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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情愫萌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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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高虎在大堂打了一架,什么也没捞着。韩辉一阵气闷,回房后摔了几件器皿,尚不解气。在房内来回急走,气喘如牛。一个不慎,被凳子绊倒,差点又摔了一跤。韩辉口中咒骂不止,抬手就欲把凳子劈了。余光瞥见地上,躺着一个褐色的布袋,觉得眼熟。捡起来仔细看了看,恍然大悟。随即,计上心来。也不生闷气了,从包袱中找出一根金管,与那布袋一起放入袖中,走出门去。
敲响孙信洪的房门,连哄带骗把他带到林涵清、齐思远的房外。韩辉朝房内指了指,孙信洪虽贪念美色,但从未做过坏事。到了门前反打了退堂鼓,连连摆手。韩辉虽恨他不争气,也不敢一人冒险行事。只得一手提了他,一手把那褐色布袋里的迷香吹入房内。估摸着到药效发作的时间了。韩辉才放开孙信洪“洪弟怎生如此胆小,哥哥都是为你好。房内两位美人,我兄弟二人一人一个,岂不是美事!事成之后,那二人顾及名声,还不得随我等处置?”
孙信洪到底年幼怕事,虽然性子软弱,又好男女之私,但从未做过害人之事。他反而向韩辉劝道“辉哥,我们还是回吧!你不要忘了家里的交代。”韩辉心里一突,生出了些许退意。终是色令智昏,怒道“怕什么!等大事一成,这楚州还有谁能奈我何?”孙信洪想了想,的却如此。城主府之围一解,他们孙、韩两家就是大功臣。届时,即使是城主三兄弟,也得卖两家的面子。就在这一迟疑间,韩辉拉着孙洪信推门而入。两人一个心急,一个迟疑。都没细想两名女子在外,怎会夜不锁门。
房内漆黑一片,两人摸索着向床边走去。忽觉身前有一座软墙将人挡住,再也不能往前一步。跟着又觉有人在身后盯着自己,猛一回头,漆黑一片,不禁胆寒。孙洪信退意丛生,扯着韩辉,就往门外退去。韩辉心内也有了退意,只是担心就此退走,以后自己在孙洪信面前没了做兄长的威严。迫使孙洪信停下,朝他低语几句。孙洪信只是摇头,默不作声。韩辉料定他肯定不会再往前走了,便叫他等在原地,自已一人往前。
走了三步,未有异样,稍稍放心。又走了二步,还是畅通无阻。到了方才被撞的位置,韩辉站定,先伸出手摸索了片刻。发觉并无障碍,当即放心的往前走了几步。估摸着已经过了被挡之处,心里完全放松下来。暗忖定是孙洪信太胆小,导致自己也提心吊胆。那所谓的软墙,不过是臆想出来的而已。就在他满脸笑意之时,咚的一下,撞到铁壁之上。韩辉只觉一阵昏沉,全身提不起劲。
孙洪信耳听重物落地之声,惊觉不好。掉头就往门口跑去,突然一阵异香扑鼻。孙洪信暗想这不是韩家独有的迷香吗?随后也没了知觉。
翌日,韩家几名武师叫少爷出来用早饭。敲了许久的门,房内毫无动静。倒是把一些同伴惊醒不少。凌雪瑶也在其中,她仍旧是一身红衣,肤若凝脂,明艳照人“老三,大清早的叫唤什么?”名为老三的中年武师恭声道“叫了许久,少爷都没有答应。”凌雪瑶示意老三砸开房门,发觉里头空无一人。这时,孙家的武师也找到凌雪瑶“凌小姐,少爷……我家少爷不见了!”
凌雪瑶蛾眉微蹙,随后扫了众人一眼,冷声道“可有人知道,昨日大堂那两名女子,住在哪间房!”众人不及细想,唯唯诺诺的指明了方向。凌雪瑶转身便往那走去,到了门边,客气的敲了敲门。唤了几声“姑娘”!均是无人应答。朝其中一名武师递了个颜色,那人会意。立马砸开了房门。
只见孙洪信横在门边,昏迷不醒。再往里看去,韩辉倒在离床四、五尺的光景。额上赫然肿了一个大包。韩家的武师连忙跑过去,扶起韩辉。其中一名惊呼道“少爷怎会中了自家的迷香!”此言一出,凌雪瑶立马明白过来。感情这两人干坏事,遇到了高人。偷鸡不成反蚀把米。当下,一双美目怒视孙洪信。不期然想起了另一人,实在气不过,回房收拾行礼一声不响的离去。孙洪信一醒来,就收到了未婚妻的留书,一时又悔又愧。心里一个劲的埋怨韩辉误人误己。
昨夜在房内打坐。戌末亥初,林涵清听到门外有人唏嘘。细听几句,猜到来人的用意,不禁大怒。在房内布好法术,便携着齐思远夜游楚州。那两人要是尚有良知,不入门还好。一但入内,除非法术失效,否则别想出来。明早,众人找到他们,再看行迹,丑行必定败暴露无疑。
正如她所料,凌雪瑶猜中两人用意,当下便回转家中,请求退婚。另外有七八位心性坦荡的侠士,原本就不喜那些富家人。虽然受命同行,平日除了一起赶路,并无过多的接触。即便是用饭,也大多在房内。如今见了韩、孙两位少爷的无耻行径,连只言片语都未留,就默默的离去。见此,韩辉摸着额上不消肿的大包。骂那些人不讲义气,骂完后又开始怕父兄怪罪自己。经此一事,这一行人倒是安分许多,不再无故生事。
再说林涵清二人。隐身出了客栈,一前一后,走在街上。此时正值月中,夜明如昼,清辉广被。照得远近房舍都似笼了一层轻烟。两人一白一紫,俱是广袖长衫。映着月光,步履轻盈。见四下无人,齐思远心血来潮。央着林涵清要比轻功。想着自身剑合一,飞行绝迹以后。很少用外身功夫了,不知还灵不灵光。林涵清也来了兴致。约定之后,两人同时纵身。俱是身轻如燕,足不沾地。
修道之人,真气浑厚。行了近一个时辰,都是面色如常,气息平缓。相视一笑,也没论输赢。再仔细一看周围,不知行了多远。竟是出了城门,四下层峦叠翠,怪石花草。算了算方位,此处居然就是元胡师伯隐居的魏明山。两人一高兴,准备暂时放过那两人,不回客栈了。今晚就在山下过夜,明早即刻登山。此时正是亥时末。
在一颗古树下,两人席地而坐。不消片刻,各自入定。少时,林涵清突觉神思恍惚。百思不得其解之间,一阵热浪袭来,如同天火烧身,疼痛难忍。咬牙挺过,正想行气调养,看看是何处之故。未及收神敛思,又是一阵寒气袭来,如同置身于极寒之地,冻人骨髓。就在这一热一寒间,林涵清脸色惨白,牙关紧咬。齐思远觉得奇怪,唤了一声师姐。林涵清恍若未闻,又不敢去碰她,只得在一旁干着急。一个时辰后,林涵清往后倒去。齐思远眼明手快,忙把她揽进怀里。此时,才惊觉她已浑身湿透。
用法术把她的衣裳弄干,就这样抱着林涵清,守了一夜。直到次日辰时,她才悠悠转醒。一眼便见齐思远焦急的神态,林涵清笑了笑,坐起来。她已经明白缘由,算了算时日,果不其然。昨夜刚好是三月之期后的第一日,子时正是邪气发作之时。把原因一说,齐思远不禁自责起来。要不是自己跟在那些人身边,就不会被卷入秘境,也不会耽误这么久。
林涵清笑道“按你的意思,那更该怪我了!可是我要跟踪那些人的!”
“师姐!”
“好了,前缘天定!而且我们在秘境收获不小,该知足了。再说,如今身在魏明山下,找胡元师伯不是片刻的事?”
齐思远想了想,觉得师姐说的对。小心翼翼的扶起她,放出破青。林涵清压着她的手臂道“师伯明令,凡是求药的弟子,一律不准从空中过!”
“这……”
见齐思远一脸不忿,林涵清摇摇头“师伯法旨,我们做后辈的自当遵从。走吧。”齐思远无法,只得步行上山。越走越心急,过了午时,连山腰都未到。齐思远几次想身剑合一,都被林涵清制止。眼看着暮色将近,离山顶还是遥遥无期。齐思远满眼请求“师姐,我们御剑吧!师伯是不会怪我们的!”
“法令不可因人而废!”林涵清目光坚定,丝毫不动摇。知道无望,齐思远便一心护着她,不离开半步,也不去打坐。弄得林涵清又是心疼,又是好笑。这邪气在体内作祟,即便是师父在侧,也是无用。想着劝说无效,索性两人都未打坐。靠坐在一处,你一句我一句的聊天。
齐思远的生活一直都是修炼。跟周从等人在一起,闹事居多,闲谈很少。安静的聊天,那是绝无仅有的。至于同林涵清,也是以修炼切磋为主。再者,林涵清此人,从来都是喜怒不形于色,更何况是吐露心声了。因此,两人即使在一起生活了这么久。从未像今日一般,静坐在月光下,谈天说地。一时,都觉得很新鲜。不知不觉,子时已到。
这次比起昨日,准备要充足一些。虽然除了强忍,别无他法。起码心内,做足了准备。故而一个时辰以后,未像昨日那般,直接晕倒。齐思远也跟急了一个时辰。亲眼看着师姐脸色由红转白,额冒汗珠,牙关紧咬。知是痛苦无比,恨不能以身代之。
看到林涵清美目微睁,知道子时已过。齐思远满脸心疼,小心翼翼的问“师姐,好些了吗?”林涵清见她一副情深的神气,毫无征兆的想起了秘境中灌酒一事。突然两颊微烫,顷刻间,已不似刚才那般惨白。齐思远见师姐只是低头不语,以为她气力不济。便也学着昨晚一样,轻轻的把她揽进怀里。这时明月东升,树影婆娑。林涵清只觉一阵恍惚,便把身子紧贴入齐思远怀中,宛如小鸟依人。齐思远何曾见过师姐这般模样,满心欢喜的拥着她。突然生出一种此生足矣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