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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李小黑说完，便向前追去。而小酒和小百万则一路狂奔，连喘气的时间都不敢逗留太久，直到再也跑不动了，才停下。
　　歇了会，小酒拉起小百万的手道：“走吧。”
　　“我不走！除非你答应我不再做人贩子！”
　　这时，回过神的小百万却扯开了小酒的手。
　　听了这话，小酒的喉咙艰难的咽下口口水，先转头着急的看了看后面，便又去拉他。
　　“先离开。”
　　“我不，这会害死你的！”
　　小酒顿时有些不知所措，只见他的脸部慢慢的随着眼睛左右来回不安的快速摆动着，说出的话也一字一字道：“小百万，你不懂，那会比让我死更难受。”
　　小酒的话说得很沉稳，像是涉及到需要认真的事情时，他就像变了一个人似得。
　　这让小百万更不明白了，他可跟小酒的哥哥一点感情也没有。
　　“我怎么不懂，不做不就行了吗？是因为没钱？你可以去我父亲那里工作，不仅不用挨饿，而且我们还可以经常呆在一起，难道不好吗？”
　　“饿？”小酒一怔，失神的背对着他独自向前走着：“就因为饿，却被那人带了回去，倒不如真的饿死！谢谢你小百万，但有些事情，你现在不懂，或者你懂了也无法像我一样明白，哥哥对我有多重要！”
　　小百万怔着了，今天发生的事情让他充满了危险的感觉。或许就像小酒以为他不懂一般，或者他的确不懂。从小失去母亲的他，没有朋友，面对这突然出现在他生活中的小酒，对他又有什么意义，他本不需要去懂，甚至去想，但在这一刻却莫名被这两个简单的字难住了。
　　“重要？”小百万念叨着，追了上去，牵住他，就像当初在街道上决定跟他走一样：“以后不准说我小，我都马上上初中了有什么不懂的。”
　　看着依旧沉默的小酒，小百万眼睛又转动了起来：“小酒，我们不跑了吗，就这样慢腾腾的走？”
　　似乎只要不提那让人沉默不安的事，小酒便会马上恢复并迷糊了起来，他回头看了下后方，确定道：“嗯，没人追还跑什么？”
　　小百万：“可他们万一追上来了，那再跑就来不及了！”
　　“是啊，有道理。”小酒说完便向前跑了一步，却又被小百万牵着的手拉住了：“嗯,你怎么不跑？”
　　小百万：“因为不想跑。唉，这才像你嘛，小酒，刚刚你那严肃的样子吓着我了。”
　　小酒傻笑了下：“可不跑他们又会追上来？”
　　小百万：“没事，就像小说里说的，在被追上时，一般都会听到大喊一声‘呔，别走！’”
　　小酒恍然大悟：“是啊，所以等我们听到这话时再跑。好主意！”
　　小百万摇了摇头，一边将牵着小酒的手来回甩动着：“小酒，我还是认为不能为了饿去做人贩子啊！”
　　小酒皱眉道：“那要为什么，为了不饿吗？”
　　小百万错觉一般看着小酒突然变得睿智的样子，终于不再说话，谈话到了底线，最后让他很奇怪，这种智力的提升，到底是小酒没表现出来的一面，还是情商上对于智力的补足。
　　“我一定会让你不再干这一行的！”小百万翘着嘴巴，把头偏在一边暗暗的想着，可又觉得自己那小小的尊严受到巨大的挫折一般，便坏笑道：“还记得上次说遇到你哥哥时帮我说声谢谢的事吗？”
　　小酒：“嗯？”
　　小百万：“不用说了，想来他也知道，你能长这么大，是一件多么幸运的事情，该成说辛苦吧。”
　　小酒却又惊喜起来：“咦！小百万你的脚好了，不一拐一拐的了！”
　　小百万：“本来早就好了，只是怕有人不够担心，所以才一拐一拐的。”
　　小酒：“你说的是我吗？”
　　小百万：“算吧。”
　　至于背后追上来的人，会不会大喊“呔，站住。”小百万自己是不会相信的，只能竖起耳朵听着，或者不时转过头去看看，但他依旧没有发现，在吊着他们的不远处，阳光洒下照耀得李小黑脸上的泪水，散发着别样的光彩。
　　依旧的麻雀叫声，吱吱喳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