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神之坠》人称四九

197、Chapter 20

　　“并井信号场……羰基软骨构造……”拉塞尔将破译完的信息整理成图纸，大体理解了梅佐蓝登的意图。
　　“还以为你收到信息会很惊讶呢。”没有欣赏到拉塞尔更多表情的赤焰有些失望。
　　“他可是W先生。我既然能收到自由区的信息，就一定能收到他的信息。”拉塞尔不暇思索的答道。从收到尼禄信息的那一刻开始，他就确定了梅佐蓝登必定会联系上他。
　　“噗，他听到后一定会高兴死的。”
　　“什么意思？”
　　“不如我们打个赌，你当面跟他说刚才那句话，看他是什么反应？”想到刚才拉塞尔对他的欺骗，赤焰不由起了些坏心思。
　　“他可能以为我在挑衅。”
　　“那可不见得。要不要赌一下？”赤焰继续怂恿道。
　　“你了解我的全部，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赌的。”拉塞尔笑着摇了摇头，将图纸拿在手中：“并井信号场就是一张蜘蛛网。现在第一根蛛丝已经搭好了，我只要按照他给的方案铺信号场就可以了。利用信号辐射寻找到最近的空间跳跃点，和我最初的想法一样。关键是那个暂跃点……”
　　回星盟的关键是之前尼禄找到的暂跃点。他虽然在坐标处设立了空间站，但一直都没有再度开启的预兆。
　　——为什么要等待自然开启呢？
　　拉塞尔突然想到。
　　他既然能攻克下死亡星域的能量外膜，能逃离克莱因平面，就一定有办法解开眼下的困境。能量……如果从能量上入手的话，是不是就能人为开启暂跃点通道了呢？拉塞尔查阅着赤焰资料库中的文献，很快否掉了自己的想法。早在很久以前就有人想过利用能量来强行开启暂跃点，而且付诸了行动。
　　看的资料越多，被泼冷水的次数便越多。
　　不对，思路不对。拉塞尔用掌心压了压自己的眉毛，努力转换着思维。
　　他不是学者，他是统治者……他拥有普通学者无法拥有的资源……
　　灵光突现，他关闭所有的文献窗口，站起身来，有些兴奋地说道：“赤焰，帮我找一下假说，所有有关暂跃点的假说！”
　　他要的不是实践性，而是可能性！

　　“已经发过去两个月了，他怎么不回复我？应该回复了吧？是不是还在路上？是我推算错误了吗……”鹰喙军区司令部元帅办公室内，梅佐蓝登有点焦虑的吮着拇指。他在平板上一遍又一遍的推算着公式，无论怎么算信息的到达时间都是三百八十四个小时。也就是说，如果上一条信息发送成功的话，拉塞尔应该已经收到了他的密文。他真的很想再发一遍信息确认拉塞尔是否收到，但就算是自己，如果操作过于频繁也会有被拦截到信源的风险。
　　算了、再发一遍。梅佐蓝登咬牙戴上传感器，将并井信号场的内容再次发了过去。又觉得机会难得，不如再多打几个字。
　　【附：亲爱的拉斯法尔纳，一别多年，甚是想念……】
　　不行，感觉有点生分。梅佐蓝登删掉了这行话，重新写道：
　　【哟。过得还好吧？髓液的效果如何？身体恢复得怎么样了？】
　　不行，那家伙绝对会把这些问题丢进回收站。梅佐蓝登抓着头发，脸憋得通红。再怎么说他曾经都是全知全能的神吧……写信这点小事……
　　有了！这么写他绝对会搭理自己！
　　梅佐蓝登自信满满地敲起了键盘。

　　“‘图纸收到了吗？不用太勉强自己，我现在是鹰喙元帅，能调动更多的资源，你做不到的事情等着我来做也可以。顺便，如果不回星盟，请把孤星交给我打理。你的肖氏机甲有限公司发展的很好，有机会可以讨论合资事宜。收到请回复。’——他是这么说的哦，拉塞尔。”驾驶舱内响起了赤焰有些无奈的声音。
　　拉塞尔直接将这串信息丢进了回收站。
　　全都是废话，甚至还没有一句身体上的问候来实际。这么多年过去了，梅佐蓝登依旧不相信他的能力。再者，区区一个鹰之国元帅，还想打理他的星球？
　　拉塞尔看着面前正搭建环形抽离场的上千艘工程舰，发出了不屑的轻哼。但他最后还是选择了回复梅佐蓝登的信息——毕竟如果每隔一个月都会收到一次并井信号场图纸的加密光码，还是很烦的。

　　“‘收到。恭贺成为元帅。以及，我能调动的资源或许比你想象的要多。如遇难题，可以向我求助。’”三十五个自传日后，梅佐蓝登总算收到了拉塞尔的回复，虽然只有短短一行话，但也足够了。
　　只是怎么越品越让人来气呢？
　　“‘可以向我求助’？这小子是在跟我显摆吗？哈？向他求助？他！一个漂流到荒域的人！他就是一个放羊的鲁滨逊！”梅佐蓝登恨不得将手中的平板摔碎，但还是克制住了自己。甜中泛酸的滋味在心里蔓延，他抖着腿，狠狠咬着下唇，思索怎么回复才显得体面。

　　“总司令，量子抽离系统已经竣工。不过两个小时前解刀将军发来信息说，将有荒兽群路过这里。”
　　“调动72、73师，尽量将荒兽引向其他地方。迁徙路径只要多一度偏角就不会妨碍到工程。还有，让解刀留意掉队的幼年荒兽。”
　　“遵命。”
　　拉塞尔站在空间站的窗前，望向已经成型的巨大环形抽离场。他中意了一个假说，那就是开启暂跃点的关键不是推送能量，而是将能量抽离。暂跃点周遭的线性能量比正常真空浓郁一些，如果再浓郁个几百倍，就能达到死亡星域外膜的程度。虽然能量的冲击可以造成撕裂效果，但得到的只能是随机坐标的虫洞。用能量抽离来切断线能，是反其道而行之的方法。只是由于成本过高，没有国家会为了一个假说倾全国之力建造直径六百公里的抽离场。
　　但他可以。
　　突然，腕表震动，赤焰又给他发来了一串破译好的信息。
　　【保护者近几年在不断扩张，星盟到处都布满了我的人。无论你从哪个跳跃点回来，我都能派人将你接送到安全的地方。切记不要嘴硬逞强，做能力之内的事情。我想我再过两年就会当上大总帅了，你那时候再回来时机更好。】
　　“……梅佐蓝登。”拉塞尔攥紧了拳头，非常想现在就冲到梅佐蓝登面前揍他一顿。
　　【身为自由区最高统帅及星域合众统防联盟总司令，非常期待您能早日荣登大总帅宝座。希望我们能一直做旗鼓相当的对手，鹰喙元帅阁下。】他打开腕表，将回复一口气打完，然后丢给赤焰做加密处理。

　　真替他们感到着急。赤焰边翻译边想道。

　　两个人礼尚往来了六个月，环形抽离场终于竣工。拉塞尔按下了启动按钮，见证假说成为现实的一刻。
　　“……能量抽离80%、能量抽离90%、能量抽离100%！”
　　合成声音在耳边回响，拉塞尔身体前倾，眼睛紧紧盯着圆环——能量的流动变得肉眼可见，流动的能量细丝从环形圆心溢出，将抽离场包围。整个环形建筑就像被线绳由内而外缠裹的铜钱，瑰丽而壮观。在强烈的期待下，他的心跳开始加起速来。
　　“总司令！信标交互没有增强！抽离的能量又被补充回去了！”观测员汇报道。
　　“我看到了。”拉塞尔命令道：“按百分之一的段律提升功率！”
　　“是！”
　　能量抽离到110%的时候，暂跃点依然没有被撕裂的迹象，控制室内的温度有些升高，这不是什么好的预兆。拉塞尔摸着金属墙壁，下令继续提高功率。抽离到115%的时候，脚下地面发生了明显的震动。操控人员害怕了起来，不是很敢继续下去。拉塞尔看出了他的犹豫，于是走到控制台前，亲手接过推杆，将其缓慢上推。
　　118、119%、120%！
　　震动越来越强烈，四十二度的室温让人流下汗来！
　　已经临近设施极限了，再继续下去就危险了。就在他决定停止冒险的时候，观测员大声喊道：“信标交互频率上升！持续上升！总司令！我们成功了！”“我们成功了！”
　　拉塞尔立即将推杆拉下，关闭了抽离系统。他用手背迅速擦了一下鼻尖上的汗水，坐在身后的合金椅上，表现的十分镇定。等心跳平复后，拉塞尔打开了图纸，叫来总工程师，开始规划起液氮降温系统的布置。
　　那个细如针眼的能量裂口，虽然连一架纸飞机都无法通过，但对于信号来说，已经足够。这意味着他可以和自由区进行即时沟通了！
　　在那个孔隙的对面，就是星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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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鸽之国的开价更高，但在地理位置上，米多立共和国和我们毗邻，他是我们潜在的盟国。我们可以先向他们出售淘汰的光甲，前提是鲤之国会给我们更多的后期回报，比如人才输送这块。我们当今的教育、经济、法律等领域都急缺人才，你们看看这些严重偏科的数据……”自由区中央政务大楼会议室内，叶流低声和众高层的全息投影讨论着最近遇到的难题。突然，卡尔的影像出现在了长桌的中间，打断了叶流的讲话。
　　“叶流，我需要开启盖亚之矛。”
　　“哦？我记得你每次都不请示，今天倒是反常。”叶流十分不快。
　　距离卡尔影像最近的沙迦扮了个鬼脸，小声说道：“你再不出现，朵娅就要睡过去了。”
　　“孤星天文联络站说是收到了来自荒域的信号、而且是连续性的。”卡尔无视了质疑与调侃，看向众人，期待而又紧张的说道：“我不管你们在讨论什么重要的事情，总之现在都应该放一放。”
　　“！”蓝第一个起身，满脸写着震惊。
　　叶流的表情僵滞了数秒，他呆呆的看着卡尔，大脑一时间陷入宕机状态。
　　“我说，你们也别愣着了。”大厂倒没有其他人那么震惊，他活动了下筋骨，声音洪亮有力：“赶紧出发啊！”
　　叶流慢慢站起身，静默了数秒，猛地的拍了一下桌子，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激动。
　　“我们走！”

　　从星京历331年7月23日到星京历340年1月24日，整整九年的跨度，飘零在无尽宙海中的灰鸽子，终于见到了回家的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