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狄仁杰》女巫若水

7、Part 6

　　“这一天天的都闲的没事干吗？府里养着你们都是用来干什么的？一只猫都看不住。”东院厢房，大少爷柳学文指着四房院子里的丫环仆役们大声骂道。
　　丫头珠儿扶着脸色煞白的四夫人站在一边，二少爷提起门前一只被破了膛的黑猫扔在院子里。
　　“成日里没一个省心的。”柳学文看了眼四夫人，怒气冲冲地拂袖离开。
　　穿过角门时正巧遇见赶来的狄仁杰和元芳，微微朝他们点了点头就领着一名小厮朝外走。
　　一个仆役捡起地上的死猫往外走，被狄仁杰拦了下来，“怎么回事？”
　　“不知是谁这么缺德，把四夫人养了一年的猫给杀了，你说杀就杀了吧，还给它开膛破肚挂在门上，早上四夫人回房，看到门上血淋淋的猫给吓坏了。”仆役摇着头说道。
　　二宝见着那只猫心里犯嘀咕，等他说完便示意他离开。
　　“少爷，你说这是不是凶手在提示我们，他的下一个目标就是四夫人啦？”
　　“就是这府里的人都死绝了，这个四夫人也不会死。”柳湘湘从角门外走进来，道。
　　“你还真是阴魂不散。”元芳白了她一眼，没好气地道。
　　柳湘湘听了，走过去狠狠在他背上拍了一掌道：“喂，你什么意思？我可是才帮你立了大功，如果没有我，你们还不是要等着仵作来了才能知道尸体的检验结果。”
　　“可是，那么一点点时间对于我们来说也没有多大的帮助。”元芳反驳道。
　　“王元芳，你还真是忘恩负义哎，”柳湘湘气愤地甩了甩手，道：“好，你嫌我碍眼是吧，那我走就是了，你有什么可别来问我。”
　　狄仁杰笑着拦在柳湘湘面前，道：“他就是只嘴硬心软的大公鸡，柳小姐何必跟他一般见识呢。”
　　柳湘湘负气地把头扭向一边，狄仁杰又道：“眼下还是贵府的案子要紧，柳小姐大人不计小人过，狄仁杰代元芳向小姐赔个不是，还请小姐不要跟他这只好斗的公鸡一般见识。”
　　“哎，狄仁杰你……”元芳元奈地看了眼狄仁杰，转身朝客房走去。
　　“哼~”柳湘湘见元芳离开，鼻孔出气地看了眼狄仁杰，也朝自己的小院走去。
　　“两只好斗的公鸡，哎，这世道好人难做啊。”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无奈地感叹道。
　　“少爷。”二宝可怜兮兮地看着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狄仁杰伸手帮他整了整乱了的衣领，语重心长地道：“二宝啊，好学是件好事，可有的时候还是要多听少说。”
　　说完转身朝着元芳的方向走去。
　　因为心里想着事，狄仁杰睡的并不好，前来送饭的丫头才刚走到门口他就醒了，向送饭的丫头道了谢，却满院地寻不着元芳，见二宝睡的正香，自己拧了毛巾擦了擦脸，就朝着院子里寻了去。
　　“元芳，我问你，你凭什么讨厌我？我到底哪点不招你喜欢了？”
　　才刚走近大夫人的院子，就听见从房里传来的柳湘湘的声音。
　　“我没有讨厌你。”元芳有些无奈却充满耐心地道。
　　“那你之前那样对我？我……”
　　柳湘湘指责的话语被推门进来的狄仁杰打断。
　　“有什么发现？”当狄仁杰抬头看清屋内两人亲昵的动作时，推门的手一滞，道：“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元芳侧对着门站着，柳湘湘一手叉腰一手拧着他的耳朵，看着进门的狄仁杰才慌忙地松开手跳开。
　　“你……你们继续，我……我先走了。”柳湘湘红着脸，局促地说道。
　　狄仁杰眼含笑意地看着柳湘湘从身边走过，不忘调侃地对她说道：“柳姑娘，没事常来找我们家元芳玩啊。”
　　元芳没有理他，低着头继续研究地上的血迹。
　　“柳姑娘不错啊，很有侠女的风范。”狄仁杰指着门外笑着道。
　　元芳懒得理他，狄仁杰又道：“怎么？研究出什么线索来了？”
　　元芳摇了摇头，道：“房间的门窗都没有被损坏，屋内也有打斗的痕迹，说明凶手是大夫人认识但又十分防备的人。”
　　“别想了，先去吃饭吧，吃完饭咱们去会会四夫人。”狄仁杰揽过他的肩膀，道。
　　“为什么要去见四夫人？”元芳疑惑地问道。
　　“好奇呗，难道你对她就一点不好奇？”狄仁杰反问道。
　　吃过饭，狄仁杰一行人便朝东院慢悠悠地走去。
　　“听说了吗？三小姐的病又犯了，昨儿夜里从大堂回来后便一直闹呢，二夫人把城里的大夫都请了好几拔了。”假山后面，两个丫环靠在石头上，小声地嘀咕道。
　　“是吗？三小姐的病不是好了吗？怎么又犯了？”
　　“谁知道呢？兴许是昨儿夜里冲撞了什么吧。”
　　“你说会不会是那个人回来索命啊？当年三小姐……”
　　“嘘……”一个丫环打断她，左右看了看道：“你不要命啦，咱们快回去吧，要不又得挨骂了。”
　　看着两个丫环走远，狄仁杰三人才从假山后面走出来。
　　“三小姐有什么病？怎么从来没听人说过。”二宝挠着头道。
　　“咱们去看看三小姐。”狄仁杰道。
　　“不去看四夫人了？”元芳问道。
　　“当然是娇滴滴的姑娘最要紧。”狄仁杰道。
　　才刚转过西面的朱红色小门，便听见院子里传来丫环的呼救声。
　　元芳心下暗叫声不好，提气便进了院子里，一个只有十三、四岁的小丫环满手是血地从房里冲了出来，一边跑一边叫：“快来人啦，杀人啦。”
　　元芳冲进里屋，只见三小姐柳香筠半卧在床前，颈上的伤口几乎割断了她的脖子。
　　这边的动静不一会儿便引来了不少人，二夫人杨氏去了小厨房里端药，回来见到香筠的惨状，立即晕了过去，不省人事。
　　三夫人和四夫人一起从东院过来，四夫人见了满屋的血，吓的腿一软，差一点晕倒。
　　大少爷过来的晚些，双眼下一团青黑，应该是从昨夜开始都未曾合过眼，左手掌包着纱布，似是被什么划伤了，狄仁杰问他，也只是轻描淡写地说是无意打翻了茶杯，被划伤的。
　　众人到场后一阵忙乱，等回过神来寻那个小丫头时，却是怎么也寻不着人。
　　最后还是陈伯在花园的人工湖里发现了溺毙的小丫头的尸体，柳湘湘查看了尸体后确认是溺水死亡，身上无搏斗的痕迹，狄仁杰推测小丫头应该是慌乱之中失足跌进了湖里。
　　柳老爷的案子还疑点重重，大夫人的尸体还摆放在灵堂里，现下又去了三小姐，柳府上下一时人心惶惶，人人自危，各种谣言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