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4、第三十三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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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假的，那家伙的视线诱导不是不起作用了吗？”
宫地掀起衣服很是随意的擦掉了自己脖颈上的汗，皱着眉看着哲奈和水户部交换。
“是自暴自弃了吗？”大坪瞥了一眼记分牌，迟疑地说。
“那绝对是不可能的，”绿间唇角微弯，让他的那张冷漠的脸有了些许柔和，他非常肯定，“如果是黑子的话，那么他一定是有备而来。”
绿间了解哲奈，从初一开始他就知道这个女孩子非常麻烦，不愿意给别人添麻烦却又总是在坚持自己道路上无意的给人太多麻烦，他知道哲奈的倔强，正因为如此，她才不会放弃。
绿间自己也没有发觉，他的嘴角的弧度逐渐扩大，眸里充斥着暖意。
瞬间，宫地和大坪看绿间的眼神变得奇怪，内心里都同时浮现出自己不敢确定的想法，但他们也同样都欲言又止。
——你喜欢那个影子少年？
他们都想这么问。
倏地，正在整理着护腕的哲奈抬头，像是鼓起了勇气和绿间直直对视，那一刹那的少年的热情与羞涩蚕食着哲奈的大脑，而即使绿间戴着眼镜，也无法遮掩里面的亮光，那就像棉花一样一点点的柔软哲奈的心脏。
过了几秒钟，哲奈和绿间同时起步，他们的身影交错，互相走到了自己的位置。
“这场比赛结束后，”交错的那一瞬间，绿间轻声道，他的表情即使努力想要平静下来却也还是带着他与生俱来的那种别扭，“我有话对你说。”
绿间想，这一次他不会再像上次那样仓皇的逃跑了，也不会让哲奈选择逃避。
哲奈的身体微僵，神情愣愣，但她依然还是匆忙的回答了一句：“好，我知道了。”
她就像一只乌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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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赛再次开局，秀德一时也猜不准诚凛到底是想要干什么，他们只能按着最开始的盯人策略让高尾紧盯着哲奈。
哲奈眨眨眼，在木吉接到球后开始移动。
而高尾紧抿着唇，潜意识让他觉得哲奈是在做无谓的挣扎，他就和刚才那样追逐着哲奈的身影，只要防住哲奈，那么诚凛也就没有什么……
“咚——”
高尾的瞳孔收缩成了一个点，他硬生生的停下了自己的移动，不可置信的瞪着挡在他的面前的火神，与此同时的哲奈已经接近木吉了。
换防！开什么玩笑……这是高尾的第一反应。
“黑子！”木吉也注意到了哲奈的动向，他没有任何犹豫地将篮球直接传给了哲奈。
这一回，所有人都感到错愕。
哲奈在他们的印象中只有传球，她不会投篮，不会带球，一旦存在感被识破，那么她在球场上基本上就没了存在的意义。
而现在——
哲奈稳稳地接住了木吉的传球，就和刚才火神对绿间那样，和绿间正面对上了。
这一回，即使是绿间也摸不清哲奈的想法。
绿间很谨慎，他的目光从头到尾都停留在篮球上没有移动，但等待了好一会儿，他也没见哲奈有所动作，他下意识地就将视线重新投向哲奈，然而就是在这一刻，他整个人的怔在了原地。
他感受到一阵风从的他身侧经过，随即发现那个本应该还站在他的面前的少女已经消失不见，直到篮球拍击地面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才觉察，哲奈将他过掉了。
这是一个会消失的运球。
绿间神情呆愣，透过镜片也不难发现他眼底里的震惊和迷茫。
“不会让你过去的！”
高尾极不冷静的喊叫让绿间回过了神，但是，他也同时看到了哲奈像是会消失一般直接从高尾的前面到了后面。
所有人都想去拦截哲奈，可此时原本踌躇的绿间却第一次感觉到了来自哲奈的压迫感，他清楚的知道，哲奈的运球，谁都拦不住。
仿佛是在验证绿间的想法一般，在哲奈上场后的数十秒内，诚凛一口气将已经拉开的分差重新追回去，局势再一次回归为零，而第三节也刚好结束。
——这真的是“影子”吗？
绿间的唇角有些下压，尽管如此，在这样让人着急的情况下，他的战意越来越被挑动起来，他猛然意识到，在“奇迹的世代”进步的过程中，不再被压制着的哲奈开始散发自己的光芒。
她不再是他们的影子了。
帝光中学发掘了哲奈，同时也让她很难有进步的空间，“奇迹的世代”太强了，如果哲奈不做一个影子，那么她是无法在这个篮球豪强学校生存的。
诚凛不同，它只是一所普普通通的没有任何名号的学校，正因为如此，他们不会让哲奈去一味地站在她最初的位置。
“真有趣。”绿间低声道。
秀德的人都知道，最后一节的比赛将会比任何时候都要困难。
即使10号的火神到达了极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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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吧。”
火神的眼神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坚毅，他似乎已经做好了突破极限的准备，基本上能想到，就算是废了他这个人他也一定会毅然决然的选择在这个球场战斗。
两分钟休息时间很短，在经过了刚才的比赛之后，短暂的休息也只够他们擦擦汗和补充水分而已，真正需要恢复的体力则只能忽略它。
一开局，诚凛的节奏变化极大，从刚才的只是单纯的防守和进攻不同，他们开始变幻莫测的跑轰战术。
虽然诚凛和秀德变成了平分秋色，但是整场的比赛节奏却无法让诚凛掌握，秀德或许现在真的拿哲奈没办法，不过现在的诚凛对绿间的三分球也没辙。
秀德和诚凛，两个校名不断地从观众的口中呼喊出来，此起彼伏互相交错。
明明应该已经差不多都耗尽了体力，但在第四节开始以后节奏反而越变越快，记分牌上的数字变化告诉所有人现在的球场进行的毫无疑问是一场互相争夺分数的比赛。
每当一所学校进了球，另一所学校就会在下一球还给它，似乎又变回了第一节的那种感觉。
甚至，在球场上的球员们已经不把比赛当做比赛了，他们都在享受着几乎同样实力的对手的那种竞争感。
秀德和诚凛就这样互相拉扯着分数到了最后的20秒，这是一个只能再进一球的时间。
“103……”丽子面上越发凝重，再看看对方的“104”，她有些慌乱。
——诚凛难道就这样到此为止了？明明已经快要拿到胜利了。
“加油！”
“快攻击啊！”
板凳席上的每一个人同样慌张，他们全部都站了起来呐喊着。
而篮球在伊月的手上并没有待太久，他几乎是跑了两三步就被大坪一下子将球拍了出去，一直冷静对待比赛的“司令塔”顿时不知所措。
如果这一球出去了，那么诚凛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啪——”
千钧一发！
“黑子——”
几乎是同时，当篮球被喘着粗气的哲奈拿下之时，她甚至打了一个趔趄才险险的将球拦了下来，周围的人或欣喜或懊恼的叫出了声。
“我是不会让你过去的。”
高尾反应比任何人都要快，他直直挡在哲奈的跟前，同样喘着粗气，而湿透的中分刘海紧紧贴在他的额角，有些挡住了视线，但这时候的高尾无法再去在意这些，即使付出一切，他现在要做的，只有拦住眼前的这个少女，然后为秀德奏响胜利的讴歌。
“如果不让我过去的话，那么，我就直接用力量过去。”哲奈毫无畏惧，话刚落音，她运用着消失的运球就这样消失在了高尾的眼前。
——为什么会这样……
高尾无法想象，秀德再一次输给诚凛的那番场景。
哲奈的脚步很快就被大坪所拦住，她笑了笑，直接将球传给了木吉。
“传球……”
“Nice pass！”
木吉做出了投篮的姿势，这一球将会决定诚凛的命运。
“唔。”突然，木吉闷哼一声，下一秒便将动作生硬的改变，从刚才的投篮变成了灌篮。
“休想得逞，铁心！”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动作改变的停顿，让绿间直接追了上来，他和木吉同时跳起，然后紧紧按住篮球的另一面。
力量的博弈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尤其是在有绿间这么强大的推力的面前，木吉知道自己不能再拖下去了，如果不投那么也许就真的没有机会了，但如果投，即使不进他也有办法让绿间犯规，争取投球的机会。
可是他的脚却不允许他多次投球，也就是说，那两球只能是运气和经验的投篮。
这是一场赌博。
木吉没有犹豫，他单手将篮球朝着篮框的方向投了出去，意料之中的，篮球在篮框上滚动了一圈，却滑了下来。
然后他听见了哨声。
“防守方，秀德6号推人犯规，加罚两球！”
6号是绿间的号码，此时的绿间表情比任何时候都要难看。
“投不进也没关系，我们一定会抢过来的。”日向走过来，没有用力的拍了拍木吉的肩膀，似乎这样就能给予木吉力量。
“你都这么说了，我怎么能不投进去呢？”木吉强颜欢笑道，他的脚已经到达了极限，痛意时不时传入大脑的最深层。
他做好了投篮的准备，站在了投球线的那处，闭了闭眼仿佛在祈祷着，然后毫不犹豫的出手将第一个球投了出去。
“咻——砰。”第一球干净利落的投了进去。
诚凛顿时欢呼起来。
但第二球却没有了第一球的游刃有余，木吉感觉到了自己的身体在呼救着，他告诉自己，只有这一刻也好，不要输给身体。
全场的气氛犹如被凝固了，空气中只有人们的呼吸的声音，诚凛期待的目光，还有秀德内心中的祈祷，一切都好像一块石头一样重重的压在木吉的心里。
他出手了——
姿势还是很漂亮，很利落，但是这一次却没有再进去。
“篮球板！”
两所学校的监督同时大喊。
站在篮板底下的四个人同时起跳，他们都没有别的选择了。
火神咬了咬牙，无视了腿部肌肉的抽搐，他就像飞起来一般，跳跃高过了其他的三人，然后一举夺下了篮球。
“火神，快！”丽子的声音喊到沙哑。
“怎么可能让你拿分！”
绿间反应迅速，他在火神落地再跳起的瞬间也同样跳起，所有的集中力全部都聚集在了火神手上的那颗篮球。
他就像刚才想要夺取木吉的球那般同样想要夺取火神的球，而这一次，他变换了姿势，以确保不会再犯规。
此刻的时间仿佛停止，所有人都不敢去眨眼，生怕再睁眼时比赛就已经结束。
火神和绿间相对着，两人都不愿意放手，如果谁的集中力先溃败，那么这球就结束了。
“砰——”
两秒后，比赛结束，他们手中的篮球都已经不知所踪。
尽管不知道篮球的踪迹，但刚才篮球穿越的方向他们都很清楚。
“比赛结束，104:104，平手！”
那颗球谁都没有抓到，只是单纯的，脱离了火神和绿间的手。
作者有话说
第234章 第三十三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