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篮]哲奈的篮球》菲媣纯

12、第十二幕

　　自那天谈话以后的整整一个星期，哲奈都没有去篮球部的部活，也没有去第四体育馆自主训练。

　　她保持了一个星期的一放学就回家，早上提早十分钟出门让青峰找不到，在家强颜欢笑也不愿告诉幸村发生了什么，幸村如此敏锐的人在这次竟也没有发现。

　　三军的教导员也知道哲奈的情况，想着“反正差不多也要退部了吧”这样的想法而任由哲奈翘掉训练。

　　但是，青峰不一样。

　　他一个星期没有见到哲奈，每天都在担忧哲奈是否出了什么事，但早上去找她上学时幸村又告诉他哲奈早就出门了，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这样明显的举动就算是青峰也感觉到了一点——哲奈在躲他。

　　他也想过去找她，但这时他才意识到他根本没有去真正了解过哲奈。首先体现在他根本不知道哲奈的所在班级，一个班一个班问过去，也没有人知道，而去三军问其他部员，其他部员都是一副“啊有这个人吗”这样的反应，那些同班同学似乎也是一样的，因为那薄弱的存在感。

　　青峰才意识到哲奈的交际圈是真的很小，甚至他会想，哲奈难道不会觉得孤独吗？可现在就算他想问他也找不到哲奈的人影。

　　而作为副队长的赤司也发现了青峰的异常，虽然训练是还是能一投一个准，练习赛也能获胜，但是青峰很明显的心不在焉起来。

　　即使哲奈没有去第四体育馆，青峰也还是每天坚持去哪里练球，等待着哲奈出现在他面前。

　　“啧！”青峰烦躁地将一个球投入篮筐中，他发誓，要是哲奈出现在他面前，他一定要让她请他吃二十个汉堡道歉，哪有这么当朋友的，消失的一干二净，找都找不到。

　　一球又一球，虽然都进了，但是青峰时不时就转头看向体育馆门口的动作暴露了他内心的焦躁，一个小时过去了，他还是没有见到哲奈。

　　一个星期过一天了。青峰默默地在心里数着天数，并准备离开，他明白，这个时间哲奈还没来，今天大概就不会出现了。

　　可令他意外的是，今天有所不同。

　　“青峰君。”一道熟悉的声线在青峰背后响起，青峰激动地转过身子，注视着他面前这个白皙的“男孩”。

　　“好久不见，青峰君。”哲奈垂下眸。

　　这时青峰才发现，哲奈状态一点都不好。本身哲奈存在感低就像幽灵，而现在的哲奈则是消瘦了很多，并且脸色苍白，面容憔悴，本来就单薄的身躯变得更加弱不禁风。仅仅只是一个星期而已啊！到底发生了什么？

　　“哲！你可是一个星期都没有来啊，我去你家找你又找不到，你哥哥又说你早就走了……”青峰一见到哲奈便噼里啪啦说了一通。

　　“很抱歉，”哲奈扯开唇角，“最近我不舒服，所以……”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青峰墨蓝色的眸子紧盯着哲奈，眼神中充满了压迫感，哲奈不自觉地就移开了眼神。

　　“没什么……”

　　“不可能没什么的吧！”青峰加重了语气，“哲你还当我是朋友吗？！”

　　哲奈被他的吼声吓得退后了一步，但她依旧垂眸看向地板，一声不吭。

　　“哲你TM倒是给我说话啊！”青峰情绪激动起来，一手抓住哲奈的肩膀，力气大的是哲奈忍受不住。

　　“疼……”

　　青峰才反应过来，立马放开手：“对不起哲，我……”

　　“这并不是青峰君的错，这是我的错。”哲奈说，“我……可能以后再也不来这里了。”

　　“为什么？！”

　　青峰又激动起来了。

　　“对不起，”哲奈退后两步，向着青峰鞠躬，“可能，我要放弃篮球了，也许，放弃篮球会更好。”

　　青峰好像什么都听不到了，眼睛睁大，瞳孔收缩。

　　“你，你在说什么啊？”青峰喃喃说道，“哲，你倒是给我说清楚啊！什么放弃篮球？不是说了的吗，要一起上篮球场打比赛，做最好的搭档……现在你在说什么啊？”

　　最后青峰吼起来了，怒吼声在整个体育馆里响彻着。

　　哲奈面无表情抬起头，嘴唇已经被她咬出血迹来了，但她毫不自知。

　　“青峰君是不会明白的……”哲奈轻声说道，“总之，我已经决定了。”

　　“你不是跟我说好了的吗！”青峰愤怒之情显露于表，显得他面目有些略微狰狞，“你说话TM是放屁吗？你一句决定了就能打发掉我对吗？我告诉你黑子哲也，你别开玩笑了！你要放弃也给我TM说出理由先！”

　　哲奈的双手逐渐缩紧，身体也微微颤抖，声音仿佛是从身体最深处出现。

　　“你能明白什么啊青峰君……”哲奈说，“你知道我有多羡慕你吗？当我在努力练习投篮的时候，你已经是闭着眼睛都能投进去了。我的身高、体质、速度、爆发一切一切都不如你，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真的是有点讨厌你的……”

　　青峰被哲奈的话吓得一愣一愣的，哲奈不顾青峰的表情接着说了下去。

　　“但自从你跟我说你要跟我一切努力时我就觉得就算你比我强也没关系了……”哲奈声音开始带上哭腔，“我很高兴有你这个朋友，但是同样的，就算是朋友你也不能理解我的痛苦，每一次我与你练球的同时也在于你竞争，即使结果越来越让我绝望……”

　　哲奈抬眼，一双充盈着泪水的蓝色的眼睛就这样凝望着青峰：“一星期前的进军测试结果我还是没进二军，本来这还没什么，但是你知道教导员和指导老师说了什么吗？他们说我没有天赋，他们告诉我努力也无法超越像青峰君这样拥有优秀才能的人！你叫我怎么可能不放弃？可是当我放弃的时候心脏都在疼啊！”

　　哲奈发出了她有生以来最大的声音，第一次显露出女孩子特有的尖利声调。只不过青峰太迟钝，他也没发现这一点。

　　青峰整个人沉静下来，看着哲奈缓缓落下的泪水，突然就笑了。

　　“看吧哲，你果然还是喜欢篮球的，”青峰说，“既然喜欢，就不要放弃啊！我不敢说什么不放弃就能做到，但是哲，一旦你放弃了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这样，你还要放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