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30章 舞会(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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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中，雷欧一行人几乎一天大多数时候在训练场度过，被*操*练得外焦里内，抬手射击，反手习惯性拔刀，连睡觉脑子里都布满了各式各样的法阵。尽管雷欧沿用了教官特鲁达的魔鬼训练，但他自己比队员来得更早走得更迟，加之精通法阵有问必答，七人的关系比起团队，更像朋友相交。
也就在这个月内，雷欧借着文森特的刻印第一次听到了审判者的“心跳声”。
恺撒回到家，经常发现雷欧以各种姿势握着刀，一动不动冥想。雷欧一手握刀柄，一手抚摸剑刃，他不仅听到微弱的心跳声，还听到刀剑内部齿轮旋转的擦擦声，刀的“心跳”是一种微弱的，打着类似音符节拍的旋律声，它混杂在各种参差的杂音中，听得越清楚的人，对刀的理解越强。雷欧只堪堪摸到了门坎。雷欧听到的“心跳声”始终不纯，断断续续带着铿锵之声。
只有炼金技术锻造出的铭刀才有心跳声，铸刀师通过千锤百炼，把血汗灌注进作品之中，形成了刀自己的灵魂。审判者作为传奇刀师杰里米亚的七把神作之一，是铭刀中的极品。
他聆听着审判者的旋律，又一次被带入武器的世界中，无数铭刻戒律的巨大黄铜齿轮在空中转动着，空中漂浮着成千上万把断剑。每一把制式各不相同。断剑反射云彩边缘透出的亮光，让人不知道自己是漂浮在天空，还是坠入深海。在这个世界里，时间被拉长，漫长得没有尽头，他一点点向下坠落，越来越大的齿轮离他而去，他在天空之中看到了向上漂浮的细密气泡。
刹那间，他被什么东西掐住了脖子，强烈的窒息感不断传来，天幕崩裂坠落，他被强行拉出戒律的世界。一睁眼，正对上一双冰蓝色的眸子。恺撒松开雷欧，在对方脖颈上留下一个淡淡的掌印，“别被审判者吃掉了。”他扭开脸，似乎不愿与雷欧相对。
“谢谢。”险些被自己的刀吃掉的雷欧真心实意地感谢。中古世纪，骑士们会为自己打造独一无二的兵器，他们是刀真正的主人。而上百年的战争毁掉了大部分古老的工艺，现世的工匠再也无法造出能与那时媲美的刀具，于是骑士不再为自己铸刀，转而不断探索前人留下的兵器，使自己适应兵器。
“恺撒，你找到‘合适’的刀了？”雷欧试探性地询问，他有预感，恺撒刀的属性多少与他那臭名昭著鲛皇的名头脱不开干系。
“差不多。”对方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我不在的时候，不要碰刀。”金发的男人眼睛死死盯着桌面，像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
“那。。。谢了？”意外收到对方帮助的雷欧有点莫名其妙，不过也算个好的开始吧。
“今晚的薰衣草节去吗？”
哦，雷欧挠挠卷毛，他都忘记这件事了，每天起早贪黑呆在训练场，整个人一点时间概念都没有。在薰衣草节这天，城市里许多人家会开大型派对，任何人都可以参加，所有的人围在篝火边跳舞，每一支曲子换一个舞伴，女孩们把自家种的薰衣草扎成一束，插在今夜与自己共舞的最棒舞伴的身上，在圣殿学习时，男孩们提早一个月便开始期待这个节日，这是关在圈中的小公羊为数不多可以见到异性的机会。可惜在被流放前的最后一个薰衣草节，雷欧偷开校长的私人摩托下山放纵，被罚了整整一个星期的禁闭，错过了这场节日。连带着一起倒霉的，还有威廉同学。
看雷欧陷入沉思，恺撒咬牙，“算了，当我没说。”起身欲离。
“别，别啊。”雷欧一把拽住恺撒的手腕，“必然得去，怎么能让我的兄弟孤零零一人去呢！！”
在外漂泊了许多年，雷欧的少爷气给磨平，平添了俏皮和二货的属性。不过，恺撒并不讨厌这样，他面无表情，心里刚雀跃了不到三秒，又听这该死的种马说道：“若我不去，全罗马的女孩子注定今夜孤枕难眠！！”一脸义正言辞，仿佛自己一个晚上能睡遍地中海岸。
男人沉默半晌，“你。。。。。跟多少女人上过床？”
“。。。。。。。。”
“我问你话！！”
“。。。。别吵，我在认真数。”
WTF，恺撒简直要爆粗口，他知道雷欧在外面的生活恐怕不怎么检点，没想到不知羞耻到这种地步，他看着对方脖子上浅色的掌印，犬牙痒了，这个骚孔雀，刚才怎么不直接掐死他算了。
傍晚时分，两人拾掇整齐前往罗马。雷欧在恺撒衣柜找了半天，暴躁地发现自己这个弟弟除了西装便是风衣，几乎清一色黑白调，连件休闲T恤也没有，随便一件都可以穿去参加葬礼。好在两人身材相仿，掏了半天终于翻出件轻松点的黑色夹克，配上自己的白色V领衫，牛仔裤，恰到好处地展现了肩宽腰细的特点，胸线轮廓隐隐从贴身的衣服里透出来，略长的头发在脑后随意扎起，用查理的话来说从上到下一股子风尘气。
雷欧在镜子前犹豫半天，担心自己的风格对传统的意大利女孩是不是太刺激了，最后被等人等的暴躁得不行的恺撒拖着领子拎了出去，这个不解风情的男人果然又一身黑风衣，顶着张晚*娘脸简直像个讨债专业户。
“哇塞，雷克萨斯，话说教廷什么时候涨工资了！”雷欧谈谈锃光瓦亮的跑车外皮，一脸小市民作态。
“靠教廷的薪水把你卖了也买不起。”恺撒无奈地看了雷欧一眼，“你手上那个表盘换十几辆雷克萨斯都够了。”
炼金大师的传奇之作穿在个看起来就很廉价的表带上，表盘哭的满脸是血你看见了吗！？话说这到底什么东西，带了这么多年，雷欧都不知道这个看似价值连城的东西有什么用，拿出去换钱都不一定有人看得懂啊摔！
“你。。。。不会被人包养了吧。”雷欧作惊恐状。
“。。。。。。。”
明明只约了雷欧一个，结果非被撺掇着去接贝拉和查理，真不知道雷欧怎么会和这种实力差劲的人混在一起。上车的时候，发现开车的人居然是鲛皇，两人的眼珠子几乎要掉出来。
“喂，不够意思啊，看不出你和都灵骑士团的王牌这么熟。”查理戳戳雷欧，“我果然眼光惊人。。。。”
“他是我弟。”
“亲弟弟？！”贝拉也惊了，“这么说您是文森特宗系的。。。。”她调入总部的时间并不长，对罗马的家族不太了解，但文森特这样的古老家族还是知道的。
“文森特只有我和雷欧。”一直沉默不语专心开车的恺撒蓦然说，声音简直堪称和颜悦色，把后排两个不明情况的观众吓得不轻，看来平时积威过重。雷欧第一次在别人面前以兄弟相称，他有些局促，不过愉快的心情占了上风，甚至主动把自己归入文森特。
“哇塞！”查理挠挠耳朵，“这么说，雷欧你是家主咯！”
“。。。。。也可以这么说。”雷欧摸摸挂在脖子上鎏金烙印的粗大戒指，一时间不习惯这个称呼。戒指上烙着文森特家的家徽，十字巨剑，沉甸甸地挂在脖子上，他感觉有很多陌生的事情积压在不知名的地方，有一天会突然冒出来把他生活的轨迹完全打乱，所有暂时的义务都漫长得看不到尽头，回到曼彻斯特似乎离他越来越远，甚至逐渐成为了另一个完全不存在雷欧的生活轨迹。蹲在书桌前彻夜研究法律文献似乎是上个世纪的事情，他不得不承认，自己被锁住了，锁在了这个曾经流放他的地方。
他侧头看看恺撒，对方侧脸俊美，鼻梁带着下巴勾勒出坚毅的弧度，他默默提醒自己：你是文森特家的男人，他不能像多年前一半夹着尾巴逃走，成为一个彻头彻尾的懦夫。既然他坐在老文森特曾经坐过的地方，便要完成老文森特没完成的事情。女人的死因还不清楚，他不能一走了之。况且，他还有恺撒，没有他，这个浑身利刺，二十四岁还在中二期的熊孩子迟早有一天要把自己害死。
车开去了城外30公里的镇上，大城市里的女孩大同小异，而每个镇上的女孩则各有各的不同，雷欧以前也来过这个小镇，他对意大利姑娘的印象仅限于这个总共才几千人的小镇。镇上广场拉起彩带彩灯拉出各种图案，小天使和妖精，一对对男女在篝火下欢唱。篝火照亮了少女们明艳的脸颊，她们头顶花环，长裙飘飘。
查理和贝拉刚下车就一溜烟跑没影了，雷欧则混入了人群的篝火舞蹈中。这个晚上，姑娘在离场前，不能拒绝任何邀舞的人，每个男孩都有和全镇最漂亮女孩同舞的机会。这个年轻男子滑入舞圈的刹那便获得了女孩们的注意，他开着名车，一副外乡人的打扮，不像本镇跳舞热情奔放的男孩，他的舞步克制而优雅，肯定受过专业礼仪老师的训练，光这一点，就令向往罗马的女孩子们欣喜不已，罗马，夜色与梦的城市。
他第一支舞曲便换了三位舞伴，羞涩的姑娘们有意无意转入他的舞圈，轻轻踩在他的节拍上，随时都能侧身勾过新的舞伴，雷欧则坚持和每个姑娘都跳完他们脚下旋律。这些女孩来自传统的意大利人家，领口系得相当保守，只能看到洁白的脖子和颈前一小节柔嫩的皮肤，即使再热情大胆的姑娘，也不会把蝴蝶骨以外的皮肤暴露在陌生的男人面前。
雷欧掌心朝上，虚托着女孩们的纤纤素手，贴面时尽量避免碰到她们的皮肤，在这个奔放而传统融为一体的文化中长大，享受美丽亲昵的同时避免踩入性的雷区。她们裙摆飞扬，舞姿暧昧却不色气，男人女人，男孩女孩，他们摇曳摆动的身姿里隐藏着千万种难以言喻的暗示，淡淡的荷尔蒙飘荡在浸满薰衣草香味的空气中，迎接午夜的钟声。
舞曲的高*潮逐渐逼近，面前身材瘦小的姑娘似乎跟不上节奏，紧张地一脚踩在雷欧的鞋面上，女孩看起来还在上高中，也许更小，青春意识刚开始萌动的她第一次主动邀舞，扎着金发的神秘外来者跻身镇上适龄婚嫁女孩之中，却在千万片低声碎语中听到了她的请求。
她踩着高跟鞋，头只到男人的胸口，男人对她来说过于高大，他微笑时海蓝色的眸子里闪着篝火明艳的光芒，一手半架着她的膀子，另一手有力地托着她的腰，在舞曲达到顶峰时完成了托举，随即在do开始旋转，在旋转中她看到灯火通明的镇子隐藏在夜色的边缘，她看到数百个旋转不已的头顶，她一声惊呼，三个旋转完成，男人身子前倾，女孩瘦小的身子向后倒去，脖颈后仰，柔软的腰肢化成一道曼妙的弧度，把还未发育完全稍显瘦削的少女特有的线条勾勒得淋漓尽致。
舞曲终结，钟声敲响。女孩淡褐色的瞳孔里闪现出千万点烟火，美如一树繁樱。
恺撒越发后悔约着雷欧来这种欢庆盛典，沉醉于对方的旋转身体的同时，却只能静静地在人群的边缘凝望他的侧影。路人更近，情人尚远，这种距离感啃噬着他的耐心，在追寻中，他知道自己想要一口吞下禁忌的果实，他每一步都在踏入深渊。他点燃一支香烟，让滚烫的烟头一个个烙在自己手腕的内侧，灼烧感代替了欲望让他平静。雷欧脱离的人群，向走来，他波澜不惊地看了一眼苍白皮肤上的红点，把袖子往下拉了拉。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第30章 舞会(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