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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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虽然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但是现在这样子貌似是自己最想要的。
在这里的美咲……
“喂，猿比古。”
虽然觉得很烦人……
‘尊哥！尊哥！’
‘你这个叛徒！！！’
“怎么了嘛，猿比古？”
……意外得还不错嘛。
♂♂
夜晚，八田小心翼翼地抱着枕头爬上了小阁楼。
“……猿比古。”
“干嘛。”
小阁楼一向是伏见的地盘，上面随地散乱着零零碎碎不知名的零件，细长的电线交织缠绕着顺着扶梯通下楼下。没有天窗也没有设置灯，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
“……可以一起睡吗？”
“行是行。”
伏见撑起手托着脸，看着八田借着终端的荧光在他旁边铺上一层榻榻米，整理好床铺飞快地钻进被窝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一个棕橙的脑袋直直地盯着伏见看了好一会儿。
直到伏见不耐烦地开口询问，八田才收回视线，双手交叉枕在脑袋后面双眼望着黑暗的前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猿比古，我们有好久没一起睡了吧。“
“哈？”
“怎么说呢，”八田侧过头，伏见看见他的眼睛里有什么在发光，八田的语气有些迟疑，似乎因为要接下去的话而感到害羞，“总觉得有点兴奋阿，嘻嘻。”
八田对着伏见像以前无数次一样微笑。
“高兴得睡不着啊。”
伏见觉得自己大概有点不正常，竟然会因为十五岁的八田美咲心跳加速什么的，他觉得应该让自己的大脑冷却一下。
“啧，脖子不疼吗？”
“不疼……”
八田维持着侧着头的姿势像个孩子一样笑了起来：“猿比古也长大了啊，和我所知道的有点不太一样。”
伏见也侧过头来，没有戴眼镜的视野朦朦胧胧的，却因为距离很近而把八田看得清清楚楚：“是嘛……”
“嗯！因为只有长大的我才知道长大的猿比古！”
八田对此非常自豪的样子却让伏见一阵沉默，许久才发出一声不知道是无奈还是欣慰的咋舌：“啧，为什么是十五岁阿。”
然而今夜终究是不平静的。
“这是猿比古想要的吧。”
在伏见惊愕的目光下八田坐起身来伸了个懒腰，双手反向撑地看着伏见，脸上满是笑容。
“我不是说过的嘛，这是猿比古的世界。这里的一切都是猿比古所希望的。”
明明是极为熟悉的笑容，此时却让伏见感到颤栗。
“我存在于此的理由……”
不行……不能让他说下去！否则一定会发生什么无可预料的事。
伏见来不及捂住八田的嘴，耳朵已经接收到了未完的话语。接踵而至的话语烧断了伏见的理智。
——“因为……你不是最喜欢这个时候的我了吗。”
♂♂
人死后究竟会看到什么呢？
是回忆，是梦想抑或是其他什么生前重要珍视的事物吗？
呵，天真。
明明是——地狱。
♂♂
“咚——”
“别开玩笑了啊！”
伏见迅速起身将八田按倒在地，左手凭空出现一把缠绕着赤色火焰的匕首死死抵住八田的脖颈，看到八田缓和了因后脑突然着地而出现的眩晕后诧异地望着他手中的匕首，伏见只是冷笑。
“说什么喜欢这么令人发笑的词阿，我可是最讨厌你了啊，mi——sa——ki~~”
身下的八田神情变得古怪，伏见却对此感到畅快，有种从内心散发出的快感占据了全身，难以言喻的感情呼之欲出想要破坏一切。
没错，就应该是这样。
用青之光剑将其斩杀。
用赤之火焰将其燃烧殆尽。
“撒，快点从我手下挣脱，着对你来说不是很容易的吗？然后再用尊大哥的力量来攻击我啊，mi——sa——ki~~”
没错，这才是伏见猿比古和八田美咲应有的相处方式。
相见两厌，见面互相嘲讽互相厮杀。
没错，这样才对啊……
“哈？尊大哥是谁啊？”
感觉就像是一拳打进了棉花里。
伏见不可思议地望着身下皱着眉头不知道自己说出了怎样的天方夜谭的八田，怒火在下一句话出现的时候达到了顶峰。
大概是放弃思索“认不认识尊这个人”，八田舒展眉际重新挂起笑容，理所当然地对伏见说：“而且我怎么可能对猿比古出手啊。”
“砰——”
“我说已经够了啊！”右手泛着青光砸进了地板，轻易地将其砸穿，伏见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了，“不认识尊大哥是什么意思！不出手又是什么意思！这种事情你不是一直在干吗！！！”脑中又浮现了叛离吠舞罗那天八田愤怒的那一拳和此后每回遇见都会听到的“叛徒”，“我们不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吗？！！！”
太奇怪了啊，这个美咲……
已经没有办法勉励维持笑容了，八田也渐渐被带出了火气：“你才是奇怪啊，猿比古！我们两个什么时候变成那种样子了啊！”
【啊啊，这才是美咲啊。】
伏见看到八田紧握的拳头，闭上眼等待它落到身上却始终没有等到拳头的来临。伏见睁开眼，看到八田只是攥紧拳头直直地躺在那里试图平息自己的怒火。
良久，伏见感觉到自己的腰被抱住了手臂的主人正努力地朝他微笑，却最终露出了一个十分悲伤的表情。
“我是不知道未来的我和猿比古之间发生了什么。”他看上去对这件事感到悲伤，伏见从未见过他这样的表情。
“我也不知道猿比古为什么这么讨厌我…….可恶。”比起发生的事似乎“被猿比古讨厌”这件事本身对他的打击更大些。
八田把手收得更紧，勒得伏见有些疼。
“但我知道一件事……”
伏见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嘲讽的笑容凝滞在脸上。
“我怎么可能讨厌猿比古啊……”
——八田美咲永远都不可能讨厌伏见猿比古。
八田的手从腰间转移到伏见的脸上，他试图用手掌盖住伏见暗蓝的眼睛遮掩伏见眼中的厌恶，却恐惧到手在颤抖。没有十八岁的八田美咲长期战斗所拥有茧的手慢慢下移轻轻抚摸伏见的脸，勾勒他嘴角扭曲的弧度，一句话瓦解了伏见所有的壁垒。
对着用匕首抵住他的伏见猿比古，十五岁的八田美咲说：
——“猿比古，别哭。”
明明自己一副要哭出来的表情。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0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