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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不会有这样一个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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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算找到你们了”雨墨的笑声,在看到长卿脸上的巴掌印后,戛然而止。“你的脸?”她眼中带着深深的疼惜,伸手便要去抚摸。“疼吗”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加里还举在半空中的手,叫道,“阿狸,你打了长卿!”
“雨墨,”加里牙齿打颤,“我不要你再见这个人。”
“长卿,你不要见怪,阿狸估计是喝醉了。你不晓得,她的酒量很浅的。”
“抱歉。”许长卿眉目间有些许黯然。“我想我还是先离开这里比较好。”他转身出去。
雨墨扶住加里,“阿狸,到底这是怎么一回事吗?”
“墨墨,离开这个人。”
“阿狸,如果我最在意的人,不喜欢我的爱人,我会很难过。我想,你可能对长卿有误会。毕竟你不了解他。”
“不,我了解!他不会爱你的。”她大喊道。
“阿狸,看在你喝醉的份上,我不跟你计较。”雨墨搀扶着加里,正思量要不要先出去找陆远庭时,门再次推开,陆远庭一把将醉的一塌糊涂的加里抱在怀里。
“雨墨,跟徐先生说一声,我先送阿里回去了。”他将阿里抱在怀里。
阿里拽着雨墨的袖口,“不要爱上他,他不会给你幸福。”
雨墨觉得头大,“陆远庭,这是不是婚前恐惧症啊,嫁你的心,还在摇摆?头一次见她醉成这样。”
“我的人,不劳您费心。”
陆远庭把加里扶上了车。
他一手开车,一手揽着她的身子,不至于让她滑落。
半睡的加里,死命的挣扎,“不要离开我。”她哭泣着,从梦中惊醒。
陆远庭吻着她的额头,拍着她的后背,“傻瓜,我在这、”
“远庭!”她眼神有一刹那迷茫,随即抱紧他。
他将西服盖在她的背上,“再睡会,很快就到家了。”
“呃……”加里吐了陆远庭一身。
加母看到一向衣冠整齐的女婿,被女儿弄的如此狼狈,不禁埋怨了女儿几句,尽管加里在醉酒中,仍然皱着眉,可怜巴巴的样子。
陆远庭快速的榨了一碗梨汁,兑了温水,喂加里服下。
加母拧了一块湿毛巾,让陆远庭擦擦身上被加里吐的污秽。“今晚上太麻烦了。”
陆远庭笑着摆手,“伯母,三天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这是一个好日子。
本城最好的风水师说,今天宜嫁娶。
S省最令人期待的婚礼便是在今日举行,
樱桃公寓前,数十辆贴在大红喜字的黑色轿车一直排到马路上去。
为了维护婚礼现场秩序,陈家出动了数十名保安,记者们没有有能耐越过铜墙铁壁的堡垒。只能望着厚厚的人墙,唉声叹气。
不过,再难拍的新闻,对三寸头来,都是有突破口的。
比如现在,他正颤巍巍的趴在加里家对面的这颗梧桐树上,望远镜和摄像头并用,透过窗户,偷录着屋内的一切动向。
美貌异常的中年女人正在给加里带上头纱。
一旁的黎家大小姐,可能是不满意化妆师的妆容,拿着胭脂,在新娘脸颊上描画了几笔。后退几步,脸上才又有了笑容。
三寸头想,别说,这黎大小姐的眼光就是不错,就这么几下,新娘子立马就又美上了几分。
仿佛是有想到了什么,她忽然看向窗外,三寸头以为被她发现,差点从树上掉下去。
等他在抬起头,屋内的窗帘已经被拉上。
被毒辣辣的太阳晒的像大黄狗一样,猛吐舌头的三寸头想,这黎大小姐,又想出了什么幺蛾子,可怜的远庭大少。新欢旧爱的婚礼。您应付的来吗?
室内,雨墨拧着加里的脸蛋,“咦?新娘子,今天脸上怎么没有笑容。”
加里眉目低垂,“墨,我……”
“我知道,是不是觉得新郎还需要考验,放心啦,陆远庭这最后一关,本小姐,非让他终身难忘到,此生绝不敢有结第二次婚的打算——只要伯母一会不心疼女婿。”
加母正在打开一只朱漆木盒,她从里面取出一只翡翠镯子,亲自为女儿套在手腕上。
“这是当年你爸爸给我的。今天看着你戴着这只镯子出嫁,便是了妈妈了平生一桩夙愿。”
加里一手攥着玉镯,爸爸当年送给妈妈的吗?
“伯母,这是上乘的翡翠。”不怪雨墨惊讶,最奢爱翡翠的母亲,手里不计其数的翡翠珍藏仿佛也没几件能抵得上这件水头和颜色的。
加母微笑着望着女儿口中最好的姐妹,墨墨,古灵精怪,同阿狸的脾气完全同,两人却又如此交好。
“等墨墨结婚时,伯母也送你件礼物。”
“真的嘛,伯母,你真好,我干脆以后喊您干妈得了。”
加母还没等认下这个干女儿,门外,已经是人声鼎沸。
“来了!来了!”
“阿里!我来了。”门外,陆远庭捧着鲜花,马上,他就要他的新娘子了。
“庭少!”雨墨在屋内扯高嗓门,“我在这先恭贺你新婚快乐!”
韩少的一帮好友哥们听出这是黎大小姐的声音,不仅都提远庭大少捏了一把汗。
“谢谢,雨墨,可否为我开门。”
“这个么,我说了不算。”
“喔!那谁说了算。”
“远庭大少,幸福果然会把人头冲昏,今天当然是新娘子说了算,要你进门,得新娘子点头才算。”
“那劳烦雨墨帮我问问阿里,可愿意让我进去。”
加里去拽雨墨的手,
雨墨把她挡在里面,一边作出恐吓状,一边对加母摇手。
“新娘子要我帮她先你先几个问题?你需诚实回答,不得作假。”
陆远庭一帮哥们,示意陆远庭要踹门,陆远庭摆手,“请出题。”
“听好了,第一个问题,新娘子问你黎雨墨漂亮还是她漂亮?要诚实回答!”
门外众人顿觉头嗡嗡只响,这论漂亮,自然是黎大小姐,可在今天,说她漂亮,这不是直接让新娘子下不来台。韩少啊,韩少,怨不得黎雨墨这么为难你,谁让你欠下了风流债。
“我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好没诚意。庭少,你今天还想不想进……”
“因为这根本不是阿里会问的问题,在我眼里的女人,从来就只有她一个,漂亮女人,丑女人,都是她一个人的模样。”
黎雨墨咬牙切齿,算他恨。“庭少会永远爱新娘胜过爱自己吗?”就不信,今天玩不过他。
“是的。”
“那么,如果有一天,新娘爱上了另外一个男人,你会怎么办?”
“不会有这个人。”陆远庭笑容淡定。
“如果有呢。”雨墨执着到底。“如果,有这么一个人,他爱你并不比你爱加里少一分,比起你来,加里更爱他多一点,如果,有一天出现了这么一个男人。你要怎么办,你会放手,成全你爱的人的幸福吗?”
这……也问的太歹毒了。众人膜拜黎大小姐。不愧是黎大小姐啊。
“如果真有这么一天,我会尽我最大努力,挽回我爱人的心,然后,把选择的权利交给阿里。”
室内,阿里因为陆远庭的这个回答,眼里有了朦胧的湿气。
雨墨,不甘心啊,一辈子也就这一次整陆远庭的机会,
可,陆远庭接下来那句带着笑意的好心提醒,亦或直接理解为暴走前的威胁。“墨墨,你今天的厚礼,我和阿里会铭记于心的。”
于是,雨墨,只好在手了陈大少厚厚的红包后,心有不甘的踢开了门,
陈大少历尽千辛万苦,终于见到了梦寐以求的新娘子。
“宝贝,你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他转身拥抱加母,“妈妈,谢谢您生了这么好的女儿。”
“女儿,我就交给你了。”加母背过身去,不再看阿里。
他背着阿里一步步走向楼去。
四周,保安筑起的铜墙铁壁已经快被不断拥挤上来的围观群众还有电台、媒体、杂志的记者击溃。
俊美无双的王子,挽着灰姑娘的手,走进婚车。众人欢呼嘈杂声,湮没在在一串串喜庆的,噼里啪啦鞭炮声中,
三寸头惨叫一声,从树上跌了下来。
乌漆墨黑的一张脸,捂着屁股,哎呀的直叫唤,“我说妹啊,就算上次的事哥哥我不地道,你也不能用鞭炮来轰炸我呀。我这么一个前途光明,英俊潇洒的的新世纪大好青年,要是破了相,会让多少女人心碎……”
加里愕然,“三寸头!”依然自恋的三寸头。
雨墨,半蹲,从上到下,用眼角那点余光,将可怜见的三寸头扫了一边。
三寸头,立马乖乖的,拾趣的,眼泪巴巴的,“黎小姐……那个,阿里啊,让我给你和远庭大少,拍张合照吧。”
“远庭,伯父住院那段时间,三寸头一直对我很照顾,可不可以?”
“好!”陆远庭想起了那张让加里是他女友的身份公诸于众的晨光出浴照,也便答应了下来,且客气的说,“既然是阿里的朋友,一会儿可同去礼堂观礼。”
“真的可以吗?”三寸头蒙了,被这特大号的馅饼,瞬间泪流满面,“那个,妹啊,啥也不说了,你靠庭少近点,哥哥我要让这张合照成为三寸头的传世之作。”
加里主动依偎到陆远庭身畔,微笑。“这样可以嘛?”
三寸头迎着雨墨那凌迟的目光,本着对摄影艺术的执着,说道。“妹啊,你把深情的目光看向你老公。”
‘咔嚓’
这一声,定格了这一瞬间。
十几米外的记者们集体暴怒,他们的技术再好,拍的也是背影,还有三寸头那张恬不知耻的招摇的脸。
他们悲愤的望着那棵树,哀叹,树啊,刚才为啥不是俺从树上摔下来呢?
不出三个小时,这照片就会见报,这次又让这小子摔出个头条。
只是,谁有能想到,这张照片真正公布于世,会是在三年之后的又三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