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友》熊猫陌默

10、第十章 交手

　　伍年满意地点点头，眼角余光微微扫过祁月离开的方向，接着从狱服胸口处绣的一块写着编号的布料中摸索出了一根细小的金属：金属大概有一根小拇指长，像一个空心的圆形柱子被劈成了两半似的，表面上还有一排正方形的小孔。伍年把整根金属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递给了陆仁贾。
　　陆仁贾接过金属，背着光面对着墙壁用右手捏起横在掌心中的金属在眼前比划，奇怪的咦了一声。“这不是......”转头不解地看向伍年。
　　“嗯，没错，这是我从工厂里拿出来的。”伍年指了指陆仁贾手上的金属，笑道：“或许它可以用得上。”
　　“就它？”陆仁贾将信将疑地晃晃手中的金属。这种金属两个手指头就能掰弯，实在看不出它除了可以用来做成手表链子之外还能做什么。拿着金属再凑近眼睛仔细瞧瞧，陆仁贾还是觉得这跟小金属并没有什么卵用。
　　伍年摇头淡笑：“你再仔细看看。”
　　陆仁贾闻言，拿着金属在手中把玩，突然感觉拿着金属的食指上传来了小小的刺痛感，如果不是因为伍年让他仔细观察这根金属，平时大大咧咧的他倒是不会察觉到手指上细微的痛感。“这小东西好像挺锋利的啊。你想用它来做什么？”
　　“呵，把它带着至少我们也多了一样武器不是？”伍年轻笑，目光停在左手边不远处。
　　陆仁贾哈地一声：“不是吧？你还想用它来杀人啊？这也太特么搞笑了吧。”
　　伍年无奈却又觉得和陆仁贾解释这根金属的用处有些浪费时间，索性直接转头望向祁月离去的方向，眼神四处乱飘寻找那个有些单薄得让人心疼的身影心，心不在焉地回了陆仁贾一句：“总之你先把它带在身上，它会派上用场的。”
　　陆仁贾见伍年一脸急切的模样盯着某个方向看，心下了然，应了一声学伍年把胸口处那块写着“3999”编号的布料扯开一个缺口，将金属塞进布料和狱服的隔层里。
　　“啧啧，这么心急想要去找你家小受了？”
　　伍年闻言把视线重新转到陆仁贾身上，轻笑一声，想了想又道：“他们能够行动的时间也许就在我们去食堂吃饭的时候，到时候如果他们有什么动作你看我的眼神示意再配合我动手。”
　　“OK，没问题。”陆仁贾伸出右手比了个手势，又摆摆手表示伍年如果没什么事要说了的话就可以散伙了。
　　伍年看了眼背抵着墙双手抱胸的陆仁贾，勾唇，打了个招呼便朝着刚才找到的那个一心念着的身影走去。
　　陆仁贾直直地盯着伍年走向祁月的背影，突然自嘲似的嘟囔了句：“人都走了，再看也看不出个鸟来。唉，来日方长啊~”说完又摇摇头，吹了声口哨一步三摇头地走向另一边人多的地方，一头扎进人堆里，混杂在一群清一色都穿着狱服的囚犯中去了。
　　******
　　每到吃饭的时间总是囚犯们最活跃的阶段，中午的食堂一如既往地闹哄哄。长桌上早早的摆好了盛着饭菜的餐盘，空气中飘散着的浓浓的饭香味中夹杂了些许汗酸味，囚犯们迫不及待地找好自己的位置，只等狱警一声令下便要食指大动。在狱警下令囚犯安静后才可以开始吃饭时食堂顿时鸦雀无声，待狱警走出食堂时，原本已经安静下来的囚犯又开始边吃着饭边聊了起来。
　　“嘿，我又来啦！”陆仁贾端着餐盘来到伍年身旁，与坐在伍年旁边的囚犯商量后换了个位置坐到伍年的右手边，把餐盘往桌上一放，咧开嘴朝伍年对面的祁月笑着道。
　　祁月停下手中扒饭的动作抬头看向陆仁贾，笑笑：“你好啊。”
　　伍年把餐盘里的肉全部挑出来夹到祁月盘中，一边嘱咐：“多吃点肉。”而后才顾得上对身边的陆仁贾笑笑算是打个招呼。
　　“我去！你俩吃个饭也要秀恩爱，简直虐死单身狗啊！”陆仁贾抬手装模作样地捂住了眼睛，话里无不带着嫌弃之意可语气里却莫名地隐隐泛着酸味。
　　“额......”正打算把盘子的菜夹给伍年的祁月突然有些犹豫要不要把菜夹过去了。记得伍年刚来时就说过他不爱吃肉来着，所以每次吃饭时都把肉挑出来给他。他也觉得老是吃人家的肉不太好所以每次都把自己的菜给伍年，久而久之竟成了理所当然的习惯。祁月想，陆仁贾是不是误会什么了啊......
　　正当祁月想开口解释什么时就见伍年忽然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拿起盘子边上的纸巾擦擦嘴巴似乎已经吃饱了，祁月疑惑地看着伍年。明明伍年的饭才没吃几口......
　　“我吃饱了先去把剩饭倒掉，等下直接在外面走廊排队等你，你慢慢吃，记得要全部吃完。”伍年伸手摸摸祁月的脑袋，柔着声说完后便站了起来端起餐盘走向食堂最后边墙角处倒剩饭的地方。
　　在祁月身后的不远处也陆续站起了两个中年的大叔。陆仁贾眯起眼偷偷地瞄了一眼发现那两个胸口上标着“4311”和“4312”的囚犯互相对视了一眼像是在传达什么，跟在伍年后面往食堂的最后边走，心中暗道一句：来了！随即立马起身跟在那两人后面，脚步轻快到前面的人没有丝毫察觉。
　　祁月还想开口叫住伍年时，伍年早已经走远了。不解地看着不远处那几个向食堂后头走的背影，祁月只觉得今天的伍年和陆仁贾都有些奇怪。平时伍年都是等他吃完饭再一起走的，这次却丢下他一人先走。不过也许伍年今天有什么事吧祁月心想，想开了祁月也不愿再费脑子思考问题，直接对着餐盘埋头苦吃起来。
　　每个食堂最后边的墙角处都有放置五个半米高的大塑料桶供囚犯把剩饭倒掉。而在这些塑料桶的旁边的不远处有一扇门，那扇门里是放置蔬菜的一个小储藏室。这个储藏室没有被锁上，因此囚犯可以随意进出，但因为里面一直都只是放蔬菜而已所以囚犯们也几乎没进去过里面。
　　而此时的储藏室里——
　　随着储藏室的门被悄无声息的关上后，还未转过身来的伍年只觉得耳边一声破空的风声呼啸而过，立即做出反应歪过头躲闪了那凶猛的一击。转头眼睛一横，只见一条粗壮的手臂又朝着自己的门面迎风而来，伍年迅速抬起手臂一档，化拳为掌绕着那条手臂一抓，把力量凝聚在掌中把人往身前一带，抬脚弯膝就要顶在对方肚子上。
　　胸口上标着“4311”的囚犯侧身躲开伍年的攻击，顺势横来一拳，伍年松开“4311”的手臂后退一步抬腿横扫，踢中了“4311”的肋部。“碰”地一声，“4311”撞翻了蔬菜篮子。
　　原本这间储藏室有一个教室那么大，却因为堆放了些瓜果蔬菜所以能够活动的空间也只剩下可供俩个人并排走的几条通道。此时见“4311”被伍年踢翻在地，跟在“4311”身后的“4312”立马上前对着伍年的下颚就是一招上勾拳，丝毫不给伍年喘息的机会。
　　伍年侧头抬手挡下，旋身拽住“4312”的手臂抵在肩上用力一带，“4312”被狠狠摔倒，伍年趁机想抬脚踹上去却不料身体被突然出现的“4311”紧紧箍住，动弹不得。“4312”抓住空挡身体一跃跳了起来，回身一个手刀就往伍年的咽喉劈去。伍年心里暗叫不好却使劲挣扎也挣脱不开“4311”的禁锢，眼看那一袭手刀就要朝喉咙砍来伍年猛地抬高肩膀一顶，再把“4311”往旁边的架子上撞去，“4311”闷哼一声松开手臂，伍年险险闪过一击。还没来得及做出回应“4312”又一腿直踹过来直逼伍年腹部，伍年顺势抓住“4312”的大腿横踢扫去，不想“4312”快速挡下又再次出拳直击伍年的脑门，伍年抬手护住脑门，又一击下勾拳化拳为掌直插向“4312”的咽喉，“4312”躲闪不及只能被逼侧过身体躲过这一招，却不想伍年长腿带着风声呼啸而来把“4312”踢倒在地。
　　微眯起眼睛看着这个被自己踢倒在地的男人，伍年突然感到有些讶异。没想到这个出招狠厉招招都对着致命点打的人竟会是那个左眼有问题的男人。想起昨晚他对祁月说的话，伍年忽然觉得这个左眼有问题的男人要比刚才被撞倒的男人更加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