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暮一

13、告白

　　这天，原本江兆临想寻个由头早点翘班回家，但是世事岂能尽如人意，他被绊住了脚步。
　　好不容易赶回家的时候，已经6点多了。
　　秦榆已经做好了一桌的饭菜，桌上基本都是江兆临平时就很喜欢吃的菜，甚至还有一道之前他们在北方吃过的特色菜锅包肉。因为当时江兆临说了几句好吃，没想到秦榆这就学会了。
　　秦榆看江兆临回来，去冰柜现拎出一打啤酒，俩人相视一笑，开始大吃大喝。
　　江兆临知道自己酒品不太好，一喝多话就多，可今天确实挺开心的。一想到，麻烦事儿都没了，身边的人，也是他最待见的，心情自然而然地就又雀跃了几分。
　　酒足饭饱之后，江兆临要起身收拾碗筷，这是他俩的约定，秦榆做饭，江兆临收拾。这回，却被秦榆拦住了。
　　“阿临，嗯，咱们聊聊。”秦榆看了江兆临一眼，又稍稍移开了视线。
　　“嗯？聊什么？收拾完看电视的时候再聊呗。”江兆临今天可能是心情好，喝了半打啤酒，除了觉得脸有点发热，心情更好了，却没有几分醉意。
　　“一会再收拾，咱们先聊吧。”秦榆又移回了视线。
　　江兆临突然生出了点不好的预感。
　　“嗯，之前那个事儿彻底了了。我也该走了。今天这顿饭，就算是咱俩的告别宴吧。”秦榆的视线难得的，有点飘忽。
　　“走？等等，秦榆，你在我这待得不好么？为什么要走？”江兆临急了。
　　“你懵啦？我本来就是这段时间保护你，你没事了，我当然该走了。”秦榆尽量轻快地说。
　　江兆临有点慌了，却一时间找不出反驳的话。他皱着眉头，想了一会，说道，“可是，你跟我一起，不是挺好的么？我继续请你当保镖，或者随便，你想当什么，行不行？咱俩一起不是过得挺好的么？我特开心，你不开心么？”
　　秦榆突然觉得胸口有点难受，他原本很少有这种身体不舒服的感觉，但最近，却常常因为江兆临，胸口难受，脑袋难受，哪都难受。秦榆摇摇头，慢慢地跟江兆临说：“我也挺开心的，但我不能一直跟着你啊。”秦榆顿了一顿，接着说道：“李导拍新戏，给我留了个角色，催我好几回了，我今天答应了，下礼拜就进组。明哥他们也都说想我了呢。我该回家啦，你有空的时候，再去找我玩儿。”
　　江兆临彻底慌了。
　　他可能最近的日子过得太舒心了，有些一直存在的问题，就被他刻意遗忘了，甚至以为日子可以一直这样开开心心地过下去。
　　但这一刻，他突然发现并不是的。
　　秦榆出于对朋友的关心，在他危急时伸出援手，但危机过后，对方就必然会离开。
　　虽然他还是可以在休假的时候赖着对方，但这种关系，并不是一种有着深刻羁绊的关系，甚至说不上某一天，可能就会被有意或者无意地斩断。
　　江兆临沉默了很久。
　　“秦榆，我不想让你走。我可能喜欢上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