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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刀光剑影的相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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鄢云汉用手腕一挡,反手捏住他的手腕一使劲,他便吃痛地松开了手,鄢云汉道:“带我去找这里最不好惹的人,最好是个什么帮派。”那人以为他是官府的人,便咬牙道:“我不知道什么不好惹的人,要抓你就抓我吧。”
鄢云汉冷哼一声,道:“我不是衙门的人,只是有事要他们帮忙,你现在带我过去我保证不会害你,若不去,我现在便可人不知鬼不觉地要你性命。”
那人被他捏住命门,心中登时慌了,小声道:“大,大侠饶命,我带你去就是,但我们老大脾气不好,若是伤了你可不要怪我。”
鄢云汉道:“你只管带路。”
那人带着他二人到了郊外一处宅子,门口有人见到他带了外人来,连忙到屋里去回话,不多时出来了七八个提着刀的汉子出来,骂道:“牛宽你这个吃里扒外的王八蛋,居然敢带了外人来!”那名唤牛宽的人急忙摆手道:“不不,他说他不是官府的人!”
鄢云汉掏出短刀朝他们门上一掷,道:“去,进去找个认识这刀的人来。”
那几人见鄢云汉出手如此迅速,且那刀的刀柄几乎全都没入门板,方才他若扎的不是门,而是人,那么他们几人必然已经是一堆死尸了,其中一人道:“请阁下报上名来。”
鄢云汉道:“说了你们也不知道,白浪费口舌,只要认得这刀,便知道我是谁了。”
那些人不敢再怠慢,忙派一人进屋请了二大哥出来,这二大哥名唤曾混,是这天吼派的二当家,而天吼派则是一个土匪盗贼组成起来的帮派,平日一部分人在山中打劫,另有一部分人在城中偷窃,虽算不得有头有脸的门派,却是松溪县不折不扣的地头蛇。
曾混看了一眼短刀并未认出,但他见鄢云汉武功高强,且他口口声声称认得短刀的人自会识得他的身份,便猜想他是武林中的人,于是态度还算有礼,“不知阁下来我天吼派是为何事?”
鄢云汉看了他一眼,道:“你也不认识这短刀?我倒没想到你们在江湖中如此孤陋寡闻。”他是认真地觉得苦恼,可这话让曾混脸面无光,他恼道:“一柄破刀而已有什么稀奇?我便认得也不想说认得!”旁边的人跟着道:“我们二大哥是什么人?有什么宝贝他没见过?你这破刀也拿来现眼!”
鄢云汉轻轻地歪了歪头,道:“不要怪我没提醒你们,你们长了几条舌头几个脑袋?”其中一人不服,仍旧“破刀、破刀”地喊,鄢云汉猛然走到他面前,伸手捏住他的脸颊将他提了起来,那人被捏得骨头几乎碎掉,嘴上却喊不出,只能不停地挣扎。鄢云汉只两指使力,竟将那人的下巴拉了下来,他手一挥将那人挥在地上,道:“话真多,这样就安静了。”
曾混见他武功如此了得,心知别说自己,就是整个天吼派的人加起来都奈他不得,便道:“阁下有事说事,为何伤我兄弟?这刀我确实不认得,我大哥出门去了,不知什么时候回来。”
鄢云汉道:“那城中比你们更厉害的帮派有哪些?”曾混正想说天吼派已经是最厉害的帮派,这时他看到有人骑着马回来,喜道:“大哥回来了!”
那骑马之人正是天吼派的大当家谭回,他离得老远便看到帮中有人受了伤,便飞身跳起来,脚尖在马鞍上轻轻一点,抽出腰间的刀吼道:“哪里来的毛贼竟敢在我天吼派造次!”
鄢云汉赤手空拳地挡他的刀,他将内力运到掌上朝那刀砍去,竟将谭回震得提着刀退了三步,鄢云汉趁这时出手在他肩上一拍,将虎背熊腰之人拍得站都站不稳,竟是跪到了地上。
谭回大怒,在帮众面前给这年轻的小子跪了让他面上一点光也没了,他将刀戳在地上站起身,被鄢云汉如此羞辱他莫不如与他拼个鱼死网破,否则还有和颜面存活于世?
鄢云汉看出他的气势打算拼死,便早一步下手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朝那二当家一扔,一群人被砸得人仰马翻,谭回正欲起身再打,忽然瞧见门上的短刀,竟一个字也说不出,牙齿大颤地指着那短刀问:“这……这是哪、哪里来的?”
曾混从未见过谭回如此害怕,不由得问:“大哥这短刀怎么了?”谭回抓住他的领子吼道:“我们全都要没命了你知不知道!我问你这短刀哪儿来的!”曾混回道:“是,是那边的少侠带来的,他问有没有人认得这短刀,我们都不认得。”
谭回听后直接朝鄢云汉跑了过去,直接跪在他面前道:“不知老人大驾光临,还请恕罪!请老人饶我们一命!”其余人见鄢云汉明明年纪轻轻,老大却口口声声叫他老人,一时皆不解。
鄢云汉知道他是认得自己的短刀,便朝掌事招招手道:“你过来,要找什么人你同他说。”他又对谭回说:“我要找个人,越快越好,但不要打草惊蛇。”谭回连磕三个响头道:“老人放心!就是化成水了我们也一定用瓶子装来!”
鄢云汉摆摆手道:“我不是那老头儿,你认错人了,你们找到了人就将他送回来,若是出了差错……我便将刀的主人给你们送来。”
谭回吓得又磕几个头:“少侠放心,我们一定将先生安全送回去,一根头发丝儿都不会少!先生要找什么人,请同我们说吧!”
鄢云汉将药堂管事留在那里便回了卢家,他前前后后找了一遍却不见杜桂身影,便顺手拉了个小厮问:“与我同来的姑娘呢?”那小厮手里端着药,道:“那姑娘方才走了。”鄢云汉喃喃道:“是去衙门找那小捕快去了么?”说着出了门。
见鄢云汉走得远了,小厮忙朝后院跑去,到了存放药材的院子,他推开了最里面的门,道:“二老爷,那个武功很高的人来找那姑娘了,我骗他说姑娘走了,他便离开了。”
桌边坐了个三十几岁的男人,脸型瘦长,颧骨奇高,一对略微上调的眼睛透着几分阴险之感,他便是卢安的叔叔,卢家的二老爷卢秦雄。他这副干瘪阴险的模样却叫秦雄,说来让人觉得可笑。只见卢秦雄吸了一口烟,道:“算你机灵,去里屋送药吧。”小厮答了声是,掀了帘子进里屋,将药碗放在桌子上,推开了墙边的书架,里面竟还有一间密室!
小厮端了碗进屋,屋里赫然坐着鄢云汉四处寻不到的杜桂。杜桂接过他的药碗闻了闻,道:“这里面蒲树红放得太少了。”
卢秦雄跟着小厮进来了,道:“念你是女流之辈给你一碗药就不错了,这里蒲树红的量足够给你补心了,你凑合喝吧。”
杜桂抿嘴一笑,道:“二老爷哪里念在我是女流之辈,是念在我是‘郡守的女儿’的身份吧?我倒是好奇,二老爷断不会杀了我,可你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你又软禁了我,将来放我出去我家爹爹仍旧不会放过你,你要怎么办呢?”
卢秦雄道:“你说的没错,你进了我卢家很多人都看到了,若是杀了你,徐郡守久等不见你回家定然要来我卢家要人,到时候会很麻烦,所以我会配一副让你失去心智的药,你来了卢家乱吃东西就怪不得我卢家了吧?”
杜桂道:“好歹毒的心肠!你趁鄢云汉走了将我迷晕关到这小屋里来害我心疾犯了,若我不表明身份便打算让我病死,现在给我药让我勉强保命却打算害我失了心智,卢二老爷,你这番折腾我一个小女子,就因为我碍了你的眼?”
卢秦雄哼了一声,道:“你确实很碍眼,我布置了许久的事情让你一个小丫头全给搅和了,不把你关起来,我的大计如何能实施?”他觉得杜桂已经被关了起来不足为据,便不再隐瞒直说了,“原本我要那夫妻俩演足一场戏让卢家药堂在松溪县声誉尽失,可你这小丫头好一张伶牙利嘴,只凭几句话便让那两个饭桶说了实话。”他嘴里发出啧的一声,对选了那二人的事情十分不满意。
杜桂对他的话语十分不解,“卢家药堂你可是二老爷,搞垮了药堂对你有什么好处?”
卢秦雄道:“好处?好处就是能让我那个碍眼的大哥消失,让他的儿子无法收拾烂摊子,然后……”“然后你就能‘足智多谋’地将事情完美解决,再顺应民意当了大当家,二老爷,家里的大夫也被你收买得差不多了吧?”
卢秦雄呵呵一笑:“你这丫头真是聪明极了,只可惜啊,你是那小鬼的朋友,若是你为我所用,定是个一顶十的智囊。”杜桂道:“你不劝我投你麾下?”卢秦雄夸张地摆手道:“哎哟,我可不敢,你假意要帮我,一转脸便让你爹爹派人来将我抓起来怎么办?小丫头的心思最难猜测,我可不要在你身上耗心思。”
杜桂微微一笑,道:“二老爷真是神机妙算,连我的打算都说出来了。”她心想也不知鄢云汉回来没有,她方才假借心口痛让他们送来蒲树红的药,幸好她这身子心肝脾肺胃都很差,在卢秦雄把脉时才没有露馅,但他们送来的蒲树红量太少,端来的路上味道散发不出去,如何能提醒鄢云汉这里有异常?
杜桂想这时候不能全指望鄢云汉,要再想个法子脱身才是,不然等卢秦雄料理完卢家的事情,便要来对自己动手,她假借徐文心的身份原以为能脱身,现在看来只能勉强保命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