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尴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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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便是大年初一，新年的第一天。早上刚起来就听到屋外爆竹声声响起。红豆吃了福橘，用了早饭，便开始往各家拜年。她在开封待的日子不长，除了开封府的人外其他认识的人不多，倒是包大人和公孙先生他们都给了她新年红包，像对着小孩子一样。走在大街上，看到家家门前都是碎红满地，灿若云霞，处处都是喜气洋洋，一片祥和瑞气。
于是整个春节，她都呆在开封府内，跟着王婶子他们忙来忙去，跟着展昭他们走街串巷。
那日，红豆提着刚做好的芝麻酥给包大人他们送去，回来时途经小院，正好看到展昭和王朝马汉在一起不知道在说什么，她轻手轻脚的走过去，打算吓吓他们，没想到却听到展昭他们说起她，她不知怎么的，突然就站在院口听了下去。
只听王朝忽然问道：“展大人，马上就是元宵节了，这还是红豆姑娘第一次在开封过元宵呢，到时候你带红豆姑娘去看灯会吧，她肯定高兴。”展昭本也有这打算，但还不等他答话，马汉已在一旁说道：“这还用你教吗？展大人肯定早就准备好了。”然后他又转过头对着展昭打趣道：“不过展大人，你打算什么时候向红豆姑娘提亲啊，红豆姑娘人漂亮，又聪明，又会做吃的，你可得快点，不然当心被人家抢了去。”
展昭听到此处，心情一下子沉了下去，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说他对红豆无意，可是她却时时在他的心间盘绕，让他惦念不已，可若说他有意，他想到他自入公门，时常出生入死，他又怎忍心拖累她！他无暇分辩自己现在究竟是什么心情，喜悦，恼怒，无奈或是尴尬，他只能皱着眉头说道：“马兄，慎言，展昭并无此意，你莫要怀了红豆姑娘的清誉…….”
马汉不明所以，只呐呐的道：“难道不是吗？这段时间我看到你们同进同出的，红豆姑娘生病了你那般着急，我还以为……”
展昭心中一片涩然，原来已经做的这般明显了吗？不等马汉说完，展昭便打断道：“展昭对红豆姑娘只是兄妹之谊，更何况她入京以来对开封府帮着良多，如今她孤身在此，咱们理应多照料才是。”他语音低沉，不知道是在告诉马汉，还是在告诉自己这便是事实。
马汉还欲再言，突然听到王朝在旁边叫到：“红豆姑娘？”
展昭和马汉匆忙转过身来，看到小院门边站着一位女子，明眸皓齿，红衣轻摆。展昭和马汉他们聊得入神，竟不知她在那儿站了多久。
王朝马汉只觉得十分尴尬，后来还是王朝精明，连忙说道：“红豆姑娘是来找展大人的吧，那你们聊，我和马汉还有事，就先走了。”说罢，逃也似的拉着马汉从身边离开了。
展昭看着面前的红豆，只沉默着，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背后议论人家被听到本就尴尬，更何况他们刚才讨论的还是那样一个话题。展昭不知道她来了多久，又听了多少。想解释，去发现无从解释。他想着，这样误会也好，他们本就不该在一起，她该有一个幸福的人生，而这样的人生，他….却是给不了的。想到此处，他的心中一片黯然。
看着他无言的样子，红豆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她暗暗懊恼，早知道好奇心就不那么重，也免去了现在这么尴尬。
或许是气氛太过凝滞不安，红豆忍不住想说些什么打破这份尴尬。她终于开口道：“我……”恰在这时，展昭也刚好开口，说道：“我…..”
目光交接，双方都微微一愣，然后展昭开口道：“你先说吧。”
红豆眼眸轻垂，轻轻说道：“抱歉，我…并非故意偷听你们说话，只是看到你们站在这儿一时好奇…….”展昭明白她的未言之意，随处说人家姑娘家的事，本就是他的不对。只是此时他亦不知该如何接话。
像是看到了她的为难之处，红豆连忙笑道：“我刚刚炸了芝麻酥，已经送到包大人那儿了，你快去尝尝，那个得热了才好吃，一会儿凉了味道就该变了。”
展昭看着面前言笑晏晏的女子，知道她是不想他为难，她向来如此善解人意，而他却….
他低低的应道：“好”，而后又忍不住说道：“红豆姑娘，你..很好..”然后便快步走了出去。
红豆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眼中的笑意一点点的收敛了下来。这是被拒了吗？她无奈的苦笑。她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她此时的心情。刚听到他们谈论她的话语，她的惊讶、迷茫、杂乱都比不上这一个的酸涩。被拒了呢，就算知道他为何拒绝，就算自己并非非他不可，但不管哪个女子，被人这样明明白白的拒绝心里想必都不好受吧，她苦笑着。
她把这一切收在心底，打算忘了这件事情，继续过她的平淡日子。只是一切却不是如他所料。他开始避着他，早上练剑时不见他的身影，中午吃饭时他往往都是等她离去他才会归来，或者总是她刚来他便有事外出。
红豆看着他千方百计的躲着她时，心中既觉得好笑，又有几分气恼，她又不是洪水猛兽，也不会死缠着他，他至于躲成这样吗？一怒之下想着这样呆着也没意思，便辞了包大人他们回了自己的院子里。
回了院子，没有了王朝他们那若有若无的视线，她的心平静下来，又开始侍弄着自己的草药，弹自己的琴。只是每每大街上遇到他巡街，看到他总是避开她的目光不敢看她时，就越来越气闷不已。这样怪异的情形持续了近两个月，别说开封众人，便是年后才来的白玉堂也看出不对劲来。
一日，白玉堂一边喝着红豆刚酿好的梨花醉，一边吃着红豆做的香酥鸭子，八宝鸡翅，一边叹气说道：“可惜这般好酒，这般好菜，五爷只能一个人享用，也不知那只臭猫是发了什么疯，竟死活也不肯来。”说罢看红豆坐在一旁不理他，便凑到红豆身边，贼兮兮的说道：“妹子，你告诉五爷，你和那只猫儿之间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他死活就不肯来见你呢？”
红豆斜斜的看了一眼白玉堂，没好气的说道：“白五爷很闲吗？来管我的闲事？”
白玉堂看红豆态度不好，也不以为意，只笑着道：“五爷那不是担心你吗？你们一个是我妹子，一个是我好友，你说你两闹矛盾了，那我能不问问吗？”
红豆没好气的辩驳到：“谁是你妹子啊，别乱攀关系。”说罢，又看了一眼白玉堂，才无奈的把事情慢慢道来。
白玉堂听完也是一愣，然后看着红豆道：“妹子，你可知道他为何那么说？”
红豆答道：“有什么好奇怪的，他不喜欢我本就平常，我又不是那大街上的银子，还能人见人爱不成？”说罢，又轻叹着说道：“更何况，他向来把责任看的极重，一颗心思全在公门里了，就算他真的有喜欢的人，也会为了不连累旁人而放弃吧。”
白玉堂也是愣住了，她没想到几月不见，红豆已是那般懂他，他沉默片刻说：“既然如此，那你又为何生他的气？”
听到这儿，红豆立马站了起来，瞪着白玉堂，咬牙切齿的道：“谁气他这个了！还不是那个展昭，不喜欢就不喜欢，他躲什么躲，好像我要死皮赖脸的赖着他一样……害的我被王朝他们笑话”
白玉堂听到这儿，终于明白了她在气什么。站起来哈哈大笑，拍着她的肩说道；“妹子，这事确实是那臭猫不对，放心，五爷定给你讨个公道回来。”说罢便呼的一身，翻身越过墙走了，只余下红豆在后面气急的想到，死白玉堂，会武功了不起啊。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尴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