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相遇的迷途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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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尼•赫尔曼死了。
在那个人确实归来的惊涛骇浪中，实在是无人顾及这样无关痛痒的消息。
始终守在正门的祖先画像闭上了眼，赫尔曼庄园的大门也随之关闭。随着主人归来而盛放的紫色玫瑰，也在主人离去之时枯萎。风扬起坠落的花瓣，然后被愈发粘稠的灰白色浓雾捕捉、包裹。最后狰狞的荆棘将整个庄园覆盖，阻绝了任何人的窥视。
——
【“这必须你来做，西弗勒斯、、、、、、那孩子的灵魂、、、、、、”
“那、、、、、、的灵魂呢？”】(1)
、、、、、、
“抱歉，西弗勒斯。”
牢不可破的誓约已经成立，连接的魔法光线在两手放开后消失，然而也只是隐匿于血管中直指可能一颗会背叛的心脏。
“我知道，即使今天我不来你依旧会照顾德拉克。但、、、、、、请原谅一位溺爱孩子的母亲。”
斯内普并没有在听，而倾诉者也不过是想让自我感觉好一些而已。仅仅是因为一个可笑的矛盾——我们只为自己做事，却遵循着要为他人考虑的守则。
纳西莎和贝拉离开。
反反复复的摆钟声似乎一直在一个地方徘徊，走不出去。杀人者也会忏悔罪孽，不为已逝去的生命，关乎将下地狱的自己。
“斯内普先生，午餐准备好了。”“小矮星彼特”站在门外向斯内普半鞠躬，之前他还有礼貌的敲门，不过斯内普没有在意。
“、、、、、、嗯。”
斯内普走出客厅，无视楼梯角落里被石化的真•小矮星彼特，径直上楼。由于注意力分散，他习惯性的走入自己常年晦暗无光的卧室，然后才反应过来走向了隔壁，那个几天之前还是放置杂物的地方。
忽然变亮的视野和脚下过于柔软的感觉，让人在迈出第一步后下意识的停住。之后接着走，踩着厚地毯的并陷进去，对斯内普来说那不是太美妙感觉。
斯内普感觉有点热，因为这房间的温度要比整栋宅子其他地方高。温馨而带着小鬼式搞怪的家具，塞满房间的暖黄阳光，还有记忆里没有的，供猫咪晒太阳的飘窗、、、、、、难以想象这和之前那间阴暗的房间仅一墙之隔。
走过去，床上的“枕头山”动了起来，不少枕头被从床上推下来，还有几个悬在床边岌岌可危。桑尼蜷成一团整个陷在“枕头山”里，表情痛苦。
斯内普也跟着皱眉，用了检测魔咒却显示一切正常。
“热、、、、、、”睡梦中的人模模糊糊的一声嘟喃。
“、、、、、、”
把枕头都扔下床，又把踢下床的薄毯重新搭在桑尼身上。然后斯内普自己也坐在了床边，因为桑尼之前喝的魔药有助眠成分，所以他对这一系列动静没有任何反应。
初衷是上楼叫桑尼用午餐的，而现在斯内普却只是看着桑尼，与其勉强说是在思索，更像是不太符合魔药学教授的发呆。
、、、、、、、
“西弗？”
一段时间后，桑尼醒过来。最近为了修复之前受的伤，他大部分时间都强制被用来睡觉，导致现在脑子里混沌一片。“早、、、、、、午安。”摇摇晃晃的坐起来，然后半睁着眼睛凑过去亲了斯内普一下，然后顶着一头乱翘的头发，努力与不想分开的上下眼皮抗争。
被亲的第一反应是全身僵硬，然后表情变得柔和，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嗯、、、、、睡太久了，完全清醒不过来。”桑尼一副随时会倒下去继续沉眠的模样，“西弗有什么令人瞬间清醒的魔药吗？”
这时Milky也过来了，轻巧的跳上床。桑尼低头如同之前每一天一样亲吻他可爱任性的姑娘，轻轻点过，就像之前亲吻斯内普那样，Milky也很满意的回吻。
“、、、、、、”
“并不需要魔药。”
“嗯？”桑尼忽然感觉手臂一凉，然后是又湿又软的东西在上面一点点蠕动——“啊！！！哪来的蠕虫！！！”
、、、、、、
桑尼是顶着一张白中泛青的脸下楼吃午餐的，七分熟的牛排被当做某个老混蛋的肉，用力的切割！使劲的咀嚼！“唔！”
“主人怎么了？”马汀已经变回原本的样子，恭敬的站在餐桌旁。
“我，”桑尼捂着嘴，含含糊糊的说：“没事。”
“呵。”斯内普不得不嘲讽一只吃饭会咬到舌头的巨怪
桑尼被气得不轻。
正餐结束之前没人再说话，然后甜点被端上桌，桑尼吃着吃着忽然想起一件事，“韦斯莱家的双胞胎在对角巷开了一间特别有趣的店！就在今天开业！”
斯内普稍稍一想就知道桑尼的打算，“你似乎忘了，自己是个‘已死之人’。只能待在棺材里见不得光。”
这里是棺材，也算其中的高级别了，还有人陪葬、、、、、、真是个有趣的黑色幽默。桑尼想笑，但之后还有求于斯内普，只好无视这个比喻。“这时候需要就仰仗神奇的魔药，比如说——减龄药，两瓶。”
斯内普挑眉，“药在工作间橱柜第三排，自己拿着滚。我没时间出去遛一只小鬼。如果你还有那么一点能思考的脑子的话，就该知道遮住那双一看就会被人揭穿身份的眼睛。”
“哦！西弗勒斯，你知道你的生活方式有多不健康吗？一个人怎么能忍受一整天都待在一个地方。我很早以前就想告诉你，你该出去走走。”
斯内普听得很烦躁，他的生活还轮不到别人来指手画脚！不过在把话说出口之前他及时闭上嘴，最后说出口的是：“你以前不说，是知道没用。那么我告诉你，现在也是！”
好吧！如果不是斯内普拒绝的这么果断，桑尼还是会很“善解人意”的独自遛，不，独自出去的，但是他满脑子都是和斯内普一起出去的想法。他冲到魔药工作间，拿了两瓶减龄魔药回来，把其中一瓶放到斯内普面前，另一瓶自己一口闷。
斯内普可没说过自己会喝，于是起身准备离开。这时，桑尼忽然扑上来，两颊微鼓似乎含着什么东西。对，桑尼也没觉得斯内普会听从自己，于是准备使用曾经在书上看到过的特殊方法——口对口，喂！
前半生大半处于单恋状态的魔药学教授再次全身僵硬。
而万处花丛过从来不走心的桑尼，在反应过来这似乎是他和斯内普第一次亲吻（果然之前只是亲Milky太多次的惯性动作）时，也僵硬了。
“咕噜。”桑尼自己把药咽下去了。
“、、、、、、”
于是，桑尼渐渐变小从双手环抱斯内普脖子（因为桑尼没有斯内普高）的姿势，变成整只挂在斯内普身上。
、、、、、、
两个人都忽然无话可说。一个对于蠢无法再给出更讽刺的评价，另一个从（被自己蠢得）惊讶到发散思维，现在神思大概正在梅林身边徜徉。
然后桑尼笑起来：“爸爸！”其实他想说的是现在两个人真像爸爸和他的小儿子。
然而魔药学教授还没达到随时读取别人心思的境界，所以听到桑尼的话后，僵在原地，如同不幸遭遇雷击。
、、、、、、
最终斯内普还是（神情恍惚的）喝了减龄剂。桑尼欢天喜地的让马汀从赫尔曼庄园带来了他小时候的衣服，换上，顺便把自己头发和眼睛的颜色都换成了不太醒目的褐色。
“嗯？西弗呢？”
“斯内普先生在主人开始换衣服时，就拿着衣服上楼了。”
真是讲究，换个衣服还要回卧室。桑尼不是很理解的耸耸肩，然后小跑到楼梯口，对着楼上刚出卧室的小号斯内普喊道：
“西弗勒斯！一起出去玩吧！”笑容灿烂可无关发色和阳光是否耀眼
斯内普真庆幸自己小时候身边没有这么一个脑子总是珍藏在家里的巨怪。
——
“哇——真是分外惹人注目的店！”
桑尼的感叹一点也没错，在大半部分商店都选择关闭的对角巷，那个依然传来欢乐的地方就如同发光的金子。
“嘿！西弗，快看！那是我做的！”桑尼兴奋的指着放在门口的自动贩售机，迷你火龙时不时喷火炙烤下方状似龙蛋的零食。“嗯？忽然感觉自己似乎忘了什么？”
“去买你，要，的，东西！快！”斯内普觉得自己已经忍受不了多久这个愚蠢聒噪的巨怪窝了。
桑尼颤巍巍的收回企图拉斯内普一起进店的手，迅速跑进了人海里。
“、、、、、、”斯内普被吵得头疼，自己在噪音下不幸坏死的脑细胞变成幽灵后，在脑子里呐喊寻求救赎。于是他朝前走了几步，远离高分贝噪音。
离开那里，像步入了另一个世界，两边的的房子皆是狼藉与沉寂，明明可以看到尽头，却依然感觉它们如同墓地里林立的墓碑一样，延伸入深不可测的地狱。
“呼——”一阵狂风迎面而来，如同想吞噬掉自己的恶灵。
【“不要杀我、、、、、、救她！”
“你能付给我什么？”
“一切。”】(1)
“西弗？”
斯内普回神，看了一眼桑尼怀里两个满满的纸袋，拿过了其中一个，面无表情的说道：“走吧。”
桑尼只当他不喜欢吵闹的环境，于是省下了长篇的“战利品”介绍，默默跟着走了。
走出对角巷，又接着朝蜘蛛尾巷走，实在觉得无聊的桑尼吃了一颗金丝雀糖。于是就变成了斯内普黑着脸抱着两个几乎快挡出视线的大纸袋，身边一只蠢鸟不停围着他转。
走着走着，忽然发觉周围变得安静了。
“、、、、、、”
桑尼的确不见了。
斯内普停下来，想起之前桑尼在店门口指着模型龙说的话：
【“我似乎忘了什么？”】
好吧，那个小鬼的确不见了，多半还因为没带指路的玩具回不来了。
斯内普只能放下两个纸袋，拿出魔杖。等他放出守护神，再转回去准备那东西时，一阵沉默。“、、、、、、”
把两纸袋缩小放进口袋里，开始沿之前的路找人。
一直没找到。
斯内普去了之前埋家养小精灵的荒废公园，那棵中心全空的老树在公园最高的位置，一眼望下去，疯长的野草延伸到很远，了无人迹。期间似乎看见了一抹热烈的火红色，目光追随而去，它的存在却像一闪而过的幻觉，让人无端的心慌起来。
那么，是不是钻进狭小的树洞里世界就不会那么空旷？
“嘿！西弗！总算找到你了！”
“你是被一个比你有脑子的守护神找到的，桑尼•赫尔曼先生。”
、、、、、、
【“那你的灵魂呢？”
“我以为它一直在过去的噩梦里，然而它早在看似笔直的道路上迷失方向。就像，过去的你。】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相遇的迷途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