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世囚》万古永夜

10、灰衣

　　目光所至，漆黑一片。唯有点点光亮在霍信脚下，那是一道传送法阵，其上玄奥的花纹在缓缓闪动。在法阵的带动下，传送过层层叠叠的空间，正在将霍信传送至不知名的地方，远离那场是非之地。

　　在黑暗的空间里，少年已是跪倒在地，双目紧闭，身体莫名颤动着，一种莫名的情感在压抑着，想要宣泄，却无处宣泄。

　　往昔回忆似缓缓东流水，点点滴滴回忆涌上心头。

　　“我叫李天瑶，你叫什么啊？”初次见面的少女，微微一笑，纯净的笑容似春风化雨，滋润心田。

　　“霍哥哥，你为什么修炼？”台阶上已是疲惫异常的少女，轻轻问道。眺望远方不知名的地方，面带追忆，复杂异常。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我已经欠你太多了！”身处险境的少女已是泪流满面，即使是危急关头少女仍然记挂着他，希望他能逃离。

　　“霍哥哥，你要保重。”最后一眼，少女面带微笑望着少年，静静挥手告别，眼神中似有千言万语无处诉说。就这样毅然决然的将生的希望让给自己，独身赴死。

　　那一幕幕的画面似流光幻影一一浮现，随后带着不可控力飞速消逝，亦如他们不可逆转的宿命。

　　怀中的牌子，沉甸甸的，那是最后关头天瑶塞进他怀中的玄铁黑令。小小的一块牌子，蕴含着天瑶的期盼，虽不言语，但已知晓。

　　“哈哈哈哈。”寂静的空间里，少年的大笑声刺耳异常，本是俊朗非凡的面容已是扭曲至极，目光蕴含着择人而噬之意，已然被怒火冲昏了头脑，杀戮的渴望影响着他的心神，仇恨的种子在静静发芽。

　　“哦？”幽暗的空间内复杂的传送法阵在一路疾驰，穿过无数奇异空间，驶向远方。本是只有霍信一人，却有一道声音响起，十分诡异。

　　奇异的声音一闪而逝，似乎从未存在过。

　　“啊，为什么！~~”少年的怒吼声在狭小的空间内回荡，那是困兽的咆哮，已然癫狂。

　　“想救她吗？想获得无上的力量吗？去撕裂这片天地，去战败一切敌手，威震诸天万界，逍遥天地，万劫不灭。”一道声音传来，一位男子轻笑道，语气缥缈，诱惑异常。

　　“好，我要怎么做。”少年不甚在意道，已然不在意事发突然的诡异。心中的那道倩影已然占据了他的心神，永世难灭。

　　“还想不起来吗？不过没关系，帮你也是帮我自己。”男子轻笑道，似在与旧友闲谈，语气随意，玩味之意明显。

　　“够了，要帮就快帮，休得废话。”少年厉声呵斥道。黑暗下的少年看不清表情，似与黑暗融为一体，不分彼此。

　　“好好好。”神秘男子笑道，不甚在意少年的呵斥。语气一转，肃然道：“现在闭上眼睛，内视你的脑域空间，尝试感应我。”

　　神秘男子语出惊人，要知脑域空间玄妙异常，对修道之人意义非凡，稍有不慎便是身死道消。传闻中，有极少数玄奥无比的无上道法涉及脑域空间，一旦练成有鬼神莫测之妙。

　　霍信紧闭双眼，见在心神凝聚下，尝试内视脑域空间。此举甚是奇妙，只见脑域空间内空蒙蒙一片，似混沌初开，无穷无尽。在脑域深处，一道身影盘坐着，竟与霍信一模一样。一位白衣，一位灰衣，似孪生兄弟一般，透露着诡异。

　　脑域空间内的霍信，身着灰色衣衫，相貌中透露着说不出的妖邪之气，十分惊异。似是感应到霍信的到来，睁开了双眼，邪笑道：“你终于来了。”语气中透露着诡异，似不是初次相见。

　　“接下来怎么做？”白衣霍信直白问道，往日的冷静消失不见，早已不管不顾。

　　“她真的那么重要？”灰衣霍信没有回答，反问道。面色中带着好奇，探究之意明显。

　　“够了，与你何干。”白衣霍信斥责道。

　　“你居然是那么重情重义，勇于担当之人，当真是令人佩服啊”灰衣霍信大笑道道，话语中意有所指，似知晓什么。

　　不待白衣霍信回答，灰衣霍信正色道：“即使万劫加身，因果应世，也不后悔？”

　　“不后悔。”黑暗中的白衣霍信似恢复了平静，平淡道，似在回答什么简单的事情一样。

　　“如此甚好。”灰衣霍信大笑道，喜悦之情溢于言表，激动异常。

　　脑域空间内在二人对话结束的刹那，似触动了此处隐秘的规则，只见脑域空间内光芒大盛，浓烈的灰色光华瞬间充斥了整个空间，似刚被释放了出来，急不可耐的侵占着地盘。

　　空间内的二人慢慢靠近，在灰色和白色光华下渐渐重叠，在光影闪烁下变为一人。

　　只见昏暗的异域空间，一股惊天的气势瞬间爆发，在攀升中撕裂了整个空间，毁灭了传送法阵，造成了可怕的空间风暴。只见霍信的衣衫竟诡异的变成了灰色。灰衣霍信不甚在意的看了一眼自己造成的麻烦，灰光一闪便消失在此处空间。

　　青石阶处，灰光一闪，一道人影浮现，豁然是霍信。

　　“就从此地开始，让诸天万界承受我们的怒火。当我重现之日，一切叛臣贼子皆当伏诛。”灰衣霍信大笑道，邪异的表情透露着说不出的快意，畅快的表达着自己念头，似对原来的霍信取而代之。

　　“哦，找到了，就在那个方向。就让我完成出世之后的第一场杀戮吧，让此界被鲜血染红吧！”灰衣霍信开心的决定道，只见灰色光华一闪，消失不见。

　　极北之地，远古祭坛。

　　人形生物似有所感，遥望向不知名的远方。语气诡异道：“这就是你的选择吗？”平淡的话语似在询问，似在回答。

　　遥远时空，一道宏伟的五色宫殿内。

　　“当年我没做到，只希望你能做到。”一位神秘的女子似有所感，万年不变的平淡面容下，闪现出复杂之意　，华贵的妆容掩盖不了眼底的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