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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新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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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有意或许无意,但祁月却成功的转移了话题。伍年顺着祁月的话继续前面讲到的故事,没有再提及刚才两人间的尴尬。
“那时小七看到啊浩在他面前做出那样的事情,整个人都傻在那了。我当时很冲动,什么也没说就先冲上去给了啊浩一拳,后来我和啊浩殴打起来,小七就在旁边哭,整个酒吧的人都在看我们的笑话。再后来啊,小七跑掉了,啊浩追出去,留我一个人在那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很是狼狈呢。”伍年像诉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一样轻快地说着。可心里想的,却没了嘴上说的那样轻松。那时的自己什么也不是,小七跑了,啊浩去追是理所当然。但是自己为小七揍了啊浩,自己却算是什么呢?最后也只是弄得自己一身伤一身狼狈而已,没人去在意自己。
“......那你不是很可怜啊?都没人关心你。”祁月伸出手,拽住一块柔软的布料,从口中轻飘飘地说出隐约带着一丝似是对弱小动物般的疼惜的话。
伍年淡笑,“嗯,他们走了后我自己回学校去了。之后他们和好了,我也不知道啊浩跟小七说了什么,不过那件事似乎没有影响到他们的感情。只是我和啊浩都变得有些不一样了,我们太了解彼此,那件事把我们之间隔着的一层膜捅破,让我们没办法再像以前那样相处。我知道我们三个人之间的感情已经变质了,不可能再回到从前的模样。直到我们都上了大学,啊浩和小七考上了一个学校,而我出国了。从此我和他们断了联系,我以为他们会这么一直生活下去,即使没了我也一样。可是当我回国的时候却听说他们在上大学没多久后......失踪了。”说到这,伍年脸上隐隐露出了一丝痛苦,不过当祁月惊讶地抬头看向他的时候却被很好的掩饰了。
“失踪了?!”这梗听着怎么这么像小说里的情节啊,好狗血哦~祁月小小的惊讶了一下,转而问道:“那后来你找到他们了吗?”
伍年无奈的苦笑:“我找遍了所有他们能去的地方都没有找到,听说他们的家人都报警过,可是却毫无结果。我也打着最坏的可能去找了他们失踪那年那块区域上的死亡名单,没有他们的名字......他们像人间蒸发似的,到现在我还是没能找到他们。”伍年轻轻的叹了口气,转头认真的凝视起祁月,张了张嘴似乎有话要说,刚发出一个音节就被铁门打开的声音打断。伍年疑惑地朝铁门处望去,门外站了四个人。
“从今天起这两个人跟你们一个牢房,你们最好都悠着点,少惹事。”一个穿着警官制服的男人抬手指了指走进来的两个身材魁梧的男人,然后颔首看向伍年和祁月,话里尽是警告的意味。
伍年淡淡地直视门外穿着警服的男人,心中冷笑:这两个新来的从面相和块头上看就知道是不好得罪的主,这警察反而对我们说这种话,言下之意是叫我们被打了也不要吭声么?
祁月被立在他不远处的大块头盯得有些发毛,垂着眸默不作声地往伍年身后挪了挪,再偷偷用眼眸的余光打量前边的几个人。手心里薄薄的湿润都被棉质的布料吸走,祁月拽紧了手中的柔软。
“人都送到了,咱们走吧。”另一个一直站在警察旁边沉默着的狱警拍拍警察的肩膀,身体贴进警察附耳道:“你好一段时间没来这了,趁这次把人送进来,待会咱一起去聊聊,叙叙旧。”说完又看了伍年一眼,悄悄的使了个眼色。
伍年认得这个人,他是上次在食堂阻止囚犯们闹事的那个气势汹汹的狱警。此时这个狱警不知是在朝自己暗示什么,正在用手暗地里向自己打手势。而他手指的方向......是那两个新来的囚犯。
警察轻咳了一声,本来一张柔和耐看的脸蛋硬是板成严肃的模样,朝狱警点了点头。狱警见状立马手脚麻利地锁上铁门,和警察勾肩搭背地走了。
少了门外两个人,牢房内突然安静得诡异。祁月不安地拉拉伍年的衣摆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伍年安慰似的把手附上祁月拽着他衣摆的手,淡笑着对祁月摇摇头示意没事。
两个新来的囚犯从一开始进来就没有说过一句话,只是默默地把自己的东西整理到床铺上去。说起来,这两个大块头应该在三十岁左右,从长相上看长得有些相似,都是一张国字脸,粗眉大眼的,嘴唇微厚,皮肤黝黑,特别是眼神中都散发着一股戾气,让人不寒而栗。身材倒是长得魁梧,对比起来不难猜出这两人是兄弟关系。唯一不同的是,其中一个囚犯的左眼似乎有些异于常人,瞳孔的颜色竟是灰色的,而且看上去并不是很灵活,这点从他一直用右边的眼珠看东西就可以发现。眼见那个眼睛有些奇怪的大块头要把东西放在自己的上铺,祁月急忙拉住伍年狂摇头,表示自己不想跟大块头用一张床。
原本伍年和祁月的床位不在同一张床,此时却因为突然来了两个面色不善的男人而有所改变。祁月似乎有些害怕这两个新来的囚犯,伍年无奈,只好找那两个看起来不太好说话的囚犯商量床位的事。没想到新来的两个人什么也没说,伍年也就当他们默认了,把自己的东西搬到对面祁月那张床,而祁月则换到伍年上面那层床位上去。祁月坐在伍年的床上,把头靠近伍年,低语:“你说他们是什么人啊?怎么看上去凶凶的。”
伍年好笑地看着祁月小心翼翼沉着声音对他说话,一边还不忘瞄瞄对面两个大块头生怕说的话被他们听到的样子,也故意沉着声戏谑道:“囚犯啊,和我们一样。你怎么好像很怕他们的样子?”
“我,我哪里怕他们了?!胡说!”祁月不满的对伍年低声吼道,却不知自己此刻活像一只被惹怒炸毛的小狗在朝主人嗤牙咧嘴。说完又朝对面偷偷瞄了一眼:呼~还好,没看过来。
“是是,你不怕。”伍年忍笑地伸手摸摸祁月的脑袋,而后按住祁月的头靠近自己,压低声音道:“他们有问题,你今晚睡觉时小心点。现在别声张,要装作什么事都没有,知道吗?不要怕,我会保护你。”
祁月惊诧地瞪大双眼却不敢出声,强迫自己不要条件反射性地转头去看对面两个大块头,僵硬地对伍年点点头表示他懂了。
夜晚的冷风顺着通风口吹了进来,今晚的风似乎有些大,不断从外面灌进来的气流把小小的通风口弄的呼呼作响,躺在床板上假装睡着了的祁月忍不住偷偷咽了咽口水,垂在两边的手紧紧地抓着薄被。现在已经是夜半时分,祁月的心脏咚咚直跳,在这静谧的黑暗中如打鼓般响着。突然一阵非常细微的窸窸窣窣声让祁月紧张地屏住呼吸,额头上的冷汗直冒,祁月忐忑地想,下铺的伍年应该也听到刚才的怪声了吧?他可不想在这里出事啊,佛主保佑佛主保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