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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初入朝堂 ...

  •   凌枫睡到天色完全黑下来才醒。我悄悄叫了秦大夫,他把了脉也看不出什么,完全正常。幸好我是公子,要不然老大夫可能会怀疑我故意戏耍他。
      凌枫醒来后还很不好意思,我宽慰地一笑。结果晚上他继续赖着不走。我说要呼唤昙他可能不想见到别人,他才阴沉着脸烦躁地离开。

      昙收集的资料不错,不仅有我指名要的,相关人等的也有不少。
      安王爷龙渊,年方二十九岁,先皇最小的一个弟弟。先皇并非一出生就是太子,也是经过一番手足相残才坐上了皇储之位。若不是此人当年尚幼,恐怕后果也难说。不过先皇登基后对这个少弟倒是一直宠爱有加,不仅加封王爵,还对他的一切胡闹表示纵容,比如强抢民女占人田宅之类的事情,此人没少干。
      开始觉得鄙视,转念一想,说不定这是龙渊表示毫无野心的障眼法,好让先皇对他彻底放心,又觉得此人不可小觑。
      至于最近跟王太后的传言并非无中生有。最近半个多月来,早已在外开府建衙的安王爷忽然热衷于进宫请安了,他生母早死,常常去见老嫂子的确风评不好。不过他跟太后都谈了什么做了什么就没人知道了,因为他二人密谈一定不会允许第三人在场。
      这样一个有权有势的皇叔,怎么会忽然对我表示友谊?
      王太后,闺名庭秀,三十九岁,十五岁时嫁给了身为太子的先皇,并未生育。据说她为人善妒,一直不得先皇宠爱,全靠了她父亲——当时的太傅兼丞相的势力才终生尊贵。其弟王庭珞,三十八岁,十六岁时就蒙先皇恩典入礼部为官,现居丞相之位,一直热衷权力,心狠手辣,驱逐害死过无数政敌。
      王家的人不好惹。我默默地想。不过也许是王庭珞坏事做得太多了,竟然至今无儿无女。看来王家很可能要绝后了。
      自“我”出征之后,王庭珞并没有什么大的动静。不过此人在经济上是有一套,大嘉的经济状况是他大力改革税收制度后好转的,不过显然他也从中捞取了不少好处。
      日后,朝堂相见。我将手里的资料在蜡烛上烧掉,去旁边的厢房看凌枫,果然还没有睡,负手站在窗前不知在想什么。这样凝重的表情不适合他。我对着他微微地笑,张开双臂抱紧他。他舒展了眉结,抱起我睡在床上,头颈交缠,肌肤相贴,不住地摩挲,似乎要将我融入他的身体。我觉得身体开始升温,刚有些害怕往后退缩,他突然停下抚摸我的手,将头埋在我的颈窝准备入睡。
      他很没安全感。连带着我也不安。不过我总会弄清楚的。

      第二天醒来,凌枫好像恢复了正常,依旧是行动迅速头脑清醒,我不禁暗暗惊讶。几天来细心观察,竟然毫无异常迹象,我也渐渐放开了此事。只不过他常常趁着没人的时候偷袭我的嘴巴,晚上也常常赖在我床上一起睡,反正两个人挤着暖和,我一上床就迅速入睡,至于他的某些异常举动……暂时不理。

      十天很快过去了,我该正式上朝了。
      这是我第一次参加早朝,打量着无数陌生的面孔,他们也在打量着我。在对着镜子详细鉴定了一个小时之后,我终于对自己的外表做出了如下评语:身材:瘦削,但还算偏高;相貌:俊美,但略显秀气;头发:不够黑亮,不过这也没有办法,大概是因为血气不足,以后可以多吃点黑芝麻。虽然我对自己这副清秀文雅的容颜略有不满觉得男子汉气不足,但我对它的杀伤力还是很清楚的。这不,等待皇上临朝的大小官员,哪一个见了我不是一怔之后才客客气气讲话的?刚才那个看上去一尊铁塔般的粗豪汉子齐将军,我只不过微笑着问了声好,他就简直连话也说不囫囵了;还有那个山羊胡子的刑部厉尚书,不住口地抱歉说上次的刺客自尽身亡以至于抓不到幕后真凶请我见谅,我温和地说此事自然不怪尚书大人,眼睛一闪电得他嘴都忘了合拢。幸好凌枫的级别还不够到此——我也是凭着将军头衔和太傅身份才踏入朝堂的,要不然不知道要给我几个冷眼。
      我排在武官队里站在李倾意身后。斜眼间看见文官队里第一个自然是王庭珞。没想到此人竟然如此仪表不俗,要不是看多了镜子里的自己还真是要惊叹一番。他肤色白净,面上无须,身材比我低了些,但骨骼匀称,似乎很有力道;尤其是一双眼睛就像此时的玉镜湖,宁静,冰冷,毫无生气,似乎暗示着此人的泯灭人性,令人望而生寒。他冷冷的目光在我面上扫过,我心里打了个突,却也不甘示弱地瞪回去。
      他后面站的就是那天想要阻止龙皓册封凌枫的牛步云。这老家伙就是太师?也就是个名誉上的虚衔吧,早晚让这个碍眼的老家伙走路。
      再后面就是六部尚书,舅舅上官辽排在第一个。众人的名字我一一记在心里,不过舅舅给我介绍到吏部尚书周启我还是眼睛一亮,在心里冷笑,十一年前的帐还等着跟你算呢。还有户部柳琛,见到我似乎有些尴尬,我才想起若不是他女儿逃婚,我们应该算是亲戚的。

      悠长的钟声响起,龙皓在常公公的跟随下,神态安稳地坐在龙椅上,看来这小孩子已经习惯了自己的角色。
      今天议的事情没什么特殊,冬日天寒朝廷出自舍粥救济灾民,汉源府尹刚直不阿理应晋升,那位铁塔将军几乎要打呵欠了。反正这些事武将插不上手,听听也就是看有没有自己家人犯事或者逮个什么机会整人。
      散朝后我跟着龙皓去御书房,将一份份奏折跟他详细解释商讨,再叫相关人员来问话,说得我口干舌燥,想起来喝口水的时候才发现,已近正午时分。
      “时间不早了,太傅请回吧。”龙皓似乎有些歉意。
      我告辞出来,心想真是个好老板。

      蒙蒙的日光让我有些恍惚。我真的适应了另一时空的生活,而且轻易地得到了一份高级公务员的工作,参与国家高层决议,前尘往事,黄粱一梦。

      “萧太傅留步。”一个小太监叫住我,看看四下无人才低声说:“工部郑大人在宫门外相候,有要事相商。”
      我想了一下,工部尚书郑宗理,大约三十出头的样子,找我有什么事情?

      宫门外,我四处望望,并没有什么人影。忽然我的马车里一个声音轻声叫:“萧太傅,我在此等候多时了。”
      我吓了一跳,眼看车帘掀开,露出的是郑宗理那张严肃的脸。
      “下管不愿被人看到,因此最后一个出门,恰好遇见凌副统领在此,向他求教,在此等候的。”
      我立即上车吩咐回府,问:“郑大人何事如此神秘?”
      “有关一项工程。”他神色凝重。我真怀疑这人是否肌肉坏死从不会笑。

      到萧府就安全了,我相信在宁叔和昙这一明一暗的打理下我府里绝无奸细。
      才喝口茶,郑宗理开口:“萧太傅可知三个月后是王府老夫人的六十岁寿辰?”
      我点头。这位老太太信佛,王庭珞竟要给她修一座佛塔祈福!
      “王丞相预备给老夫人修了一座永福塔,已经开始动工了。这塔共七层,我得到消息说预计是162.9尺高。”他顿了一下,“以前先皇也曾命人修过一座常宁塔,同样七层,却只有161尺!”
      “他僭越了。”我明白这在封建时代是多么严重的事情。
      “不错。王丞相的胃口似乎越来越大了。”他闭了一下眼睛,“这事儿我还在考虑,要不要上奏皇上。”
      我知道他的目的了。此人一向看不惯王庭珞的跋扈傲慢,想要借机发难,来找我商量了!
      “此事可大可小。”我沉吟,1.9尺的差距站在地面上用肉眼根本看不出来,而且毕竟还未修成,你怎么证明他僭越呢?“他若想否认,仅仅换掉塔顶的累层饰物就可以反咬大人诬告;他若有心生事,毕竟王老夫人也是太后的生母,恐怕……”我望了他一眼。
      “明白了。”他眉头轻皱,“此事我会保留证据,留待日后。”
      “大人还请保重。”我看出此人似乎决心不小。
      “我知道。以前跟萧太傅并无交往,但我跟故萧将军却是一见如故。日后同朝共事,还请萧太傅不吝赐教。”他拱手。
      我慌忙还礼:“不敢。”

      送郑宗理出门,看着他上了马车从侧门小路出去,我才惊觉我不得不踏入政治漩涡了。前些时候还一直担心自己的事,但现在,欲罢不能。
      和平时期,看来是文臣王庭珞大丞相的权力最大,其次在六部中,吏部周启肯定是跟他狼狈为奸了,刑部厉仁不知道站在哪边?户部柳琛态度不明,兵部高擎应该是站在我们这边的,舅舅更是肯定帮我的。

      去看看那只黑鹰,已经精神了很多,还是不许任何人靠近。但是我拿起一只血淋淋的鸡腿走到它面前它却毫不犹豫的开吃,我相信它已经接受我进入它的个人地带,放心地拿出金创药涂在它伤口上。它虽然挣扎了一下,但并没有进一步的攻击行为。我估计过个三四天它恢复了体力就可以振翅远走高飞了。

      这样的日子过了几天我就开始烦,因为没有休息日!十天才能休朝一次!他们习以为常,我可是习惯双休日的啊。而且龙皓他也太好学了,害得我也得打起精神尽到教导之责。虽然每天下午我都可以休息,但有时候被凌枫拉去禁卫军帮忙处理事务——当然我也承认那本来就是我的事,有时候被龙皓招去下棋听歌讲故事,居然没有自己消遣的时间!
      在我开始怀念我电视电脑mp3的时候,新鲜刺激来了。
      萧韵拿来一张帖子,我的那帮文友约我明天傍晚在悦凤楼见,信函写得很风雅:对绝世之名花,品稀世之香茗,叙传世之佳作。
      很好。我想到以前的新年晚会,歌舞,游艺,大吃大喝大闹,终于有机会重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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