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鲶鱼记之临夜云》嬴嘉星汩

20、“拜访”新邻居

　　第二天清晨，顾念雨一如既往的早起。本打算准备点见面礼，晚些时候去拜访一下新来的邻居。毕竟自己家这边没多少户人家，如今有了邻居，也希望自己不在的时候邻居和父母互相照顾一下。走出房门，顾念雨还特意向肖聿年房看了一眼，房门开了条缝，看来已经起床了。
　　客厅里弥漫着一股子茶香，有个人正背靠着餐桌静静得品着茶，桌上还放着两份简单的早餐。“你还会做早餐？”顾念雨拿起其中一份端详了一番。早餐其实很简单但是做的很精致，面包上放个煎蛋刷些酱再卷起来用海苔片缠一圈，接口处蘸些水，海苔就黏在一起固定住面包。
　　“哦，只会做这个。”肖聿年转过身来，拿起另一个塞进自己嘴里，“尝尝吧。”
　　顾念雨也吃了起来，“嗯，很好吃。不过，怎么会想到将面包卷起来呢？”
　　“这是…那个人教给我的。她说把酱汁卷在里面就不会弄脏手，嘴角也不容易留下酱汁。”肖聿年陷入了回忆，说到最后嘴角不经意的上扬。
　　“真是个好办法。”顾念雨心想，自己以前因为烦恼嘴角蘸到酱汁而不再吃这种早点了呢。“听起来是个很爱干净的人啊。”
　　“嗯”肖聿年点头，“非常爱干净，以前经常因为东西脏了而发小脾气呢。”肖聿年低着头，又是不经意的在笑。
　　“那个人对你很重要？”
　　“嗯，非常重要。”肖聿年抬头看着顾念雨。
　　顾念雨眼里闪过一丝不被人察觉的落寞，“那…怎么不多教点呢？”
　　“哦，那个人从来不知道什么叫无聊，她每天都吃一样的早餐喝一样的茶，重复做着很多同样的事情。”肖聿年说完这个脸上的笑意渐渐散去，“而且几年前那个人就消失了。”
　　“消失了？....不好意思…”顾念雨为提到人家的伤心事感到抱歉。
　　“啊，没关系。”肖聿年盯着顾念雨看了许久，才说：“快吃完早餐，我们待会得去拜访一下我们的新邻居。”
　　“原来你和我想一块去了。不过，该带些什么见面礼呢？我做的小饼干可以吗？会不会太寒酸了？”顾念雨思考着。
　　“啊，啊？噢，带些小饼干吧，应该会有用的。”看来顾念雨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想着带见面礼。
　　顾念雨吃完早餐，拿了一个自己平常收集的小礼盒装满小饼干包装好就和肖聿年出门去拜访新邻居。两个人刚出门就听见了越行越近的警车鸣笛声。“咦，哪里出了事？”顾念雨心想该不会是邻居家吧。“现在才来吗？”肖聿年自言自语。
　　“什么意思？什么叫才来？”
　　“这事情有蹊跷，不过我现在还不能确定。”肖聿年不确定的摇头，但用的却是肯定的语气，“走吧，我们过去看看。”
　　“哦，好的。”
　　警方快速的封闭了现场，顾念雨和肖聿年自然进不去。“发生了什么事情？”顾念雨在人群中找到了他们的“老朋友”。“唉，说起来真是惨呀，这家男女主人双双自杀了。只留下了一个9岁的小女孩。”他说完还叹了几口气就被旁人叫去案发现场了。顾念雨没想到对邻居家的拜访竟成了这种形式，昨天见到的小女孩一夜间就成了无父无母的孤儿，她无力得捧着手里的饼干盒，一时间觉得这饼干盒有些可笑。
　　“饼干给我。”肖聿年拿过顾念雨手中的盒子。
　　“你要饼干做什么？”顾念雨不解，只是发现肖聿年直勾勾得盯着一辆车子看。原来是昨天那个小女孩，这会儿正有两个女警官陪着她，一个耐心得问她问题，一个在旁做着笔录。
　　“我们去听听。”肖聿年拉着顾念雨向那辆车子，躲在旁边的一辆车子侧面大概能听得清楚。
　　“昨天晚上爸爸妈妈回到家的时候已经特别晚了，那会儿我已经睡了。今天清早被爸爸妈妈的吵架声吵醒，他们那时好像在厨房做饭，吵得特别凶，嘴里一直重复着“这日子没法过了”之类的话。我很害怕就一个人跑去院子里玩。不知道玩了多久没再听见爸爸妈妈吵架的声音了，我就敲门想要回去。可是敲了好久都没有人开门。”
　　“那你是怎么进去的呢？”
　　“前几天我在玩的时候意外的发现厨房那边的墙有个洞，没有人给我开门我就搬开了洞前的砖头爬了进去。我看到爸爸妈妈躺在厨房里不动了，煤气味又很重。我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就打开了厨房的门和窗户，然后打电话报了警。”
　　“厨房门是锁着的吗？”
　　“嗯，是从里面锁着的。”
　　“爸爸妈妈之前又告诉过你什么特别的话吗？”
　　小女孩摇摇头表示没有。旁边的警察阿姨都面露同情之色，“那你在这儿坐会儿，不要乱跑，阿姨去给你拿点吃的。”小女孩乖巧的点了点头，但又突然抬起头两只眼睛露着一种期望之意问到：“阿姨，爸爸妈妈是真的死了吗？”两位警察阿姨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才能不伤害眼前这个才9岁的小女孩，欲言又止，最后只是抚摸了小女孩的脸蛋就离开了。
　　“走，我们过去问问。”肖聿年拉着顾念雨准备靠近小女孩。
　　“我们不要再提起她的伤心事了吧，她只是个小孩子。”顾念雨拉住肖聿年。
　　肖聿年拍拍顾念雨的肩膀，“这件事有蹊跷，我会注意语气的。”肖聿年执意走向小女孩。
　　“小妹妹，饿了吗？哥哥给你带来了饼干。”肖聿年蹲在小女孩面前手里举着顾念雨带来的饼干盒。小孩子毕竟是小孩子，一下子就被饼干盒上可爱的图案吸引。放下了怀中的小鸡玩偶接过了饼干盒露出甜甜的笑容。顾念雨拿起那个小鸡玩偶，一股清香的味道扑鼻而来。
　　“你是一直抱着这个小鸡吗？”顾念雨爱怜得问道。小女孩点点头，甜甜得笑着，想必很喜欢这个小鸡玩偶。
　　“这个白色裙子也真漂亮。”顾念雨注意到小女孩换上了一件白色连衣裙，她不知道用什么办法可以让小女孩不那么伤心，笨拙得夸奖着。
　　“嗯，有人去世就应该穿白色的衣服不是吗？”小女孩的眼神没了刚才的笑意头又垂了下去。顾念雨对于小女孩这样的回答有种难以言喻的异样的感觉，和刚才的女警察一样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只好岔开话题：“对了，能告诉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吗？”
　　“你可以叫我糖糖吗？”小姑娘想了一会儿才说道。
　　“当然可以呀，那以后我和哥哥就叫你糖糖了。”顾念雨说完这句话，小女孩发自内心得笑了起来。顾念雨看着小女孩这么开心，心里才放松下来，对小女孩的同情比之前又多了许多。
　　“小妹妹我们走啦。”刚才的警察阿姨过来接小女孩，估计是要接回警局在安排小女孩下一步的去处吧。
　　“你在想什么？”顾念雨注意到肖聿年的脸色特别沉重，眉头皱着，一脸怀疑的神情。
　　“你不觉得那小女孩的裙子特别的干净吗？”
　　顾念雨心头一惊，她知道这样的细节意味着什么。刚才糖糖说她是从洞口爬进厨房的，按理裙子会留下污渍的。肖聿年刚才一句话没有说，一定是听糖糖说完就认真打量她的裙子，肯定是没有发现任何的脏处才起了疑心。如果糖糖没有别的解释，那就意味着糖糖在撒谎。可是糖糖为什么要撒谎呢？顾念雨不想想下去，她希望自己看到的不过是个充满童真的小女孩而已。“等和他们了解过情况再做分析吧。”顾念雨没有直接回答肖聿年的问题。这里的他们当然意味着他们的警察朋友。
　　“那我们先回去吧，一切等晚上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