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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希望之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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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米兹的恢复简直是惊人的。疗养院里的厨房主厨开始问我煲汤的食材和做法,他们觉得中国的煲汤对病人身体恢复有着奇妙的作用。
米兹又恢复了我所认识的神情,只是一听我需要凡可或是阿凯帮忙时,就一脸紧张和失落。为了不给他心里添堵,我对他百依百顺,逗他开心。他也就对我开始放肆起来,经常把我拉到他的怀里抱住我不放,晚上也要我跟他挤一张床他才罢休。我都是先把他哄睡了,再回到陪床上休息。
他应该知道我和凡可与阿凯的关系的。我好像是背负着救人的责任心来的,我不忍因为旧爱的归来就与凡可分开。米兹说会等出院后求凡可的,可是他好像并不想等待,如果他为我考虑,他怎会不知道我的尴尬?我该不该告诉凡可 ,米兹变得让人捉摸不透了。可是我宁愿相信,他只是耍小孩子性子罢了,等他再好一些的时候,再给凡可说米兹的想法。
想不到,我的退让和委曲求全,让米兹得寸进尺起来,他开始索吻,抓住一切可以控制住我的机会不管不顾的咬我的嘴唇,不是吻,是真咬,看我捂着嘴喊疼,他就呵呵的笑。
耐心地告诉他不可以这样,他就委屈的质问我为什么不可以,他记得我说还爱他,他记得我答应他要跟他结婚,他问为什么不可以抱我亲我。
这种无理取闹最终让我发了火,我捧住他的脸质问他:“米兹你醒醒,我和凡可是举行过仪式的,你不要为难我,你说过等你出院后会求凡可的,你忘了?”
他有一刹那的恍惚,双眼接着变得阴郁:“我们不需要他的成全,你们本来就没结婚,你根本没必要觉得背叛了他!”
我彻底愣住了,他愤怒的神情一如当年。“米兹,你是不是装的,你说实话……”他没变傻,他什么都清楚的很,他为了把我留在身边就装傻,让我还有凡可、阿凯一起为他让步。
“雪儿,跟我在一起的时候,能不能不要顾及凡可的感受,能不能只想着我,我不要跟你吵架,这些不要告诉凡可好不好,这是我们的秘密好不好?”米兹的神情又变得哀伤,我心软了,生怕他又变得阴郁而前功尽弃。
“你说的对,在法律上我是自由的,”我轻轻揽住他的头,给他说又像是对自己说,“我不会再提他了,跟你在一起时,我就属于你。”
凡可,请你原谅,为了治好米兹,我必须全身投入。
他偎着我不再紧张,而我也松弛下来,我是真的身心俱疲了。
又过了一个月,米兹达到了出院的指标,他早已迫不及待,精神格外好。看见凡可和阿凯时恍如隔世,我向他们隐瞒了太多,他们看见我们,竟然像以前那样看大哥和姐姐的神情了。
米兹住进了凡可租的别墅,他依然不让我走。心里再对凡可感到抱歉,眼下我也只能照顾一方,具体的让米兹日后向他们解释吧。反而凡可不断安慰我,“不用担心我,大哥的病重要。你也不要太累了,需要我随时打电话。”
我一直等着米兹能够对凡可解释些什么,可是他只是享受与我在一起的日子。
他又开始写歌,他告诉我,他之前给阿课写的歌已经发表了,市场反应还不错,他还可以继续写。写累了,他就坐在轮椅上小憩一会儿。
温暖的下午,我给他轻轻的按摩着太阳穴,他凝着的眉头终于放松了。我看他看得出了神,不由自主地俯下身探下身子。
他睁开眼,我们相看着,他的脸与平时正脸看着有些许不同。我落了一吻在他鼻尖上,犹豫着是不是不该在他做音乐时打扰他。他却反手钩住我的脖子不让我离开,好奇心让我的双唇移到他的嘴唇上方,轻轻试探,轻轻咬他的下唇。他的喉头涌动,顺着脖颈下去,他精致的锁骨在我眼前被放大,甚至可以顺着领口看到他起伏的胸膛和胸口的肌肉线条。我的脸顿时发烫起来,觉得自己过分了。可是米兹扣住我的手把我拉进他的怀里,他用眼神诱惑我,他想要更多。他的手牢牢将我束在胸前,好像我会逃跑似的,我顺从地偎在他的怀里,只想靠他更近一些。我不想再压抑自己对他的感情了,他身上的味道,他手臂的力度和他胸膛的温度,原来从未在我记忆里消失过。
“现在没关系吗?”我还是不放心的问了一句,可他不管不顾的用他炽热的唇告诉我他有多么想要。我认真地回应他,我知道他已经在克制了,他束着我的手始终没有动一下,只是紧紧束着我,直到我们都红着耳朵气喘吁吁。我好像冻着般的缩在他怀里,他便连我的双腿一并用双臂束住。这算是之前一系列无理取闹后真正的一吻吧,他此刻,是醒着还是懵着,是真实的还是装的?
他放开我,傲慢地说一句:“走吧,这次先放过你。”
一周后,我们去疗养院复查,检查显示他的骨质疏松已经痊愈了,除了伤过的腿脚不便,他可以逐渐正常饮食和活动了。凡可和阿凯来看望时,我们还能一起小酌一杯酒。
卧室的天花板上有石膏的雕花,雕着天使在花园嬉戏的场景。我和米兹并排躺着,许久没有说话。时间好像静止了,我们看着天花板,只有胸膛伴着呼吸起伏着,柔软的床垫散发着淡淡的香味,窗外有海风拂过树梢的声响,送来温暖的夕阳的余晖。
米兹把手垫到我的脖子下轻揽了我,我直视着前方盯着头顶的一个射箭的小天使,不知该做和反应。他反手勾起手指,轻轻我的扫扫脸颊,我装作没事地偷偷看向他,原来他一直看着我,与他目光相遇的一刹竟是砰然心动,明明是天天见面,再次这样近距离的注视他的双眸却好像隔了几百年。
微笑浮上他的嘴角,好像当年在舞台上令粉丝着迷的神采。“数了几遍了,有几个天使啊?”
“五个。”似乎有些尴尬的气氛,只能由无聊的话题开始。
“那我们以后生五个孩子好不好?”米兹看向天花板,似乎陷入了构想。
“说什么呢,刚出院才几天啊。”我扑哧一笑,半是羞涩半是心慌,一巴掌打在他胸膛上,轻微的一声闷响,他调皮地“啊”一声,随手捉了我的手压在胸前握着。
他的手掌厚实而柔软,即使躺在病床上身体虚弱消瘦的日子里,他的手也是这般厚实。
“不满意吗?”
“嗯?”我猜想他在打什么鬼主意,依旧好笑的看着他。
“那就十个。”说完他自己也笑了。“你别笑,这边生十个孩子很常见嘛。”他故作正经絮絮叨叨,我也故作正色听他瞎扯。两人好像要把生孩子当成以后的事业一样。
“咱家足够大,生十个都显得空。”
“我养孩子就没法赚钱了,奶粉钱谁赚啊?”
“我赚,我的版权费足够养你们的。”
“咱们还要跟兄弟们聚会呢,到时候十几口人你照顾的过来啊。”
“兄弟们不用照顾,,咱们的宝宝肯定个个都聪明可爱,到时候他们就抢着抱呢。”
“那他们还有自己的老婆孩子呢,又不是只有你生孩子。”我给他的幻想泼一记冷水,“到时候就乱套啦。”
说完我和米兹都愣了一下,气氛瞬间转冷陷入沉默。——凡可和阿凯不会有孩子。两个相互选择的人,曾经在我最难过时照顾我陪伴我两年的人,我们也没有能够为我们的爱情创造一个结晶。我以后不再是他们的伴侣,而是嫂子。
米兹拥我更紧了些,把我从沉思中拽回他身边,“要是凡可和阿凯想养孩子怎么办?”
他和我在想一样的事。我窝在他的臂弯里,把头埋进他的胸膛,轻轻说:“曾经我跟凡可想生个孩子的……阿凯来了之后,我就感觉自己像第三者一样……或许他们知道我早晚会回到你身边吧。”我陷入回忆,大家原来都饶了一圈后回到原点,回到心中最初认定的那个美好。
初心之所以美好就是因为它是内心最纯洁的净土开出的花朵,生长之时我们只给他阳光和露水,而世俗的风雨的摧折往往使它在生长中渐渐失去自由,我们在妥协与坚持中挣扎,努力地服从风雨的洗礼,只是为了获得更多的自由,来培植初心之花。
沉浮之后,风平浪静之后,在完全有能力掌控自己的人生之后,自由之花的绽放之际,便是回到初心之际。
有些人是一直保有初心,他们能一直坚持梦想,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有些人在追寻梦想的途中渐渐向世俗妥协,为了得到而舍弃;而有些人不舍得轻易放弃,他们宁愿承受世俗的指责与眼光,就算世俗可以让他们的躯体屈服,他们也宁可选择孤独来保留初心。恰巧,米兹是末者,凡可和阿凯是末者,我也是末者,因为爱没有错,我们的初心就是获得爱的能力。
“我们能不能……把第一个孩子过继给他。”我小心的看米兹眼色。
“你舍得?”他用手指绞了我的头发在手中宠溺的攥着。
“我……”
“我懂。”他勾了我的下巴一下,摩擦着我的脸庞温柔的说,“我怕你辛苦。”
“不会的,咱的目标不是十个吗?”玩笑的气氛又回来了。我们嘿嘿笑着,好像真能很快凑齐十个孩子似的。孩子的事我们已经达成共识,生十个虽然是玩笑话,可是第一个一定要过继给凡可的,也算是弥补一点遗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