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魔启示录之教皇》闪闪的红茶君

24、第 24 章

　　雷欧对拒绝一个那么漂亮女孩的邀约感到有些抱歉，不过他打起精神，这个节骨眼上，明显训练比恋爱更重要。既然做了，就要做好它。即使雷欧已经打算从遗迹出来后，回到正常社会中，他也决定认真对待这段时间的训练。自己到底能到达何种程度，雷欧想挑战一下。

　　“继续向下压。”

　　威廉的声音很温和，在此时的雷欧听来却十分些冷酷无情。

　　他现在整条腿都快劈成一字型，跟个练芭蕾舞的似的。提高韧性，没有任何更好的方法，只有拉。

　　看着雷欧浑身青一块紫一块还贴着膏药，威廉心疼了：“不然先歇歇？”

　　“不，我还可以，再坚持一会儿。。。。呼呼。”雷欧整个腰部压下，脸部几乎贴到腿面，当他站起身来放松时，整个人都有一种腿合不拢的感觉。TAT

　　威廉看着累成这样却仍要坚持训练的雷欧，沉默半天憋出一句话：“你不用这么逼自己，遗迹并没有那么危险。我们都会活着出来的。”他原本想讲“我会保护你的”，但话到嘴边又收了回来。他知道雷欧不仅不服输，更不会接受被别的男人保护。

　　“但那两个B级的猎人不就没回来吗？像我这种实力还不如B级的，更应该加强训练了。”

　　“你是克莱芒家族刻印的持有者，所有人都会以保护你为第一宗旨的。”

　　“话是这么说。”

　　但谁能保证进入遗迹后，个别人不会为了里面的东西，做些丧心病狂的事情？而且得到财富之后的教皇，恐怕巴不得他早死。此时增强自己的实力尤为重要。如果他有A级的实力，就算教皇也要掂量掂量了，毕竟动作太大会被别人发现，教皇想要继续连任就很难了。

　　威廉明白他什么意思，便不再说话，开始专心致志帮雷欧压手腕，手背压得与小臂相贴。雷欧一边忍着腕骨的疼痛，一边自行单手撑地下腰，整个身体扭曲成一个奇怪的C。腿部能岔开的角度决定弹踢的攻击范围。手腕越灵活，刀的防御角度越大。腰部力量则很大程度上影响腿部的暴发力。人体像一个精密的仪器，每一个部件都有巨大的作用。

　　做完拉伸，雷欧问：“你的炼金模式能维持多长时间？”

　　“15分钟吧。”威廉打了折扣。

　　突然好忧桑。。。。雷欧愣了好大一会儿，小心翼翼地开口道：“能麻烦你教我怎么延长炼金模式吗？”只有很少的人才能开启炼金模式，他们修炼方法各异，通常都不愿意告诉别人。雷欧觉得自己这个问题强人所难了。

　　“炼金模式，是一种瞬间到达人体极限的模式。通常情况下，人们能发挥的力量只占自身实际力量的30%-40%，而炼金模式却可以达到60%甚至更高，就等于一瞬间力量徒增一倍。”出乎雷欧的意料，威廉马上答应了他的请求，“想要延长炼金模式，一要提高自身耐力，二要提高对炼金模式的掌控力。打个简单的比方，像开车，开同样的距离，一会儿快一会儿慢的耗油量肯定比一直保持相同的速度消耗的油要多。所以维持炼金模式开启的百分比稳定是延长使用时间的关键。70%是个比较好的比例。”

　　“我怎么才能知道自己开启的状态呢？”维持一定的百分比说的轻巧，操作起来却很难。毕竟人体不是汽车，没有仪表盘，根本无法随时查看精确值。

　　“开着炼金模式水下憋气，第一次把嘴里气吐完马上出来，第二次一直憋到昏过去。我帮你在中间取个合适的值作为刻度，每一次到时间把你给弄出来。然后不断增加这个时间。”

　　看起来好不靠谱的样子。。。。。（— —）

　　虽然心里这么想，雷欧还是跟着对方去了教堂的地下泳池。

　　泳池设在教堂地下十几米处，池子里充满了从百米深的地下抽出来的水，由于地下巨大的压力，即使温度已跌破零度，水仍不会结冰。涌到上层的水一旦结冰，会通过泳池的管道再次被压入地下，所以即使在最炎热的夏天，泳池内的水温仍在零下十度左右徘徊。

　　这个场馆不对A级以下的猎人开放，雷欧和威廉到的时候，几百平方米的空间内空无一人。

　　“咝——”雷欧刚进入水中，不由倒吸一口冷气。身上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寒冷。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在这个池子内为什么必须一直保持炼金模式了，没有炼金模式产生的大量热量，身体在几分钟内会被迅速冻成冰块。

　　“你的炼金模式能开多长时间？”为了防止雷欧乱来，威廉决定先了解一下情况。

　　“最多不超过3分钟。”所以他在和卡森的对战中一开始拖延时间，并不想使用这种战斗方式。一旦开启就意味着自己必须速战速决，不然模式解除的一刹那就是他的死期。

　　威廉想了想，建议道：“你待会儿下去先别用炼金模式，直到受不了了再用。”

　　雷欧点点头，深吸一口气，肺部一次性扩张到最大，他把头埋入水下，在这里，他需要一边慢慢吐出胸中的空气，一边抵御刺骨的寒冷。正常状态下的他不得不拼命划动双腿，维持身体的温度。

　　第一次他没用炼金模式，不到8分钟就出来了。威廉赶快把他扶到地上早已画好的保温法阵内，给他裹上毯子。雷欧牙齿冻得格格作响，好半天才能哆哆嗦嗦地讲出话来。

　　“我下去了多长时间？”

　　“七分零九秒。”

　　短得令人惊讶，他在法国海岸玩潜水时，一般能在水下呆到10分钟以上。

　　威廉问：“你确定要憋到昏过去？”

　　“嗯。”雷欧甩甩头发，心里有点紧张。

　　“说不定会死的。”威廉恐吓道，他开始后悔帮雷欧开小灶了，越看越心疼。

　　“你会让我死吗？”雷欧微笑，薄薄的嘴唇冻得发白，衬得海蓝色眼睛越发明亮。

　　“。。。。。当然不会。”威廉牙疼了。

　　雷欧先吐出胸中的浊气，再张开嘴猛吸一口气，直到肺部胀痛发疼才把头埋下去。他的身体渐渐习惯这里的温度，最初的五分钟度过的相当轻松，雷欧一边控制着肺部气体的排出量，一边缓慢摆动双腿。

　　泳池相当深，也许有七八米吧，池底亮晶晶的条纹缓缓流动着。透过池底的灯光，雷欧清楚地看见，水中不断凝结出微小的冰晶，擦过他的身体浮到水面，随着水波荡漾起伏，被卷入池壁的管道中。

　　当雷欧肺部的空气已快见底时，他开启了炼金模式。随着体温不断升高，他逐渐感觉到了温暖。

　　很快，他浑身的肌肉都在叫嚣着酸痛，逐渐痛到他不得不解除炼金模式，他知道又过去了三分钟。接下来的每一秒都是地狱。

　　缺氧，窒息，对人体的极致折磨。

　　每一个气泡的憋出都使肺部更加痛苦地痉挛着，每一次摆动双腿都在考验意志。脑子已开始昏昏沉沉不听使唤，体温也在不断下降着。水面上的光亮成为巨大的诱惑，不断吸引着他。他不知道过了多久，但心里逐渐只剩下一个想法。

　　我要出去，我要呼吸

　　氧气，氧气。。。。

　　他开始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一个劲想要把头浮出水面，但一只大手按住了他的头，拦住了他出去的道路。

　　氧气。。。

　　他的四肢疯狂拍打起水面来，要出去，一定要出去。但那只手仍稳稳地按在他的头上，不让他出来半分。威廉望着手下渐渐开始痉挛抽搐的身体，眼神微颤。尽管他相信自己的掌握能力，但脑内还是不断浮现雷欧冰冷没有呼吸的身体。他咬牙，手部有力地向下压了压。

　　当雷欧停止抽搐的一刹那，威廉迅速把对方捞了出来。他松开雷欧的腰带，将对方背部垫高，头偏向一侧，双手手指分开，拇指向内，横放于雷欧的两侧肋弓之上，手以两秒钟一下的频率均匀地按压着。当雷欧猛得咳出一口水后，威廉吻上雷欧的唇，吹入气体，辅助雷欧呼吸着。

　　威廉控制得很好，雷欧昏了不到两分钟就醒了，一抬眼皮便正对上一对漂亮的，金色眼睛。他清晰地感觉到，一对温暖的嘴唇压在他的嘴上，就差舌头没伸进来了。他惊得一把推开威廉的脸，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他眼睛直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对方正在给他做人工呼吸，脑子终于能够正常思考后，他讪讪地开了口： “对不起啊。。。”

　　威廉笑笑，金色的眼睛越发艳丽。

　　“我刚才坚持了多久？”雷欧别过脸，不自在地干咳两声。

　　“15分零六秒，不过最后两分钟可以忽略不计，你是被强制压在水面下的。真正在自己控制范围内的估计只有13分钟左右。下一次我给你的定额为14分，一开始我会压住你的头，到时间再放你上来，再然后就靠你自己了。”

　　雷欧在岸上歇了将近半个小时才逐渐恢复力气。他缓缓站起身来，一点点往泳池走去。威廉看着对方摇摇晃晃的背影，两次想说“要不今天算了吧。”都给硬生生地憋了回来。早知道就不答应帮他急训了，他又一次后悔了。不过想到对方薄薄的嘴唇上令人着迷的气息，威廉不禁有一种食髓知味的感觉。

　　最后两分钟在水下的记忆几乎被窒息与寒冷充斥，雷欧本能对泳池产生极大的恐惧感。在泳池旁徘徊几步，才一鼓作气地跳下去。

　　TAT，好冷嘤嘤嘤嘤

　　第三次雷欧学聪明了，一直到肺部气体完全挤出才开启炼金模式，这一次炼金模式坚持得不如第一次久，雷欧估摸着大约两分半就不得不解除了。但他这次居然没通过外力，就在水下呆满了十四分钟。出来后除了呼吸道隐隐作痛，倒没有什么别的感觉，在岸上歇了十几分钟又下了水。

　　一天之内四次打开炼金模式果然对身体负担太大，第四次炼金模式居然没撑到一分钟便无法维持了。这次威廉直接把他从水里拖出来，裹进干燥温热的毛毯里：“明天还有训练，别再练了。今天晚上好好休息吧。”

　　“谢谢。”雷欧低声说。

　　。。。。。

　　“麻烦你了。”雷欧穿戴整齐后再次真心感谢。

　　“。。。。”威廉看上去不太高兴，“别再感谢了。我们俩有这么疏远吗？”

　　“哦。”

　　还不是因为当时见面时你那么冷淡，所以我才这么客气啊。

　　虽这么想着，雷欧却猛地给了威廉一个拥抱，对方不知怎的突然红了耳根。真的和以前一样呢，威廉，那个柔弱的，有些内向的孩子。

　　很快，他便知道自己错得有多么离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