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票大赢家》流水月华

4、第四章 初次交锋

　　上班的时间是八点半，吴言八点就到了公司。门还没有开。五分钟后，楼梯上响起了脚步声，是邱诗月和黄兵。
　　“邱经理早，黄经理早！”
　　“哟，你这么早啊。”邱诗月有些意外，但显然很满意。她转向黃兵：“这就是那个搞概率的硕士，吴言。”
　　黄兵伸出了手：“欢迎你！”
　　“笨鸟先飞嘛。早一点来学点东西。”
　　这是吴言的心里话。昨天牛皮是吹下了，能不能证明自己的潜力就得靠自己拼了！
　　“有这股干劲就对了。现在公司还在培训新人的阶段，你要多学习一下大型关系数据库的开发和维护，争取在正式上项目的时候进入项目组。”邱诗月笑咪咪地说。
　　“没问题！”
　　入职第一天，怎么也得留个好印象。进了公司，吴言马上找来扫帚抹布忙碌起来。几分钟后，伴着一阵清脆的高跟鞋敲击楼梯的声音，一个薄施粉黛、身材高挑的年轻女郎走了进来。
　　“哎呀，来晚了！”她低呼了一声，急忙抄起一方抹布，和吴言一起擦起了桌子。
　　“没事，还没到点呢。”吴言安慰地说。
　　“吓我一跳，还以为第一天上班就迟到了。我叫刘芸，办公室的。你也在办公室？”
　　“不，我叫吴言，开发部的。”
　　“啊！”刘芸又是一声低低的惊呼。“我来做就行了。你有更高档的事要干呢。”
　　吴言忍不住笑了：“都是劳动啊，不分贵贱。这不已经做完了吗？再说了，帮女生做点事是应该的。”
　　刘芸也露出了笑容：“谢谢了！”
　　开发部里有四列电脑，他挑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来，开始往电脑上装各种数据库开发工具。职场第一天就这么开始了。
　　八点半左右，开发部里陆陆续续来了五六个人。看他们的年纪，吴言判断基本上都是本科毕业生。见到吴言已经坐在那儿，每个人都有迟到的惶恐，赶快各自找一台电脑开始忙活。彼此互不相识，开发部的屋子里的气氛有些压抑。
　　迟强也来了。
　　与其他人不同，迟强并不稳稳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他不时起身前后走上一趟，在每个人的身边停下来看一看，一言不发又继续走。那模样像是在监考的老师，又像是主管在巡场。每个人都感受到了这种威压。有的局促不安，担心自己正在写的代码是不是有什么错误，有的等迟强走开后悄悄斜眼看看他，在心里揣摩他的身份。当他在吴言身边驻足的时候，吴言正在看PB的参考资料
　　迟强哼了一句：“还在学PB啊”，就踱开了。
　　吴言听出了居高临下的味道。
　　虽说迟强是传说中的高手，吴言并不发憷。读研这几年，每天都有许多工科的硕士生甚至博士生跑到数学系的寝室来问各种数学问题。这些问题在吴言他们看来是极其肤浅的，因此对工科的研究生总有一种心理上的优越感。
　　别以为你会PB就有多能耐。我三个月绝对拿下，丢本《贝叶斯分析》给你，我看你一年啃不啃得下来！
　　话是这么说，可自己现在对PB一窍不通，先真在三个月内成了高手再来修理他也不晚。
　　吴言压下心头的不爽，继续看书去了。
　　十二点工作餐。聚在一块领盒饭的时候，气氛轻松下来。都是年轻人，三两下就搭上了话，吴言很快和新同事们混熟了。没几句，话题就扯到了周末的足彩上。几个小伙子都是球迷，你一言我一语，很是热烈。
　　“桑普多利亚对卡利亚里这一场，3是不是稳稳的？”小个子林征是江城本地人，在本市的一个二本院校读了大专，年龄比其他人都要小一些。
　　“稳，这个可以做胆。”迟强的语气不容置疑，“桑普多利亚主场四连胜了，上个星期连尤文都栽在它脚下。卡利亚里客场虫啊，五连败，完全就送分。”
　　“但是历史上卡利亚里不怕桑普多利亚啊，在意甲里面桑普多利亚主场已经连续四次和卡利亚里打平了。要不要补个1？”说话的是个头高高的李武同，交通学院的应届生。
　　“不用。就是因为主场四连平了，从概率上讲连平5场的可能性很小，你有那钱不如补别的比赛。”迟强斩钉截铁地说。
　　“吴言哥，你怎么看？”林征的嘴很甜，刚脸熟就叫上了哥。
　　“林征，此事必有蹊跷。”吴言甩出一句，大家都乐了。
　　他喜欢看球，对各个球队的情况如数家珍，但从来没认真去研究过足彩，也不相信网上各种各样关于赌博公司操纵比赛的传闻。在他看来，实力才是根本。但是足球是圆的，比赛没结束，出什么结果都不奇怪。
　　“我看这场很有可能还是平局。”
　　迟强的脸一下就阴了下来。
　　吴言接着说：
　　“看上去连平五场可能不大，但是既然已经连平4场了，这种可能性远远没有想象的那么小。恰恰相反，这说明这两个队要么是风格相符，要么是互相忌惮，或者对比赛的结果心照不宣，更容易打平。当然很多时候历史成绩也影响到球员的心理。总的来看，我觉得选1更好。中奖的奖金也更多。”
　　“哼！你懂球吗？桑普多利亚有卡萨诺和帕齐尼，分分钟就把卡利亚里那条后防线打穿。”迟强的口气里带着一丝鄙夷。
　　“考虑到卡利亚里后防确实比较烂，攻击力也不强，我感觉这场就是个一比一。”
　　吴言不明白为什么迟强有这么大的敌意，但还是尽量保持克制，打算以理服人。
　　“你叫人单挑平局，错了也不掏自己的钱，谁不会说！”迟强嗤笑道。
　　“各抒己见，听不听在自己。那你要怎么样？”吴言火气上来了，空气中一下弥漫着紧张的味道。
　　“言哥、强哥，别当真啊。我其实是想买0来着，打出来绝对大奖啊，哈哈。”林征见势不妙，赶快想打个圆场。
　　“你想大奖想疯了吧。”李武同做了个鬼脸，大家哄堂大笑。吴言正想鸣金收兵，不料迟强却开了口：“吴言，你既然那么有把握，比分都猜得出来，我们两个对赌一把。不用说打平，只要桑普多利亚不赢就算我输。就赌第一个月的工资，敢不敢？”
　　“哇！豪赌啊。强哥一出手就是大手笔啊！哈哈！”圆滚滚的方达在一旁起哄。“李武同、林征，我们要不要也押一下他们两个大佬谁会赢啊？”
　　吴言从没想过赌钱，但他也不会让人骑上来。
　　“行！”
　　这时，一直在旁边笑眯眯地听着他们闹的邱诗月突然插了话：
　　“赌博就不好了啊，各位！这样吧，公司刚成立，也该搞一次联谊活动，让大家都熟悉一下。就赌一顿饭吧。钱不用你们出，我和黄兵来站队。谁站错队谁掏钱。怎么样？黄兵？”
　　黄兵爽快地说：“行啊！女士优先，你先站队吧。”
　　邱诗月笑着说：“那你就吃亏了哦。我站吴言这一队。”
　　黄兵也笑起来：“你是看迟强是我师弟，不好意思拆开我们吧。那这个便宜我就占了。”
　　邱诗月冲着大家说：“你们不知道吧，吴言是学概率的啊。在这件事上，我当然相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