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之拒绝平庸》汤匙

19、第 19 章

　　褚乔想去找一份佣兵的工作，这样钱来得快，他一身本领也有了用武之地。
　　他来到佣兵工会，用过去注册的账号登录，找了个合适的任务接下。这个任务难度相对较大，又正好在他打算去的买买提星的途中。
　　买买提星黑市横行，犯罪猖獗，他去那儿定能找到帮他堕胎的医生。
　　褚乔去买了回地球的票，为了完成任务，他得先取回机甲。
　　褚乔现在虽然设备简陋，但简单的训练还是可以做的，比如负重跑。他拿很多石头放到包里，沉甸甸的，几十公里地跑，还要保证速度。他体能跟枪法相比就差远了，但还是令一般人望尘莫及。
　　这样至少绝不会落后，他想。
　　入夜，他回到酒店，打开门，往房间里一扫，又是一阵烦躁。
　　“你怎么又来了。”
　　……How old are you！？（怎么老是你？！）
　　阿尔维斯收起方才一直查看着的光脑，上前抱住他，俯身将脸依偎在褚乔的头发上，他闻到褚乔发上的香气：“回来啦。”
　　褚乔想挣脱，可惜没那个力气，恹恹道：“嗯。”
　　“把孩子留下来吧。求你了。要是你不答应，我不可能阻止你。”
　　褚乔摇头：“不。”
　　“……为什么？”
　　褚乔道：“哪有空。”
　　阿尔维斯盯着褚乔的眼睛看，褚乔的眼睛黑亮亮的，告诉你，我没有说假话，我在真心实意地跟你对话。
　　阿尔维斯紧紧压住他的双手，深吸一口气，想把他劝回正道来，说：“只是十个月而已！十个月你都不愿意吗？况且大部分时候你都可以干自己的事情，不会耽搁太多你的训练。”
　　褚乔莫名有些动容，他发现阿尔维斯其实很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在担忧些什么，然后对症下药。
　　但这远远不够。
　　他依然不愿意：“十个月可以改变很多事情了，学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十个月我可以完成一次飞跃，同样也可能远远落后于人。
　　阿尔维斯握着褚乔的手，垂下眼睑，想，我便是为了你放弃了不止十个月的时间。他略微为褚乔的不开窍感到气恼，但他又无法发火，因为他曾经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他很理解褚乔的想法，甚至是赞同的，即便现在也是，但时间真的太少了。
　　我本来应该是帝国战场上的战神，现在却因为你改换身份成了皇子。
　　他有些恼地撸动褚乔的头发，委屈地：“我……”我为你付出了那么多，可你都不知道！
　　但他无法抗拒褚乔的选择，因为他没有资格，没有能力。他同样是被他束缚住了的，而且束缚得更紧。
　　我永远只能对你一个人忠诚，然而，你不知道！
　　他卑微地：“求求你了，留下来吧……”
　　褚乔道：“留下来？然后呢？我去当国母吗？”
　　“……你不愿意？”
　　“怎么会愿意？！国母怎么上战场！”
　　“如果是你。”阿尔维斯把头搭在他肩上，他闻到褚乔身上信息素的香气，太过熟悉，绝不腻味。
　　褚乔讽刺地笑，但还是用手揉揉阿尔维斯的头发，温柔地，给阿尔维斯一种他会同意的错觉：“我不管。我的时间很难得的，不比皇储您。”
　　阿尔维斯黯然，抱着褚乔到了床上，说：“睡吧。”
　　迷迷糊糊间，阿尔维斯想，自己把姿态放得那么低了，可你还是不愿意。
　　三天平平稳稳地过去了。阿尔维斯没有再来找褚乔。褚乔庆幸又失望。
　　短短几个月时间，竟可以接连发生这样大的变故！过去的一切都随风飘远了，我们跌跌撞撞，又该何去何从？
　　皇宫。
　　阿尔维斯回到皇宫住处，李笙茗正在客厅倒茶品茶。
　　她穿了一件米黄色短裙，粉红色披肩，纯黑的恨天高，哪有一个中年女人的样子。
　　他想，她还是那般幼稚而刁蛮，又成熟稳重。
　　他轻喊道：“妈。”
　　李笙茗挑眉：“没轻没重！你该叫我什么？”
　　“……母后。”阿尔维斯叫得很别扭。
　　她眉开眼笑，整个人好像简单到脚，别人一眼能看个通透：“这才对。”
　　“妈，我想去地下书房看看。”
　　李笙茗静默片刻，放好了茶具，不多问，只起身到保险柜前，解锁拿出了书房钥匙。
　　钥匙是一张电子卡。
　　“喏，给你。”李笙茗丢给他，他稳稳接住。
　　阿尔维斯告辞，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李笙鸣探究的眼神。一通曲里八弯的走廊路，又来到一堵墙前，把钥匙往墙中心一触碰，再五指放上，轻声道“解锁”，重重密码输入完成，墙壁总算有了动静。
　　阿尔维斯轻轻一推，墙壁一个圈儿回转，把他送入了里屋，墙外又恢复如初。一切都在瞬间。
　　书房内部是以高度现代化的白色色调为主。书房四壁光屏飘散，内容是实的，却根本摸不着。
　　书房内同样有纸质的古老书籍，虽然早八百年就落伍了，但帝国皇室还是好好保存着这些重要的历史文献。
　　阿尔维斯看着几排架子，不禁觉得无力，真是一个浩大的工程啊！
　　他声控光屏录入关键字搜书，飘浮的光屏上几乎没有过程，很快处理出结果。
　　他跟随移动光屏的指引来到他所想找的古籍前，拍拍根本不存在的灰尘。虽然已经是三百年前的书了，但因为科技的发展保存的很好，看不到潮湿起皱或缺页生霉的痕迹，几乎是崭新的。
　　他先随意翻翻，几眼扫一遍内容，内置的书签忽然掉出来，他又捡起，随意夹了一页。
　　他翻到一页，画着狰狞却美丽的刺青设计图，附注一系列注意事项。
　　【琼龙永远不允许对自己宣誓效忠的主人进行欺骗。】
　　阿尔维斯略扫一眼，大概了解之后也明白无望。
　　他合书放好，在原地静静站了许久，百味杂陈，苦的、酸的、涩的，全有了。
　　他想自由，可现实不允许。
　　他无望地随意翻看，忽然发现一个手环的介绍。
　　半夜。
　　褚乔睡得香，却被敲门声吵醒。他迷迷糊糊起床，开门一看，是阿尔维斯。
　　“阿尔维斯？”
　　阿尔维斯拉起他的手，温暖的，刚从被窝里爬起来：“留下小孩子吧。”
　　褚乔话不留情面：“你别提了，好吗？又没用。我不会改变主意的。”
　　阿尔维斯道：“留下来吧。”他摸摸褚乔的肚子，空荡荡的，劲瘦有力，什么都没有，他却觉得是饱满的。
　　褚乔昏昏欲睡，打了个哈欠，把他的咸猪手拍开：“你自己任性去吧！消停消停，我也求你了。”
　　阿尔维斯开始脱褚乔的衣服，他不得已要反抗，可一点儿用都没有。刚怀孕的人由于体内激素的变化欲望总是特别强烈，这在褚乔身上也适用的。
　　褚乔忽然哭了，进入的钝痛让他难忍。他脸上泛着潮红，深深感到无力。他在战场上算厉害的那一类，可在这个男人面前好像都是小鸡啄米。
　　阿尔维斯苦涩地看着他，他也看出他的脆弱，但他不想顾忌。
　　阿尔维斯把他送上了高|潮，然后吻他，说：“答应我一件事好吗？”
　　褚乔累得欲睡：“我不会生下来的。”
　　阿尔维斯道：“不是。”说着，他递给褚乔一个手环，“帮我戴上吧。”
　　他在赌，赌褚乔不会问，不会刨根问底。
　　褚乔精神了一点，接过，是一个金打的手镯，上面花纹繁复，雕刻的人手一定很稳。他有些好奇，但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匆忙帮他戴上，很敷衍地，然后便昏沉沉入了眠。
　　阿尔维斯盯着手上的金镯子，忽然一阵狂喜，又感到无比的悲哀。
　　自己这样真的是对的吗？
　　他默然看着褚乔的睡颜，安安静静的，脱去了外壳，还只是个孩子。他附身虔诚地吻，却不敢更接近。他是个圣徒，遇到了天使，他愿意亲吻他的脚丫。然而现在他要下地狱。
　　阿尔维斯静静地，抚摸褚乔的额头，诚心诚意地想，对不起，但我绝不后悔。
　　与此同时，皇宫中，李笙茗进入地下书房，轻车熟路地来到一个书架前，拿下一本书。
　　她敏锐地发现书签变了位置。然而从她放置书签开始到现在就只有阿尔维斯一人进过书房。
　　她想，他来找这本书，是干什么呢？她眼神迅速黯下去，又把书回归原处。
　　她悲哀地舒气，微微整理一下，忽然呆住，呆了很久，眼神凝滞着，看着一摞摞的书出神。
　　她变得焦虑，想：……应该不会的吧？
　　又一阵墙壁回转，李笙茗满怀着担忧出了书房。
　　她悲哀地诅咒着一个男人：我帮你生下了二儿子，然而现在你要连老大一起抢走！
　　这种情况，她除了祈祷，还能怎么办？祈祷她的猜测不过一时臆断，绝不会成真。仅此而已！
　　书房的大门渐渐合上。悄无声息的黑暗之间，那本看似崭新的书并不显眼。那只是万书中的一本。
　　但题目的确够劲爆，《琼龙与奴役》。
　　若我们将它翻开到题记那页，会看到一段惊天文字。
　　【琼龙，异兽中的皇者。一生只能对一个同族进行效忠，至死不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