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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一次心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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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下了整整一夜,直到凌晨的时候才停。昏暗的天空在这个时候有了点光辉,有点像鱼肚白的颜色。
偌大的席梦思床上躺着一个纤细的身姿,床上的人儿一夜好眠。在床头的左边有一个床头柜,床头柜上面的手机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那是手机的闹铃声,时间是早上7点半。
床上的女人不满的翻了个身,伸长胳膊在床头柜上面慢慢摸索,眼睛却仍然闭着。她摸到手机,手指快速的按了下手机的锁屏键,房间顿时又安静下来。那动作娴熟自然,整个过程不过一两秒中的时间。接着她又伸了个懒腰,揉了揉眼晴,大概还未完全清醒,脸上还带着犹如出生婴儿的般懵懂,有种不知身在何处的感觉。
“喵~”
安静的房间里出现了一个本不应该出现的熟悉叫声,她趴着身子看向声音的来源处,不由有些吃惊。Kira为什么在她的家里?这一认知一度让夏若年以为自己昨晚喝多了所以才出现了幻觉。
“喵~”
小家伙又叫了一声,确定她不是在做梦 。“Kira,你怎么在这里”,夏若年过于惊讶,一下子从床上弹起来。
Kira水汪汪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直到听到她的声音后,那一直保持着原来姿势的小家伙便立马爬了起来。纵身一跃跳到床上, “喵~”,它走到夏若年的腿上蹲下,接着用头在她的手臂上蹭了蹭,软萌萌的样子简直要将人融化了去。
夏若年一把将它抱在怀里,惊喜的说道:“Kira,真的是你。好久不见,有没有想我。”
Kira闭着眼安静的享受夏若年的抚摸,就像他们以前的相处模式。
夏若年一边抚摸着Kira一边打量着四周,她所处的房间很大,干净整洁到就不像有人居住过的痕迹。屋里没有过多的装饰品,黑白灰的三种颜色使房间看上去即简约又不失典雅。
夏若年抱着Kira翻身下床,走到离床不远处的落地窗旁边,撩起窗帘的一角看过去,视线落在的地方正好是她家的小阳台。这不是她家,她早该想到的,能看到Kira的地方除了那个男人的家里再没有其它地方了。
这是什么情况,夜不归宿?还是一夜情?想到这里她迅速的低头检查自己的衣服,仍旧是昨天那身,完好无整的穿在身上。看来没有发生什么,真是万幸,夏若年放心的拍了拍胸脯,抱着Kira靠着窗户坐下。
“Kira,你能不能告诉我,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昨天晚上喝醉了,只记得自己在去洗手间路上撞了一个人,在后面的就不记得了。是你的主人带我回来的吗?”
夏若年在说到‘你的主人’的时候,耳根不自觉的红了起来。
Kira喵喵的叫了两声,从一只猫的嘴里想来也问不出什么。夏若年扭头看了左手边的大床一眼,懊恼的抓了抓头发。这是自己喝醉了,然后顺理成章的霸占了别人的床吗?待会要怎么面对他啊。
在房间里面挣扎了一会儿,夏若年还是抱着Kira走出了房间,再怎么后悔都没用了,还不如顺其自然好了。
她抱着Kira来到一楼的客厅,慢慢的环顾一圈,没有看到许诺的身影。大概还未起床,夏若年原本有点紧张的心突然就放松下来,她现在还真的没有见他的勇气。
在这一刻,最开心的当属于Kira了,小家伙从夏若年的手中挣脱出来,跑到沙发上翻滚了两下,接着又从沙发上跳到地板上,埋首在沙发的缝隙里,不知道在扒拉着什么。
看来这里是它平常的活动场所。
小家伙摇着尾巴,大半个身子都钻到沙发底下,不一会儿就扒出一条蓝色的领带,随后换了个地方,在夏若年的注视下又扒出另外一条领带。
“喵喵……”,Kira咬着领带现献宝似的跑到她的脚边。
夏若年微笑着摸摸Kira的脑袋,从它嘴里接过领带,还未开口说话,就听到背后传来一个磁性般的声音。
“难怪我怎么都找不到,原来又被你藏起来了。”
夏若年蓦地身体一僵,只好硬着头皮转过身去。
许诺双手插肩靠在门框上,一身居家服,头发略显零乱,显然一副刚睡醒的样子。他这副随意的姿态夏若年还是第一次见,和以往不同的是,他现在的样子更让人觉得亲切一些。
她看过去的时候,许诺也正好看着这边,两人的视线相撞后,很快又各自移开。
用尴尬来形容此时的场面或许最为恰当吧。夏若年别扭的低下头,握着领带的那只手下意识的拽住衣角,虽然早就做好了心里准备,但是现在看到本人,还是略微的感到不自在。
“还有一条带紫色条纹也被你藏起来了吧!”
许诺往这边走了过来,再离她大概一步的距离停下,右手的食指在Kira的额头轻轻的弹了一记,惹的Kira张牙舞爪的。
“早”,这是这会儿他对夏若年说的第一句话。
夏若年闪躲着目光,就是不敢看他的眼睛,因此连说话的声音也低了许多,“早上好,昨晚谢谢你。”
“本来是打算送你回家的。不过又想到一个醉酒的女人会不会照顾好自己,是一个未知数,所以就带你来这了,希望你不要介意。”
夏若年本想问他昨天晚上的事情,奈何不知道怎么开口,只好摇头说道:“不介意,谢谢你都来不及,又怎么会介意。”
她现在很庆幸被许诺带回家,如果是其他的男人,都不敢想象今天早上将是怎样的一番场景。
许诺本来以为夏若年会问自己昨晚的事情,哪知道从两人打过照面之后,她只字未提。
“这个给你。”
许诺垂眸看着伸过来的手,那手纤细白嫩,像上好的璞玉,他笑着接过,“倒是会藏,难怪隔三差五的丢东西。”
夏若年眼睛一弯,将Kira举到两人的面前,“是恶作剧吗?”
那高兴的样子到可以看出她分外的感兴趣,许诺看上去心情很好,很有耐心的为她解答:“就会使坏,调皮捣蛋没一刻闲着,你跟她也相处了大半个月,怎么?没丢过什么东西?”
Kira活泼好动是不错,倒是不像他描述出来的样子,它很喜欢跟她撒娇,萌萌地很可爱。夏若年仔细回想了和Kira相处的那段时间,好像也没丢过什么东西,就是有一件内衣突然找不到了,当时还觉得奇怪来着。
现在听许诺这么一说,难道……“是不是你?”
夏若年将脸凑到Kira跟前,眼睛睁的大大的,就这么瞪着它。
Kira被夏若年的样子吓住,双脚使劲乱蹬,从她的手里挣脱出来后,嗖的一下窜到桌子地下。伸出脑袋往外瞅瞅,然后又重新缩了回去。
许诺促狭一笑,“看样子,还真有。”
“我都没往这方面想过,哪知道它有这种习惯。”
“你不知道也很正常,我也是无意中发现它的小癖好,喜欢藏东西并且还总是到处向人炫耀自己的成果。”
夏若年眼睛睁的大大的,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炫耀,就像刚刚吗?”
“不错。”
“那它经常做这些事情吗?”
“刚开始就偶尔藏一下,见我没反应就肆无忌惮起来,后来被我罚了几次,它这才老实许多。”
“处罚?”夏若年越发好奇了,只差脑袋上顶着大大的问号了。
许诺看着夏若年,眼神中尽是藏匿不住的笑意,看得出他心情很好。
“视情节轻重,分等级。”
Kira平时少不了的调皮捣蛋闹出动静,最开始只是藏一些领带袜子等轻便的小物品,到后来就开始藏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像水果熟食之类的放久了变质发臭,后者是许诺最不能忍的,一经发现坚决严惩。
所以就列了以下等级的条款:比如领带袜子这样的等小物件为一等级,适当体罚一下,一般让它顶苹果,像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情节较重较为严重则为第二等级,便会让它面壁思过。
夏若年不等许诺说完,便好奇的问:“那第三等级呢?”
“顶苹果面壁思过,第三等级目前还没试过。”
许诺云淡风轻的样子,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的家常话。话虽是对着她说的,但他的视线却是落在Kira藏身的地方。不知夏若年是否看错,桌子下面的小家伙在许诺说完话的时候,微微颤抖了下身子。
许诺走到Kira藏身的桌子边,手指轻敲桌面,“出来,知道该做什么了吗?”
Kira拉怂着脑袋从桌子地下爬了出来,默默的走到墙角蹲下。许诺顺势拿了个苹果放在它头上,说:“十分钟,不许掉下来。”这一人一猫的默契将夏若年逗乐了,家里要是养了这样的一个活宝,当真的有趣的紧。
不过夏若年到底是个容易心软的女人,尤其是对可爱的小动物更加没有抵抗力。当她看到小家伙委屈的小眼神的时候,瞬间就被它萌化了整颗心。
“今天不要罚它了好不好。”
夏若年看着许诺的眼睛,柔然的声线带着一点祈求的味道。她说完之后紧张的咬了下嘴唇,想来是察觉到自己行为不太妥当,但同时又隐隐的抱有些期待。
之所以会觉得不太妥当,主要是她作为外人没有什么立场来说这样的话。
许诺笑了笑没有说话,不过夏若年明白他算是默许了。她走到Kira的那边,高兴的将它抱起,“你现在自由了。以后要乖乖的哦,不许在恶作剧知道吗?”
她说话的语气就像一个温柔的母亲教育调皮的孩子,只不过现在的对象是一只顽皮的猫,如果猫能因为人们的几句话而变的乖巧懂事,那就不是猫了。
“不早了,简单洗漱一下,我送你上班。”
被许诺这么一提醒,夏若年顿时慌了起来,真是喝糊涂了忘记今天还要上班这回事。
“浴室里面有备用牙刷和毛巾。”
“好的,谢谢。”
夏若年进了浴室,镜子里的她脸色略显苍白,眼睛下面泛着黑眼圈,全然没有平常看起来的朝气与活力。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用面容无光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宿醉果然是要不得的,看来以后还是少喝酒为妙。
她用清水拍了拍脸,用最快的速度洗漱完毕。从浴室出来后,客厅里已没有许诺的身影,想必是回房间了。夏若年看着身上皱皱巴巴的衣服,微微皱起眉头,现在的她还真的是形象气质全无。
正想着要不要回家换身衣服时,许诺已经穿戴整的从二楼走了下来,身上穿着灰色的羊绒衫,外面罩着黑色的羊毛大衣,他身形本就挺拔,这一身的衣服更是将他寸托的更加高大帅气。
他好像有很多各式各样的风衣,每次遇到都是身着各种不同款式,多以黑色、灰色为主。不过夏若年不得不承认,他穿这样的衣服很好看,就是天生衣服架子。
“走吧!”许诺走向玄关,在门口顺手取下一件羽绒服递给她,是她昨天穿的那一件。
“我能先回家换身衣服吗?”夏若年小声的问道,她真想立马就换掉,但是又怕耽误许诺的上班时间。
“时间还来得及,我在楼下等你。”
夏若年飞快的冲进家门,用最快的速度换了一身衣服。在出门之前,又花了几分钟的时间画了个淡妆,不至于素面朝天。最重要的是她也不想让办公室的姐妹们看到自己这张宿醉憔悴的脸。
“抱歉,久等了。”夏若年拉开车门钻了进去。
“没关系,还有时间。”许诺说着递给她一个纸袋子,“早餐,快吃吧!”
夏若年接了过来,早餐的温度透过纸袋子传递到手心,她心中一暖,抬头问他:“你吃了吗?”
“我吃过了,你在哪上班?”
夏若年报出地址之后,开始解决手中的早餐。她上班的地方就在附近,平常走路大概也只要20分钟左右的时间,因此哪怕今天早上的时间很紧凑,以开车的速度还不至于会迟到。
不到10分钟的时间,许诺的车已经停在写字楼门口。夏若年道了谢,解开安全扣下车,指着公司所在地向许诺介绍自己上班的地方。然后又邀请他吃饭以作为对昨天晚上的回礼,一再的受他照顾,她也不能理所当然的承别人的情,而没有任何表示。
夏若年所在的公司是一家有名的时尚杂志公司,巨大的logo牌悬挂在楼顶,象征着时尚界的最前沿,这家杂志社的创始人Vanessa许诺再熟悉不过了。不过令他吃惊的并不是这家公司怎么样,而是因为他发现了一件对自己来说很重的事情。他看着那个巨大的logo牌,脑中忽然浮现出一个人的身影,那人的身影与夏若年重合竟然毫无二致。
许诺一瞬不瞬地看着她,仿佛要将她盯出个窟窿来。夏若年也不明白他为什么会一直看着自己,难道是刚才吃早餐的时候,粘到脸上了。她想到这个可能,用手擦了擦脸,然而并没有。
“许先生?”
“怎么了?你刚才说什么?”许诺收回了视线,脸上的表情有一些尴尬。
“请问今天中午有空吗?我想请你吃饭。”
“改天吧!你先上楼,我该走了。”
“嗯,再见。”
夏若年摆摆手,看着许诺的车离开视线后,才转身朝写字楼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