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N]Evolution·进化论》Umikuri

8、女王“女”王（下）

　　听到Gabriel说出这么一句话，Dean脑内第一反应是现在走还来得及吗？

　　虽说至高无上的权利是男人的梦想，但比起军队，Dean还是比较希望能找到弟弟然后去一个没人没怪的小地方和谐地度过一生，实在不行也可以加上身边这个一脸单纯的家伙一起，刀上舔血的生活并不好过。

　　“我不需要。”Dean看着Gabriel说道。

　　“哎？！”Gabriel一脸不可思议，“为什么？！”

　　“没什么为什么，理由就是我不需要。”Dean说道。

　　听到这话，Gabriel转头看了一眼Castiel，“虽然我不知道你的骑士在标记觉醒之后有多强，但一定强不过Lilith，”说着他又认真地看着Dean，“HPAG对女王的追捕比你想象地要严重得多。”

　　“追捕？”Dean皱起眉头，“就我所知，政府仅仅在追捕变奏曲的遗党。”

　　Gabriel嘴边浮起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说道：“你真的相信？”

　　Dean沉默，然后舔了舔唇：“……在我成为你们所谓的女王之前，不管政府有没有在追捕异能者，都与我无关，而现在，我也希望能尽可能维持这种无关的状态，我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罢，这对我的目标不会产生任何影响。”

　　“但你现在已经是女王了，”Gabriel耸了耸肩，“你大概不知道，塔基本就是实验基地，最初可能有四千近五千的女王被关在塔里，现在估计只剩五分之一不到了，美其名曰保护，实则以不断消耗实验体的方式来创造为政府所用的异能者军队，不过至今没什么成效。”他笑了起来。

　　Dean愣住了，他曾经的确想过政府是否会用异能者做实验，也和同伴讨论过相关问题——以一种开玩笑的口吻，但是他没想到会达到这种程度，“……没有成效？”

　　Gabriel笑着说道：“没错，孢子是由强制改变宿体基因链达成从人类到异种的转变的，但是这种转变和感冒病毒差不多，每一个宿体都不同，每一个宿体被转变的方向也不同，每一个宿体的基因链更是差距甚大——举个例子，二战时期纳粹每天的密报都是以不同的密码进行传递，如果你不知道最基础的对应码，那么将会有上亿种解读方法，而异种则是比密报更复杂的密码，不必说现在这种缺少资源和人才的乱世，就算是和平年代，彻底解读异种也是难于登天。”

　　“那么追捕女王就毫无意义。”Dean说道。

　　“没错，所以HPAG在损耗了大量的女王之后暂缓了批量制造女王的计划，而转向了另一个方向，”Gabriel的笑容消失了，眼神也冷了起来，“利用女王和骑士标记后将会变强，控制异种的数量也会呈几何增长这点，创造一个属于人类的异种军团。”

　　“等等，你的意思是，政府并没有完全消灭异种的意向？”Dean皱眉。

　　“没有自己的思维并且不怕死的军团谁不喜欢？至少在HPAG知道女王骑士这件事之后，这个计划就已经开始了，比起消灭异种，HPAG的野心应该要更大一些。”Gabriel说道。

　　“……但是这也不能作为政府追捕女王的理由。”

　　Gabriel再一次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啊，没错，HPAG无法制造女王，但是……他们可以用女王制造骑士。”

　　“什么？！”

　　“任何一个没有被标记的女王，都能使一个无主群落——即没有女王控制的异种群落中出现一位骑士，这位骑士一定是这个群落中的最强者，骑士能完全控制这个群落，并且骑士服从于女王，”Gabriel说道，“接下来的事你一定明白吧，如果HPAG能控制数量巨大的女王，那么就相当于控制了相应数量的群落，再从中选出对HPAG完全服从的女王和骑士进行标记，他们便能得到更多的士兵。”

　　Dean沉默了，良久，他才带着一点侥幸的语气说道：“……但是政府并不一定能看出女王的身份。”

　　而Gabriel打破了他的侥幸：“政府有一套检测女王的方法，不然你以为那群研究员忙了这么久就只有那么一点成果吗？进出基地一定会被检测出来，不过，”Gabriel顿了一下又说道，“不过有一个办法能躲过检查。”

　　“是什么。”Dean有些焦急地问道。

　　“标记过后的成年女王如果刻意隐藏自己，他们的检测方法就失效了，当然这也是因为他们基本不需要成年女王的缘故？”

　　……说到底还是要和丧尸进行和谐地一夜吗？Dean的神经恶狠狠地跳了一下。

　　“不过，我刚才告诉你的这些，基本上都是大半年的消息了，自从一年半之前变奏曲被压制，Lucifer失踪之后我的情报网就被逼的越来越小，现在能得到的情报都非常细碎，也拼凑不起什么具体的计划，至少Lilith的腺体被带走这件事我并不知道是为什么，”Gabriel挑眉，“不过可不要因此抱侥幸心理哦，上个月我认识的一位女王就被抓走了。”

　　“你还认识别的女王？”Dean问道。

　　Gabriel非常夸张地挤了下眼睛，小声说道：“Lucifer失踪后，变奏曲被之前一起共事的女王们分裂成了好几部分，我当然认识别的女王，不过那几位都是比较倾向于自我保护，而Anna则对HPAG抱有强大的攻击性，虽然我并不喜欢这种攻击性，但不得不说只是保成是无法活下去的，而且她的基地离HPAG的基地以及之前Lucifer失踪的地方比较近。”

　　“对了，你之前说过骑士进食腺体会对骑士有好处，那么政府找Lilith的腺体是不是为了使他们手中的骑士更强大这个原因？”Dean突然想起之前Gabriel对他说过的话。

　　Gabriel摇了摇头：“我刚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的确是这样想的，但是HPAG应该不至于为了这件事花费那么大的精力去抢腺体，进食腺体只会补足骑士体内基因链的完整性，使骑士更稳定且对被进食骑士所在群落的控制几率更大一些，Lilith的群落已经被毁得差不多了。”

　　“那个小镇里至少有五百只丧尸。”Dean说道。

　　Gabriel听到这话笑了起来，道：“Lucifer和Lilith两个人在极限状态能控制的异种数量为四十万。”

　　这个数字让Dean头皮发麻，Gabriel没再说什么，他站起身拍了拍Dean的肩膀，说了句好好休息便出去了。

　　Dean突然很后悔来到这里，并且从Gabriel那里知道了这么多事，所谓知道的越多越觉得黑暗大致也是这样一种感觉了，Dean觉得自己口干舌燥，心中有一团无名火不知如何发泄，而这时，微凉的触感从皮手套外部传了过来。

　　Castiel抓住了Dean的手，脸上的表情依旧是无辜中带着一些忧郁，但很安全，很平静，像是在说着，你可以依靠我，我一直在这里。

　　Dean觉得自己的心脏有些颤动，这种颤动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不到半个月的时间，他像是到了另一个世界，而这个世界中，只有Castiel是他唯一能抓住的浮木，这让他想起了那个沉闷昏黄的午后，他站在窗边，看着对面房屋的那个在他想象中大致很温柔的男人，为了自己的家而钉上那最后一块木板。

　　Castiel的模样似乎和那个男人重合了。

　　……不！不对！

　　Dean摇了摇脑袋，偏头不再看Castiel。

　　Cas并不是那个男人，这样想对他不公平。Dean在内心对自己说道。

　　内心的碎片突然被搅动，Dean觉得精神上积累已久的疲劳全部爆发出来了，他长长地叹了口气，闭上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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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夕阳西下，残阳烧的天空火红，总让人想起那一个个被穿着防护服的“清道夫”所焚烧的坑洞。肉被烧熟的味道经久不散，伴随着焦味和许久没人处理的垃圾的腐臭。但让人从心底泛出恶心的并不止如此，那个衣衫褴褛的家伙绕着坑洞转了好几圈，口水像是得了帕金森一般从口中泛滥而出。他蹲下了，鬼鬼祟祟地看了看不远处的“清道夫”们，确认他们并没有关注这边，然后不顾火焰灼烧飞快得从坑洞中抓出一条只剩半截的腿来——并不长，大概是个小孩子的腿，而那个家伙甚至没办法等到躲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就开始大快朵颐。

　　人类吗？不……不是人类了。那家伙的眼睛里，只有对食物的欲望。

　　甚至连丧尸都不是。

　　食物……食物……食物……

　　真恶心……人类，真恶心。

　　那个大致十三四岁的棕色卷发少女，撑着墙站了起来，亦步亦趋地走向那个非人非兽的家伙。恶魔依旧沉浸在暴食的快感中无法自拔，甚至没有发现裁决的阴影已经照在他的身后。

　　用尽全身气力，狠狠一推！凄惨的吼叫从坑洞中传出，像是野兽的嘶鸣。

　　而那少女还是忍不住吐了，几乎要将体内内脏全数呕吐出来一般，但她知道，这一刻她是神圣的——因这从内心喷涌而出的快意如同绝望般黏稠。

　　少女不再是人类了，如此，便不会成为似人非人的那一方。而左手手背的腺体像是在回应这少女的决心一般，散发着幽幽蓝光。

　　Anna收回看着残阳的目光，转身进入总部。刚走进大门，她就发现气氛有点不对劲，倒不是说这空荡荡的城堡比起曾经有什么变化，但的确，不同于往常。

　　威胁弥漫在空气中。

　　Anna的脸色阴沉了几分，“Uriel。”她说道。

　　“是的，女王殿下。”声音从她的身后传出，Anna转身，高大且充满残暴的骑士正在她面前。

　　“有谁在？”Anna冷淡地询问。

　　“Gabriel带来了一只女王，”Uriel低头说着，然后一道不易察觉得笑容浮现在他的唇边，“他们有Lucifer的消息。”

　　Anna皱起眉头，转身往楼上走去，“……你最好真的在认真收服那些群落。”语气冰冷。

　　而Uriel只是依旧不甚尊敬地向他的女王微微鞠躬。

　　敲门声响起，Dean的手不自觉地在枪托处摩挲了几下，他看向Castiel，示意对方去开门。

　　但还没等Castiel走到门口，那门便“咔”的一声打开了，二十多岁的年轻女性站在门口，酒红的发衬得她肌肤雪白，脸上带着柔和的笑意，那女性说道：“你好，我是这座城堡的主人，听说，你们有Lucifer的消息？”声音甜美且温柔。

　　这如果是在基地中看到这样一位女性，大概Dean已经愉快地去搭讪了，但此时他的第一反应是看向对方的喉咙处，宝蓝中蕴含着血色的腺体散发着幽幽的光，“你就是Anna？”Dean问道。

　　“没错，”Anna点头，并且十分大方地走进房间并坐到了Dean的身边，“你是……野生女王。”Anna的声线带着一丝暧昧，她凑近Dean的身前，伸出手缓慢地拉开了对方遮住脖颈的围巾——如出一辙的腺体，不过那血色并没有那么深刻。Anna抬眼看了看站在一旁盯着这边的Castiel，然后对着Dean露出了一个浅笑。

　　Dean突然觉得有些尴尬，对方的动作虽然不算明显，但“久经沙场”的他却很容易地感觉到对方似乎在勾·引·他。

　　Dean心虚地看了眼一脸无辜的Castiel，然后故作淡定地将围巾拆下来把对方手拿开并且往旁边坐了坐，“咳……对，我也是女王，那边是我的骑士Castiel。”

　　Anna放下手中的围巾，微垂了眼眸，纤长且浓密的睫毛给眼下打了一层模糊的阴影，显得她有些楚楚可怜的意味：“那么你的名字呢？”

　　“……Dean，”Dean更觉得冷汗都要冒出来了，他一边回答一边站了起来——即使心中有些意动，但这并不是一个好时机，对方也并不是一个好对象，“我们来说下关于Lucifer的事吧。”

　　Anna抬眼望着对方，然后又露出一个柔和的笑容：“好的，但我的骑士并不在身边，所以能让你的骑士出去吗？这样让我很没有安全感。”

　　Dean有些尴尬地看了一眼Castiel，舔了舔有些干燥的下唇，没有说话。

　　“……我需要保护我的女王。”Castiel虽然并没有看出自家女王陛下的尴尬从何而来，但依旧回答了让Dean松一口气的答案。

　　听到这句话，Anna只是继续笑着，脸颊边的梨涡十分可爱：“我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性而已，不会伤害到你的女王，接下来只是女王间的会晤，和骑士并没有什么关系呢，女王单独聊天，对骑士来说并无任何威胁吧。”

　　Castiel歪了歪头，又看向Dean，但对方依旧没给他任何确定或否决的回复，“……我会在门外。”他说道，然后便转身出门。

　　不，等等……尴尬的Dean在内心挥舞出了尔康手，但Castiel已经走出了房间。

　　Dean心中有些淡淡的忧桑，总觉得接下来会发生一些很不好收场的事。

　　而Anna则笑着扯了扯Dean的衣角：“这下，我们可以好好谈谈了，Dean。”

　　Dean舔了舔唇，坐到了Anna的对面：“我知道的不多，但是Lucifer活着的可能性很大。”

　　“那么，Dean，你是从哪里得到这个消息呢？”Anna慢条斯理地询问道。

　　Dean沉默了一瞬，然后突然发现自己完全没有和Gabriel关于这方面通过气：“……这点我认为你去问Gabriel比较好。”他故作冷静实则蛋疼地说着。

　　Anna只是笑笑，然后说道：“我知道Gabriel的想法，他不想被人限制，而刚好，Lucifer给了他他想要的自由，但我不同，我没办法漠视使命，也没办法放弃自己的责任。”

　　听到这句话，Dean皱了皱眉，回避了对方的后半句话：“有关于Gabriel的事，我没办法评论，抱歉。我能说的只有这么多，可以让我的骑士进来了吗？”

　　Anna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她站了起来，看着Dean说道：“你是我的族人，Dean，和他们是不同的，”她靠近Dean的身边，再次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Gabriel能给你的军队，我也能给你，甚至能比他给的更多。”

　　“我并不需要什么军队，这句话我对Gabriel也说过了。而且，你们所谓的军队到底是什么？HPAG的异种军团只不过是还在研究中的东西而已吧，而你们甚至没有绝对的把握能将所谓军队从他们那里抢过来不是么？”Dean终于有些不耐烦了，他完全不想听这些有的没的，对他来说，这一切都与他无关。Gabriel也好，Anna也好，他们在内心随意就将自己划分为某一势力或某一势力的附属，这让他感到极其荒谬。总而言之，现在所发生的一切对于Dean来说都缺乏真实感，他所熟悉的世界离这里太遥远。

　　“……原来如此，”Anna的笑容突然变得有些奇怪，她伸出手附上Dean的脸庞，指尖慢慢滑下抚过喉咙处的腺体，“你是新生的女王呢……甚至，还没有知道那件事……所以，Gabriel欺骗了你。”

　　Dean拍开Anna的手：“抱歉，你说的这些我完全听不明白，也没什么兴趣，我可以离开了吗？”

　　“你的骑士不在，就这么紧张吗？”Anna笑着说道，“但他们并不是我们的同伴啊，Dean，你是我的族人，你是女王，而那些家伙，只不过是只有食欲的野兽罢了。”

　　Dean皱起眉头，也站了起来：“我不知道你们变奏曲的人都有什么毛病，我的人，我自己有分寸，不需要别人评论！”Anna兜兜转转的话已经把Dean惹恼了。

　　“Lucifer是女王的核心，因此他能控制相较其他女王至少三倍以上的异种数量，而所有的女王，都有得到核心的资格，”Anna说道，“我已经有了能与HPAG一战的异种数量，你和我一起杀了Lucifer，我们就能得到属于女王核心的力量，这样不好吗？”

　　“……所以为什么是我！！”Dean听到Anna的话更蛋疼了，难道成为女王的同时不小心觉醒了什么杰克苏能力么？一个个都来找我一起攻打HPAG，我长得那么像反派英雄吗？！

　　“因为你没有恶心的气味，你和我一样，没有暴食之罪。”Anna牵起Dean的手，笑得十分圣洁，像是被什么蛊惑一般。

　　……被这话吓得愣了半响，Dean突然反应过来，自己的确之前一直没吃过什么食物，全是靠Castiel的血过活……但重点应该是这个女的是怎么回事？！异种都是狗鼻子这点已经是惯例了，但变奏曲都是神经病这点也要变成惯例吗？！

　　被变态包围的日子好难熬，手动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