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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31,32,3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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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洛大少与林有喜的这一个“吻”,可真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天雷勾地火都没这么惨烈。
彼此门牙撞门牙,两眼泪汪汪……
当他扭曲着嘴巴抬起头时,看见林有喜的眼神里,透露着出满满的震怒。
“大胆!竟敢轻薄本座!”
某喜发掌,将洛君鸿连人带柱子一齐打飞了出去。
洛大少本就受了内伤,再加上这一掌来得突然,根本就没有想到要用真气护体。
跪倒在废墟中,血吐成一条小河。
他看见林有喜无比嫌恶地擦着嘴巴。挑衅般地扬起一道笑来:“没用的。这具身体,迟早都会成为我洛君鸿的人。”
笃定而又霸气的口吻,令女魔头也不由羞红了脸。
“你找死!”
她从袖子里抽出黑凤,一剑刺了过去。
洛君鸿抬起朱砂宝剑,堪堪地接下。只是再没气力去回攻。
背上被梁柱压迫过的地方火辣辣的痛。皮开肉绽,筋骨大伤。若换作别人,恐怕此刻早就痛死了过去。
硬拼不过,便抬手指了指身侧的一块巨石,对女魔头道:“你不是一直要找叶飞的吗?他现在就埋在那里。你不想过去看看?”
“你等着!本座过会儿再来收拾你!”果然,女魔头立刻收起了剑,转头便去找叶飞。
洛君鸿借此机会,暗自度起体内的真气调节伤势。
一边看着女魔头吃力地挪动着压在叶飞身上的石头。提议道:“你何不用内力将它震碎了?”
女魔头回头瞪他:“要是误伤了叶飞怎么办?”
洛君鸿哼笑:“看不出来你还挺关心他的。”
女魔头恶狠狠道:“他要死,也只能死在本座的手上。”
洛君鸿不知道她与叶飞之间到底有着何种恩怨,他此刻关心的是,他的海棠妹何时才会回到这副身体里面来。
抬头看看天色,原来早已过了黄昏。
层层夜色笼罩而来。夜,还悠长得很。
女魔头一个人推不动,停下,对着洛君鸿挑眉道:“你过来,帮我!”
她的发因流汗而贴在额间,两颊通红,好像是熟透了的苹果。可爱而娇俏。若不是说话的口气恶行恶状的,洛大少差点以为站在眼前的还是原来的那个林有喜。
他鬼使神差地走了过去。
“你走开,让本少来。”
女魔头将信将疑地看着他。显然不信他这个伤残人士能一人搞定。
洛君鸿冲她笑笑。忽地两掌一挥,迸出一道内力,将那巨石完好无损地震了出去。
女魔头气得直跺脚:“叫你不要用内力的,你还用!万一叶飞被伤着了,我定将你碎尸万段!”
嘴上虽这么说,心里却很后怕。要是这一掌打在她的身上,那么被碎尸万段的人,估计就是自己了。
方才洛君鸿明明可以这样做的,他却没有。
真是个奇怪的男人……
其实这一掌,已经耗尽了洛大少仅剩的所有内力。
收掌之后,五脏六腑疼得像要裂开般,血液倒流至口鼻,卟卟地往外飙血。
为何要救冒着生命危险去救叶飞?
洛大少并没有多想。只知道若叶飞死了的话,他的海棠妹必会伤心得要死。
呵。他实在怕极了她哭。
洛君鸿自封了几处穴道,以此缓解伤势的加重。用剑支着地,沉沉的喘着气。
看着女魔头将叶飞从石堆里挖了出来,调侃道:“就算救上来也只剩下半条命。难道你打算先医好他,再杀了他?”
“是又怎样?”女魔头背起叶飞,跨出废墟,“本座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办,今日便放你一条生路。以后,你少在本座面前出现!”
洛君鸿望着她渐渐隐没在黑暗中的身影,不禁哑然失笑。
不在她的面前出现?
恕难从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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枝头的鸟,叽叽喳喳着迎来第一缕曙光。
林有喜揉着眼睛醒过来的时候,在想,这又是哪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拜那女魔头所赐,这一年来,几乎每天早晨她都会在不同的地方醒来——大街,山洞,江岸,乞丐窝,狗洞……囧!
江山果然如此多娇……
相比较之下,这一回要算幸运多了。至少还有张像样的床。
虽然睡在床上的那个不是自己。
林有喜是趴在床边睡着的。她的手心里,紧紧地抓着一张纸条。
睡眼惺忪地一看,顿时睡意全无。
纸上寥寥数语,却足以让林有喜兴奋老半天——
妖女!解药在桌上,天亮后喂叶飞服下。若照顾不周,唯你是问!
女魔头居然将摄心蛊的解药弄到了?
这么说,她的小叶子终于可以回来了!?
林有喜喜滋滋的捧着解药,望着躺在床上,安静睡着的叶飞,心里面好像浸透了糖水般。
握拳。
她一定会好好照顾小叶子的!
然后,两人一起退隐江湖,神仙眷侣,你放牛来我织布。有小叶子在,她便再也不必害怕李寻悲这个变态肥佬的追杀了。
前途真是无限光明呀!
“小叶子……”她握起叶飞的手,放在脸上蹭啊蹭,“你放心,我不会再离开你的!”
打开药罐,扶起叶飞,正准备脱掉他的面具时,从头顶飘来一个声音。
“海棠妹,摄心蛊的解药不是这么喂的。”
洛君鸿站在床头,斜眼看她。衣衫褴褛,血迹斑斑,可见昨日死里逃生时的惨烈。
经过一夜的调息,他的脸上好不容易才显露出一丝血色。
但在看到林有喜抱着叶飞时,又变回了原来的苍白。
“洛少,你没事?太好了!”
林有喜的笑是从心里发出来的。她还担心女魔头会对他不利呢。看来是多虑了。
要是她知道洛君鸿此时的内脏都已受到了严重的损伤的话,或许就不会笑得那么开心了。
“洛少,那这解药应该怎么用呢?”
洛君鸿伸手:“给我。”
某喜下意识地护住药罐。她知道洛大少向来不待见叶飞的。
洛君鸿挑眉,语气很是不满:“怎么,你还怕我害他不成?”
“不是啦。这种事何须洛少亲自动手呢。我来就是了。”
洛君鸿暗哼了一声。死丫头,就知道关心姓叶的。也不问候一下自己的伤势。
于是,决定好好整整她:“你绕着屋子跑上三圈,用体温捂热解药,解药才会发挥功效。”
某喜愤愤地拍床:“原来如此!怪不得那个女魔头自己不喂!”
她那副深信不疑的样子,看得洛大少在心里直发笑。
“海棠妹,你短腿短脚的,行不行?”
林有喜掀桌。真TM太瞧不起人了!
“你看着吧,三分钟搞定!” 豪情万丈。
好吧。等到她刚跨出房门,便后悔说了这句话。
洛少,你怎么能不告诉她,这里是江南最大的客栈啊!!!
游凤小楼,一点也不小。光是跑上一圈,就得花个小半柱香的时间。
三圈下来,林有喜已经累得连腰都直不起来了。吐着舌头大口喘气,活像只发情的公狗……
客栈里的住客们,也不知从哪里得到某某猥琐女裸奔的小道消息。一个个从窗户口探出头来看热闹。
这其中当然也包括洛大少了。
嘴上勾笑,心里却很不是滋味。
如果叶飞真的恢复了神智,一定会带走他的海棠妹的。
难道就这样放走她了?
纠结中,房门砰的一声被踹了开。
一群人从门外冲了进来。
和尚,道士,尼姑,各色人等都有,好一个宗教大联盟。
望了眼床上躺着的叶飞,彼此交换了个眼色。
“洛少,骷髅魔作恶多端,杀害了不少捂裆派弟子,贫道奉师父之命,特来捉他回去。”一道士甩甩手中的拂尘,示意洛君鸿闪开。
洛君鸿哦了一声。原来是烧林捂裆饿霉与划鳝派的来拿人了。
叶飞此时面具未脱,想必这些人都还不知道骷髅魔的真实身份就是三绝剑。
有意思。
洛大少对着诸人笑了笑:“人是我先找到的。这功劳怎能让你们占了去?总得给在下一点好处吧?”
“你要什么好处?”尼姑见他笑得不怀好意,立刻以剑护胸:“我们饿霉派子弟,只卖艺不卖身的。”
她早就听说洛君鸿风流不羁的性格。所以很自然的将他所说的“好处”与男女之事联系在了一起。
众人汗。
这位师太,你何时卖过艺了?
“哦弥陀佛,洛少,为武林除害,乃我等责无旁贷之事,何言功劳呢?”还是烧林大师的话说得漂亮。
洛君鸿往椅子上一坐,跷腿,啧啧摇头:“是诸位的责任,可不是在下的。我洛君鸿偏爱那酒色财气之物。不如做个交易如何?留下你们最重要的一件东西,人便随你们处置。”
“说来说去,不就是要钱吗?老子有的是钱,一千两,够不够?”
划鳝派是卖黄鳝起家的,故而财大气粗。甩手就是一大摞银票。
“哦弥陀佛,那这本《淫刚经》就留给洛少闲暇时翻阅吧。”和尚恭敬地递上一本砖头。
道士摸着手里拂尘,心有不舍:“这把拂尘跟随贫道多年,生死相依,就连贫道解手时都不曾离过身。洛少,还请你善待它……”
默……洛大少捏着鼻子,将目光移向最后那位湿太。
饿霉湿态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对女人来讲,最重要的一件东西,不就是那一层膜吗!?
天人交战了许久,终于决定,为正义——献身!
“贫尼还是个黄花闺女,洛少若不嫌弃,就拿了去吧!”
不等她扑过来,洛大少就已经从椅子上摔了下来。
很好,很强大,不愧为江湖四大萌派。
“既然如此,那我等是否可以将人带走了?”四人渐渐逼近床头。
正要下手的时候,一个人影从门外猛扑了进来。
趴在床上,用身体护住叶飞。
“不准动我的小叶子!”林有喜大声喊道。
涨红的小脸满是委屈地转向洛君鸿。
“洛少,你怎么可以让他们带走小叶子呢?”
32.
洛君鸿扶额,为难地看向那四位:“既然我们海棠妹不高兴,那这笔交易我不做了。”
他本来就没有要将叶飞让出去的打算。只不过是想借此机会拖延时间,等待援兵的到来。
柔儿应该已经看到了自己发出的信号。想必正带着手下赶往这里。
要不是有内伤在身,洛大少早就将这四人就地解决了。
尤其是那个老尼姑,总是朝着自己抛媚眼。恶心死了。
划鳝派的见洛君鸿毁约,立马拍桌怒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洛少,你怎可不讲信用?”
林有喜不等洛大少开口便抢道:“洛少本来就不是什么君子。要守什么约!”
她说得理直气壮,还很骄傲的样子。
听得洛君鸿的脸立刻拉成了拉面。这女人,说话也太直接了些吧。
“贫尼认得这丫头,不就是与洛君鸿有一腿的骷髅岛女魔头吗?”饿霉尼姑第一个认出林有喜的身份。女人嘛,到底对八卦消息比较上心。
烧林大师仔细回想,还真是一年前,在品剑大会上见过的那个女魔头。
“哦弥陀佛,既然这样,那就连她一起拿了。”
其余三人看着他,连连点头赞同:“好!大师,这女魔头就交给你。我们负责骷髅魔!”
烧林大师默。后悔不该一时口快。
这骷髅岛小主子是何等棘手的人物,要那么容易就能抓了,江湖上早太平了。还要他们四大名派做什么?
更何况,现在还有一个洛君鸿在。
“哦弥陀佛。老纳突然想起昨夜洗的袈裟还晾在外面。看这天色似要下雨的样子,老纳还是先行一步。”
说要抓贼的人,居然第一个遁了。
众人望着窗外大好的日头,哑口无言。
“咳咳。贫道突感不适。小腹酸胀难耐。恐不能很好的施展拳脚。各位,还是改日再战!”
道长说得很隐晦。其实就是想解手。大家都懂的。
临走前,没忘记带上那把臭哄哄的拂尘。
林有喜一开始还以为这四大门派有多厉害,原来都是纸老虎。自然就不将剩下的那两位放在眼里了。
“划黄鳝的,你没事情做吗?”她两手叉腰,摆出一副很生猛的样子,“不走的话,我可要关门,放洛少了!”
洛大少的眉毛抽得死去活来。好不容易在丹田内凝积起来的真气一下子又散了开。
划黄鳝的想,连最厉害的烧林捂裆都走了,他划鳝派岂有不走之理?
“魔女!老子要不是下午有笔生意要谈,早就——”
理由还没说完,便被洛大少一个茶盖打进嘴巴里。
“滚!”
这帮名门正派,实在令他很无语。
最后,只剩下饿霉湿态,赖在房里,羞射射地望着二人。
“洛少,你难道也要贫尼走?”湿态娇嗔地跺脚。她好不容易才决心献身的,这么走了实在不甘心。
“贫尼虽老,却还是个黄花姑娘的。”
林有喜与洛君鸿俱是一抖。
“是啊是啊,洛少,你不是一直都急着想讨个老婆的吗?就从了师太吧。”某喜在一旁落井下石,捂嘴偷笑。
洛君鸿挑眉,一声不吭地走过去,将她一把拽进怀里。
贼笑道:“老婆大人若无异议,为夫的也不介意再纳个小的。”
二女皆默。
洛少,你果然是天下第一淫剑!
老尼姑见那二人“卿卿我我”,“浓情蜜意”地眉来眼去着。忍不住心酸。
“洛少,看来你我是有缘无份了。等到你什么时候休了她,贫尼再来和你重续前缘。”
说完,黯然神伤地,恋恋不舍地离去。
问世间,猿粪为何物?瘦了黄花,肥了海棠。
洛君鸿似也被师太的伤情所感染。怀里依旧搂着某喜,眼睛却一直跟随着她那骨瘦如柴的背影。
末了,出神地叹道:“海棠妹,要不你做小,让师太做大吧?”
某喜抽!一拳揍了过去。
“——去——死!”
好吧。能死在老婆大人的手里,他洛君鸿也瞑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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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大少自然还活得好好的。只不过被林有喜连揍了几拳后,牵带起伤口阵阵发痛。
幸好柔儿及时赶来,才制止了这一场“家暴”。
几人坐在回秦家堡的马车里,各怀各的心事。
洛君鸿看着林有喜不语。柔儿看着他不语。
而林有喜则将叶飞的头隔在自己的腿上,全神贯注地看着他。
叶飞的脸色苍白,眼睛紧闭,眉头微皱,似乎在做着一个很不好的梦。
但就算是这样一副憔悴的面容,也还是掩不住他原有的倾城之色。
反而更添了几分清俊。
“洛少,这解药什么时候才能发挥功效?为何小叶子还不醒?”林有喜惴惴不安的问道。
洛君鸿不爽地哼了一声:“说不定他被石头砸中了脑袋,变成了脑瘫。”
某喜有怒不敢言。这话虽说得缺德,却道出了她心里所担心的。
昨天巨石砸下来的时候,叶飞躲也没躲。万一真砸坏了脑子,该如何是好?
柔儿劝道:“林姑娘莫急。不是还有花神医吗?”
林有喜惊奇:“你怎么知道?”
柔儿道:“洛大哥早就注意你很久了。只是没有挑明而已。”
他连花无常藏身的密室都摸得一清二楚呢。
某喜瞥了洛君鸿一眼:“那你还装作不认识我。”
“你不也是?”洛君鸿道,“我只是想看看,你到底准备瞒我到几时。”
想到花无常,林有喜的口气不由软了下来。
“洛少,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洛君鸿不厚道地笑了下:“只要不是救叶飞,都可以。”
林有喜道:“是救花无常啦。他中了女魔头的脑尸丹,需要秦家堡的千年人参来续命……”
“不行。”不等她说完,洛大少便一票否决。
斩钉截铁。
“为何不行?”林有喜气。
“救了花无常不就等于是救叶飞?本少不干。”
最好叶飞永远不要醒来。苟延残喘地躺一辈子。看他的海棠妹还会不会喜欢一个废人。
这个念头窜出来的时候,连洛大少自己都觉得他真是无耻卑鄙到了极点。
不过,很好。这才是他一向的作风。
他见林有喜气憋屈地闪着泪光,心里又不禁刺痛起来。
“你可以去求秦堡主。说不定他会看在叶飞是他女婿的面子上,将两人一并救了。”
“真的?”林有喜两眼立即发光。她怎么就没想到呢?
洛大少倾身,唇角勾笑又道:“不过,恐怕到时候你得将你的小叶子拱手让给别人了。你舍得?”
舍不舍得,林有喜没功夫去想。
比起希望跟叶飞在一起,她更在乎的,是如何将他医好。
不然,她一辈子都会良心不安的。
所以到了秦家堡的第一件事,便是去找秦汉林。
当着上下几十个下人的面,拉着他的裤脚管,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添油加醋地陈述了整件事情的经过。
秦老堡主听罢,临风而立,神情悲怆。
难啊。一边是武林正义,一边是自家女婿,要如何取舍?
“爹!你还犹豫什么?不就是根人参吗?有什么舍不得的!”
秦楚楚在旁边急得团团转,恨不得让花无常将人参直接生吞了。好快去医她的叶哥哥。
秦汉林倒也不是心疼人参,只是就这样救了叶飞,对那些要找骷髅魔报仇的武林人士,交代不了啊。
老眼盯着跪在地上的林有喜看了许久,突然心生一计。
“姑娘,你说你与那女魔头同享一体,可是真事?”
林有喜使劲点头:“花无常可以作证的!”
秦汉林噢了一声:“既然这样,就要委屈你在地牢里呆上几日了。”
“秦堡主,你这是什么意思?”洛君鸿阴着脸问道。
秦汉林道:“再过几日便是武林大会。老夫交不出骷髅魔,那就只能用女魔头替代。不然,难平众怒啊。”
洛君鸿冷哼。这不是将林有喜往死路上推吗?
“这女人是本少的,秦堡主想要动她,还得先问问本少的剑。”
秦汉林瞄了眼他握剑的手,笑道:“今时今日,洛少的剑,还能像以前那样说了算吗?”
他一眼就看出,洛君鸿受伤不轻。
洛君鸿不由分说地拔剑,指向秦汉林:“不试过又怎会知道?”
他的气息紊乱,手臂微抖,就连林有喜这个外行都察觉出事态不妙。
她急忙拉住洛君鸿的袖子,带着几分感激,几分嬉笑:“洛少,我不能总是等着你们来救我。这样多没面子嘛。”
她转向秦汉林,又道:“你们要开大会批斗我,没问题。但是我也有条件的。”
秦汉林道:“你但说无妨。”
某喜嘿嘿嘿拉起一张笑脸:“我不要住地牢。我要住上房,要天天有澡洗,顿顿有肉吃,夜夜有美男陪。”
听到最后一句话,所有人都喷血。
林有喜童鞋,你以为秦家堡是开鸭店的吗??
33.
做阶下囚能做成像林有喜这样的,还真是少见。
住着秦家堡最大的屋子,享用秦家堡最可口的菜肴。就差一个心愿没有实现——夜夜有美男陪。
洛大少这个时候就会反驳:“本少不是夜夜陪着你?本少不是个美男吗?”
林有喜咬着只鸡腿,很无赖地抠鼻孔:“你晚上是来看守女魔头的。这也叫陪我?再说,洛少你的脸,实在离我对美男的标准相差太远了!”
洛君鸿大怒!
对自己的相貌,他一向很有自信的。
“那你说,怎样才算是美男?”
林有喜托腮想了半天,道:“要有小叶子一样的眼睛,要有小叶子一样的鼻子,要有小叶子一样的嘴巴,还要有小叶子一样的气质。”
BLAHBLAHBLAH。每句话都离不开三个字——小叶子。
洛大少冷冷哼笑:“长得再好看,也不是你篮子里的菜。你难道没听说,他就要与秦楚楚成亲了吗?”
林有喜嘴里的鸡腿啪嗒掉在了地上。愣了片刻后,又若无其事捡起来,擦擦干净,继续吃。
“噢。至少人家不是剩菜。”
言下之意,洛大少,你就是那盘娶不到老婆的剩菜。
洛君鸿抽着眼角将她嘴里的鸡腿一把夺了下来。
“吃货!有这点时间,还不如想想怎么应对明日的武林大会!”
某喜撅起嘴,气鼓鼓地又从他手里将鸡腿抢了回来。
她的人生也就剩下这么点乐趣了。就算是行刑前的死囚,也有的断头饭吃,他居然还抢她的鸡腿!?
“洛少,我最讨厌你了!”
洛君鸿眉头紧紧皱起。虽不是一次两次听到她说这句话,但每回都会在心里感到不同程度的抽痛。
“海棠妹,不如与梨花哥一起,隐居塞外如何?”
“才不要!”某喜拍桌,“塞外风沙那么大,要毁容的!”
默……就连像洛大少那样自恋的人都还没想到这一层。林有喜,你的脑袋瓜子果真和常人的构造很不一样。
洛君鸿笑着捏捏她的小脸:“毁容了才好,省得你跑去外面沾花惹草。”
“沾花惹草的是洛少你好不好?”郁闷。
洛君鸿道:“我也就惹了你一朵海棠花。”
林有喜嗤了一声:“还有柔儿花花!”
想到柔儿看洛君鸿时的那种眼神,她就浑身不舒服。
洛大少顿时两眼发亮:“海棠妹,你吃醋了?”摸下巴,“嗯。你吃醋的样子,本少很喜欢。”
气呼呼地鼓着腮帮子,嘴巴微撅,真是可爱死了。
洛大少忍不住又捏了两下她的小脸。
林有喜的两颊就这样在洛大少的手里搓圆揉扁,被捏得通红通红。粉扑扑的,愈加勾起了洛大少想要“蹂躏”她的欲望。
他将她一把拽进怀里,来了个《乱世佳人》中经典的横抱。
“海棠妹,你明明就是喜欢我的,对不对?”凑近她的耳边,用略带胡渣的下巴有意无意地摩挲她的耳朵。
“让梨花哥亲一个,好不好?”
他实在是想念极了那甜美的味道。
林有喜的脸一下子变得滚烫,心脏像脱了缰的野马,蹦跳得厉害。
对洛君鸿,她说不上是什么感觉。有时候讨厌得要死,有时候又被他感动得要死。心情就好像过山车一样,忽上忽下的。
最可怕的是,近来她居然有些迷恋上了这种起伏不定的情绪。
甜中带着酸。酸里透着甜。
所以当洛君鸿的唇凑上来的时候,她竟一时忘记了闪躲。
呆呆地任由他吸住双唇,辗转反侧地轻吮。咬一下,又舔一下的。
然后,灵活地将舌头探了进去。
“唔——”
当舌尖与舌尖触碰到的刹那,林有喜发出了一声低吟。
弱弱的,好像小猫在叫。
这声音如同催化剂,刺激着洛君鸿。使他的进攻更加肆无忌惮起来。
他微微侧过她的脑袋,好让自己更好地占据她口中的柔软。
林有喜被他吻得几乎透不过气来。这种霸道的纠缠好像要将她整个人都融化掉似的。
她能感觉到他身体里涌起的骚动——沉重的呼吸,微湿的脊梁,急促起伏的胸膛,以及越来越不安分的手掌……
林有喜下意识地去推他的手,却被洛君鸿反手摁住,更加动弹不得。
扭动挣扎的身体挑起层层欲/火。洛君鸿低吼一声,压着她滚到了地上。
冰凉的地面使林有喜一下子就清醒过来。
脑海里闪过一个吓人的念头——
按照洛君鸿的性子,他绝对会在此时此地要了她的!
林有喜的心里突然感到害怕起来。捶着他的背,使劲想要将他推开。
然而身上的男子早已化作了一头野兽,力量大得可怕。
他重重地压着她,毫不怜香惜玉地用一只手扼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则开始撕扯她的衣服。
体内的冲动来得太快,令他根本无暇去思考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也顾不了身下的人儿是愿意还是不愿意。
他只知道此刻,他要她完完全全的成为自己的女人。
让她永远都离不开自己。
不知过了多久,林有喜终于放弃了抵抗。躺在地上一抽一抽地哭起来。
小嘴依旧被洛君鸿的唇堵着,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当洛君鸿微微有些粗糙的手掌摸上她的胸口时,她浑身都战栗起来。
抽泣得更加厉害。
洛君鸿嘴里满是她的泪水。
他终于停下,抬头看她。
林有喜好不容易得到解放,深深地抽了一口气,放声大哭起来:“洛少,我讨厌你讨厌你讨厌你!”
她一连说了很多个“讨厌”,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发泄出自己的委屈与不满。
洛君鸿见她头发乱散,眼睛红肿,一副受了欺负却没处说的可怜样。心里不禁既自责又觉得好笑。
这么可口的人儿,叫他怎么舍得放手呢?
“你乖乖的,接下来自会喜欢的。”他柔声道。
林有喜摇头:“我不要!你弄得我好疼!”
洛大少想,这样就疼了?那接下去的要怎么做?
真是个水豆腐做的人。他突然有些下不了手了。
伏在她身上老半天,叹了口气道:“那你就这样,让我多抱一会儿。”
真拿她没办法……
可谁让自己疼她呢?只好违着性子,强压下身体内的欲/火。
林有喜嗝嗝地抽着气,果然很乖地就让他这么抱着。
他前面真的好吓人。似乎要吃了她似的。但现在,又温柔得像一滩春水。轻轻揉着她的发,一点点吻掉她眼角的泪珠。
他简直就是她见过的,最不可理喻的男人!
“洛少,你抱够了没有?”良久,某喜弱弱地问了句。
她的口气小心翼翼,生怕激怒了他,又会发生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来。
“唔。还没有。”洛大少闭着眼,懒懒地回她。
某喜泪:“可地上好冷的。”
他就好了,有她做人肉暖垫……
洛君鸿微微睁眼,有些兴奋:“那我们睡床上去?”
某喜泪奔。这样还不被你吃干抹净了?
“算了。其实……地上也挺好的。”
呜呜呜,她上辈子一定欠了他的!
洛君鸿捏她的鼻子,逗她道:“只要你说,梨花哥我喜欢你,我便放了你。”
林有喜万分不情愿地看着他。就算她是真的喜欢他,也不愿被逼着说出这句话啊。感觉太不好了。
“不要!”赌气地别过头。
洛君鸿挑眉,将她的脑袋又掰了回来。
“不要?”狠狠地吻下,“到底要不要?嗯?”
“不要不要不要不——唔——”
双唇再次被他堵了住。
半日……
“呜呜呜呜——我喜欢梨花哥……”终于妥协。
洛大少的唇角,扬起一道胜利的笑来。
“嗯,梨花哥也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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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
林有喜对着镜子,仰头泪流满面。
她的嘴唇,为什么会肿得像根香肠一样!?
扭头,哀怨地瞪向洛君鸿。
只见他的嘴唇,也微微有些浮肿。却肿得很好看,甚至有些性感。
“哦?花兄决定离开秦家堡?”洛君鸿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似的,悠闲地饮茶。
坐在他对面的花无常淡定地摇着扇子,白衣胜雪。脸上透着些大病初愈后才有的疲态。
“孜儿失踪了,我得去找他。”
某喜立刻窜上去,握起他的爪子:“你走了,那我怎么办?”
她的定魂草,已经断了好几日了。
花无常默默地抽手。不知为何,他突然很放不下她。
她太好骗,太容易被人欺负。尤其是被眼前的这位洛大少欺负。
花无常将这种心情归结于一个大哥哥对待小妹妹的关切之情。并不想与其他什么联系起来。
其实,他对林有喜还存着一丝敬畏。毕竟她的身上还有着小主子的影子。
“定魂草并不能救你。”他终于道出了实情。只是没有说完全部。
定魂草并不能救你,却能救回女魔头的魂魄。
不过说不说也无所谓了。吃不满一年的剂量,等于白搭。
“啊?”某喜愣住,“那——你TMD还让我吃个P啊!?”
花无常抽眉,转向洛君鸿:“洛少,她在你面前也经常这么暴粗口的吗?你可得好好振振夫纲哦。”
洛君鸿眼角含笑地望了眼某喜的香肠嘴:“嗯。今日已经振过了。明日再振。”
默……
林有喜有种想要撞墙的冲动。
花无常会意。忍笑道:“看来还得加大强度。”
洛君鸿点头:“花兄所言极是。”
花无常从袖子里摸出一只玉瓶,做起了广告:“这是花某新研制出来的‘龙凤合欢散’ ,取阴阳之精华,日月之精髓,乃驭妻之神物,尤其是像小有喜这样难以驯服的悍妇。洛少要不要试试?”
林有喜的脸囧得色彩斑斓。
这什么世道啊?一代神医,居然卖起了伟哥?
他一定是被脑尸丹弄坏了脑子!
洛君鸿啪地放下杯子。很不屑地笑了笑:“本少就喜欢难以驯服的。我看,花兄还是留着自用吧。”
噗——
洛少,乃真是太不厚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