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硫华菊》煎炸的饺子

25、第 25 章

　　Scott把Loran扶进自己公寓，转身关门时听到身后“砰”地一声响，Loran摔在了地上。他拽着她手臂把她扶起来时，沾了一手的滑腻——老天，她到底出了多少汗？这要脱水了吧？
　　Scott把她扶到沙发上坐着：“你流了太多汗，你得喝点水。”他给她倒了满满一玻璃杯的水：“哪怕你想吐，也得先喝了它。”
　　Loran顺从地把水喝光——谢天谢地，现在她不想吐了，但是这一杯水下肚后她突然觉得自己渴得要命。
　　“还要吗？”Scott又给她倒了一杯。他又在她额头探了探：“你的体温还是很高，我去拿冰袋给你降温。”见鬼的那个混蛋到底给她吃了什么？他一边咒骂着一边走进厨房。
　　见鬼，他冰箱里居然没有冰袋——但还他准备了用来冰酒的冰块。Scott迅速地找到一个保鲜袋把冰块倒进去打了个结，然后重新接了一格子水扔进速冻室。刚直起身子，他就听到一连串的重物落地的声音，然后浴室门“刷”地被拉开，传来哗哗的水声。
　　“你在干嘛？”他忙走进到浴室。
　　Loran不知摔了多少次才摸到这里，现在正躺在他的浴缸里，抱着花洒头往自己脸上冲冷水——穿着衣服。
　　“你这样子会感冒的！”他关了水想把她拉起来，却被她抢了手上的冰袋。
　　“我很热。拜托让我泡一下，一下就好。”她闭着眼睛把冰袋放在胸腹间，伸手摸索着水龙头开关。
　　Scott叹了口气，帮她打开冷水开关。
　　他离开浴室，发了个信息告诉Jean他已经带回了Loran，发现自己的衬衫被溅湿了一大片，于是脱下来随手把它挂在门把手上。回房间重新拿了一件换上，扣扣子的时候他突然听见手机铃声响起——那不是他的铃声，他四处翻找着，终于在沙发下面找到——Loran的手机。
　　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是一个叫Charles Xavier的人。
　　“Hello？”他按下接听。
　　“Hello？”电话另一端是个男人，对于是由Scott来接听电话好像很困惑，但对方仍用一口纯正的英腔继续说：“我想找一下Loran Howlett警官。她把她的病历落在我的诊所了，并且没有预约下次的问诊……”
　　“诊所？”Scott捕捉到他需要的信息，“你是个医生？”
　　“呃，是的，请问……”
　　“非常好。Loran出了点意外，她需要治疗，你现在能赶过来吗？”
　　“什么？哦，我是说，可以，当然，请问她现在在什么地方？”
　　Scott报出自己家的地址，对方表示他现在马上出门，大概十五分钟左右能到。
　　他回到浴室，这一会儿工夫浴缸里的水快要漫出来了，他忙关上水龙头。
　　Loran整个人泡在水里，只剩脑袋露出水面。她靠着浴缸壁，抱着那个已经融化的冰袋，她的头发已经全湿了，泡在水里像水藻一样随着水的波动轻轻飘着，没有入水的部分全都贴在脸上，显得她的脸非常小。
　　小，而且红——即使在水里已经泡了一会儿，她的脸色也没有好多少，仍然是那种高烧病人的潮红色。她的眼睛紧紧地闭着但没有失去意识——他能看到她的睫毛在微微颤动。
　　Loran Howlett有些孤僻，不太好接近，但组里每个人和她熟悉之后都相处得不错——可能除了他自己——每个人都知道她很要强，从不让别人帮她做报告，出任务也从不顾忌自己的女性身份，她那份要强已经成了全警局都知道的特性。
　　他很少看到她这种脆弱无助的样子——即使是西区那次莫名其妙的发作她也强迫自己在短时间内恢复了状态。他身手拨开她脸颊上的湿发，惊得她一个侧身躲到内侧，大片水花从浴缸里溢出来。
　　“别碰我。”她闭着眼睛说。
　　“我不会对你怎么样。我不会伤害你。”他说。
　　“我不是怕你。我怕的是我自己。”她说。泡在冷水里很大程度缓解了那种要命的燥热，但也使某些细节更清晰了，比如说那股骨子里透出的酥麻，和小腹包裹着火团一般的热意——她混身不自在，觉得好像少了些什么，更可怕的是她觉得自己开始轻飘飘的——不是泡在水里那种浮力的漂，而是一种意识层面上觉得自己正在慢慢升向空中的飘，就像灵魂出窍一般，然而身体又各种不适。她现在只想找个什么东西抱着，当Scott的手碰到她脸颊时她几乎要迎上去蹭他的手心——哪怕她觉得他的手心热得吓人。
　　Scott凑近了些看她，他的味道像蚂蚁一般钻进她的鼻子，一股难言的痒意顺着气管往她胸腔里钻——这就是奇异之处了，她觉得自己的意识必然是不清楚的，但是一些感官的功能却好似被放大了许多。
　　“我的意识不太清楚……我不想做出什么后悔的事……”她在水里缩成一团，“就让我一个人待会儿好吗？谢谢，拜托。”
　　Scott看见她的双手紧握成拳，指节都变成了白色——她的指甲必然已经深深陷进手心。
　　“我不会伤害你。”词穷的他只能这么说。
　　门铃突然被按响。
　　太好了，一定是那个医生到了。
　　他三步并作两步地跑过去开门，门口站着一男一女两个人，男的个子不高，但有种令人安心的气质，女的一头金发一脸急切：“Loran在哪里？”
　　“在浴室。”Scott朝背后指了一下，女人就越过他冲了进去。男人把医药箱提进屋，同时自我介绍：“我是Charles Xavier，是Howlett警官的心理医生。”他把箱子放在茶几上，“我得先确认一下她的情况，如果我处理不了的话，可以联系我的朋友。”

　　Raven冲进浴室差点被地上的水滑了一跤：“Loran？你怎么样了？”
　　听到她的声音Loran有点意外：“Raven？你怎么在这儿？”
　　“别说这个了，你——我的天你在干什么！！？？”Raven惊叫，“你在流血！！”
　　Scott和Charles几乎是立刻就冲了进来。
　　Loran手里拿着一把剃刀，她另一只手的手臂上有一道新鲜的几英寸长的伤口，显然是她自己刚割的。
　　“别这么大惊小怪……我只是需要保持清醒……”她那只受伤的手落在水里，血立刻被水冲淡晕开变成粉红色的一片。
　　“不行你这样会感染的！”Raven回过头冲门口两个男人大吼：“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拿浴巾来！！？”
　　“哦。”Scott忙回卧室拿了好几条。
　　“现在出去！我得把她的湿衣服脱下来！Charles你去准备好绷带和酒精她的伤口需要处理！”
　　浴室门被关上。
　　Raven卷起袖子把Loran从浴缸里拖了出来：“我的天你可真沉！你身上都没有脂肪全是肌肉吗？”她剥下Loran滴着水的格子衫，把T恤从她头上脱下来，上面已经染了一些浅浅的血渍。“扶着我的肩膀站起来，我得把你的裤子脱了。”Raven说。Loran按着伤口勉强站立了几秒，刚好够Raven把她完全剥光。
　　Raven用浴巾包住她，感觉到她的呼吸温度很高：“你在发烧？用冷水退烧不是个好方法。你应该去医院。”
　　“我的医保卡在家，Victor会知道的。”Loran说。Raven四下看了看，见门把上挂着件衬衫，便取下来给她穿上：“先穿着这个，总不能只包着浴巾就出去吧。”她扶着Loran走出浴室。
　　“你还好吗？”Scott见她们出来，问。
　　Loran整个人都靠在Raven身上，后者叹了口气：“意识还算清醒。不过我把你的浴室弄得像凶案现场一样了。”
　　“没关系。”他又不是没见过。Scott帮着Raven把Loran扶到沙发上让她躺着，Charles开始给她的伤口消毒包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