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戒）不如不遇倾城色》琚光

3、元素检测

　　菲萝茜雅穿了件当地霍比特姑娘身上常见的连衣裙，柔软的棉质布料，朴素的样式和颜色。她站在全身镜前，大力把腋下的布料往后拽，就像许多青春发育期的女孩借此观察自己那对小鸽子成长到什么地步了。

　　她来到这个世界已有25个年头，超出她前世所活3年，但作为妖精与精灵的后代，她顶多刚刚结束了她的童年。精灵50岁身体基本发育成熟，而妖精的成长却和本人意愿个人修为息息相关，不过菲萝茜雅的精灵血统削弱了两者的影响，她的身体会在时间的流逝中渐渐成熟，但比精灵要慢上一些。

　　她现在像是人类十二三岁的孩子，由于外表大部分遗传了墨修的亚洲特色，所以看起来比同龄的欧美人更稚嫩，所幸身材并非一马平川。

　　”闺女，起床了吗”二十四孝父亲在门外捏着温柔的嗓子。

　　菲萝茜雅面无表情地打开门：“起了。”

　　墨修将她打量一番，视线凝在她脚上：“菲萝茜雅，你怎么不穿鞋？”

　　“入乡随俗。”菲萝茜雅越过他走向起居室。

　　墨修跟在她身后讷讷道：“你不是霍比特人……”

　　”我觉得舒服。“

　　”脚会脏，被石头割伤，磨出水泡，长茧，那就不漂亮了。“墨修苦口婆心。

　　还不漂亮，你是西门庆吗？

　　菲萝茜雅咬牙：“爸，我饿了，有饭吃吗？”

　　五分钟后，菲萝茜雅拿着墨修做的大块肉夹馍出门，站在花园里眺望袋底洞的方向。

　　没有霍比特小帅哥的影子。

　　菲萝茜雅寒着脸啃吃早餐，墨修颠颠地跑出木屋递上杯牛奶：“闺女！”

　　菲萝茜雅一口气喝掉大半杯白色液体，道：“我们住在夏尔能做什么？”

　　“什么做什么？”

　　菲萝茜雅大声道：“工作呀，总不能每天吃了睡睡了吃！”

　　霍比特人过得不就是这种日子么？

　　菲萝茜雅似是看出了墨修的心思，带着肯定的口气道：“霍比特人还会种地呢，爸爸，你也种地吧，自给自足，还能摆摊卖钱。”

　　墨修：起初得知闺女希望我一代绝世美男去种地，其实我是拒绝的——”闺女，咱家不缺钱。“

　　菲萝茜雅伸出一只油腻的爪子在墨修雪白的衣服上狠狠蹭了几下，淡淡道：“我很想体验一下田园牧歌式的生活。”

　　墨修一拍胸脯：“中！闺女，说说想种什么！”

　　“土豆、番茄、卷心菜、黄瓜、茄子、蘑菇、玉米，还有你在另一个世界带的桃核，也种上，我想这个世界应该没有桃花。”菲萝茜雅眼睛一亮，“莲花，挖个水池种莲花吧！”

　　墨修想象了下桃花坠落如雪之时女儿在莲花池畔翩翩起舞的漂亮模样，当即美得冒泡：“好好好！“

　　菲萝茜雅把最后一点肉夹馍塞进嘴巴，两颊涨得像牛蛙，但她的目光高深莫测，努力思考着还该种些什么。

　　弗罗多出现在霍比屯小径的远方，墨修从身上找出块香喷喷的手帕：“闺女，擦擦吧。”

　　菲萝茜雅拿帕子罩住油腻腻的嘴，看着弗罗多走近，他的怀里拱着一只蠕动的小猫，墨修立刻想起昨天询问比尔博的事，而菲萝茜雅已经像嗅到花香的蜜蜂般凑了过去，当爹的有点想不通，女儿喜欢小动物没错，但应该更喜欢狐狸才是，狐狸多好，高贵优雅，还能变大美人。

　　”菲萝茜雅，这是我问图克家讨来的小猫，刚刚断奶，不过我不知道这种毛色你喜不喜欢。“弗罗多害羞地微笑，他的目光掠过她裙下光裸的玉足，心想她的脚真好看。

　　“当然喜欢，它真可爱！“菲萝茜雅用力擦了擦手，从弗罗多怀里捞过小猫——黑白两色的奶牛小咪，生着碧绿的大眼睛，弱弱地咪咪叫，被迫离开妈妈，可怜兮兮的。菲萝茜雅掰开它后腿看了看——”公的？“

　　”怎么，你不喜欢公猫？“弗罗多张开嘴。

　　”怎么会？“菲萝茜雅道，“它也很可爱嘛。”

　　弗罗多也许是想不出下文了，湛蓝的大眼睛盯起人来眨也不眨，不过他的目光还是很纯洁的，就和昨天初次见面一样，他们开始惨绝人寰地对视，默默无言。

　　菲萝茜雅不想说话了，她难以移开目光，弗罗多的眼睛实在太漂亮，有种着魔的感觉。

　　墨修在一旁看得要吐血：敢情这两个当他不存在！

　　”咳！“他大声咳嗽了一下。

　　弗罗多抬眼，目光立刻变成不屑：“布莱克先生，比尔博让我带菲萝茜雅在夏尔四处转转，您不反对吧”

　　哎哟喂小子你很嚣张是不是想死？！

　　菲萝茜雅吃吃傻笑起来：“反对什么啊，我们走吧。”她把脏兮兮的手帕甩到墨修肩上，墨修看到她抱着小猫笑眯眯地跟着认识不到两天的霍比特小子走了……走了……

　　他看到发育不错的女儿的小腰走起路来可以微微扭出些风情了。

　　女大不中留啊！墨修捂着脸蹲到地上，他难以想象身高撑死也才到他腹部的弗罗多称他岳父的场面，等女儿长大他接个吻还得在脚下垫块板砖，然后他们生下一大堆脚上长毛的三等残废叫他外公。

　　菲萝茜雅心里毛毛的，父女之间有特殊感应，每次墨修胡思乱想时她就会有这种感觉，而最近他胡思乱想的频率显著提升。

　　小猫在她怀里不安地叫着。

　　“我想它是饿了。”弗罗多的声音把菲萝茜雅的思绪扯了回来，“菲萝茜雅，我们先给它弄点东西吃。”

　　于是菲萝茜雅顺理成章地跟着弗罗多来到了她慕名已久的袋底洞，这个豪华又不失精致的霍比特洞府令她暗暗艳羡不已，圆形的门窗、深浅不一的褐黄色调，空间看似狭小但走到哪处都会意外地发现个房间入口。冬暖夏凉，尤其是冬天，在外界北风呼啸大地封冻的时节，自己像兔子一般窝在这样的小屋中一定会有种奇特的满足感，或者说安全感。

　　菲萝茜雅感慨：弗罗多就是个中土版的富二代啊，这样的美少年兼土豪只怕想嫁进来的霍比特姑娘要挤破头了。

　　菲萝茜雅趴在紧闭的书房门口，细细地聆听到里头有书写的沙沙声和纸页翻动的嘶嘶声。

　　”比尔博在写他当年的冒险经历呢。“弗罗多攥住她的袖子，”我们不要打扰他。“

　　”比尔博叔叔是专业写作的吗？“菲萝茜雅肃然起敬。

　　”并非专业，不过他经常会写些传奇故事，霍比特人的炉边童话——给孩子看的。“弗罗多改握住她的手腕，感到她的身体因激灵颤了一下，他心头狂跳，缓慢地松开了手，为了掩饰尴尬他又道，“比尔博对地图很感兴趣，夏尔的地图标注工作就是他做的。”

　　”他写的故事会出版吗？“

　　”会的，会的……“弗罗多心不在焉地喃喃。

　　二人蹑手蹑脚地离开书房来到餐厅，被他们胡乱丢弃在此的小猫已经用一泡尿表达了它的不满。

　　”伊露维塔啊……“弗罗多苦恼地呼叫着中土世界的上帝，认命地去搓洗抹布。

　　菲萝茜雅想是自己大显身手的时候了，她只是挥了挥手，猫尿便如空气般消失了，地面光洁干净，她拉住弗罗多，趁机嗅闻他身上的甜美烟草味：“用魔法解决，很简单的。”

　　弗罗多的星星眼让她很受用：“菲萝茜雅，你好厉害哇！”

　　“一般一般，世界第三。”

　　“消失的东西去哪里了？”弗罗多抄起火绒和火镰，打算引火。

　　菲萝茜雅指尖燃起一小簇火苗：“没有东西会凭空出现或消失，能量是守恒的，它们只是去了别的地方。”火苗跳到吊锅下绽开一朵莲花，“那些嘘嘘说不定会降临在某个倒霉蛋的头上。”

　　“真可怕。”但弗罗多的表情显然他觉得很有趣，“我希望降临在塞克维尔夫妇的脑袋上。”他往热起来的吊锅里添了些冷粥，撒入瘦肉、鸡蛋和胡萝卜粒。

　　“塞克维尔夫妇是谁？”菲萝茜雅依稀有些印象。

　　“非常讨厌的家庭，觊觎袋底洞几十年了。”弗罗多皱起眉，提起这个名字，就好像在吃一个美味苹果时咬出虫子，还是半条的，“比尔博收养了我，令他们大为恼火。”

　　菲萝茜雅不以为意：“这种事在人类里很常见的，为了钱啊、房产的，手足相残血亲相折都干得出来。”

　　“我想塞克维尔夫妇还不至于谋财害命。”弗罗多稍微往锅里添了些水，“他们的胆子针尖儿似的小，顶多指着人鼻子骂几句。”

　　“以前在人类的旅馆，有个恶棍对我说了些不好的话，我给他扎了个小人，让那家伙倒霉了一礼拜，折了一条胳膊一条腿。”菲萝茜雅笑起来，“魔法就这点好处，遇到讨厌的东西不必费什么口舌，直接用武力让他们屈服就行了。”

　　“啊？”弗罗多露出白牙，“这么……”

　　“残忍是吧？”菲萝茜雅一脸无所谓，”这算什么残忍，爸爸原本想杀掉他的，外面的世界就是这样，乱的很，算啦算啦，现在说了也没用，等你有一天出了夏尔就会明白的。“小姑娘老气横秋地摆摆手。

　　“我一辈子也不会想离开夏尔。”弗罗多凝视锅里开始冒出热气的薄粥，道。

　　菲萝茜雅的眼睛倏忽掠过一丝狡猾：”这可不一定。“

　　弗罗多想最近怎么回事，先是比尔博，现在是菲萝茜雅，“这可不一定”，他是不是被瞒着什么事啊？

　　菲萝茜雅却岔开了话题：“粥有点热就行了，哈利的肠胃还很娇嫩。”她摸了摸猫咪，”我想它现在开始习惯我了。“小猫回头舔了舔她抚摸过的地方，”你看，它在熟悉我的气味。”

　　“哈利，它的名字？”弗罗多被带了过去，他从橱柜里取出个浅盘子，盛上半流质的粥。

　　“爸爸给我讲过一个很长的故事，故事的主角是个叫哈利·波特的小男孩，他在11岁那年收到了霍格沃茨魔法学院的录取通知书，因为他是个巫师，拥有魔力，这可不是每个人都能拥有的殊荣，然后他在魔法世界开始了一系列冒险，认识了许多朋友，最后打败了伏地魔——巫师界的大魔王，也是杀了他父母的仇人。”菲萝茜雅微微一笑，《哈利波特》系列曾被墨修作为儿童睡前故事给她讲了几百个夜晚，难为他能把这么长的故事记住。

　　“魔法学校，听起来真不错，如果真有那么间学校，花多少钱我也愿意去，可惜霍比特人没法学魔法。”弗罗多有些遗憾，也很向往。

　　“为什么，为什么霍比特人没法学习魔法？”菲萝茜雅记得上辈子看魔戒那有关霍比特人的楔子，这个种族有一些魔法能力，尽管微乎其微。

　　“大概是造物主没有赋予我们这种能力。”

　　但他赋予了你们抵抗邪恶的能力，无与伦比。

　　菲萝茜雅动了恻隐之心：“嗯，我想，凡事没有绝对，我可以教你试试。”

　　“啊？”弗罗多很意外，但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很高兴。

　　“你等一下，我去取个东西！”菲萝茜雅一跃而起，冲出袋底洞，弗罗多低头看了看舔舐食物的小猫，站起身，慢慢走到门口，望见菲萝茜雅进入了袋下路的小木屋。

　　山姆手搭凉棚眯眼望着那里：“弗罗多先生，她怎么了？”

　　“你相信吗山姆，她说要教我魔法，但我觉得那是白费周章。”弗罗多拍拍额头。

　　“她真是平易近人。”山姆很艳羡，“不过弗罗多先生，你别太悲观啦，这可不一定。”

　　弗罗多感到脑袋被撞了一下：第三次！

　　“弗罗多先生，你能不能和菲萝茜雅小姐说说，算我一个啊？”山姆期待地望着自家少爷。

　　“我想，可以吧。”弗罗多犹豫道。

　　菲萝茜雅来到家里，墨修不在，桌上留了张字条。

　　——宝贝闺女，爸爸去傍水镇购买种子。

　　她从床底的杂物箱里找到个成人巴掌大的水晶球，表面灰扑，她将它擦干净，跑回袋底洞。

　　“我想你知道他，山姆。“

　　菲萝茜雅点点头：“当然，山姆，你们看，这是监测魔力属性的水晶球。”她把水晶球举高，“世间有五大元素——金、木、水、火、土，黄为金；青为木；蓝为水；红为火；褐为土。相对人体内也会存在这些元素，它们会决定你修习哪种属性的魔法最合适，比如……”她指着水晶球内部银河般流转的红黄二色，“金火属性，水晶球只会显示你体内最强的元素，并不意味着没法学习其他属性的魔法，只是效果差很多。”

　　“哦，它真漂亮呀！”山姆目不转睛地盯着水晶球。

　　“我爸和我一样，我有点想不通，我妈不是森林精灵吗？我以为我体内的木元素会强一点。”菲萝茜雅把水晶球递向弗罗多，“弗罗多，你试试。”

　　“也许它什么也没有。”弗罗多不抱任何希望地伸出手。

　　“别傻了，我认为任何种族都能学魔法。”菲萝茜雅点点显示出青褐二色的水晶球，“看到了吧，亲近植物与土壤的霍比特人，山姆，到你了。”

　　“天呐！我也有！”山姆搂着同样显示青褐二色的水晶球欢呼雀跃。

　　“山姆小心些，别摔了！”弗罗多喝止。

　　这时哈利摇摇晃晃地从屋里出来，山姆突发奇想，把水晶球放到它跟前，小猫迷迷瞪瞪地一头撞了上去。

　　水晶球刷的变得通体金黄。

　　“看到了吧，我就说任何种族都能学魔法。”

　　弗罗多、山姆：一点高兴的感觉也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