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第四十二难 完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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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就这么蹉跎没了，本想趁着今晚再问一问关于御驾亲征的事情，没想到傅其轩很晚才过来，一来倒头就睡。季染彤对着他的睡颜磨牙。本世界的人大概睡了，一直都没有传来动静，季染彤估算了一下时间，发现差不多是二十倍的关系。这样的话，睡觉也不用担心错过那边的消息了。
第二天在御花园喝茶，茶叶泛着点暗金色，她呷了一口看着水面出神，忽然觉得有哪里不对。
“燕归，本宫怎么会来御花园？”
季染彤蓦地睁开了眼，抚着胸口坐起来，环顾四周是熟悉的床幔。所以说，刚刚是做梦？梦到喝茶？尼玛也太真实了，她都记得那茶水的温度和色泽！
“碧袖！”
“娘娘。您今儿起得早。”
她随意扯了一个笑，快速地洗漱穿衣，道：“去御花园。”
很轻易地就找到了梦里的那个石凳，她试探地伸手触碰了一下——没有温度。长吁一口气，觉得自己也是神神叨叨，这么凉的天气，就算有人坐过那热气也散了。不就是一个梦嘛，这么宽慰自己，却在走出三丈远的时候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那石凳。
日子就这么被打发过去，之后傅其轩也来过，却并没有要做的意思。季染彤乐得轻松，只有一点——无论她怎么问，傅其轩都不愿意细说军情，自然也包括御驾亲征。此外，她时不时会梦到类似之前的奇怪的梦。
第九天的凌晨，她再次听到了本世界的声音。
“娘娘？”燕归满含希望。
显然木偶的自己并没有给什么回应，对方长长地叹了口气，然后她的脸上就感受了温热的擦拭，季染彤汗毛都竖起来了——不同于出现在嘴里的味道，这种毛骨悚然，就好像面前有个看不见的人在给你洗脸！
她僵直着身子祈求碧袖能对付了事，然而这是不可能的，碧袖细细地，轻柔地，连鬓角都擦拭的很到位。偏生因为两个世界的时间维度相差太多，她竟是足足煎熬了一个时辰！
其间燕归絮絮叨叨说了些什么她完全没法集中注意，这个世界的燕归来过一次被轰了出去，开什么玩笑，两边同时洗脸她会精神分裂的。
这一番磨难过去，便又是味道古怪的中药，药还没喂完，这边的天倒又黑了。她一天都没怎么吃东西，只在晚上用了好几盘甜甜的点心。闭着眼却不想睡，思忖是不是死在这儿就能回去了？那边还会救她吗，还是放任自流？
最后到底是撑不住睡了过去。
依然是上次的石凳，朱衣牵着一个玉雪可爱的小男孩走过来，那孩子看着刚刚会走，蹒跚几步就摇摇晃晃起来。季染彤哪里还坐得住，扑上前把孩子抱到怀里。
“桂圆！”
“桂圆！”惊醒后发现额头上满是冷汗，季染彤急喘两声，又蓦地惊叫出声。
“皇上！”
为什么傅其轩会在这儿？
男人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把她往怀里揽了揽，“睡。”
季染彤瞪了她半响，没收到回应，泄气地在他胸上挠了一下，抱着胳膊重新睡过去了。
之后的日子愈发平静起来，本世界一直听不到傅其轩的声音。一直到那边又歇下了，季染彤才猛然发现自己已经在这待了二十多天了，而这二十多天里，她能记住的那些梦里小片段越来越长，有时甚至是一整天的事情。
傅其轩显然也发现了，蹙眉问道：“怎么近来夜夜梦魇，可有宣太医看过？
她摇头不说话，也没告诉他只有他睡在自己身边的时候才会做梦。
傅其轩还是宣了太医，那个林院正。
本世界的林院正也在给她看病，说来在求医问药上傅其轩也算是对她仁至义尽了。就是过于仁至义尽，让她想多了，总以为他会出手护着。当时看到淑妃其实只让她略微放心，打消了大部分忧虑的还是妍婕妤。
妍婕妤，之前打交道的时候她要么是醉酒的状态，要么是没注意，真没想到，傅其轩找来的这个傀儡竟然对他有感情！
每每想到自己落水这件事就心思烦乱，收回正在给林太医诊脉的手，她凝眸看向这个“完美”的傅其轩，其实这样，也不见得不好，是吧？
一个失去神智的皇贵妃对那群女人就没有威胁，傅其轩肯定会护住桂圆。但是，桂圆。
“傅枷，桂圆。”
想到桂圆她就心疼，马上就把那种“在这待着也没事”的想法给碾压成灰。
傅真其轩躺在两泉殿的龙床上，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皇贵妃是失魂，这种情况，巫医可能更有办法。但是，皇室，历来忌巫。
这事儿，要做，就得小心谨慎，不能让任何人发现蛛丝马迹。
“黄可松，叫宗三来。”
黄大总管默默朝熙兆宫的方向望了一眼，宗门九部，三部负责的是找人。他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定是让宗三去找巫医了。扭头又转向宗庙，先帝啊，皇上越来越像个昏君了，这可怎生是好？
傅其轩详细交代了宗三，说完却并没有让这个下属离开，反而沉吟了好一会儿，才道：
“钦天监今早汇报，西北出现了破军星，且在向帝星靠拢，去找那个人。”
破军，纵横天下之将，此星出世，必有风云。
黄总管偷偷把头扭了回来。
找破军是一件非常难的事情，但是宗三面不改色地抱拳而去，西北，像帝星靠拢，足够三部把这个人翻出来了。
傅其轩是挣扎着下这个命令的，结合西北军之间上万的死伤，他担心宗门最后验证那位破军是北燕人。那颗星星虽然在向自己的帝星靠拢，但钦天监也不能肯定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与此同时，西南，长洇河。
“妈了个巴子的，这破地方也个女人都搞不见！”一个满面尘土的士兵在墙角方便完，拉了拉裤子。
他旁边一个络腮胡子也骂骂咧咧，最近南宛很不安分，时常搞突袭。那些蛮子正面杀敌的本事没有，时常搞些麻烦的东西。上次竟然整了毒蛇毒蝎子做先头军，右军死伤惨重，退守到长洇河。
这两个人，都是那次战役的幸存者。
“算了，早点回去吧，说不定上次的那娘们还没被玩死。”
“妈的，自从来了这鬼地方，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瘦高个是五年前来的。
络腮胡子不屑地撇嘴，道：“你这孙子算什么，老子我可是十年前就来了，那时候南边还没这么惨，十里八乡的找个女人也容易。”
只可惜，后来，南齐作战诡异莫测，纵然大魏有人有粮，长洇河以西的百姓也早就在这长达十年的作战中流离失所了。
“老哥，你说咱们还得在这待几年？”
“难说，西北那帮子人从老皇帝在的时候就开始打了，二十几年了也没能把北燕拿下来，听说他们前一阵子死了好几万人。”
瘦高个哆嗦了一下，语气也没有原来那么抱怨了：“这他娘的也太惨了，僵持了这么多年，怎么突然就死了那么多人？”
“谁知道，大概是换了个军师吧，奶奶的，袁毅那个狗东西，每次有了娘们都先给亲信玩，轮到老子的时候都他妈是烂货了。”
“老哥你还轮得到，我们这些下面的，妈的。”
这二人说着已经走出了这村子，长洇河北岸是巍峨的高山，易守难攻，他们就是被派来巡山的，本指望有遗落的村民住在这，到底是失望了。
翻过一个山头，那络腮胡子猛地抓了一把旁边人的手：“听！什么声音？”
瘦高的愣了一下，稍后狂喜地说道：“老子肯定这他么是个女人的声音！”
两人加快了脚步寻声而去，往森林深处走了不远，引入眼帘的赫然是一座低矮的茅草屋。茅草的颜色黑黄，看样子有些年份了。
络腮胡子拦住兴奋想要冲上去的瘦高个，语气凝重道：“等下，万一有诈。”
瘦高个勉强收起迫不及待，不甘不愿地收到：“老哥，就这么座破房子，能诈什么，再说，就咱们这种小角色，啧啧。”
最后到底是推开了那扇破门。
两人一齐怔住了，对视一眼，又齐齐咽了下口水。
无他，地上倒着两个女人，看样子是母女，衣物粗糙，脸色蜡黄，但即便这样，也看出了美人胚子和窈窕的身段。
瘦高个突然不敢再上前了，说道：“老、老哥，这事儿，他、妈的怎么这么悬乎呢。”
“要你说！”那络腮胡子心里也发憷，然而在小弟面前总想维持住大哥形象，他粗声道：
“咱们一人一个，先把她们捆起来！”
作者有话说
第42章 第四十二难 完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