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意志》堕落的米迦勒

17、新的危机

　　“该怎么做？”终于准备入城，城门处严格的审查却使逃亡者们不得不考虑入城的方法。
　　伪装是不可能的了，小说里经常出现的换件衣服、戴顶帽子就能混过去的方法能行才怪，至于强行突破……不在考虑范围之内。
　　而就当一行人苦思不得所获时，城门的盘查哨却开始撤哨。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这毕竟是入城的好机会，众人商议后也认为这应该不是陷阱，格兰沙不可能这么快就知道大家的行踪，否则刚才的盘查哨也不会这么严格。
　　但是大家并未感到高兴，格兰沙撤哨也说明他们要展开新的的行动，不知这本就混乱的局势又会变成什么样子。
　　但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现在的首要目的是将柯迪雅的残余抵抗力量集结起来。
　　如果说之前还有一点怀疑的话，现在则可以完全放心，入城后甚至没看到格兰沙的巡逻士兵，可以确定不是陷阱。
　　当然还不能掉以轻心，盘查哨撤走和没有巡逻士兵走并不代表格兰沙已从扎哈尔撤兵，城内很可能还驻扎有格兰沙的士兵，一行人小心翼翼的在城内前行。
　　必要的伪装还是要的，总不能一直穿着贵族服饰，逃亡者们换上了平民的衣服，要知道现在贵族可是盘查的重点，因为逃亡者们不仅全是贵族，还有皇族。
　　崔法已变成与普通的狗大小无异，血红色的皮毛也变成了灰色，甚至连两支剑齿都藏了起来，没人能发现它是只狼，可能很多人都认为艾克斯一定是对崔法的身体做了些什么，其实不然，艾克斯什么也没做，就连艾克斯自己也感到不可思议，自从收服崔法它的力量有了几何级的提升，这些变化能力也是随后出现，然而为什么会这样连艾克斯自己也说不清楚。
　　不过，不论如何，艾克斯坚信，只要顺着史提恩这条线索一直调查下去，各种疑问都会水落石出。
　　“停！”为了尽量不引人注意，一行人选择了比较偏僻的街道，然而就在一条小巷的拐角，走在最前面的施耐特忽然让大家停了下来。
　　原来已经到达了目的地，小巷尽头拐角的一端，就是扎哈尔城掌权机构枢议局麦拉菲议长的官邸。
　　不过奇怪的是，府邸门前警戒的守卫，却是格兰沙的士兵，照理说扎哈尔现在处于中立状态，并未完全纳入格兰沙的领土，所以格兰沙的士兵不可能为扎哈尔掌权者的官邸站哨警戒。
　　更奇怪的是，若仅仅是作为哨兵，人数却似乎太多，众人躲在暗处小心数了数，竟有百来号人，足足将整个房子围了个水泄不通，而且不像普通的士兵，每个人脸上都是杀气腾腾，密切注视着房屋周围的风吹草动。
　　与此同时，麦拉菲官邸内。
　　“多好的城市啊，”满脸伤疤的中年男子掀开窗帘的一角，惬意地往外看了看，回过头来道，“你们也不想让它变成火海吧？”
　　“札比耶将军，我们有过协议，所以才让扎哈尔以自治都市的形式开放，”桌前一位偏瘦的中年男子不紧不慢的说道。
　　“但是格兰沙方面可不这么想，”札比耶打断了对方了话，“投降还是死，选一条路吧，麦拉非议长。”
　　原来，这是格兰沙侵略军总司令札比耶在要求扎哈尔彻底归属格兰沙，而不再仅仅作为中立的自治都市，难怪屋外那么多警戒的格兰沙士兵，而且不是普通的士兵，那是札比耶的亲卫队，格兰沙士兵中的精锐。
　　“我们要是完全投降了格兰沙，来城里寻求庇护的那么多科迪雅残兵一定不会沉默，”麦拉不满道，“而且我已经听说了，科迪雅的国王还没死，不是吗？”
　　“你爱怎么说就到火龙面前去说吧，等到这里变成一片火海时再说什么都没用了。”札比耶似乎有点不耐烦，直接亮出底牌，以火龙来威胁。
　　“我们不可能背叛本地领主伊底尼亚大公而立刻投降格兰沙，”麦拉非并未被札比耶的威胁吓倒，非常冷静的说道，“何况如果扎哈尔被烧成了焦土，你们什么也得不到。”反客为主，麦拉非隐隐透着威胁札比耶的意思！
　　“不愧是从政的人啊，我们这些只会打打杀杀的野蛮人就是比不上，”出乎意料，札比耶并未动怒，仅仅是淡漠的一笑了之。
　　不知札比耶究竟在打什么算盘，麦拉非忐忑不安，事实上之前敢用那种语气和札比耶讲条件已经是打肿脸充胖子，毕竟扎哈尔是战败国的城市，没有谈判的筹码，若是再来一次难保自己不会露出马脚。
　　“麦拉非议长，我想问你个问题，”札比耶没有继续逼麦拉非立刻作出抉择，而是换了个话题，“你认为格兰沙发动这场战争的目的是什么？”
　　“战争的目的？”不知札比耶在打什么注意，但麦拉非还是回答道，“战争还能有什么目的？不外乎名利、财富、权利，或者女人。”
　　“我以前的想法和你一样，”札比耶不动声色道，“不过这一次却不同……”
　　屋外传来的凌厉破空声打断了札比耶的话，但奇怪的是札比耶像是知道什么，并未显得疑惑。
　　“一刻也不让人安宁的家伙……”不再理会麦拉非，札比耶埋怨的咕哝了几句，径自走到窗边，将窗帘完全拉开。
　　然出阳光并未洒入屋内，反而投射进巨大的阴影。
　　麦拉非不知发生了何事，但屋外的约葛夫等人却亲眼目睹了一切。
　　事实上，扎哈尔城的人现在只要是没在屋里，走到街上都会知道发生了什么。
　　一头巨大的白色火龙，体积至少是原先火龙的两倍以上，并且拥有四只翅膀，此时正悬浮在麦拉非的府邸上空。
　　“火龙？而且是新型的？”艾克斯和法尔娜立刻辨认出这只火龙与以前见过的不同，但艾克斯却更为吃惊。
　　既然是新型，战斗力比旧型的要强是理所当然，但是也不该强得这么离谱，艾克斯探测出这只火龙的光子能量竟然在100万以上！
　　这只火龙的动力来源究竟是什么？别说是人类的核反应堆，就算是波罗托斯族的离子反应堆也达不到这种数值，艾克斯想不出答案。
　　但是火龙可不管其他人的想法，它只知道服从已编辑好的程式，胸前的一颗白色圆珠朝麦拉非的府第射出一柱光束，通过窗户正好投入屋内。
　　“它在干什么？”
　　约葛夫等人不知道火龙的目的，不过在屋内的麦拉非却目睹了一切。
　　全息立体影像投射出一个中等规模的城镇，影像并非固定不动，而是伴随着语音提示将某些角落放大缩小，并旋转出多个视角，让一些重要地形一目了然的展现在札比耶眼前。
　　麦拉非虽然疑惑不已，但也不敢多问，只敢静静注视着这眼前这无法想像的情景。
　　片刻后，影像结束，火龙完成了它的任务，在整个扎哈尔城居民的惊叹中升空离去。
　　“真不好意思，我现在有其他事要忙，”不再理会麦拉非，札比耶戴好双角骷髅头盔，头也不回的对麦拉菲说道，“等我回来时再告诉我你的答复吧，可以告诉你的是，格兰沙发动这场战争的目的并不是为了权利与财富，我们要的并不是扎哈尔城……好好考虑下吧！”仍然没有告诉麦拉非原因，札比耶径自离开，只留下满脸不解的麦拉非。
　　看到札比耶出来后警戒的亲卫队立即训练有素的集合整队，与札比耶一同离开，众人连忙压低身子，防止被发现。
　　“那是……札比耶？”约葛夫认出了札比耶的身份，能让科迪雅的国王认识小国格兰沙的一个将军，看来这个札比耶非同寻常，但先不管这些，就目前来看格兰沙的势力也早已渗透至扎哈尔，想在扎哈尔集结科迪雅的残余力量恐怕没那么容易。
　　“艾克斯，你在想什么？”见艾克斯一直一言不发、神色凝重地望着天空，裘卡禁不住问道。
　　“……”艾克斯没有吭声，片刻后忽然向法尔娜问道，“法尔娜，史提恩他们有卫星吗？”
　　“他们并没有直接带来卫星，不过他们七年前就已经来到这里，凭他们的实力，这么长时间要造出卫星并不难，而且从之前我和同伴被追踪后一直无法摆脱的情况来看，他们应该已经有了卫星。”法尔娜总结出结论。
　　从白色火龙朝麦拉非府邸投射光束时艾克斯就已推断那是在传输全息立体影像，而要制作全息立体地图，就必须用卫星。
　　“卫星？那是什么？”其他人显然不明白。
　　“简单的说就是来自天空的监视，世界的任何角落都躲不过它的眼睛。”见艾克斯没有回答，法尔娜帮忙解释道。
　　“什么？！”其他人禁不住大惊，从未听说有这种情况。
　　“如果是以前我可能不会相信，不过从前段时间军情报告来看，格兰沙每次都能洞悉我军的布局，现在也不得不信……”约葛夫感叹道，“这究竟是什么魔法……”
　　法尔娜没再继续解释，就让这些人理解成魔法的原因反而方便，虽说没打算隐瞒，但以这个星球的文明一时也解释不清。
　　“照你们这么说，我们不管如何隐藏都没用了？”施耐特提出疑问，“那为什么我们现在还没被发现？还是格兰沙有其它阴谋？”
　　“不，”法尔娜解释道，“卫星的观察范围有限，同一时间只能监视一定区域的情况，而人是流动的，如果要监视人，除非卫星已经发现这个人并锁定他，才能24小时追踪到任何地方，而区域内的人是繁多的，我们作了伪装，卫星无法只靠扫描识别我们的身份，但是如果我们身份被人为识破，又正好在卫星正监视区域内，我们就会被锁定追踪。”
　　众人虽不太明白[锁定][扫描]这些专业术语的意思，但也大致明白了只要没被格兰沙的人发现就不会有事。
　　“而且，卫星资源是有限的，就算万一被锁定，如果其它地方需要用到卫星就不得不转移，我们就能趁这个时候再藏起来。”想了想，法尔娜又补充了几点。
　　看来卫星并不是万能，众人总算安心许多。
　　“嘘，有人来了。”施耐特发现又有人经过，忙示意众人压低身子
　　两个格兰沙的士兵走得有些急，只见其中一个对另一个埋怨道：
　　“怎么又要撤离扎哈尔？不是要等扎哈尔投降吗？”
　　“你不知道？”只听另一个道，“上头来命令了，这是暂时撤离，我们先去进攻科迪雅的另一个城。”
　　“也对啊，扎哈尔投降只是时间问题，科迪雅的领土实在太大了，我们直接攻下了首都，导致其他地方还无瑕顾及呢，”那个士兵打趣的问道，“这次的目的地是哪儿？”
　　“好像是一个叫法兰德的城，据说只是个中等规模的城镇，也不知上头怎么想的，放弃扎哈尔这种大城市，去那种地方干什么……”
　　听到两士兵的话，约葛夫和拉金斯几乎克制不住想跳出来抓住那两个士兵问个明白，但还是强忍没有作声，继续听下去
　　“你这胆小鬼，不用担心啦，”只听见那个士兵继续道，“这次命令已经说了，火龙会直接打头阵，到时候什么都烧焦了，我们只需接管法兰德城，不用自己动手。”
　　原来之前火龙对札比耶传送的影像，竟是法兰德城！
　　“你说什么？”一声怒吼使两个士兵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时却已被裘卡踢倒，拧起一个士兵裘卡愤怒的询问道，“你说什么？再说一次！火龙要去进攻法兰德城？”
　　裘卡的反应让其他人史料未及，施耐特和约葛夫都没来得及拉住，至于拉金斯，更是差点自己也跟着冲了出去，哪还想到阻止裘卡。
　　这样一来，众人的行踪可以说是暴露了。
　　“那个笨蛋！”施耐特这才反应过来，立刻冲了出去，两个手刀击中那士兵的后颈，拉起裘卡就跑了回来。
　　“快走！”简单明了的话，其他人都知道施耐特的意思，[快走]并不是指离开这附近，而是彻底离开扎哈尔，否则将永远也离不开，至于最开始来扎哈尔的计划，只能暂时搁浅。
　　“对……对不起……”裘卡这才意识到自己闯了大祸，边走边道歉，“我只是……”
　　“啪！”一只手搭上裘卡的肩膀，裘卡回头一看，原来是约葛夫，只见他安慰道“什么都不用说，我们明白。”
　　见此，裘卡也不再作声，但心里仍在责怪自己，因为自己的闯祸让艾克斯也陷入危险之中。
　　至于艾克斯，他并不在意格兰沙，虽说现在的自己无法和格兰沙抗衡，但若是要走格兰沙还拦不住自己，艾克斯在意的是，史提恩在这个世界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权利？财富？征服世界？真如麦拉非所说，战争的目的不外乎这几样吗？
　　***
　　[猎人]，并不如字面上形容是一群靠打猎野兽为生的人，他们的确是猎人，但是他们的猎物，却是人。
　　东大陆规模最大、实力最强的暗杀集团——[猎人].
　　本部最初设立在科迪雅公国，后来遭到科迪雅军队的围剿，仅三分之一的人员逃脱，幸存下来的人们在格兰沙再次聚集，成立了新的[猎人]。
　　当然，这一切都是秘密的，也许有人知道猎人组织还有人活着，但绝不知道他们躲藏在格兰沙。
　　杀手，毕竟是令人唾弃的职业，只能存在于黑暗角落，没人欢迎他们的存在，即使逃到了格兰沙也一样，猎人一直隐藏着自己。
　　直到有一天……
　　格兰沙帝国，王都格兰许。
　　猎人本部。
　　偌大的房间内只有三个人，房间的光线很暗，似乎是暗杀者们的习惯。
　　“史库妮亚和柯柯丽卡已经出发，如果情报没错，一两天后便会和猎物正面接触。”
　　“……我明白了，你下去吧。”桌前一位理着平头的精瘦男子应道。
　　“是。”手下装束的人应答后转身离开，房间内只剩下两人。
　　“抱歉了，客人，还让你站着等。”手下退出后桌前的男子显得有些惆怅，却对另一人强颜笑了笑。
　　“哪里……”另一人不紧不慢的回答道，“反正我站着也不是为了有急事……”
　　“你的伤势还好吧？”
　　“托您的福，已经差不多了。”
　　“那么……你认为我的决定正确吗？”男子禁不住显出迷茫的表情。
　　“以你们的情况而言，这是唯一选择，可以理解……”稍作犹豫后对方答道，“那么，你确定这就是你的选择吗？”
　　“是的，”男子强颜笑了笑道，“正如你所说，这是我唯一的选择……”说完却又继续道，“所以史库妮亚她们……”
　　“我知道了，”男子未说完便被对方打断，“这点你可以放心，我会履行我的承诺。”
　　“多谢，以札克。”男子释怀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