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意志》堕落的米迦勒

12、泽格尔的宿命

　　你在逃避什么？
　　你在希望什么？
　　你为什么而存在？
　　你以后的路会走向哪里？
　　你以为这一切都是偶然？不，这一切早已命中注定，是你永远无法改变的宿命。
　　脱掉泽格尔外壳，回归最初吧，那才是你真正的进化
　　想起来了吗？我们的名字？
　　是的，我想起来了
　　那么，我们是谁？
　　我们是……最终意志！
　　***
　　“最终意志?！”听到这个词，艾克斯猛地坐起身子，胸口不停起伏，剧烈地喘着粗气，全身都被冷汗浸透，却又说不出为什么会这样。
　　“是梦？”艾克斯此刻只感到头痛得厉害，而且全身无力，只隐约记得梦中出现了六个与自己长得一样的人。
　　艾克斯摇摇头，把脑中杂乱的思绪甩开，转而思考现在的情况。
　　“对了，我不是已经被取代……”艾克斯想了起来，因为那些精灵，自己不顾后果的使用了[念]，那自己不是应该已经……
　　实在想不懂为什么自己还能继续存在，艾克斯摇了摇头，决定先不管这个问题，开始观察目前的情况。
　　自己正处在一个奇怪的房间，说它奇怪是因为房间内的一切太不寻常，墙壁、地板和天花板都是绿色，而这并非涂料的缘故，而是天然的绿色，但又并不是长满了藤蔓或者苔藓的原因，因为所有的一切本身就是活生生的植物，简直就像一株巨大植物的内部。
　　不仅如此，还有屋内的摆设。
　　一把椅子，一张桌子，以及艾克斯正半卧着的一张木床，非常简单的摆设，和房间一样也是绿色，与地板连在一起，同样是活生生的植物。
　　也就是说，这些东西不是人为制造出来的，而是自己[长]出来的，换句话说那些植物有意识地长成了桌椅的形状。
　　对了，还有最重要的一处，也是最奇怪的一点，不知是不是这里的主人喜欢这样的格局，房间内有个非常巨大的池塘，几乎占了房间面积的一半，大概有百多平方米，水面漂着一株含苞欲放的巨大莲花。
　　待在床上永远无法找到答案，在泽格尔强大的恢复力作用下艾克斯很快能下床走动，打开房间唯一的门后，艾克斯终于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一颗参天巨树，直径少说也有一百米以上，至于多高就不清楚了，艾克斯现在正站在树的顶端，茂密的枝叶遮盖了视线，一排长长地阶梯呈螺旋状顺着树干盘旋而下，通往看不到底的地面，树冠像伞盖一样往四周舒展开遮蔽了整个天空，粗壮的枝干如同血脉一样在树叶间延伸，阳光从枝叶的缝隙中洒落，将整个空间变得如梦似幻，苍翠欲滴的树叶上挂着晶莹的露珠，在丝丝缥缈的阳光下折射出钻石般的七彩光芒，让人不由地想伸手摸一把，却又怕一触碰就会消失，无比纯净的空气带着点点清香和湿润，给人脱胎换骨的感觉，仿佛所有污秽和烦恼都能随风飘散。
　　生物波告诉这里不止自己一人，树底来来回回的精灵们不知在忙碌什么，同时还有四条熟悉的生物波：法兰德兄弟、剑齿狼王崔法、迷之少女玛尔娜，生物波的频率很正常，看来他们都没事。
　　“我在担心他们？”艾克斯忽然感到到自己的不寻常，自己竟然会在意其他人？
　　不过艾克斯不知道的是，某些慢慢觉醒的东西，已经开始影响他的思想与行为……
　　摇摇头，努力想甩开这种杂乱的思绪，却不知道有[人]正在慢慢接近自己。
　　“你醒了吗？”清脆的银铃声不带语调的蹦出。
　　猛的一惊，艾克斯不明白为什么生物波探测没有反应，如果是在战斗中那将是怎样一种致命的失误，同时也慢慢转身，寻找说话的人。
　　可是转过身后却没发现任何人，只是多了一点东西。
　　一株莲花，一株巨大的莲花。
　　正是之前池塘中间的那株莲花，只是不知何时已漂到了艾克斯身后，虽然离开了水面，但它的根茎却将它托到艾克斯身前。
　　合拢的花瓣缓缓张开，一个妙曼的人影出现在眼前。
　　绿发，朱瞳，姣妍如玉，完美无暇。
　　既然被称为完美，那就代表……
　　艾克斯疑惑了，法尔娜与自己长得一样勉强还能看成巧合，虽然这巧合连自己也不相信，现在却又出现这样的人，这究竟代表了什么？
　　等等……这是……她的下半身居然与花蕾连在一起……不！应该说她没有下半身，她的下半身就是花蕾！
　　如果是普通人恐怕早糊涂了，但艾克斯却能很冷静地分析目前的情况。
　　艾克斯首先明白了为什么会察觉不到她的生物波，因为对方是植物，而非动物，生物波虽然说是探测[生物]，但实际上仅限于动物，对植物却毫无反应。
　　可对方究竟是什么人？艾克斯立即开始搜寻与对方有关的记忆。
　　自己应该从未见过对方，但对方既然与自己拥有相同的容貌，那只有一个可能，她与另一只母体有关系。
　　“……为什么会找不到？”明明已将那只母体吸收，继承了它的记忆，可是仍然找不到有关资料，艾克斯感到奇怪。
　　“不用想了，太初大人在与你战斗前抹掉了一部分记忆，其中也包括我的存在。”对方看出了艾克斯的疑惑，依然冷冷地道。
　　“太初？”艾克斯感到疑惑，“太初是谁？”
　　“太初就是原本的艾克斯大人，而你则是太始。”对方回答道。
　　“不过现在，你已不是太始……也不是太初……而是……”像是想到什么，说到这里苏菲亚停了下来，转而道：“我是太初大人的[药师]，苏菲娅，”
　　苏菲娅停了停，继续道，“你体内的其它泽格尔细胞已被我用世界树之叶暂时抑制，但只要再受到任何刺激，不管是来自□□还是精神……你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
　　数千年的战争经验告诉人类，唯有充分了解敌人才能打败敌人。因此，在23世纪末泽格尔入侵后人类一直试图通过研究泽格尔的细胞找到这种生物的缺点，美国则更是提出一种大胆的战略尝试：通过研究泽格尔的DNA进而制造能与其抗衡的超级战士。
　　最初的试验很简单，将泽格尔细胞移植到其它生物体内，看宿主能否与之共存，并获得泽格尔的力量。
　　答案立刻揭晓，移植了泽格尔细胞的生物逐渐变得面目全非，泽格尔细胞借着不明方法来加快宿主的进化速度，这些生物受到泽格尔细胞影响加快循环进化速度的宿主们很快就突变出自然状况下不会拥有的特殊形状，例如能穿透钢铁的触角、剃刀般锋利的肢体、超致密的外壳。
　　然而人们发现，泽格尔细胞改变的不仅是宿主的□□，它更以惊人的速度侵蚀宿主的大脑，很快宿主便成为和泽格尔一样被残酷与血腥本能支配的怪物。
　　实验室困不住这些异变的宿主，这批科学家很快成为自己试验成果的牺牲品。
　　人们通过这次惨剧也终于了发现长久以来一直被忽略的问题。
　　如果说仅仅是移植了泽格尔细胞的生物便会这样，那么纯粹由泽格尔细胞组成的生物究竟是……
　　人们无法想像。
　　母体当然知道答案，因为自己就是答案。
　　泽格尔拥有极其顽强的生命力，不管遭到何种程度的破坏，只要还有一个完整的细胞便能再生，因此不得不考虑这样一个问题：
　　生物的意识思维来自于大脑，泽格尔那惊人的生命力使每一个细胞都能独立进化成完整的个体，也就是说每一个细胞都能进化出大脑。
　　这代表了什么？
　　既然母体是由无数泽格尔细胞组成，也就是说，每个泽格尔细胞都拥有一个潜藏的独立意识体。
　　如果说生物的意识思维就是宗教学中的[灵魂]，一个人当然只拥有一个灵魂，那么泽格尔母体就是由无数灵魂聚集起来的组合体。
　　所幸的是，如此众多的灵魂聚集到一个身体中并未带来不适，虽然每个泽格尔细胞都拥有独立意识，但是作为主导意识的只有一个，其它细胞则只负责提供身体所需的能量。
　　为了确保生存，它们不允许任何可能威胁到自己的存在，而这不仅包括外界因素，同样包括自己。
　　当母体受到严重伤害时，体内沉睡的其它细胞便会作出本能反应，它们会认为现在的灵魂不适合继续作为主导意识，因为它无法保护身体免受伤害，不适继续继续拥有身体的支配权，沉睡的泽格尔细胞会随机苏醒一个新的灵魂来作为身体的主导意识。
　　□□虽然能永恒不灭，灵魂却已交替换代了无数次，这，就是泽格尔的宿命。
　　事情总有意外，艾克斯的疑虑被打断，两指轻易夹住了飞来的短箭。
　　转身一看，房间内多了一位不速之客，洁白晶莹的皮肤微微透出健康的红色，金黄色的头发犹如晨光一样耀眼，精美协调的五官在阳光下仿佛梦幻一样朦胧，尖尖的耳朵表明了她精灵的身份，不过不知为何，清澈无比的双眼充满了怨恨。
　　精灵的胸口不停的起伏，看来刚才那一箭耗力不小，却没想到被艾克斯轻易接住，带着旧的怨恨与新的不甘，精灵手中的短弓又拉满了弦。
　　“鲁希卡，住手。”出乎意料，一旁的苏菲娅立即制止道，“你不是她的对手，别乱来。”
　　“我……”被叫作鲁希卡的精灵显得有些犹豫，但还是遵照了苏菲娅的命令，搭满弦的弓箭松垂下来，眼里却尽是愤恨与不甘。
　　“圣女……为什么……为什么要阻止我！”纯净的双眼涌出清澈的液体，“为什么要庇护这个凶手？！”
　　艾克斯已猜到了大概，因为眼前的精灵与之前在外面拦住自己一行人的带头精灵很像，而他正是最先被自己吃掉的精灵之一。
　　“因为……这是太初大人的遗志……”苏菲娅并未将心中的真正答案说出，现在还不是时候，她想了想，最后选择了沉默。
　　***
　　与此同时，距柯迪雅公国首都开里夏东约200KM处。
　　两名骑士在平原上策马疾奔，苍白的脸颊爬满了晶莹的汗水，坐骑不停喘着粗气，人马都已精疲力竭，唯有执着的信念支撑着没有倒下，铠甲上的天使图纹隐隐可以证明他们科迪雅的身份。
　　两人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尽快将战况报告给他们的国王。
　　前方忽然出现的巨大阴影使坐骑受惊不前，好半天才安抚好马匹，两人这才看清了一切。
　　不远处山丘上的一位骑士，漆黑的铠甲上刻着一只巨大的人眼，那是格兰沙帝国的象征，头盔上两只巨大的犄角向前弯曲，面部呈骷髅状，活像从地狱来的恶魔，在他身后，无数格兰沙士兵整齐地列着方队，一眼望不到尾。
　　“那是……[双角荒鹫]……格兰沙中王将札比耶？！”两名科迪雅骑士难以置信的望着这一切，“这么说……北方堡垒已经被攻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