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年》邪道灵雨

27、张起灵

　　吴邪是什么人...
　　重要的人。
　　吴邪是什么样的人，
　　一个笑的很白痴的人。
　　他和吴邪的第一次见面是在吴三省楼下，自己背着刚买到的黑金古刀，看见他从一辆车上下来，和吴三省说了几句话后就开始很幽怨的盯着自己，表情十分的悲哀。
　　干净。
　　这是吴邪给他的第一感觉。
　　不过，这和他无关。

　　怎么又是他...
　　这是他面对吴邪的第一个想法。
　　吴三省胆子也真大，带个菜鸟出来。
　　斗里从来不干净，这他早就知道。
　　但是虫子不说，粽子不提，禁婆海猴子尸蹩王...
　　吴邪，你还真邪。
　　但也因此，他想知道的有关线索发现的很快。

　　后来，他发现，他原本应静如死水的心开始有了牵挂，
　　牵挂的那一端，叫吴邪。
　　他一直不理解吴邪，如果说胖子下斗是为了明器为了钱，那么，吴邪，你是为了什么。
　　只是为了一个所谓的真相，亦或是为了解开所有的谜题？
　　何必如此固执。

　　在斗里一直由他充当保护着的角色，吴邪则是货真价实的惹事人，大多麻烦都是他引来的。
　　但是...他静静地看着小心翼翼给自己包扎伤口的吴邪，呲牙咧嘴的样子好像比自己还痛。
　　痛...？
　　多少年，没有这种感觉了。
　　痛多了，
　　就麻木了吧。

　　意外结识的胖子，固执跟来的吴邪，胖子说，这是铁三角。
　　铁三角吗？
　　他看着自己的掌心，
　　有什么用。

　　和吴邪他们失了联系，也是他的原本的意思。
　　他不配拥有朋友，他与别人相处的最融洽关系就是互相利用，各取所需。

　　在阴兵的队伍里，他意外看见了吴邪。
　　他看着吴邪一脸见了鬼的样子想冲过来却被胖子死死地压制住的情况，
　　他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再见。
　　一定会再见...吧。

　　他没想到，在疗养院居然碰到了吴邪，虽然对吴邪私自到来的行为感到不妥，但还是下意识的护住他，死死捂住他的嘴，别动。
　　等平息下来后他淡淡的看着吴邪暴跳如雷却又无法开口的样子，心情莫名很好。想伸手揉揉他的头，黑瞎子却从棺材里出来了...真是时候。
　　断了那一份不属于他的臆想，他跟着和瞎子上了车，看着吴邪下意识的在后面追...真是...
　　出乎自己意外的，他拦了一下车，让吴邪顺利上了车...但是，为什么要这样做。
　　下了车，又想让吴邪回去，看着他委屈不甘的神色，转身离开。
　　听见他叫住自己，问，要我回去也可以，我只想问你几个问题。

　　吴邪，你为什么，对谜题这么关心。
　　或许我可以给你这件事我所知道的，
　　那么我，为什么这么注意你，谁，又能给我答案。
　　‘我的事情不是你能理解的，而且，有些事情，我也正在寻找答案。’
　　半是敷衍的回答，不意外的看见吴邪一脸想要掐死自己的样子...真是，天真。

　　它，是什么？
　　它，就在你们中间。又是什么意思。
　　无视吴邪的问题，闭了闭眼睛，就想站起来，却意外地被他按住，‘你不准走！’
　　‘你不觉得你很奇怪吗？我自己的事情，为什么要告诉你？’争论中他没注意到他的脸色变得很冷，只是注意到吴邪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尴尬又带点委屈。
　　为什么？
　　把我变得不正常的人是你，你为什么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你注意的，永远只是那谜题的真相不是吗？
　　那如果这样...如果，把我也变成一个谜题，你会不会，永远记住我？
　　一个突如其来的想法，一些混沌又真实的话，却意外的换回一个承诺。
　　——你要是消失，至少我会发现。
　　你要是消失，至少我会发现。他在心里默念了一遍。

　　到后来，他独自进入陨玉，不只是为了找陈文锦，更是为了自己残缺的一部分记忆所带来的感觉...进去...一定要进去。
　　进去，然后失忆。
　　他再次失去了所有。
　　强行凭着求生的意识回到下面，看见两个人倒在一边...这是，在等他？
　　或许，没有失去所有，只是一部分，微不足道的...一部分。
　　他失忆了，现在认识的只有两个人。
　　吴邪和胖子，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两个人不会害他，
　　胖子是朋友，很讲哥们义气，但是吴邪算什么呢？他也很讲义气，可能性格使然，总给人一种温柔的感觉。像水一样柔和。
　　胖子给他讲从前一起经历的种种，他觉得陌生。
　　但吴邪说，他们是兄弟。
　　那么，
　　他就要护好他们。

　　‘你们两个在一起，迟早有一天有一个会被另一个害死。’
　　谁，会害死谁...
　　如果可以选，还是吴邪害死张起灵吧。他想，或许，该有个了结了。

　　在玉矿，他拼死护吴邪周全，如果必须死，那就死张起灵。

　　后面的事超出他的范围，张家古楼，居然是吴邪救了他。
　　那滴泪，是为他掉的吗？
　　有人在乎自己，不因为他的实力和牵扯到的利益，在乎的，只是他。
　　或许，这就是，他和这个世界的联系。
　　他原本...没想过出来。
　　不过，既然出来了，就再为他做最后一件事。
　　吴邪，终极，我来守。
　　你再天真的过十年，剩下的，以后再说。

　　面对终极，一片虚无的黑暗，时间在这里，是静止的。
　　如果没人来，
　　十年，或许是永久。
　　回忆是他唯一能做的事，回忆那些过去，胖子，潘子，吴三省，陈文锦，阿宁，黑瞎子...还有，吴邪。
　　不知多久脑中感到一阵阵钝痛。
　　这是张家的失魂症，但他不想忘记。
　　摸索到一块尖锐的东西，在手臂上狠狠地划下去，吴邪，我不要忘记。

　　不知过了多久，他再次睁开眼，看到了雪...
　　这，是哪。
　　我..是谁。
　　手臂上的疼痛唤醒了他，他..叫吴邪？
　　脑中充斥的那些地下的知识。

　　张起灵，去杭州...
　　去哪？
　　去杭州，找邪...
　　找谁？
　　去杭州找邪，张起灵...
　　张起灵，是谁？
　　突然睁开眼，一跃一蹬，两只膝盖就狠狠压在了对方肩膀上，腰部用力一拧，对方的脖子已经被扭了下来。
　　他站在一旁，皱眉看着已经倒下的粽子，回忆梦中的对话，却该死的怎么也想不起来。
　　......
　　坐在棺板上，完全睡不着了。
　　看着横倒在一边的十几个粽子，最后躺在棺材里，漫无目的继续回忆。
　　一个东西搁到了他，伸手拿出来一看，是块玉，上面有一个字，邪。
　　应该是两块为一对。
　　临走时，他拿走了那块玉，却不知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