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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被囚韩国 ...

  •   我疑惑不解道:“字什么字?这个玉佩我带好多年了,没发现有啥字啊。”衣衣没再说什么,临走的时候她将玉佩塞到我的手里,伏在我的耳边轻声说:“我会证明给你看,最了解萧哥哥的……是我!“

      日子又恢复了平静,不过我总有一种暴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哥哥这些日子也不知忙些什么,总是早出晚归。我问他,他只是轻声安慰我没事,叫我不要担心,偶尔会有哥哥的朋友拜访,我靠在隔间的木门上听墙角,他们大致谈的就是什么废除逐客令,弱秦之类的,我揉揉脑袋,杀死了无数脑细胞才回忆起以前看的史书:嬴政在舍人李斯的建议下废除逐客令,陈兵韩国只为得法家第一人——韩非,韩非使秦,被同门师兄李斯妒忌谋害,最后死在狱中,不久韩国便也亡了。

      我并不认识韩非,他死不死与我干系不大,我在意的不过哥哥一人,如何劝哥哥早点跑路呢?这真是个大难题,哥哥看着好说话,但其实固执的要死,劝他抛国弃家不比劝嬴政放弃天下容易。

      不过现如今让我欣慰的是嬴政正为统一天下的大业忙得晕头转向,应该顾不着我这个小角色了吧?

      不知不觉天已经大寒,雪花下了厚厚的一层,一脚踏上去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难得的是冬阳明媚,虽称不上温暖,但也消减了几分寒意。

      我裹紧被子蹲在门口晒太阳,木质地板并不是多么的冰凉,但靠着门扉我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哥哥已经五天没回来了。

      他告诉我有点事要办,马上就会回来。

      可是,空谷之中,木室之内,只有我一人。多像八年前的一幕,薄凉西一走从此便杳无音信,哥哥呢?他是否也……

      “咯吱咯吱”积雪呻吟,院子里传来整齐的脚步声,大约有二十个人的样子,军装与兵戈摩擦的钝响夹杂着寒风袭来。

      “姑娘别来无恙,我送的药可还好用?”

      我悄悄握紧寒冰剑,朗声笑道:“多谢衣衣姑娘挂心,那药虽治不好我的眼睛,但痛痒之感已经消除。只是不知道现在衣衣姑娘带着士兵前来是何用意?”

      衣衣回答道:“衣衣可没那么大的本事,是萧哥哥吩咐的,想请萧五姑娘到韩国都城游玩,顺便和秦王谈一笔生意,看看你价值几何?”

      我冷声道:“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姑娘莫不是装傻?你与秦王嬴政是何关系?又为什么恰好出现在萧哥哥身边?萧五姑娘又有何说法?”

      我心里一个咯噔,百思不得其解,她是怎么知道我是嬴政的妃子的?我一直小心谨慎,连哥哥都没有透露半句。

      我强装镇定:“你的如意算盘恐怕打不响,我只是秦王的一个不受宠的妃子,你想利用我换取什么绝无可能。”

      衣衣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原来是嬴政的妃子。你应该祈祷自己有价值,否则等待你的只有死路一条。”

      我受不了这宫斗剧般的台词,不耐烦道:“我哥哥呢?”

      衣衣嘲讽道:“哥哥岂是你叫的?我已经说过这一切都是萧哥哥授意,现在他正在韩国都城呢。”

      握着寒冰剑的手无力下垂,我仿佛被闷头打了一棒,疼痛难忍,心口又好像刺进一把尖刀,伤口咕咕流血。

      我知道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自欺欺人,韩萧并不是萧寒,即使样貌相同,性格相似,他也不可能是那个与我相依为命的哥哥,我只是受不了没有哥哥的日子,于是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死皮赖脸地缠着韩萧叫“哥哥”。

      我早就知道什么哥哥的前世只不过是我自欺欺人的说辞。

      韩萧可能看我双眼皆盲又面容尽毁,以为我遭遇了什么,可怜我,所以才顺水推舟做了我的哥哥。

      可怜我?对啊,如果他想要抓我,直接便可把我绑了去,又何必辛辛苦苦为我找药?又何必假装我的哥哥?这本身就存在悖论,那么只有一种可能,衣衣骗了我,哥哥并没有抓我当人质的意思!

      这样一想,我的心情立马由阴转晴。我粗略的估计一下当前的形势,反抗对我毫无益处,我老老实实地登上囚车,一路上得意洋洋地哼着小曲。

      衣衣无比郁闷,她本想看我难过颓废,然而事实上我不仅没有以泪洗面,反而神情愉悦。本宝宝当然愉悦,哥哥并没有抛弃我,这世上还有比这更棒的事么?而且做囚犯的待遇不错,有牢车坐,不用像士兵一样又是驾车又是清理路上积雪。

      磨磨蹭蹭走了许久,终于到了韩国都城。

      韩王亲自接见了我,他声音威严,高坐王座上问道:“你便是秦王政的妃子,萧五?果然貌美。”

      我站在玉阶下纠结了好久要不要下跪,还未纠结完,便被侍卫一脚踢跪在地,这时刚好听到韩王称赞我貌美的话,我止不住翻白眼,想我眼上系着白色长绫,脸上围着面纱,这样还能看出貌美来,可见,要么是本宝宝骨子里透着无法掩盖的风韵,要么就是韩王喜欢木乃伊风格的美女。

      我秉持着听话少挨打的原则,他们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韩王逼着我给嬴政写信,让他用三座城池换我。

      我一边感慨着韩王思想单纯目光短浅,一边执笔写道:

      “阿政,我是萧五,长生歧估计给你禀告我留给你的话了——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不要问我这是什么意思,它就是表面的意思,我知道以你的性格一定觉得这属于背叛,说不定早已怒发冲冠,想着怎么把我捉回去好好折磨。你要铭记此刻滔天的怒意,千万不要想不开来救我。

      韩王安说要你用三座城池换我,其实我觉得我最起码也得值十五座城池吧,但是如果你真的像言情小说里的痴情男主一样说出‘寡人为了你可以放弃整个天下,舍去区区三座城池又何妨?’这类话,我一定会对你抱以十二万分的鄙夷,‘寡人君临天下之际,便是汝等战栗之时’这类吊炸天的话才是你的语言风格。

      所以,你知道我什么意思吧?

      我听说你挺忙的,我知道你这个人对自己要求严格,一定又为国事熬夜了吧?熬夜老的快,你要多注意自己的身体。我还是像以前一样吃的好,穿的暖,你不要为我瞎操心,我自己会想办法逃出去。”

      我捏着布帛的一角吹干笔迹,大方地交给韩王,韩王接过,看了半响问道:“你写的什么?”我摆摆手道:“大王,我写的是秦国的小篆,不是韩国的文字,你看不懂正常!可能是洒脱了那么一点点……但是秦王能看懂!”

      “大胆!你竟敢戏耍寡人!”韩王厉声喝道。

      我不太好意思地对手指:“虽然洒脱的意思是……挥洒着挥洒着字就脱了形……但是我绝对绝对没有戏耍大王的意思!你看我多老实!”幸好我的眼睛被纱布蒙着,要不然绝对能看见我的大眼睛里闪烁着真诚的光芒。

      “大王,看她不像说假话的样子,谅她也没有胆子戏耍大王,她双眼皆盲,可能因为这个原因,字才写的有些……”一个内侍模样的人说道。

      我心里默默感激这个为我说好话的仁兄,忙不迭地接口道:“我的字很狂放不羁很有特色对不对?别人模仿不来!就这个寄过去吧,嬴政能认出我的笔迹。”

      这件事就这样敲定。我被关在一个偌大的宫殿,大到何种程度呢?我扶着墙壁摸索着前进半时辰还未将整个宫殿探索个来回,摸不到宫殿全貌便无法将它的内部结构印在脑海,这样很不利于宝宝出逃啊。

      韩王并没有虐待我,好吃好喝伺候着,还有小宫女供我差遣,小宫女体贴的程度堪比哥哥老妈子附体的加强版。我虽眼瞎,但手不残,要求了无数次,小宫女就是不松口,我只好忍受(享受)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

      但我明白这五星级的待遇是因为我还有利用价值,等韩王明白我连一根毛都换不来时,我的好日子便也到头了。

      我总是拐弯抹角地打听哥哥的情况,但是宫女侍卫们一个个像木头桩子似的坚决不和我说一句话,这种情况一天两天还能忍受,但时间一长就是对我精神的折磨!尤其是现在我还看不见,黑暗与寂静快把我逼疯了。为了没事找事,防止自己闷出毛来,我时不时地扯去面纱半夜三更吓唬人,有一次还把一个小宫女吓晕了,我呵呵笑了一阵便再也笑不出了,能把人吓晕,这脸得伤残到何种程度啊。

      我掰着指头算自己的死期,可能是交通问题,送信便也不那么顺利,雪已经化了还未听到什么音信。我像是被遗忘了般,终日被囚禁在宫殿里以泪洗面,不要误会,流泪只是无聊时候消磨时间的方法,祈祷流着泪流着泪,蛊毒能被冲干净继而复明,虽然我明白这方法成功的几率为零……

      晚上小宫女照例将灯点上,忙完不留情面转身就走,我趴在灯前长吁短叹,虽然灯点与不点对我没什么两样,但明显我是不会为韩王省灯油的。

      一片寂静中,我敏感地察觉到身边似乎突然多了一个人,悄无声息的令人心悸,我不会天真的以为是内侍宫女,因为来人呼吸轻缓绵长,明显是练武之人,而且武功不低。若不是我早已锻炼出的敏锐的感觉能力,恐怕很难发现此人。

      不知是敌是友,我只好装作未察觉此人,等待对方先动。

      突然,一只微凉柔滑的手从背后轻轻遮住我的眼,另一只手掩住我的口鼻,耳畔响起低语。

      “姐姐,好久不见。”

      我觉得声音熟悉,还未细想,便觉得头昏脑涨,眩晕不止。

      我去!那人手上有迷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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