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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重逢之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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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去换衣服,你该去学校了。”妈妈过来揽着我的肩膀,将我带往内室的方向。
莉莉丝上前招呼客人们,家养小精灵的出现引发了日本学生们惊讶的叹息。
“霍格沃茨特快至少到傍晚才抵达学校,现在是不是太早了点?”
“你可以去看看海格嘛,这里实在太吵了。”
我看向张秋那里:中国腔英语和日本腔英语相谈甚欢。
回房换上霍格沃茨校服,将所有行李安置入空间袋塞到口袋里。
惠普,哈莉送我的小吟游诗人正倒挂在窗帘上,大眼圆睁。
猫咪,他现在叫索尼,端正地坐在下方,目不转睛地与猫头鹰对视。
“走啦,我们去学校。”我裹上格兰芬多围巾。
猫头鹰扑棱棱飞过来,牢牢地倒挂在围巾上,我抱起索尼。
正堂里已经变得安静,剩下了翻书的声音和人们啜饮咖啡的嘶嘶声、及偶尔小声的交谈。
“秋呢?”
妈妈把手放在我头:“她回去收拾行李,你和她一起去学校。”
“我去找她,然后直接去学校,不回来啦。”
“宝贝儿,祝你愉快,我爱你。”莉莉丝在我脸颊两边各吻了一下。
“我也爱你们。”
我无声地穿越正堂,日本老师靠窗的位置,和几个女学生一起,包括那位把秋迷得七荤八素的男装丽人,看得出她们很喜欢他。
拉开门,掺杂着隔壁蜂蜜公爵甜香味的冷空气灌入口鼻,我深呼一口气,向张秋家走去。
张妈妈的头脑依旧不清楚,而且似乎更严重了。
“此去西天路途遥远,今一别你我重聚之日遥遥无期。”她拉着张秋的手语重心长,“素闻取经路上多妖魔鬼怪,朕唯有一神兽赠予御弟……”
她指着我道:“此乃500年前大闹天宫的齐天大圣孙悟空,本领通天,朕前年于花果山打猎所得,今赠予御弟,可护你周全。”
张秋哀叹一声:“玄奘叩谢唐王。”
张妈妈厉声道:“泼猴,还不快拜见你师傅!”
我:……
张秋撒腿往外跑:“悟空,还不快跟上!”
我追在她后面:“师傅,你妈这个样子,你怎么放心把她一个人丢在家里”
张秋慢下脚步,双手插在袍子口袋里:“放心,她脑袋不清楚,自理能力还是有的,我每个霍格莫德周末都会回家看她。”
“有一阵子,她以为自己是林黛玉,哭着要葬花。”
“师傅,这么久以来我还没知道阿姨的名字。”
“咦?我没告诉你?”张秋犹豫了下,“女萝。”
这是个很美的名字,我想。
“屈原《山鬼》中的女萝?,若有人兮山之阿,被薜荔兮带女萝?”
“对,就是出自那首诗,植物的名字。”
若有人兮山之阿,被薜荔兮带女萝。
既含睇兮又宜笑,子慕予兮善窈窕。
乘赤豹兮从文狸,辛夷车兮结桂旗。
乘赤豹兮从文狸……
张秋却转了话题:“那帅女孩叫通草——不是她的真名,术士惧怕妖魔会拿他们的名字下咒,学生入学后,意味着将与彼岸世界的非人沟通,为了防患,每个学生必须给自己取一个类似代号的假名,除非是特别亲密的关系,否则谁也不知道他人的真名是什么。”
“有些出身于术士家庭的,自小被家长混淆性别,取强大幻兽的名字,防止鬼怪的侵害。”
“你却把真名给了她?”
她哈哈一笑:“你说张秋吗,你应该注意到我没有父亲,张是中国最常见的姓氏之一,在各个领域出过许多强大的人,所以这个姓氏具备比一般姓氏更强大的力量。事实上,我的真名只是后一个字而已。”
秋?
“虽然可以理解他们的做法,但对于连真名都不愿交付的人,交流起来总是不舒服。”张秋状似烦恼地抓了抓头发,“东方与西方真是不一样,欧美的巫师们就不在乎这个,虽然西方魔法中同样有拿名字下咒的黑巫术。”
此时我们已经来到贯穿林子的小道口,通往霍格沃茨。
鲁伯·海格硕大的身躯填了大半个道宽,手里拿着把巨型扫帚。
“嗨,你们来得真早!”他停下扫雪的动作,“霍格沃茨还得过好几个小时才能热闹起来。”
我取出魔杖:“旋风扫净。”
“你可帮了我的大忙。”海格不安地望望四周,生怕魔法部的人下一秒就会出现。
张秋道:“别担心海格,这里已经是霍格沃茨的范围了。”
海格将一点残雪扫在路边后:“去我家那儿喝点茶吧,圣诞过得如何?”
“一般吧……”张秋以东方式的模糊口吻道。
我喃喃跟着点头,索尼往我怀里拱了拱。
海格絮絮叨叨地说起了抛锚的银河铁道列车,又从列车转到布莱克身上。
“布莱克算是苦尽甘来啦,希望他能照顾好哈莉,我认为他得尽快给那栋房子找个女主人……”
霍格沃茨猎场上铺满白雪的情景真是美妙,就像一张传统的圣诞贺卡。惠普和索尼忙不迭地窜入猎场看守温暖的小屋,海格的屋旁站着五六只毛发光亮乌黑、骨瘦如柴的夜骐,高大,雪白的眼睛没有瞳孔,蝙蝠般的翅膀紧贴肋骨条条突出的身体,尾巴很长,毛发茂密。
海格注意到我们眼神异样:“哦,你们都能看见它们,这是夜骐,很多学生以为霍格沃茨的马车自己会动,因为只有直接见证死亡的人才能看到这种生物。”
“有人认为它们不详,纯属胡说八道,它们可温顺了!”海格爱怜地拍拍其中一只的脑袋,“总有一天你们会在保护神奇动物课上学到它们的。”
海格说了很多,而我和张秋陷入了沉默,他似乎也明白我们沉默的原因,努力说着冷笑话活跃气氛。
我唯一直接见证的死亡只有我自己,虽然那时我的身体生机未尽,但灵魂已经飘上了半空,与我的身体对视,可怜的我,她死不瞑目,大大的眼睛充满冤屈。
许多人害怕死亡是因为死后的未知,我惧怕的是等死的过程,毕竟这世上绝大部分死法是相当痛苦的。
难忘的割喉之痛结束后,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与超然。
比起割喉,我觉得伏地魔的阿瓦达索命很人道,一道绿光闪过,没有任何痛苦地结束,很适合那些想自杀却怕疼的人。
能当上大魔头的人还是得有点风度的,痛快地给个了断,像贝拉夫妇及某个我叫不上名字的狼人有凌虐俘虏的嗜好,所以他们只能做小弟。
似乎是夜骐激发了各自的心事,喝过茶辞别海格,大个子扭捏地安慰我们:“过去的事就过去了。”
踩着厚雪,张秋临近城堡,总算开口:“我想直接目睹死亡,应该不单纯局限于人类的死亡,只要目睹某物丧生,并且带给目击者极大影响,就能获得这种能力。然对大部分人来说,只有人类、同胞的死才能让他们悲痛挂怀,其余生物的死亡算不得什么。”
我觉得有理:“也许吧,许多人都见过昆虫被踩死,猫狗在车祸中丧生,这是直接目睹死亡,但他们还是看不间夜骐,因为他们并未将那些生命放在心上。”
张秋面上呈现出忧郁的神情,我们心事重重地道别,回各自的塔楼。
途中遇到恍恍惚惚的桃金娘——
“你好花子。”
她一凛:“花子是谁?”
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的胖妇人肖像在打瞌睡,我扑上去欲哭无泪:“啊啊啊啊啊啊我把口令给忘了!”
“哈利路亚。”肖像被拉开,探出个没精打采的男生脑袋,“近期的口令是哈利路亚。”
“嗨,伍德!”
“嗨夏尔。”
“我很奇怪。”我在胖夫人的嘟囔声中爬入公共休息室,“魔法界明明没有宗教,居然还过麻瓜的圣诞节,即使是斯莱特林也过得高高兴兴的。”
“嗯?”伍德摇摇晃晃地坐回靠近壁炉的软椅上,“大概耶稣跟梅林关系不错,再是,巫师们总得想方设法给自己找点乐子。”
“伍德,你圣诞留校?”
“我提前几天回来,格兰芬多马上要和拉文克劳比赛了,我圣诞节可没闲着……”魁地奇队长瞪圆了眼睛,想到了万分恐怖的事,“哈莉的光轮2000——”
“在我们寝室门边站着,倒还可以用来打扫卫生。”
他发出一声咆哮,吓得索尼跳上了壁炉,惠普尖叫着扑上天花板。
“别担心伍德,光轮修不好了,但哈莉收到了两把火弩·箭——来自我和小天狼星的圣诞礼物,伍德,放过我的肩胛骨,你没听到它们在悲苦地呻·吟吗?”
“……火弩·箭,两把……”他兴奋地低语,陷入心魔状态,拉文克劳完蛋了!”
我想起张秋是拉文克劳的找球手,呵呵干笑一声。
寝室空荡而干净,被施予永久保鲜咒的蔷薇被哈莉插在洗干净的雏菊根汁小瓶里,它寂寞地在这里度过了两个星期。
我召唤来霍格沃茨的家养小精灵给我送上食物,吃过午餐躺床上看小说,半小时后眼皮开始打架。
“……啊!我的爱人!我的妻子!死虽然已经吸去了你呼吸中的芳蜜,却还没有力量摧残你的美貌。你还没有被他征服,你的嘴唇上、面庞上,依然显着红润的美艳,不曾让灰白的死亡进占…亲爱的朱丽叶,你为什么仍然这样美丽?难道那虚无的死亡,那枯瘦可憎的妖魔,也是个多情种子,所以把你藏匿在这幽暗的洞府里做他的情妇吗?为了阻止这样的事情,我要永远地陪伴着你……”
耳边的声音越来越激情澎湃,我再也忍不住,蜷起身体笑得喘不过气来:“你——赢了。”
“我亲爱的朱丽叶!”哈莉扑过来,我们搂抱着从床头滚到床脚。
“布莱克带我去戈德里克山谷祭拜了父母,我看到了废墟,夏,我有个计划,未来,我要在废墟上重新建起波特家的宅子。”
我拨开她垂下到我眼边的头发:“嗯哼——这真是极好的。”
“你跟我一起住过去!”
“……”
哈莉的头发又长了,微卷地垂在肩上。
男装制服,校袍下露出修长双腿。
真是帅得不要不要的,分分钟让人弯。
“哎呀,这个嘛……”我娇羞地扭来扭去,“现在说这个是不是太早了点?”
“布莱克说了,得趁着读书就把对象定下来,我才不要像我爹那样怂,七年级才敢约妈妈出去。”
我娇羞地扭了半天,才带着东方的含蓄告诉她:需要再考虑一阵。
出门去礼堂吃晚餐,哈莉突然道:“夏,假期间我做了个噩梦,我梦见——我变成了个男的。”
你和另一个平行世界的哈利波特产生感应了吗?
“嗯,确实算得上噩梦。”
哈莉小声道:“假如我是男的,你还会喜欢我吗?”
我严肃地凝视她,她别开视线。
“快,快脱下裤子让我验验!你是不是瞒着我什么事啊!”我大呼小叫地把她往门里推。
作者有话要说: 好不容易,终于出现了
心情好时更百合,心情差时更夏天。
这几天比较压抑,只是百合放得太久又怕灵感来了消失。
阿瓦达索命确实没有痛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