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篮]哲奈的篮球》菲媣纯

11、第十一幕

　　哲奈背着书包还是出门了，即使现在她疼得几乎令她无法忍受。

　　初潮的第一天量非常大，就跟泉水一样潺潺流出止都止不住。

　　青峰毕竟是青峰，粗神经也没看出什么哲奈的不适，或者说哲奈还是一张脸不变的表情使他根本看不出。

　　他还是和往常一样和哲奈走在上学路上，边走还边在那说话，事实上哲奈根本没有任何想说话的念头，但因为哲奈从小就懂礼仪，所以即使小腹剧痛也还是会回应着青峰。

　　“哲，你会紧张吗？”青峰的大手摸向哲奈的头顶，“进军测试。”

　　“嗯，有点……”与其说是紧张不如说是担忧吧，这样的身体真的能做好吗，这样的想法。

　　“哈！别紧张。”青峰想要鼓励哲奈，“平时不是做得挺好的吗？这次只要认真一点就一定能做好！”

　　“青峰君说得对。”哲奈说，“我一定会努力进二军的！”

　　即使不惜一切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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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课的时候哲奈根本没有认真听，老师也看不到她的薄弱存在，手脚冰凉，她也就一直趴在桌子上休息。

　　其实哲奈是有点懊恼的，对于她最重要的一天竟然来了例假，总会有类似“为什么要今天来”“什么时候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这样的心情。

　　可现在说什么也没用，来都来了，也只能硬扛，她也没有办法改变事实。

　　至于去换卫生棉她也是在快临近上课时偷偷去女厕所换，整个人的动作都跟做贼似的。

　　部活时间。

　　“黑子君，你真的没事吗？”教导员见哲奈脸色惨白，也不敢让哲奈拿身体开玩笑。

　　“我没事。”哲奈强忍疼痛，白皙的颈部流下了大量的汗。

　　“有事你可得说出来啊，”教导员也不再说什么，他的关心已经足够，接不接受也是哲奈的事情，而他只要做好这次的进军测试就可以了，“那么你就开始测试吧。”

　　这简直就像是在强人所难，但哲奈将疼痛打碎往肚里吞，捡起地上的篮球，拖着步伐走到三分线的位置。

　　“开始吧。”

　　哲奈反复做了几次深呼吸，调整好最佳的投球姿势，正准备起跳，小腹就一阵剧痛传来，哲奈也因为这剧痛而歪了一下身子。

　　“唔……”哲奈发出细小的呻丨吟。

　　篮球最终还是投在了篮筐边缘，教导员摇摇头说：“黑子君，这样可不行呢。再投一次吧。”

　　“嗯……”

　　哲奈再一次调整呼吸，在内心给自己做了几重的心理建设，再次起跳再次投篮。谁都没有看见，哲奈的脸在起跳之时扭曲了下，这已经不是打篮球了，而是一场痛苦折磨。

　　篮球又一次打在篮筐跳出来。

　　教导员扶额，有些厌烦地说道：“黑子君，停下吧。”

　　哲奈停下动作怔怔地看着教导员。

　　“说实话，我知道你很努力，每次的训练都是你最认真，”教导员直接说出他的看法，“但是，你也应该知道，只是单纯的努力是没有用的，你或许真的没有在篮球方面的天赋，虽然很可惜，但是你还是郑重考虑一下换一个社团吧。”

　　哲奈睁大双眸，瞳孔里边只剩下空洞，只能呆呆愣愣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教导员也明白哲奈现在需要的是一个空间，所以他拍拍哲奈的肩膀就离开了。

　　我……那么喜欢篮球……结果因为一句没有天赋就打发了我吗……这是在开玩笑吗？哲奈内心充满了震惊与失落，胸口的那份痛已经超越了她小腹的疼。

　　那么喜欢篮球也没用吗？那篮球对她来说到底有什么意义呢……

　　哲奈整个人似乎陷入了一个死循环，她不断地想着以前的往事，回忆中的有关篮球的快乐和痛苦如潮水一般涌入脑海，她进入了这个漩涡却抽不出身来。

　　而第二天，篮球部的指导老师也找了她。

　　“黑子君是吗？”指导老师是一个戴眼镜的男人，他的理论指导一直都很强。见哲奈点头他又接着说，“黑子君，说句实话吧，我认为你并不适合打篮球。”

　　哲奈的心脏像是被无数根小针扎了。

　　指导老师并没有注意到哲奈的不适：“我看了很多喜欢打篮球的人，他们之间有的拥有天赋，仿佛天生是为篮球而生，而有些则是没有天赋。我不想说天赋可以决定一切这样的话，但是天赋确实很重要。黑子君，听三军的教导员说你是很努力的一个人，但是努力有时候也不一定能超越别人，这是很现实的问题，毕竟这次的进军测试你不还是没有进入篮球部吗？”

　　“你的天赋可能不在篮球上，如果可以的话，尽量去找自己擅长的不是更好吗？”

　　哲奈可听不下任何话了，她大受打击。

　　原以为，努力可以拼过别人，却没料想到天赋比努力更重要。她在篮球这项运动上，似乎天生就站在劣势上，而昨天的进军测试腹痛都只是理由借口罢了，最终的原因还是因为自己什么都做不到！

　　篮球真的很残忍呢……至少对于自己来说，是给了自己一个梦想，又是硬生生地打碎它。喜欢这种感情有时候真的是太不值钱了，对篮球喜欢可能差不多就这样了吧，只是一念之差，自己或许就能讨厌它了呢。

　　放弃吧……哲奈脑海中回响着这句话，她的倔强与坚持在别人看来或许真的只是一个笑话而已。至少现在的她已经想不出任何自己坚持下去的理由了。

　　像那个老师所说的一样，寻找一个真正适合自己的运动，发挥自己的特长，放弃篮球。

　　放弃吧放弃吧放弃吧！

　　无论自己……有多么喜爱它……

　　可是，为什么，一想到失去它，心脏却在抽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