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小白的故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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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撼，晴天霹雳。
看着我彻底呆掉，小白勾着嘴角笑得比老黄还要妖孽，然后浅浅啜饮了一点红酒，对我露齿一笑，那雪白色的獠牙让我觉得自己瞬间跌进了地狱。
“小龙，我去照顾你的儿子，你跟这个蠢货说说吧。”就在我努力适应这个现实的时候，小白悠悠然甩下这么一句就撤了。
然后，他口中所谓的“小龙”，也就是我的老爹龙跃川朝着早已消失不见的背影鞠了一躬，恭恭敬敬的。
“爸，”我我总感觉自己是在做梦，“这到底都是什么跟什么啊？他……他到底是什么东西？”
“血族，也就是吸血鬼。”好像放弃了某种挣扎，我爸喟叹道。
42年前，龙跃川还是个家破人亡的落魄青年，什么都不会还得了肺炎。为了不连累所寄宿的远亲开始流浪生活。一个之前衣食无忧饭来张口衣来张手的公子哥，又得了肺炎，出去流量基本就是找死。
所以，在出去三天之后，他就倒在了广阔的雪原野外。当时的龙跃川感觉很复杂，有些不甘心，有些解脱，还有些害怕：人死了之后还会有灵魂么？正在恍恍惚惚以为要告别人世的时候，一个影子挡住了温暖的阳光，他努力瞪大眼睛，然后看到了俊美的大哥哥，让他很安宁祥和，让他觉得自己已经上了天堂。
“想死么？”冷峻的面容凑近了，然后轻轻吐出了这三个字，让他有一种被北风吹透了的感觉。僵硬地点点头，然后坚定地摇摇头。
“嗯，很有意思。”那个大哥哥盯了他一会儿，直到他的世界一片混沌，最后黑暗。朦胧中，他感觉他在飞，很远，好像是瞬间从两极瞬间到了赤道，那一拨又一拨的热浪几乎要把他烧成灰烬。他特别想吼出声来，可是用尽全力也只能换来喉咙间的一点儿咕哝而已。
突然一阵清凉让他感觉清醒许多，努力睁开眼还是那张俊美无俦的脸，眼里除了冷还是冷，没有一点人类应该有的情感。
“你已经活过来了。”那个声音还是那么清洌洌的，还是不带一丝感情色彩。
“谢……”死里逃生的龙少爷挣扎着想要坐起来道谢，不过被那个大哥哥按住了，“你不用道谢了，我救你也是一时无聊而已，再过两天你就可以走了。”
这么强悍的救人理由任谁都是第一次听到，龙跃川眨眨眼，彻底被震撼了，不过之后的事情让他更震撼，真的只是这一眨眼的工夫，那个大哥哥消失了，好像刚才只是一场幻觉。
“不用看了，你现在需要休息。想太多对你没有好处。”这次没有眨眼睛，那个大哥哥就出来了，凭空出现。
龙跃川在想这个大哥哥一定不是一般人，而且他最后说这句话分明还带着一些威胁的味道，反正命是他救的，暂时他是安全的。为了保全自己还是见怪不怪好了。所以，他乖乖地点点头，闭上眼睛。
就这样，即便是醒着，龙跃川都是闭着眼睛，抑制自己的好奇心不去看外面，只有实在没办法了才睁开眼睛解决一下个人问题。饭菜是准点出现的，不过饭菜也是跟这家主人一样没有任何预兆地凭空出现，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将养了三两日，果然恢复了。龙跃川决定告辞了。
“你要去哪里？”果然，主人在他迈出第一步的时候就应声而出了。
“那个……我……我想，不能再耽误下去了，我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完成，现在没办法答谢你，以后自然会再次登门拜访的。”
“哦？”薄薄的嘴唇轻轻抿了起来，“你一个落魄的富家子弟，能成什么气候？”
“谢谢你的帮助，来日龙跃川一定会报答。”当时的老爹答得不卑不亢，淡定至极。
显然这样的答案超出了那个大哥哥的预期，他竟然破天荒给了当时的老爹一个微笑，并且在他临走的时候给了他一笔钱作为启动资金，然后我的老爹就是靠着这笔资金，一手创建了如今的龙氏集团。
“之后，我觉得我已经有所成就，所以就准备回去报答他，当然也有点儿想找他出一口气的意思，可是，那个地方却依然面目全非了。更糟糕的是，那里的根本没有他存在过的痕迹。即便是一直住在那里的居民，也没有对他的存在有过印象。我觉得这很奇怪，然后就花了很多精力去调查他，”老爹停顿了很久，似乎还是很费解一样，“没有任何回信。”
“直到有一天晚上，我又看到了那个少爷，几十年都过去了，他竟然一点儿都没变。笨啦我还有些犹豫，或者是恩人的后代，或者是灯光以及美容、整容。”
“那你是怎么知道他是血族的呢？”看老爹停顿了，我好奇地问道。
老爹还没回答，我便感到一阵风刮过，然后就听到小白说道，“就像这样。”
虽然哥的人生一直很剽悍，但是有个物体突然出现在眼前的时候，我还是第一时间选择攻击，飞快击出一记。
然后我的手被拦下，小白没有看我，只是轻声说道，“已经完成了，龙家大少不会死了。”说完，小白再次消失了。
“老……老爹，”我有些慌神，“他把你儿子怎么了？是……我哥也……”
龙老爷点点头，一如刚才的无奈，“如果连白少爷都没办法让他活过来，他们就只有这一条路了。”
只要一想到哥哥以后会变成一个茹毛饮血的野兽，我就出离愤怒了，可是要让我眼睁睁看着他去死我也办不到。一时间真的是无比的纠结。
“好了，”，只见老爹颤巍巍地站起来，路过的时候拍了拍我的肩膀，“你妈妈还在卧室里，我会告诉她一切，白少爷说过，等他完全好得用几天，在这几天里，你就代替他去打理一下公司吧，小秦和Mary会帮助你的。”
看着老爹的背影，我觉得很彷徨，记忆中的老爹，永远都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大将风范，可是现在，分明就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
“怎么，心疼了？那你是不是有很多话要问我？”眨眼间，小白就拿了杯红酒坐在我对面，摇曳生姿。空气中若有若无的腥味让我确定，他杯里的应该是血。看着我紧紧盯着他手里的杯子，他索性一口干了，然后舔舔唇道，“这么多年，还是不习惯动物血的味道。”
“龙佳琮最早三天之后醒来，所以，如果没有什么疑问的话，为了龙氏集团的安全，你需要抓紧时间对自己进行改造，以便明天可以顺利过关。”
“你活了多久了？之前还是人类的时候，都做过什么，还记得吗？”
“我觉得你还可以问我一些更有价值的问题。”
“你当时为什么要帮我爹？”
“这个你已经知道了，无聊所致。”
“那为什么会跟我同行？”
“和上面的回答一样，都是因为无聊。”因为已经坦白自己的身份，所以现在的小白也没有必要再隐藏什么，因此现在的他，无论是外貌还是神态都是标准的吸血鬼。“时间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为了让每天不是那么无聊，我尝试了很多事情，学习、钻研、工作或者旅游，我最喜欢的便是旅游，因为虽然风景总是相似，但是人却不一样，这样一来，也便不再寂寞了。那次在尼罗河探险恰巧遇到你们遇险，异国他乡遇到同胞，无论如何要帮一下。之后从老萨那里得知你是龙跃川的儿子，我就想跟你们一起看看。反正都是游玩，看看小龙的后辈到底是什么货色，也不错。”
他一动不动的，像个雕塑，只是拿眼睛盯着我，“好久没有跟人说过我的事情了，上一次还是在小龙饿得快死的时候。”
“和你在一起那么久，想不到你还是个话唠。”我不禁出言讽刺。
“你能理解一个人在这么长的时间，只能踽踽独行的孤独么？当时救小龙的时候，一个是无聊，还有一个原因是或许我可以收留这个无家可归的孩子，给自己的漫漫长途找一个伴儿，不过后来才知道，他有他的志向便也不再强求了。”
“那你现在，终于找到自己的伴儿了，我哥哥？”我又有了想要打人的冲动。
“如果我不出手，即便是为他使用最先进的设备过两天之后，你们能做的也只是替他收尸。如果救活他后，他还是情愿去死也不远做一个血族，亦或者，他做不了一个合格的血族，我会亲手解决掉他。”
小白的眼神突然闪过的凛冽让我后背一阵冰凉，见过的奇怪事情多了，我自然相信他真的会干出来。
“有一个伴儿一起走固然可喜，不过，我从来不强求别人，若他想死，我必然会给他一个痛快。所以，我还不是那种为了自己什么都做的人。”
小白这么都这么说了，再说下去我都产生了一种恩将仇报的负罪感。
“我，我去看看就龙佳琮。”
“是为了躲我么？大可不必，”小白笑得我越发不知所措起来，“等会儿我要出去一趟，后天回来。而琮儿现在正在经历一个很恐怖的事情，你最好不好去打扰他。而且，”他的微笑让我不寒而栗，“听说双胞胎的心灵感应很强，过些时间很可能你也会感受到。没事儿的话，最好和老萨小秦在一起，他们会帮你。”
一些别的事情突然重进脑子，“那个，你先别走，能问你一些别的事情吗？”、
“问吧。”递给我一杯热水，然后小白又端正地坐在我面前。
都不太觉得，不过真的有些冷，感激地抱着杯子，我发问，“你到底经历过什么？认识乐儿么？现在我也无聊了，说些来听听好了。”
“小孩子不懂规矩，”虽然瞪了我一眼，小白还是开讲了，共同经历了这么多，我相信他的生平将会和古今中外各大故事合计相媲美。事实上，还真是唠叨繁琐的一生啊。
“之前为人的事情，已经很不清楚了，只记得好像是瘟疫，死了很多人，醒来的时候我便已经成了这副模样。”小白很平淡地叙述着好像这是别人的事情，“刚开始的那几天，特别饿，可是吃再多的东西都会吐出来，直到有一天，在湖边饮水的时候，看到一条鱼游过，即便是那么微弱的心跳声，我也听得到，所以丝毫没有犹豫就跳进湖里抓鱼，然后用了不到一秒的时间将那鱼的血液吸干。手脚渐渐暖和起来，所以我就再接再厉，抓了更多的鱼，等我吃不动了，突然发觉我竟然是可以不用呼吸的。然后我就知道，我已经不是人类了。”
原来是这样，好吧真的有些失望，小白竟然连自己是怎么变成血族的都不知道。
“很扫兴是么，我就是这样成了血族的，”小白笑得有点儿颠倒众生的味道，“之后，我发现自己的速度很快，不小心撞到树和石头都会把它们撞得粉碎。然后又过了几年，我发现了我的模样竟然也没有变，没有了疼痛的感觉，听觉、嗅觉和视觉却提高了不少。就算不小心受了伤，也会很快恢复如初。我觉得我获得了永生的能力，然后百年过去，这个猜测也得到了证实，所以当时欣喜不已，或奔跑或乘船一直走了很多地方，从南北极到非洲，从沙漠到大海，也认识了很多朋友，从他们身上，我学到很多，可是不幸的是，他们一个一个都离开了，哎，不过他们经常说的一句话是‘怎么我都已经这么老了，怎么你还是从前的样子’，呵呵。”
“你的朋友？”我猛灌了一口热水，眼睛都要发光了，“都有谁呢？”
“你的水已经不热了，”说完小白给我换了杯水，接着说道，“很多了，每个人都是一颗灿烂的星，真的太多了。”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小白的故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