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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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回到李恪的公寓，谁也没说话。李恪和叶吟静静地坐在沙发上，看着因为急躁而来回来去踱步的叶啸。过一会儿，李恪实在是忍不住了，说：“你在那儿走来走去有什么用，过来，坐下。”
叶啸听话地坐到李恪身边，眉头依旧紧皱着：“我就是烦！”
“就你烦啊，谁不烦？这叫什么事？旧社会的地主欺压穷苦百姓？用钱买人命这事八百年没听说过了。”李恪调侃道，虽然他心里也很烦闷，但是他尽量在缓和现有的气氛。
叶啸越想头越疼，因为气愤，他现在脑子乱作一团：“干脆我带着叶吟离开这算了。”
“你要跟你妹私奔啊？！带上我啊！”李恪说。
这次叶啸没接茬，继续说着自己的想法：“离开这儿，至少不会有人上门来催命。”
意识到自己开玩笑转移话题的方法失效了，李恪恢复正常状态，开始理性为叶啸分析现状：“走到哪里都没有用的，天下有钱人是一家。你没听殷院长说么，要叶吟命的不是他一家，一共七家！这意味着什么？七条道上的人正虎视眈眈地盯着你的宝贝妹妹！往哪儿躲？”
“那也总比在这里等着任人鱼肉的好！”叶啸发泄似的乱吼道。
李恪没生气，他知道叶啸现在心里挺憋屈的，气自己太弱，不能与世界抗衡。但是他还是要戳穿事实，一闷棍打醒他：“可是结果有什么不同么？到处躲藏之后会有什么改变吗？如果现在你带着叶吟离开能立刻改变现状，你走，我绝不拦你。可现实是并没有用。我们有几斤几两，人家有什么实力，就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那莫不如就在这等着，以不变应万变。这两天他们不会来，我们也趁这机会好好想想对策。”
不得不承认，在遇到大事的时候，李恪比叶啸冷静好几倍。叶啸有时候想东西会极端，而这个时候，李恪会冷静的帮他分析情况，给他一个相对合理且可行性比较高的方案。
叶啸听了李恪的分析，觉得挺有道理的，情绪也稍微平静了一些，但是眉头依旧紧蹙着。
李恪见状，接着分析道：“现在我们首要任务就是分析一下现在的局势，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改变的，硬碰硬我们肯定太嫩了。”
叶啸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可是现在我们心思都太乱了，一时半刻也分析不出来什么，所以，今天先到这儿，各自冷静一下，明天再说。”
“……好吧。”
李恪暗自松了一口气，心想总算安抚好了一个祖宗，没想到另一个祖宗又炸锅了。
一直在旁边没说话的叶吟这时开了口：“其实我刚刚想了一下，他们提的也没什么不好的。”
两个男人吃惊的看着叶吟，甚至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李恪僵硬的微笑着，不确定的问：“你……是在逗我们吗？你觉得他们的提议好？”
叶吟轻轻点了一下头：“虽然听着很让人气愤，但是恪，你也说了，凡是都要理性分析。答应了他们的条件之后现在所有问题都能解决了，孤儿院的资金问题，哥哥出国的问题，还有七家人的问题，不是挺好吗。”
“可一切的理性分析都是建立在自身安全的前提条件上啊！叶吟，你没明白么，他们是要你的命！”李恪有些坐不住了，叶吟的想法太天真了，天真的有点可怕。
叶啸起身，二话没说给了叶吟一巴掌，以一家之长的口吻问道：“清醒了么？”
叶吟侧着头，维持着被打的姿势，瞪大了眼睛看着地面，不敢相信自己被打了。李恪也瞪大了眼睛看着叶啸。
长这么大，叶啸一直都是将叶吟捧在手心里护着，动手打她可是第一次。
叶啸接着说：“这件事情你就不用想了，也不要参与，你还太小，这不是你该操心的。”说完，他绕过叶吟，进了卧室。
客厅里的两个人依旧维持着刚才的姿势，空气有一些窒息。
李恪开了口：“那个……叶吟……你……没事吧？”
叶吟没有回应。
李恪挠挠头，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劝了：“那个啥……叶啸没别的意思，他也是出于保护你才……”
“不用劝我了。”叶吟小声说，话语间带着一丝哭腔，“反正你俩一向都是一个鼻孔出气，有什么事你也就只会帮着我哥说话。”
“我也没……”不等李恪解释，叶吟起身躲进厕所。
客厅里只剩李恪，孤零零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他点起一根烟，用力吸了一口，又泄气似的吐了出来，胡乱的揉着自己的头发。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李恪心想。
然而留给他们三个人的考虑的时间并没有多少，第三天，殷院长就再次登门拜访了。叶啸当然不会给什么好脸色看，殷院长吃了个闭门羹，但这也是预料之中的。之后紧接着第四天，第五天，殷院长依旧锲而不舍的登门，当然，也没见到任何人的面。
第六天，他接到一个电话。叶吟要单独约他见一面。
S市繁华地段的街角的一家不起眼的咖啡厅，因为地理位置不佳，所以鲜少有人光顾，正因为这样，这里才有这与窗外喧嚣成鲜明对比的宁静。两个人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相对而坐。殷院长为自己点了一杯意式特浓，又贴心的为叶吟点了洛神花茶。茶点上桌，两个人正式开始了今天的商谈。
“你之前承诺的事情，还算数吗？”叶吟直截了当的点名了主题。
殷院长点了点头，不以为然地说：“当然，如果你信不过，我们可以签订协议，然后进行公证，这样就有法律效力了。其实你也不必担心，毕竟我现在做的归根结底也是拿不到台面上的事，如果我违约了，你的朋友肯定不会放过我。”
叶吟想了一下，觉得在理，他接着说：“我同意你的提议，但是这件事请不要告诉我哥哥和李恪，他们一定会反对的。”
“可以。”
听到想要的答案，叶吟道出了自己的想法：“其实我也不想答应你，可是我真的不想失去我的家。我们本来就是被遗弃的群体，如果不能再自救，那就没有人能救我们了。我们已经没了一个家了，不能再失去一个了。”
“对于你的牺牲精神，我表示很敬佩。你放心，你担心的问题我都会帮你打点好的。还有，我看过你哥哥的简历，他是已经成功获得了国外医学院的入学资格了对吧？他在国外的学习生活所产生的的费用，全都由我承担，如果他毕业之后想要回国工作，他可以来我的医院就职，他的未来你大可放心。”殷院长信誓旦旦的向叶吟承诺道。
叶吟觉得还是不太稳妥，于是补充道：“今晚请殷院长回去拟好协议，明天同一时间，我们在这签署一下。毕竟我死了之后，发生了什么我也不知道。”
“行！没问题！”
两个人就在叶啸和李恪不知情的情况下签订了这份卖命的协议，之后叶吟以去同学家住几天为由，彻底从两人的世界消失了，而再次得到叶吟的消息，是院长阿姨通知他们来领骨灰。
叶啸接到电话的时候，两眼一黑，一头栽倒在地上，给一旁的李恪吓得不轻。他扶起叶啸，又是掐人中又是拍脸颊，弄了半天才把人叫醒。问了半天发生了什么，叶啸也不说，整个人就像失了魂一样。
李恪看叶啸这样，估计也是问不出什么来，就直接从叶啸手里抢过手机拨了回去。院长阿姨把同样的话又对李恪复述了一遍，李恪越听头越疼，仿佛每一个字都是一闷棍，重重地敲在他的头上。如果不是他的心理承受能力比叶啸强一点，估计他也得像叶啸一样直接倒地不起。
一晚上两个人几乎都没怎么睡，第二天一早，两个人顶着青黑的眼圈，来到孤儿院。进了门到了会议室之后叶啸一直靠在墙角，双手插在大衣兜里，脸缩紧围脖里，不做声。李恪知道他心里难过，也就没强迫他，自己跟着院长阿姨去取骨灰。
李恪的心情也很沉重，对于叶啸来说，他失去了一个妹妹，对于自己来说，他还多失去了一个恋人。但是，总不能两个人都倒下不是。
从取骨灰的房间到会议室，大概一百来步，手里抱着的骨灰大概也就三斤多，可是李恪却觉得自己是抱着一个千斤顶走在一条陌生而又漫长的路上。这种感觉让他心底有点发憷，原来熟悉的环境可以变得这么陌生。
他回到会议室，想要将骨灰盒交给叶啸抱着，叶啸没有接，只是维持着原来的姿势像一尊雕像一样立在原地。李恪也无可奈何，只能将骨灰盒放在桌子上。院长阿姨从将刚刚从抽屉里取出的一个文件袋递给李恪，怯生生地说：“这个是殷院长让我交给叶啸的，说是叶吟生前签署的一个协议。可你看叶啸现在这样……要不，你帮他拿着？”
李恪接过档案袋，拆开取出里面的协议。刚看了前几条，就急匆匆的收起来。他回过头去看叶啸的反映，叶啸直直地盯着李恪，双眸深不见底。李恪猜不出他在想什么，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叶啸，他有些不知所措了。
“为什么不拿给我？不是给我的么？”叶啸将视线移到档案袋上，平静地说。
李恪犹豫了一下，取出里面的协议，递到叶啸面前。叶啸没有伸出手去接，就这这个姿势粗略地扫了一下协议的内容，之后依旧平静地说：“我要见殷院长。”
院长阿姨听言快速逃离这个低气压地带，去给殷院长打电话。李恪再次收好协议，不确定地问道：“你真的要见那个人吗？”
叶啸没有回答，又恢复成刚进来时的状态。李恪估计也得不到什么答案了，拉出椅子坐下，静静等着事情的发展。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 1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