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夕莲开》欧荼

13、酒馆现大满人

　　12.第十二章
　　“小二，赶紧来壶酒！”王屠夫敲着桌子喊着。
　　“好咧！”
　　跑堂小二赶紧拿着一壶酒来。王屠夫是这家酒馆的常客，可不能怠慢了。
　　“哎王屠夫，你昨天不是说今日柳上村去杀猪的嘛，怎么有闲来酒馆喝酒啊？莫不是你的娘子赶你出门，你来解闷？哈哈哈哈……”隔壁杂物店的伙计邱财到酒馆给老爷买酒时看到王屠夫来喝酒不怀好意地笑了。
　　王屠夫也嘿嘿笑了，认识他的人都知道他怕媳妇，没什么大不了的。“这次你可说错了，俺媳妇没有赶俺出来，是柳上村那户人家不杀猪了。”
　　“不杀了？请了亲戚邻居的岂不是很丢人？”邱财见有的事听，连忙坐下。
　　“可不！但又有啥子办法，”王屠夫放低了声音，“杀猪是为那户人家的小女儿成亲的，他家小女儿是个好看的，又孝顺，好不容易找个称心的亲家，谁料到前晚那个姑娘竟然被人拐去毁了清白，真是可怜！”王屠夫长叹一声。
　　邱财赶紧问，“哎哟，这么惨啊。是哪个遭天谴的？”
　　“听说是大满人做的！”王屠夫小心翼翼的说。
　　“啊，大满人？他们怎么跑来这了，这里可是皇都啊！”
　　“谁晓得啊，反正都说是大满人做的坏事。那户人家支支吾吾的，我也是听乡里人说……”
　　“谁说是大满人做的坏事！我们……”靠近王屠夫的那桌的其中一人，站了起来，对着王屠夫和邱财喝道。
　　“别！”一个脸上有刀疤痕的人按着了那个站起来的人准备拿起着刀的手。
　　“啊，老爷，老爷叫我买酒呢，回去晚了可不行，现在准在骂了……”胆小怕事的邱财看到那人包着脸凶神恶煞的，又拿着刀马上溜得很快。
　　王屠夫虽然胆大，但不敢跟这些看起来不是善良之辈的人争议，放下三文钱就走了。
　　不是同伴的劝导，那个人应该不会就此罢休的。那个站起来的人大哼了一声才坐回去喝酒吃肉。
　　酒馆一个角落的两人注意到这一幕，相视点头，放下铜币悄悄地离开了。
　　宏华堂内，柯维安在案台挥墨作画。
　　“王爷。”两个衣着简朴的人走进来恭敬的行礼。
　　柯维安没有抬头，问，“有什么发现。”
　　其中的一个瘦小的人作答，“大满人比较野性和护短，我们就雇了些人，让他们在人密集的地方议论大满人的事，试探一下，果不其然有人忍不住了。”
　　“确定那些人是大满人？”柯维安停顿了一下，继续描画。
　　“确定！我们有人跟着，有听到他们在暗里说了大满的方言。”
　　“他们现在在哪儿？有稳定的住处吗！”
　　那个瘦小的人认真道：“有！现在那些大满人就留住在运来客栈。”
　　“好！一定要盯紧了，而且不能被他们发现。看清楚他们会和谁接触过在回来汇报。”
　　“得令！”
　　在那两人出去后，这张画也完成了。只是……柯维安看着画，里面画的是那个有槐树的小院子。柯维安把那张宣纸揉成一团，扔进了香炉，宣纸被燃烧殆尽。
　　“他在梅园怎么样了？”香炉的熏烟冉冉飘升，一位穿着元柯朝服的女人在殿里最尊贵的椅上靠着椅背闭目养神。
　　“回贵女，莲公子在梅园过得还好，只是……”容姑姑顿了下，“只是莲公子在暗里日夜哀愁，怕是心里不好受。”
　　“噢？日夜哀愁？”柯湘揉了揉额头，最近下面的人真是够了，丁点事都闹大，这些人不中用了。
　　“是，”容姑姑点点头，“听说是总会露出思念的神情。”
　　柯湘笑了，没想到这还是个小孩子生-性的，“也罢，现在累了，去梅园看看他吧。”
　　柯湘刚想走进莲住的卧房，“吱——”门开了，莲挑着一盏灯笼抱着琴缓缓走进梅林。
　　已经这么黑了，他去做什么？柯湘很是疑惑便跟了过去。
　　只见莲一直走，走到了梅林的盼雪台。莲把琴放在琴桌上，他自己盘腿坐着。
　　月上枝头，冷艳的光辉洒满大地，点点萤火虫在草丛中发出微弱的荧光求盼另外一半，蟋蟀也在偷偷地吟唱月色夏夜的美好。
　　柯湘躲在较大的梅花树干后，静静地看着莲。梅花园中的盼雪台上，莲只穿着简单的红色轻衣，用一段丝绸缠着一簇青丝但依然挡不住他的风华绝代。他仰望着明月久久不低头，眼里的哀怨很是让人怜惜。莲长叹一声，勾起琴弦又放下，断断续续根本弹不成一首曲子。
　　“为什么……为什么……”
　　莲自问无答，只能寄托于琴律中。一曲凤求凰在空荡寂寥的梅园中一遍一遍回响，他吟喃：“我一心盼求有缘人，久久苦等却只是寂夜孤冷，夜夜漫漫长得无心睡眠，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
　　柯湘忽然很是怜惜这个男子，这般男儿就该宠着才是吧。
　　“莲公子，怎会如此悲悯？”梅花树干后，柯湘缓缓背手走来。
　　莲像是惊愕柯湘的出现，琴声兀地停止，喃喃道，“怡乐贵女……”但很快莲就收敛惊愕的表情，他自嘲一笑，“怡乐贵女是嫌弃莲是小倌的身份吧。”
　　柯湘挑眉，“噢？何出此言？”
　　“莲来贵女府已经七天了，可是怡乐贵女却从未来看过莲，从未有过！如果怡乐贵女确是嫌弃莲……那也没关系，谁让莲是这么个低贱的身份呢！”莲转身用手帕擦拭眼角，委屈地忍着偷泣声。
　　“怎会嫌弃你呢？如果嫌弃当初就不会对上你的诗了。”柯湘走到莲的面前，解释道，“这几日都有公务所以才没有来看你，今日终于忙完了就立刻见你还不满？”
　　“真的？”莲看见柯湘的确是穿着朝服，激动忘了擦拭眼角的泪痕就牵起柯湘的手，但快意识不合理数又赶紧放下，“莲，莲只是，是太高兴了！怡乐贵女，莲……”
　　莲想看又不敢直看自己的娇羞模样让柯湘很是喜欢，便回答莲，“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