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并非所有冲动都无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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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凡停下脚步，樊少明身边聚拢的人也越来越多。林凡迟疑几秒，不知该怎么办。而此刻的樊少明更是不知该如何是好，只是一味拉低鸭舌帽，负隅顽抗：“你们认错人了。请让我离开。”“你分明就是嘛！明哥。”几名少女依然不依不挠，围在樊少明身边，有人甚至拉住他的手，恳求着说：“明哥，能不能帮我签名？我最喜欢你了。”毕竟是面对自己的粉丝，樊少明极力压抑着，可目前这种状态他实在没有心情在此多停留一分一秒，每一分每一秒对他来说都无比痛苦，都如此让人难以忍受。他的脸色惨白的难看，右手支在前额，想要推开人群又有些犹豫。
林凡没有多想，几步上前推开围住樊少明的人群，他的手下一秒已经抓住樊少明的手，拉着他一同向大门外跑去。他拉着他跑得很快，身后起初有人跟着追来，渐渐地人群散去。林凡拉着樊少明一直跑到百货商城后街某条小巷，两人才止住步子大口喘气。林凡双手撑在膝盖上，后背靠在墙上，气喘吁吁地看着樊少明，对方也靠在墙上，一副气喘吁吁的样子。待两人回过神来，林凡才意识到之前的行为或多或少有些莽撞，于是尴尬解释：“对不起，我看你刚才好像挺为难。”
樊少明雪白的脸颊染上一层酡红，看着林凡，苦笑：“我们之前见过面，对吗？”林凡无奈点头，笑得很难看：“对，没想到你记性挺好的？”“嗯。”樊少明应了一声，抬头望天，说：“我从小记性就好，不管你信不信，别人需要记很多次的台词，我只需要一次就能记住。”“这样？”林凡若有所思，不知该如何继续话题。却是这时，樊少明突然看定他，叹气：“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我和他所说的话你也听见了？”
“我……”林凡支支吾吾解释：“那个……我不是故意的。”“你这人真是。”樊少明的目光停留在林凡脸上：“我并没有说你是故意的。”“谢谢你。”他突然很郑重其事地向林凡道谢。林凡微笑着点头，看向樊少明。不知为何，眼前的人给他一种极为忧伤的感觉，这名青年，虽然五官精致，漂亮到简直不像话，脸色却又阴翳眸色又是暗淡，就像是被关在笼中的金丝雀，美丽到极致，寂寞到极致。他突然很想安慰他，“你这么优秀的人，迟早会找到适合自己的人。想开些。”说完，林凡走上前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就准备离开。“我先走了。”林凡看着樊少明，对方并没有回话，只是沉默着看他，他的双眸微微下垂，目光暗淡无光，孤单寂寞的就如同被整个世界抛弃。就是这一刻，樊少明的孤单击中了林凡内心深处最柔软的部分，他觉得自己简直傻到了家。“我是说如果，你需要有人陪的话？我可以留下来陪你？”
樊少明微微侧目，淡淡微笑：“好，我今天不想一个人。”林凡从来都觉得一个人若是痛苦，那么最好的方式就是宣泄。他的想法很简单行为也很简单，他向樊少明提议要不要一起K歌，对方看着自己嘴角带着惊艳的微笑，点头。地点是樊少明定的，因为他K歌也有固定地点，所以两人一起在皇都娱乐会所开了包厢。
樊少明点了很多酒，有洋酒也有红酒甚至连啤酒也有。林凡劝他说没必要点太多酒，对方只说是心情不好想要发泄。林凡和樊少明一人唱了几首歌，又一起喝酒。他刻意节制，并不像樊少明一般猛灌自己。他此刻正在坐在包厢沙发上，听樊少明唱歌，对方唱的是自己昨年发行唱片中的歌曲，这是一首情歌，曲调低缓又很悲伤。唱歌的人很投入，听歌的人也很专注。唱歌的人唱着唱着声音哽咽，低低哭泣起来。林凡有些不知所措，准备起身扶住樊少明，对方突然一把将麦克风摔在地上，包厢里立刻回荡起震耳发聩的嗡嗡声。林凡立刻从沙发上跳了起来，从地上捡起麦克风关上开关。
樊少明扔完麦克风后，整个人倒在沙发上，手里拿着酒杯一杯接着一杯猛灌自己。林凡有些又气又急，想放任不管又怕他出事，是以他也顾不得太多，一把夺过樊少明手中的酒杯，重重放在酒桌上。“你干什么？让我喝。”樊少明挣扎着起身，想要拿过酒杯，又被林凡一掌推在身上倒在沙发上。“你别喝了。你已经醉了。”“我没醉。”樊少明仍不死心，叫嚷着要拿酒杯。林凡知道樊少明醉的不清，就从正面挡住他不让他动弹。“我送你回去。”林凡架起樊少明，对方仍旧不停挣扎，林凡使出吃奶的劲好不容易把身边这人控制好，他扶住人走出包厢到吧台结账，吧台的人很礼貌的表示账是直接记在New Dreams名下的，不需要现金支付。于是乎，林凡又扶住樊少明走出会所，走到马路边才想起不知道樊少明家在哪里，就准备问问他。谁知道身边的人早就已经睡死过去，林凡愣是叫了几声，对方也没任何反应。
算了，林凡一思量现在已经凌晨两点，最好的办法还是直接把人带回家。于是乎，林凡就叫了出租车将樊少明拉回家。开门进屋，林凡直接将樊少明丢在床上，又简单洗漱后回到房间，替樊少明脱了鞋袜外衣盖上被子，自己从衣柜了取出毯子准备在客厅将就一晚。
林凡睡到半夜，因为受凉又醒了过来。于是返回房间准备从衣柜里取一套厚点的被子，走进房间。他隐约听到一阵压低的哽咽声，像是有人用被子捂住脸哭泣。林凡想着该不会是樊少明半夜醒来伤心，于是走到床前，矮着身子倾听。果然，从被子里隐约传来断断续续的哭声。可能是樊少明怕自己听见所以才用被子捂住脸吧，林凡突然觉得很难过。他很理解樊少明此刻的心情，他从前也这样哭泣过，当时的他甚至觉得人生暗淡生活没有意义，他曾经也曾好一段时间一蹶不振自暴自弃，生活过的极其颓废。林凡几乎是下意识地抬起手，轻轻地拍了拍被子。
或许是碍于这声动静，樊少明掀开被子，夜色昏暗，两个人只能透过昏暗不清的光线对视。林凡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对方，樊少明或许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只是伸出手握住了林凡的手，说了句：“好冷。”“是很冷。”林凡只能接着说下去。“那你要不要睡床上来？”对方在问。林凡傻笑：“你是不是睡不着？”对方嗯了一声，“那我陪你，我有很多有趣的故事，可以将讲给你听”。
林凡家里的这张床并不太小，即使两个人睡在一起也是绰绰有余。“要不我给你讲个故事吧？”林凡提议，“你讲吧。”樊少明回答的很干脆，他其实很在意对方能讲出个什么样的故事。今天一天对他来说实在太过痛苦又太过不可思议，同一天他和相恋七年的恋人分手，也是同一天他居然在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家里过夜。但是，他一点都不会觉得害怕一点也不会觉得不安，他就是莫名其妙地相信眼前这个人，这种感觉，也是很不可思议。他只觉得，和他在一起，自己就莫名其妙地觉得平静，他就是有这种魔力，让自己忘记痛苦。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并非所有冲动都无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