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夕》樗浮

22、小镇莞白（八）

　　“栾华，你有没有觉得冉姐姐怪怪的。”栖梧问他。

　　栾华不语。

　　“今天她居然教我煮茶诶，不是只有你能学的么。”栖梧习惯了栾华的不语，继续说道。

　　栾华心下一惊，随即泛起一抹苦笑。她，真的决定了。

　　栾华，为什么，你笑起来，这样令人心疼呢。栖梧的眼神变得痴痴的。她好像，没见过笑着的栾华，可她却不愿看栾华这样的笑。

　　“栖梧，谢谢。”

　　栖梧被这一句话怔住，再看栾华早已走上楼，心里涌起一股奇怪的感觉。栾华极少主动跟她说话，可他，要谢自己什么呢？

　　希声坐在屋顶上，看着风起云涌的天。

　　“灵冥之地也会下雨么。”他问茉冉。

　　“会啊，以前下雨的时候，你都会推开窗子去触摸，你说，灵冥之地的雨，是它仅有的一点感情，却是悲伤。”茉冉说时，已有点点雨水落在身上。

　　“是啊，悲伤的雨，是天空留下的真实证据，这个地方它那么真实，千年的时光一日都不曾少。”

　　茉冉靠在他肩上。

　　这场雨，淋湿了整个灵冥之地。它更像一场哭泣，悼亡离去的人。

　　希声第一次和栾华一起踏进这间木屋，甘蓂的眼神都在微微颤抖，她有多久没见他了？

　　甘蓂不动声色的坐下，平静的看着眼前两人。

　　“你的琴……”良久，她开了口。

　　希声将目光偏向栾华，以此告知。

　　她悻悻的笑，“你好自私。”

　　希声默然。

　　“我再给你吹支曲子吧。”她拿出一支白筦，通体润泽，莹光幽然。“今日以后，我就离开。”

　　筦声响起，一如她自身般冷清，又如一缕清泉，在心中盘旋。

　　一曲未完，希声已合上双眼。

　　甘蓂仍缓缓吹完全曲，眸色暗沉，看不出情绪。

　　栾华一动不动，简直也要被这曲子摄了心魂。他无心，却做了有心之人的事。

　　“谢谢，”他背起希声，就欲离去。

　　“栾华，”她叫住他，“仙琴，也是用来弹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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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他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