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第四十四难 打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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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医说你是被困在了自己的梦境里，你还记得自己梦到什么了吗？”
季染彤迷茫地看向傅其轩，她也很想知道好不好，看那滂沱的泪水就知道自己在梦里肯定惨得不得了。
傅其轩想必是看出来她不记得了，点点头说道：“这三天的事情没有人知道，好好休息吧，朕先回去了。”
“皇上不跟妾睡吗？”
这话一出两个人都愣住了，特别是季染彤脸上简直要烧起来，她是被什么附身了吗？为什么会说出这么奇奇怪怪地话？！她跟傅其轩从来没有单纯地睡过觉，两个人不是“啪啪”，就是“啪啪啪”，甚至是“啪啪啪啪”，她病刚好就说这种话，傅其轩要怎么看她？
她迎着傅其轩的目光，拉起被子一点一点地把自己埋了进去。
“妾烧糊涂了，恭送皇上。”
傅其轩眸光复杂，想到季染彤醒过来那一瞬间的眼神，顿时黑瞳就沉了下去。他看了那被子包半响，忽而淡淡地说道：
“太晚了，朕就睡这吧，也免得起疑。”
季染彤脑子里闪过一排的“呵呵”，默默地往里挪了一点。虽说她大病初愈，但是手脚健全，也没哪儿不舒服，更何况，自己嘴贱怨不得别人。
神奇的是，傅其轩什么也没做，而自己在男人躺下来后很快就睡着了。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她自己都觉得很神奇。
“燕归，昨天是个什么情况？”她一边顺从地让碧袖摆弄，一边问话。
“哎哟，娘娘您还记得赴宴那天您掉到上泉河里去了吧？”
季染彤点头。
“这已经过去二十来天了。您被救上来之后就人事不知了，林太医费心了半个月，您好不容易在四天前睁开了眼睛。小的反倒是希望您没睁开来。”
她心里一动，起身走到桌边，斜睨一眼，问道：“怎么？”
“您那是吓人哪，”燕归瞪大了眼睛，“除了眼睛睁着，别的跟昏迷时一模一样，没有表情，没有动作，要不是有呼吸，简直像是死不瞑目。”
“怎么跟娘娘说话呢？！”碧袖给了燕归一记栗子。
季染彤并不介意这个，只若有所思地看向内室。
燕归委屈地揉了揉，继续说道：“您那个样子，林院正说是失魂，皇上点点头走了，小的当时可怕了，没想到后来……”
有些话知道即可，却是万不能说出口的。
“后来那人说您的魂被梦境困住了，用她那铃铛震震就出来了。结果刚摆好架势，您突然就哭了，那眼睛红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人没了。”燕归越说越小声，眼睛还瞄着碧袖的方向，生怕又被打。
季染彤把关键信息记住，三两口解决了早饭，扬起一个明媚的笑来：“好了，这一段容后再议，现在本宫最重要的，是把那天害本宫的人找出来。”
见燕归不说话，她心里一紧，立刻问道：“筷子呢？”
“筷子没事，皇上当时把猫送到驯兽司去检查了，并没有服用什么药物，现在还关在那里。”
“那你这什么表情？”
“今、今天早上，皇上走之前说‘让皇贵妃安心调养，这场意外朕会好好补偿的。”
季染彤恍惚了一下，掉头问燕归：“你方才说，皇上说了什么？”
“皇上说请娘娘好好保重他会补偿的。”燕归说完低下头，不敢看主子的表情。但是——
“这样啊，那本宫就安心调养吧。”
朱衣抱着桂圆进来，见室内气氛不对，也不点出，直接对季染彤道：“娘娘，三皇子已经能坐了呢，而且您看，这颗新牙！”
她接过孩子，还真是冒了一个不大的白，牙龈上还有一个白点也跃跃欲试的。
“加了什么辅食？”
“就是之前娘娘让小厨房做的加了肉糜、猪肝泥的米糊，下午会换着吃果泥或者果汁。”
“嗯。”
桂圆咿咿呀呀的，酷似自己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二十天没见，感觉孩子又有了变化，不变的是那从三四个月开始滴答的口水依然存在。
她情不自禁地点了一下孩子的小嘴，“真好。”
点完后她看着一头雾水的朱衣皱起了眉头，虽然流口水这是正常情况，但她也一直为这个问题头疼，刚刚怎么会觉得好？
见鬼了！
想想昨晚类似的脱口而出，季染彤把孩子抱着坐在腿上，自言自语道：“我这是，精分的前兆？”
晚间的时候季家的信送了过来，她在“席家倾颓，江州尽在皇权之下”这排字上停留了一会儿，笑了，秦、沈、席已经完全拔除，钟家倒了一半，张家和廉家暂时不会动，下一步，该是万家了吧。
既然你傅其轩要护着贤妃，便把淑妃牺牲给她吧。
“去永乐宫。”
“娘娘？”
“怎么，本宫这是被禁足了？”
燕归慌忙摇头，在那冷冰冰的视线下艰难开口道：“娘娘您落水以后，皇上把在场的几位全部禁足了，说是您醒了禁令才能解除。”
“哦？”季染彤挑眉，“本宫这不是醒了吗？”
“可是，可是皇上还没下旨啊！”
“是吗？那就去传皇贵妃的令说本宫解了她们的禁足。”季染彤漫不经心地戴上甲套，推开了燕归的手。
“碧袖，青衿，走了。”
被点名的青衿吓了一跳，忙不迭地过来扶手。季染彤眼风扫过抱着孩子的朱衣，微扬起下巴看向燕归：
“燕公公，还不动？”
燕归觉得全身的血都凉了，这样的皇贵妃，真的是太陌生，太陌生了。
“淑妃。”
上官蕾蕾诧异地看着她，道：“皇贵妃怎么过来了？”
“本宫来谢谢你。”
“你……”淑妃犹豫要不要解释，这一停就失了先机。
“本宫是要谢谢你的，若是早早听了你的，本宫也不会差点去见了阎王。”她随意地倒了两杯茶，一人面前放了一杯。
“你……”淑妃对上皇贵妃的眼睛，比初见时还要冷上三分。她一向聪慧，虽然在禁足，但是席家的事情也是清楚的，眼珠一转就清楚了来龙去脉。“明面上固然做不了什么，给她添点麻烦还是可以的。”
“本宫也是这么想的。对了，我那天问你的那个问题？”
淑妃笑得意味深长，给了一个名字：“秀儿。”
季染彤顿悟，秀儿是贵妃的人，贵妃对这枚弃子早就没了耐心，出手时间太巧，就连她自己都以为贵妃当时是想顺手送个人情，之后还觉得贵妃的态度古怪，没成想真正的幕后在这里。
袁英也因此被虚晃一招，在贵妃和淑妃中犹豫。
季染彤顿时想到等一下要不要去一次栖霞宫，眼珠一转放弃画蛇添足。后宫之人多疑，她这般大大方方地出现在永乐宫，反而让袁英无从下手。
“今天过来，是来给你讲个故事的。”
她把青衿拉过来，言笑晏晏地说道：“来，青衿，把你的故事给淑妃娘娘好、好讲讲。”
等听完士兵强抢民女作军妓的故事后，天色已经不早了。季染彤起身，凑近说道：“别动妍婕妤。”
淑妃眼神一闪，微微点头。她和安婕妤之间的事情还没解决，虽说此时动手便宜了皇后，但是皇贵妃这个故事来得真是太巧了。
简直是巧到在复制秀儿的事情。
贴身宫女上前，声音里全是担忧：“娘娘，皇贵妃还可信吗？”
上官蕾蕾嗤笑一声：“若那日不曾危及到季染彤的命，本宫还能信她七分，现下，算了吧。”
她也是没想到贤妃竟然是想要皇贵妃的命！要早知道……要早知道，她会说吗？也不会吧。
总之，该死的席陌芳！
“那娘娘，皇贵妃她今天说的这些话？”
上官蕾蕾不知道。感觉告诉她是真的，但是她不敢信。
季染彤回到熙兆宫的时候看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哟，黄总管怎么来了，青衿，去拿些点心来。”
青衿一改之前的颓废，经历了今儿这一出，她知道自己算是得用了。四个大宫女，绿裳因为秀儿的事情顶替了秀儿，而自己整日无所事事，如此一来，她还怎么报仇？！如果皇贵妃能打倒皇后，她就是死了也愿意。
黄可松是来送赏赐的，十八件玉器，有几件甚至超出了皇贵妃的仪制，全是紫翡雕琢而成。
季染彤把那紫色的手把件抛抛颠颠，似笑非笑地道：“替本宫谢皇上赏，今儿翻牌子了吗？”
“回娘娘，没有，皇上已经二十多天没有进后宫了，除了昨天晚上翻了熙兆宫的牌子。”
“明白了。吃点东西吧，这糕点是本宫配的方子，宫里还没有过呢。”
黄可松僵硬地咽下一块白色的长条糕点，嚼了两下却是感叹好吃。
“谢娘娘赏的糕点，老奴先回去了。”
“嗯，燕公公，去送黄总管。”
二人相携而出，黄可松小声地问道：“皇贵妃怎么回事？”
“我还想问皇上怎么回事呢？之前三皇子的事没个交代，现在主子命都没了还不让她出气。”
黄大总管叹了一口气，只觉得这心头像是无边落木萧萧下，愁啊！
作者有话说
第45章 第四十四难 打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