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纷纭事》原浆厚纸

57、静若处女

　　长孙无忌听罢，吓得赶紧下了墙。
　　下属进帐禀报，和刚刚出来的刘文静撞了个满怀。
　　那个下属嘴里还在不停念叨“属下知罪”，便把刘文静从地上扶起来。
　　斐寂瞅他淡定的样子，竟然连口气都不敢喘，便做出调侃的样子对他笑道：“你应该自己回家拿镜子好好看看自己这个样子。”“那么，既然斐大人都这么说了，就高抬贵手——文艺地夸奖一下这个不辞辛苦，知错能改的下属吧？”刘文静见状，便也跟他抬起杠来。
　　斐寂想了想，脱口道：“静若处女，动若脱兔。”
　　刘文静和李渊不约而同地笑起来，刘文静拍拍他的肩膀，说：“大人的意思是下属未行动时像深藏闺中的大姑娘一样不动声色，行动起来就像脱网奔逃的兔子一样迅速敏捷么？”
　　“咳咳，不好笑。”李渊正了正坐姿。
　　李渊心里埋了太多的事，往往在军中的时候，无论是哪个下属出了糗还是哪个大臣说话咬到了舌头之类的小事都无法让他舒眉一笑。比起现在，李渊更怀念以前的生活。
　　最近长孙无忌得了感冒，舅舅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嘱咐他两句就帮他去学校请了假。留下长孙无忌一个人在家，高士廉还说只要按时乖乖吃药他爱干什么干什么。
　　窄瘦弯曲的小巷，像一首古雅清婉的小曲。长孙无忌扶着栅栏下了楼梯，楼下巷弄鳞次栉比，历历可数。长孙无忌望了望蛛网似的小巷深处。
　　此时，高士廉像往日一样虎虎生风地走进长孙无忌的房间，气势汹汹的叫他起床。刚刚掀开棉被就发现以前在冬天最喜欢懒床的家伙不见了。这种事情高士廉用腚想想都知道这个兔崽子一定又是溜出去了，自己这里还有一大堆破事等着他去处理，平时能抽空去照料这两个孩子都已经算是很不错的了。
　　高士廉权衡了一下，决定草草收拾一下残局，出门上班去了。
　　掉光叶子的树枝光秃秃的在北风中战栗，这让长孙无忌想起小时候的某天李世民的小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兴冲冲地来找长孙无忌玩，而高士廉小心翼翼地牵着他的手跟在后边儿。
　　李世民背对着摇摇晃晃的烛火，倒映出来的影子无比巨大。
　　“长孙无忌……高士廉被杨广发配岭南，随后中原大乱，被隔绝在外。”
　　长孙无忌听罢，飘乎乎地行了礼，就走了。
　　他也知道，李世民也是高士廉手把手养大的，不可能没有救回高士廉的想法。李世民是个知恩图报的人，所以长孙无忌根本无须担忧高士廉的生与死，指待有时之日，该回来的还是会回来的。
　　长孙无忌也从来没有想过自家那个心理素质良好的舅舅会怎么样怎么样怨天怨地，小时候的他单纯的以为舅舅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即使哭也要自己跑到一个没有人的小黑屋偷偷的哭。对于一个小屁孩来说有这种幼稚的想法也属正常，他们的父亲早早就走了，实际都是由高士廉抚养。
　　只是长大后再看舅舅脸上无词形容的表情，自己的心里也不是滋味。

作者有话说

　　好奇怪的标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