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篮|奇迹黑］缺席的影》彼迹本

73、第七十二章：这就是答案

　　“赤……赤司君，这是什么意思？”
　　黑子看着眼前这一张张熟悉的面容，心里无论如何都平静不下来。现在的情况真是太糟糕了！自己会说梦话什么的真是太差劲了！不过根据现在的情况来看，如果只是被听到了一些只言片语也还不到摔破罐子的时候，应该还可以找个借口搪塞过去的吧？黑子的脑子正在用前所未有的速度飞速运转着。“其实……那个……我也不知道……”
　　“小黑子，别这样了。”慢慢凑过来的黄濑伸出手顺了顺那柔软的蓝发，看着黑子的眼神温柔而心疼，“别再逞强下去了，你完全可以信赖我们的。”打算继续敷衍的黑子一时语塞，心里有股不知名的情愫正在悄悄地散开。
　　“是哦黑仔~我们都已经知道了哦~”紫原难得的没有在吃东西，不过他的笑容略微得意。“诶？”黑子突然愣住，“知、知道了？”知道了什么？关于自己的事情吗？不会吧！
　　回答他的是「奇迹的世代」所有成员非常一致的点头。
　　看见黑子还是半信半疑的样子，赤司思考了一会儿，最后打算用事实说话。一味地逼迫黑子亲口说出来，不如双方都坦诚相见。自己先交代清楚了，也许黑子就不会那么为难了。
　　“哲也，你还记得我是怎么找到你的吗？”“嗯。”黑子点点头。
　　“可是你不觉得奇怪吗？关于我们五个人知道你的存在并且寻找你的这件事。”
　　“这……”废话！怎么可能会不奇怪啊！当初赤司找上门来的时候黑子真的被吓到了，明明彼此之间都不再有任何的交集了，为何他们对自己的执念还是那么深？很早之前黑子就想问了，但又怕引起怀疑，而且因为各种原因也没能及时开口。所以现在对方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自己再犹豫那就白痴了。
　　“赤司君，为什么你们会知道我？”
　　“因为梦到了哦~小黑子~”未等赤司回答，黄濑就抢先开口。“梦？”
　　“嗯。初联赛开始之前，我们很神奇的都做了一个相同的梦，那个梦奇怪又漫长。梦里的小黑子属于帝光，是我们的「幻之第六人」，一直在我们身边。”黄濑依然保持着那个耀眼的笑容，但不知为何却带着一丝遗憾的味道，“梦里我和小黑子的关系很好哦~现在也很好就是了~小黑子不仅做了我的训练员，还经常鼓励我呢！虽然也经常会和小青峰一起欺负我……那段时光看起来真美好啊，不过后面就很可怕了！在梦里，高中的我们分开了，小黑子去了一所叫诚凛的高中，还有一个叫什么火神大我的人……啊啊啊啊不行！绝对不行！”
　　某黄完全开启了话唠模式，噼里啪啦地讲了一大堆梦中出现的种种情景，而一旁的黑子完全是一副难以置信的神情。
　　“哲也，我们每个人都梦到了和你一起的帝光生活，还有一些不全面的高中时期的事情。”最后，还是赤司最言简意赅的一句话概括完了。
　　慢慢消化两人话语中多到难以想象的信息量，黑子大概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做梦吗？他们通过做梦知道了以前的事情？黑子接受并相信着这个理由，抓住这个关键点，对于将要面对的问题他在心里也隐隐有了想法。
　　“哲也，相信我们。”观察力出乎常人的赤司没有错过黑子一瞬间的动摇，趁热打铁吐出一句。“小黑子，不管事实是什么，我们都不会再离开你的！”也许是猜到了黑子心中的顾虑，黄濑语气坚定的开口。“死黄濑你抢了我要说的话！”“黑仔~不用害怕哦~”
　　每个人看着自己的眼神都是那么的真诚而坚定，黑子不由自主的攥紧了双手，既然如此……闭上眼睛，仿佛做出了什么重要的决定一般，黑子再次睁开眼，蓝眸澄澈明晰。既然如此，既然如此，既然如此，那么自己就没有必要再犹豫了！
　　「奇迹的世代」，我一直都相信着你们啊。

　　“赤司君，黄濑君，青峰君，紫原君，绿间君，关于你们的那些梦……”深吸一口气，再长长的叹出来，黑子语气缓慢的吐出词句，“其实……那些并不是梦，而是、真的事实。”
　　就算是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亲口听到黑子说出来时，所有人都不可避免的震惊了一下。对于这个不可置信的答案，他们每个人多多少少都会有一些怀疑，但是没有人说话，「奇迹的世代」都安安静静地等待着下文，黑子会给我们解释清楚的，他们都如此认为。
　　“中学时我考入了帝光，为了实现与荻原君的约定而加入了篮球部，但因为能力不足一直都留在三军。后来在第四体育馆遇到了青峰君，不久之后就被赤司君挖掘然后进入了一军。”黑子看了一眼神情各不相同的奇迹们，继续说道，“正如你们所梦到的那样，我的确曾经是帝光篮球队的一员，而且很荣幸的被称为「幻之第六人」，和你们在一起的时光……我很开心。”
　　“小黑子，可是在做这个梦之前……我们都不认识你啊。”黄濑有些控制不住情绪，他激动地抢先开口。“凉太。”赤司用眼神示意他安静听下去，因为后面的才是最关键的答案。
　　“初二结束的那个暑假，赤司君以篮球队的主力为中心进行了一场野外合宿活动，当时我们来的正是这个旅馆。在一次野外探险的过程中，由于我的原因……”黑子的声音开始不平静起来，双手不受控制的握紧，说话也变得艰难起来，“因为我的不小心，导致后面大家为了救我而出了意外……”
　　黑子不敢说出当时是怎样的一种场景，奇迹们也没有逼迫他把每一个细节都讲清楚，看着他那痛苦的神情，每个人都能深深地理解……那个场面一定是黑子最不想回忆起的画面，既然如此，那就没有必要强迫他想起那个可怕的恶梦。「奇迹的世代」所需要的不是他们过去的经历，而是一个答案。
　　“小黑子……”黄濑再也忍受不住，伸出手把那个微微颤抖的少年拥入怀中，用自己的体温告诉他，他们还在他的身边。所有人都被黑子眼中盈出的泪水而牵动着思绪，但是他们能做的，也只是安静地旁听。
　　“为了救我，大家都受了很严重的伤，醒来之后……”忍耐已达到极限，到了这一刻泪水再也无法控制喷涌而出，“醒来之后的大家……全都把我忘记了……”声音有些哽咽，那是旁人无法理解的悲痛欲绝。“关于我的一切……大家都忘记了……”
　　偌大的和室内一片沉寂，没有人说话，气氛一下子变得沉重起来。
　　原来这就是我们一直以来都在寻找的答案，这个答案……居然是如此的让人心痛。失忆吗？还是选择性失忆？不要问他们为什么五个人能够一起失忆，连五个人一起做梦都经历过了还有什么不能相信的？要怎么样才会把一个人完完全全的忘记？他们不知道，他们只知道，把一个人完完全全的忘记了之后……被遗忘的那个人……那样绝望的心情，不是他们能轻易理解的。

　　“我不清楚失忆后的大家怎么样了，但是既然大家都把我忘记了，那我也没有必要留在帝光了。所以我找到了藤卷夫人，请求她的帮助。我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方法，但是却成功的把我在帝光的痕迹给抹除了。”黑子似乎已经恢复了情绪，他说得风轻云淡，但是眼里的悲伤是无论如何都隐藏不了的，“本来就没有什么存在感的我，离开帝光一段时间后，包括桃井同学在内，真的就没有人能够记得我了。”
　　赤司看着黑子，没有错过他的任何表情。异色双瞳转动，似乎在揣测黑子话语的可信度。把一个人存在的痕迹完全抹除，这听起来是那么的荒唐。但如果是藤卷夫人帮忙的话……这一切并不是毫无可能。对于藤卷家拥有的一些特殊能力，赤司是有所耳闻的。最出名的事件便是藤卷先生创造了“奇迹”。而刚刚藤卷夫人拿过来的茶也是经过特殊处理的，能够唤醒黑子最深刻的记忆。但是虽说如此……却总觉得还有哪些地方不对劲。可如果不是这样，那么还会有怎么样的可能呢？反正现在赤司想不出来。
　　“哲也，那么高中的事情是怎么回事？”
　　“那个……”黑子低下头，刘海稍微遮住了眼睛，“其实我也不知道……与赤司君你们再次重聚之后，我也开始陆陆续续做了一些关于高中的梦，具体是怎么回事，我也不清楚。来到这里的时候我问过藤卷夫人，她说……那是关于未来的梦境。”
　　未来？这是一个多么遥远的词。
　　“不会让那样的事情发生的！”一想到高中的梦境很有可能成为事实，黄濑率先不答应！和小黑子分开还把小黑子让给别人什么的简直不能原谅！“哼，那种事情怎么可能啊~”青峰也变得认真起来，“那个叫什么火神的人要是出现了，那我就把他打趴下好了~”“是哦黑仔~我高中也还想和黑仔一起吃零食哦~”紫原笑呵呵地摸了摸黑子的脑袋。“哼。”绿间依然高冷。
　　“好了，后面的事情后面再说。哲也累了，先让他好好休息吧。”赤司的眼神一如既往地深不可测，让人难以猜透他的想法。半强迫地让所有人都离开了那个房间，望了一眼逐渐睡去的蓝发少年，他往另一个方向走去，不管怎样还是有必要到藤卷夫人那里确认一下。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再次被推开，进来的人动作非常小心，努力放轻脚步，深怕打扰了这个让人心疼的少年。
　　异色双瞳看着熟睡的蓝发少年，那眼里是与以往不一样的温柔，俯下身在他的额间留下一吻，赤发少年在心里默默许下诺言。
　　你的痛苦，我感受到了。所以……不会再让你痛苦了。赤司最后看了黑子一眼，又轻手轻脚地离开了。刚才黑子喝过的茶，赤司也一样喝了。所以，黑子心里的痛苦，也一丝不漏地传给了赤司。

　　再次睁开双眼，不知不觉已经天黑了。回想起今天发生的事情，黑子只能轻叹一口气。下了床收拾好，黑子往大厅走去，不知道大家现在正在做什么？还在训练吗？真是辛苦啊。穿过长廊，一位妇人迎面走来。
　　“晚上好，藤卷夫人。”
　　“晚上好。”藤卷夫人回应道，她看着黑子笑容慈祥，“刚才赤司少爷来找过我了。”“诶？”黑子一愣，心跳硬是漏了一拍。“放心哦，帮你解决好了。”藤卷夫人补充说道。
　　“谢谢你，夫人。一直以来都麻烦你了。”“呵呵，小事一桩嘛。”藤卷夫人笑道，那是对藤卷一族拥有的异于常人的能力的绝对自信。“不过小哲啊……”“怎么了？”
　　望了一眼不远处正往这边走来的彩色奇迹，藤卷夫人俯身凑近黑子的耳边，意味深长的留下一句话后便走了。站在原地的黑子蓝色的眼眸微微闪动，面瘫脸没有任何异样。
　　“小哲，说谎是不好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