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不再，我还在》颜不画

7、出院聚餐 1

　　白墨帮许小茹办好了出院手续。
　　许小茹显得比较高兴，在医院的这段日子真真是难受极了。收拾好行李后，许小茹问：“墨墨，一块儿下去呗。”
　　“也好。”白墨点点头，“我送你到医院门口。”
　　行李由白墨提着，刚走出病房门口，就碰到了正赶过来接许小茹的宁则和张沐雨。
　　宁则很自然的接过白墨手里的行李：“那么快，我还以为我来早了呢。”
　　而张沐雨却看向宁则：“我就说我们来晚了，你还不信。”
　　此时此刻，白墨忽然感觉面前的宁则和张沐雨有些刺眼。或许是她太敏感，竟然觉得张沐雨的眼里仿佛全都是宁则。
　　“行了，下去吧。”宁则说，“光头他们还在医院门口等我们呢。”

　　果然，许小茹一出医院，光头就迎了上来。
　　“小茹啊！”光头说，“前段时间哥几个不在市里，不能来看你，可别怪我们哟。”
　　“当然怪。”许小茹详装怒样，“老娘我肚子上被划了一刀你们都不来看我，死哪去了？”
　　或许是许小茹说话不太中听，张沐雨的眉头微微皱了皱。
　　“哥几个不是挣钱给你买吃的了吗？”光头嘿嘿笑，“晚上，晚上给你做好吃的。”
　　其实许小茹知道，光头等人组成了一个装修队，专攻室内装修，哪有活儿就往哪走。所以心里自然是不会怪他们的：“那说定了，晚上给我做好吃的。”
　　光头点点头，正要说话，却听一旁的阿历奇怪的问道：“咦？这不是白墨吗？”

　　白墨原本一直在听许小茹和光头斗嘴，忽然听到有人提到自己，这才回转过头：“你认识我？”
　　这么一说，光头才认真的打量了一下白墨：“真的是白墨诶！”
　　白墨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你们是……”
　　“你应该不会认识我们。”阿历说，“可是我们认识你。当时在学校，你可是年级代表啊！老师还总是拿你来教育我们，说那白墨怎么怎么样，再看看你们哥几个怎么怎么样。总之，我们差点没插几柱香把你画像供起来。”
　　还有这事？白墨有些不好意思：“看来当年我无意间坑了你们。”
　　“对了。”光头似乎在刷存在感，硬是要插话，“当时我们还让宁则给哥几个介绍介绍你，可宁则总是不乐意。要不，指不定在你的帮助下我们也能考上大学呢！”
　　这真是让白墨汗颜了。其实她也知道，宁则在高中时候有很多狐朋狗友，可不知道为什么，宁则从来不带白墨和他们一起玩。到是许小茹，和他们玩过很数次。

　　“行了行了。”宁则拍了一下光头的脑袋，“热得要命，上车说话。”
　　光头不搭理宁则，继续说：“白墨，要不晚上大家一起吃饭吧，正好给小茹洗洗晦气。”
　　听到这里，宁则也有些期待的看着白墨。
　　白墨笑，答应得很爽快：“好，晚上我再过去找你们。”
　　“那好，就这么说定了哟！”得到白墨肯定的答案，光头笑眯眯的像扶皇太后一样的把许小茹扶上了车。
　　而最后一个上车的张沐雨，转过头来又看了一眼正在挥手告别的白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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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则今天心情不错。
　　光头曾经学过几天厨师，后来觉得厨房实在太油腻了就不了了之。可也因为这几天的经历，让在在聚会时毫无疑问的变成掌厨，虽然他做菜并不怎么滴。
　　“要不要帮忙啊？”宁则叼着一只烟，靠在厨房门边，看着正在切菜的光头。
　　“好啊。”光头说，“把白菜给洗了。”
　　宁则摇摇头：“换个别的活。”
　　“帮我把鱼腌好。”
　　“换。”
　　“那你来切菜？”
　　“再换。”
　　光头一刀剁在萝卜上：“得了，宁爷你看着干吧。爱干嘛就干嘛！”
　　倒是张沐雨，笑盈盈的走了进来：“我来洗菜腌鱼吧。”
　　光头听了，一副挫败的模样：“这社会也太不公平了，长得帅就是什么都不用干。”
　　宁则笑：“你可以整容啊！”顿了顿，宁则又说，“还可以买个假发，我出钱。”
　　“操！”

　　菜做得差不多的时候，宁则正心不在焉的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而许小茹正像个老佛爷一样做在一边啃苹果。啃了一半之后，许小茹打了个饱嗝，朝宁则叫到：“喂！”
　　宁则刚转过头，那半个苹果就飞了过来。
　　“赏给你的。”许小茹笑，“本宫吃不下去了。”
　　宁则顺手就把苹果扔到了垃圾桶里：“赏你妹啊！”
　　这一幕正好被从厨房里走出来的张沐雨看到了，她看了看许小茹，似乎有些不满：“还有这么多呢，扔了多可惜。”
　　许小茹摊开双手：“又不是我扔的。”
　　话音刚落，门铃声忽然响了起来。宁则一听，就跟自己通上了电似的，一下冲到了门边。
　　这开门的速度吓到了出去买饮料回来的阿历，他看着一脸失望的宁则，莫名其妙：“哥，你激动啥呢？”
　　“哈哈哈。”许小茹坐在沙发上捧腹大笑。
　　宁则瞪了一眼许小茹，又坐回原来的位置。
　　又看了一会儿电视，宁则忽然听到许小茹在一边小声嘟囔：“真是笨，墨墨根本就不知道我们在哪儿。”

　　宁则恍然大悟，白墨确实不知道他住在哪儿，怎么会按门铃呢？于是拿起手机，宁则走到了阳台上。
　　拨了好几个电话，皆是无人接听。

　　直到光头做好饭菜，阿历摆好杯子，白墨的电话还是无人接听。
　　“白墨怎么还不来？”光头问，“不会放我们鸽子吧？”
　　宁则有些心烦，不搭理他。

　　又过了一会儿，许小茹的手机提示有新信息，打开一看，是白墨发来的短信，里面只有短短几个字：我临时有事，不来了。

　　许小茹还故意把手机拿到宁则面前，几乎贴在他的脸上。

　　“医生嘛！”阿历说，“肯定很忙，下次再一起好了。来来来，我们先吃。”
　　“嘭”地一下，光头打开一瓶啤酒：“对，我们先吃，医生都忙着就别人的命呢。对了，小茹有病在身，就不给你酒了。”光头说完给每个人都倒了一杯酒，包括张沐雨。

　　“我去抽支烟。”宁则说完拿起桌上的打火机走了出去。
　　“总抽烟不好。”张沐雨小声的说了一句，也不知道宁则有没有听见。

　　宁则住在十一楼，从阳台往下看去，一盏盏路灯就像整齐排列的星星，透露出微弱的光芒。
　　而宁则觉得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一样，想发泄，又不知如何发泄。
　　这种感觉，就像是五年前的某一天。

　　宁则答应要陪白墨去西安，所以他只能放下曾经桀骜不驯的自己，做一个努力学习的好学生。
　　白墨对此似乎也很高兴，她开始利用更多的时间跟宁则腻歪在一起，乐此不疲的为他讲题，解释公式。
　　那段时间，宁则再也没有和光头他们一起去网吧，而是像其他准备高考的同学一样，啃起了书本。就连许小茹，都惊讶他的这一变化。特别是光头，见到他的时候几乎把他脑袋戳歪：“你背叛了我们战队！”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一次模拟考试中，宁则的学习成绩竟然有了巨大的变化。
　　当时宁则看着试卷上的红色分数，心里激动不已。只要一直这样下去，他一定能和白墨缩短差距，陪她一起去西安。
　　那个时候，宁则是真心真意想要陪白墨一起去她所向往的地方。
　　可是当宁则拿着试卷去找白墨的时候，忽然看见公布栏里挤满了很多同学。宁则甚至还能听到同学们议论纷纷的声音：“哎呀哎呀，怎么会掉到年级三十多名呢？”
　　“是啊，这落差也太大了吧。”
　　“看来老师说的对，早恋果然是害人的。”
　　“都要成年了，哪里还是早恋？”
　　“不离开学校都是早恋啊！”
　　同学们说着说着，就偏离了最初话题。

　　宁则停下脚步，走了过去。
　　没错，他们说的果然是白墨。
　　宁则记得，上次白墨跌到年级十六的时候，老师就找过她长谈，这一次，跌到了年级三十多，会怎么样呢？
　　宁则实在不敢想，他握紧手里的试卷，往白墨教室走去。
　　白墨不在教室，也不在操场。找了一圈，宁则才想起来打电话，可电话拨了好几次，都无人接听。
　　宁则有些心慌，不停地游荡在校园里。

　　后来有同学告诉宁则，看到白墨在校园西侧的石椅上坐着。

　　宁则赶过去的时候，白墨正坐在石椅上发呆，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眼神迷离的看着前方。
　　宁则坐下来，小心翼翼的叫了声：“墨墨。”
　　白墨转过头，朝宁则轻轻笑了笑：“宁则啊，我想自己待会儿。”
　　“墨墨，这次只是意外，其实……”
　　“我想自己待会儿。”白墨又重复一遍，“我想自己待会儿。”
　　这三句同样的话让宁则忽感无力，于是只好站起来：“墨墨，等你调整好了，再来找我吧。”
　　白墨点点头，眼神依旧没有落在宁则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