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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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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毕业,作为艺术生,我赶回艺术培训学校上最后一课。
然而,我回过神来时,脚已踏出培训学校的校门。很显然,那最后一课给我的印象并不深刻,稀里糊涂就过去了。
“哎——”身后传来一道女声,软软糯糯的,像是米饭团子。
我回头,是张欣雨,一个有着古典气质的小美女,睫毛长长的,总是温柔的样子。
“怎么了?”
小美女走到我跟前,一脸委屈:“我被人骗了钱,你能帮我骂回去解解气吗?”
骂回去?很难想象,这么一个想法会是小美女提出来的。
我原本是很少管闲事的,可这么一个百无聊赖的我遇上了小美女微微颤抖的睫毛,就这么爽快地答应了。
路上,突然想起某个午后,在培训教室,小美女把她的耳机分我一只。我塞上,并不是想象中的古典乐,而是某日本男歌手的摇滚乐。歌手长得很帅,当时惊为天人,流了不少口水,我却至今不知道他的任何信息,除了那首歌的旋律和小美女手机里的图片。因为小美女不想让再多的人喜欢他,所以不肯告诉我他姓名。后来,任我如何问百度那个很帅的日本男歌手的资料,百度也只是傻兮兮地列出了一大列不相关的信息。
这么想来,小美女会邀我去骂人也是正常的,只是那一段记忆实在太过于隐秘,我几乎遗忘了它。也许,在我心里,小美女不该是这样的,所以将它藏起来。
而事实证明,被美色诱惑通常没有好下场。
看着眼前未竣工却已然人声鼎沸的大楼,我简直有撒开脚丫子就逃的冲动。可估计跑起来后果会更糟糕,我只有忍了下来。
我被小美女坑了。她是被一群人给骗了,那群人还组成一个心理机构,这栋大楼就是他们的所有物,他们治疗各种精神病,并拥有不少的患者,大约这建筑物周围方圆几百米都是他们的人。这里有个类似于神婆的主治医生,是一个满脸褶子的老女人。
我们推门而入的时候,神婆正在跟其他三个主治医生搓麻将,眼睛只在牌桌上转悠,连瞥我们一眼也不曾。
凭感觉,其他三个人在这个机构里的地位都不如她。也就是说,惹到小美女的还是个高层,而我将要对付的,还是个人物。真替小美女感动荣幸,也暗地为自己抹了把泪。
还要不要去帮她去骂人?纵使此刻正在对方的地盘上,可是小美女还在这儿,我要是食言就太没面子了……
正纠结着,小美女突然朝神婆走了过去,不带杀气。
难道可以避免冲突了?我窃喜。
窃喜之后是无尽的心慌,因为小美女竟走到神婆身后,弯下腰来看牌。她白皙紧致的脸贴在神婆的褶子脸上,说不出的诡异。
我扯了下嘴角,轻轻走向门外。
我早该想到的,张欣雨会在这里受骗,大概是因为,她也是病患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