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意志》堕落的米迦勒

10、暴走

　　选择走精灵之森这条路是法兰德兄弟的建议，据说这是去开里夏最近的路，而且也不需真的穿越精灵之森，只是在精灵之森外围擦过，事实上，因为精灵之森的结界即使想进入也做不到。
　　有关精灵的传说很多，但真正见过精灵的人却少得可怜，精灵们崇尚自然和纯净，这不仅针对□□，同样针对灵魂，任何欲望和阴暗思想都会让他们难以忍受，对精灵来说外面的世界污秽不堪，任何要将这份污浊带入他们家园的人都将受到惩罚，这样一来人类无疑被列为[违禁品]。
　　听了法兰德兄弟的介绍艾克斯禁不住皱眉，再邪恶的人在精灵眼中也只会是一片污浊罢了，而他们在自己身上看到的恐怕只能是沸腾的血池和嚎叫的怨灵吧，法兰德兄弟还介绍到精灵拥有高超的箭术和魔法造诣，如果他们对自己有敌意，现在的自己能够自保吗？
　　法兰德兄弟和法尔娜是否察觉到了周围的变化艾克斯并不知道，但母体进化到极限的感官却使艾克斯早就发现了逐渐增多的监视者，但艾克斯并未挑明，虽然气氛很紧张，但若能这样僵持下去不作纠缠直到离开那最好不过。
　　可惜艾克斯的希望很快破灭，一支银箭飞插进脚下的土地，应该不是射偏，而是刻意的警告，一行人不得不停止前进。
　　草丛中、树干后、树梢上，监视者们陆续现身，数十个人影出现在众人眼前，俊美的脸庞、纤细的身体、长而尖的双耳，毫无疑问，他们就是自然之子——精灵。
　　“你们想干什么？”虽然对方是精灵，但就目前来看明显来者不善，裘卡的右手悄悄伸向剑柄。
　　“唰~~”凌厉的破空声刺激着人的耳膜，剑带一分为二，佩剑随即掉落，众人终于见实了精灵的箭术。
　　“不要轻举妄动，人类。”持弓的精灵警告道，再次将箭上弦对准众人
　　“你们想干什么？”虽然没有了剑，裘卡仍摆出戒备的姿势
　　“我们的目标不是你，”另一位持剑的精灵把武器对准艾克斯，似乎是这群精灵的头领，“是他。”
　　“他流着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血，拥有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力量，”带头的精灵皱眉道，“他拥有数千万种其它生物的特征，我们无法想这是怎样的存在，我们不能容忍他的存在！”
　　“她会玷污整个世界！”精灵大声道，“留下她，其他人就可以离开。”
　　裘卡当然不会同意，正打算不管后果和精灵翻脸时却见艾克斯忽然道：“为什么……我们不被允许存在？”
　　没人发现，艾克斯的眼中一闪而过的红光……
　　“为什么……我们不被允许存在？”艾克斯问道
　　“非自然的东西，只会带来毁灭。”精灵并未发现艾克斯的异常。
　　“所以我们不该存在？”
　　“是的！”
　　“那为什么……我们又会诞生？”
　　“这……”没料到艾克斯会这样问，精灵一时竟答不上来。
　　“但是无论如何，我想活下去……”艾克斯凄淡地一笑，没人知道，即将到来的血腥地狱……
　　***
　　泽格尔，居于生物链顶端的，既完美、却又十分矛盾的生物。
　　当萨尔那伽人对自己最完美的作品由自豪逐渐转变为恐惧时，母体通过精神连接获知了它们即将迎接的命运——毁灭。
　　银河系边缘，异烙斯星。
　　“为什么，为什么创造了我们却又要毁灭我们？”母体一度问他们的造物主。
　　遗憾的是，萨尔那伽人没有回答。
　　萨尔那加人的逃避，母体强烈的求生欲，终于造就了萨尔那加人的毁灭。
　　“后悔？不，我不后悔，因为我想活下去，而这是唯一办法！”母体这样说道，“既然造物主认为我们只会带来毁灭，那么我们便不负所望！”
　　***
　　“无论如何，我想活下去，即使是以另一种形式！”心里中产生莫名的恐惧，精灵们察觉到了艾克斯的变化，身体开始下意识的后退。
　　触犯母体禁忌的记忆，精灵们注定受到血的惩罚。
　　“即使面对造物主我们也不会认命……你们又有什么资格来决定……我们的存在与消失？”精灵们不由自主的被艾克斯逼得连连后退。
　　“你……你究竟是什么东西？”带头的精灵努力想让自己镇静下来。
　　“我是什么？”抬头望着天空，闪亮的银发随风飘舞着，闭上双眼，艾克斯淡然的一笑，不再出声。
　　“地灵缚！”带头的精灵知道不能再这样下去，立即命令身边的精灵法师先发制人。
　　“怎么会？”可是却没见任何变化，艾克斯似乎完全没受到影响。
　　潇洒自如的身影散发着更为逼人的气势，低下头，再次睁开眼，银色的双瞳已变得血红。
　　“我是……所有生物的噩梦！”
　　微微上翘的嘴角隐隐透出残忍的味道，如同对待蝼蚁般注视着眼前的精灵，艾克斯不屑的笑道：“已封锁制驭术式，一号、二号开放，忽略前提，启用超念动——裂、破、碎、极！”
　　***
　　所谓魔法，是指魔法师利用魔力对元素进行控制，进而达到攻击、防御、治疗以及对武器的能力加持的使用方式，而魔力本身并无任何属性，所谓的魔法属性只是代表魔法师对某种元素的控制更得心应手。
　　而[魔力]，是便是指生物的精神力，即生物的精神能量。
　　但是就某方面来说，[魔法]有些多此一举。
　　不管是哪种属性的魔法，甚至是无属性的、用纯粹的精神力攻击敌人、被称为[奥术]的魔法，在母体看来都不满意，因为始终只能控制能量进行间接的攻击。
　　母体进化出了完全不同的攻击方式，这就是[念]。
　　打个比方，如果[念]也是魔法，那么目标本身就是它们的[元素]。
　　母体的精神力不仅能控制非生命的元素，还能控制生命体。
　　因此，念的攻击看不见、也无法防御，就如人们只能看见被魔力控制的元素，而魔力本身却看不见，同时元素也无法抗拒魔法师的控制。
　　母体的念分为三个等级，第一级[念力]，第二级[超念动]，第三级[无间之念]。
　　三种念的区别在于对目标上施与的力道数量。
　　念力——最基本的念系精神力，不需要元素作为媒介，在目标上施与一道力，精神力能直接控制目标，可以凭意念使目标移动、停止。
　　超念动——虽然只比念力高一级，但是效果却大不相同，所需的精神力也几何级的提升，超念动在目标上施与的力道不只一条，而是两条、三条，甚至数千万条，达到能将目标直接撕成碎片的效果，就如举起一块砖很容易，但是若要将这块砖断成两截、三截、甚至无数碎块，需要的力量便会几何级的提升，这就是念力与超念动的差距。
　　无间之念——要达到此程度的念所需的精神力已无法想像，其效果类似于念力和超念动的区别：即使超念动将目标撕成了碎片，就算这些碎片再小，但其中仍然包含着无数千千万万的粒子，无间之念所做的就是再次增加施与力道的数量，以达到控制粒子单位的效果，使物体全分解或重组。
　　超念动中的裂、破、碎、极，从字眼上就可知道有什么效果。
　　最前排的几个精灵身体先是出现一道道血痕，接着蔓延至全身，然后开始破裂，最后变成碎片，整个过程不超过一秒。
　　[极]——将物体分解成非粒子状下最小值，撕裂的碎片最后化为一片血雾，漂浮在艾克斯身前。
　　而这些血雾，竟聚集到一起后，涌入了艾克斯的体内。
　　“很不错的味道……好久没尝到这么好的猎物了……”艾克斯微微一笑，血红的双眼又望着其他精灵，“但是……这还不够。”
　　“啊————！”压抑已久的恐惧终于爆发，那从未见过的[魔法]，从未见过的手段使精灵们完全丧失了斗志，曾经精准无比的精灵箭变得杂乱不堪，弓手们胡乱射出手中的箭后便疯了似的逃跑。
　　不过虽是胡乱射出，毕竟也是一阵箭雨，总会有几枝命中目标，面对疾驰而来的箭雨艾克斯并未惊慌，双眼精光一闪，精灵们射出的箭便在身前不远处停下，再不屑的一笑，箭枝便纷纷落地。
　　艾克斯没有去追逃跑中的精灵，因为不用追。
　　双眼一闪，所有精灵便悬浮起来，并飘往艾克斯身边，生物对母体来说也是元素，既然是元素就无法拒绝和逃避魔法师的控制！
　　精灵们绝望的哀叫着，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试图抓住什么，但空中没有着力点，一切都是徒劳。
　　最近的一只精灵已飘到艾克斯身前，是一位女性精灵，腰上还有一壶银箭，她的弓早已在逃跑时掉落，姣好的面孔充满了恐惧，绝望的泪水挂满了脸庞。
　　艾克斯手指轻抚上精灵的脸颊，丝毫不理会她哀求的神情，手指点向她额头：
　　“极。”
　　从头部开始，女精灵的身体慢慢化成血雾，融入艾克斯的身体。
　　与之前不同的是，前几位精灵是在死后才化为血雾，而眼前的女精灵此时还活着，那不停抽搐的手脚说明她还有知觉。
　　也就是说，艾克斯在活吃这个精灵！
　　“不————！”见此情况，其他精灵更歇斯底里，他们疯狂的扭动身体想挣脱束缚，可是却徒劳无用。
　　吃完女精灵，又一个男性精灵漂到艾克斯面前，他胡乱挥舞着四肢，想阻止艾克斯靠近。
　　“真麻烦……”艾克斯在他身上轻轻一点，全身发出一片劈啪的断裂声后无力的垂下，超念动直接拧碎了骨骼。
　　“乖乖别动不就好了嘛……”像是打情骂俏般拍了下精灵的脸，谁能想到在这纯真的笑脸下却是怎样的血腥，
　　精灵绝望地闭上了双眼。
　　“不——！”随着一声哀求般的尖叫，一个人影忽然从身后扑向艾克斯。
　　头也不回的发动念力，来者立即与精灵一样悬浮起来。
　　慢慢转过身，艾克斯望着[偷袭]的人，原来是法尔娜。
　　虽然艾克斯没有对法兰德兄弟和法尔娜动手，但三人早已被眼前的一幕吓得不知所措，最后还是法尔娜最先反应过来，想阻止艾克斯对精灵的屠杀。
　　望着法尔娜，又看了看法兰德兄弟，裘卡和彭卡的身体也悬浮起来，并漂往艾克斯这里。
　　裘卡等人最担心的事发生了，现在的艾克斯不记得他们！
　　但是情况又有所不同，艾克斯将三人抓到身边后解除了念力，三人没反应过来全部摔在地上。
　　“这只是一次警告，”望着还未爬起的三人，艾克斯用命令的语气沉声道，“不许防碍我！”
　　刚说完，艾克斯猛地望着左侧的树丛，摆出戒备姿态。
　　这将是复活以来遇到的最强对手，即使是裘卡等人也能感到那股突如其来的巨大气势。
　　精灵们也感觉到了这突如其来的强大气势，与之不同的是他们则显得异常兴奋：“是圣女来了，圣女来救我们了！花之圣女来救我们了！”
　　对方的速度很快，已经逼近了艾克斯。
　　“完美的攻击阵势，真不错……”艾克斯已发现自己被对方重重包围，却没有丝毫担心。
　　是的，被对方一个人重重包围。
　　对方的进攻开始了，一条巨大的长条状黑影扑向艾克斯。
　　“超念动——开。”不屑地叹了口气，艾克斯根本懒得躲，并非轻敌，而是有充分把握，扑上来的黑影立刻被无形之力纵向一分为二，但随即喷出一股奇怪的绿色气体。
　　原来这才是对方的真正目的，早料到物理攻击会被化解而利用这一点。
　　“毒气？”艾克斯没将毒气看在眼里，任凭呼吸将它吸进体内，进化了无数世纪的母体早已能将任何外来物质分解转化为身体所需的能量，就算是喝硫酸也是给母体提供能量。
　　但艾克斯很快察觉到异常之处，自己竟无法分解这种毒气。
　　“原生质基因武器！”艾克斯想到了问题所在，以前人类曾使用过这种特殊的化学武器，不过[原生质基因武器]并非指某种特定化学武器的名字，而是指一种攻击方式。
　　通过研究目标的基因而研制出特殊化学药剂，能有效的对目标身体进行破坏，因为这种药剂是专门针对某个特定目标而研制，对目标本身非常有效，只要是通过自然繁衍诞生的生物，即使是同类，每个生物基的基因也不完全相同，因此对目标以外的人不会有任何影响。
　　那时的美国曾多次研究各种新的原生质基因武器，对打击靠克隆来增加同类的泽格尔非常有效，因为泽格尔虽然数量极多，却都是靠克隆来进行增殖，同类型的泽格尔生物之间基因链完全相同，一种原生质基因武器就能使大量同类泽格尔生物死亡，结果母体只有不停进化新的免疫系统，最终因美国对新原生质基因武器的研制速度赶不上泽格尔的进化速度而宣告失败。
　　但重要的是，凭现在的人类有能力研制出原生质基因武器吗？
　　不仅如此，从毒气攻击对自己有效来看，对方对泽格尔很了解，甚至还知道自己已进化到哪种程度，因此才能研制出自己从未遇到过的新型原生质基因武器，对方究竟是什么人？
　　不论如何，必须先阻止吸入更多的毒气，艾克斯立刻封闭自己的呼吸道，并开始进化新的空气过滤系统。
　　虽然早知道那条黑影不是对方的本体，但艾克斯还是吃了一惊，因为他现在才看清，原来那黑影竟然只是一根巨大的绿色藤蔓。
　　“植物？”这倒是艾克斯从未料到，对方能控制植物？而且那条藤蔓明显是异化体，普通的藤蔓哪有那么大，直径都有1米多长，而且上面还带着无数倒刺。
　　而对方像是知道艾克斯的打算，完全不给艾克斯进化的时间，立即发动新一轮进攻，这次同时出现四条藤蔓，分别从前后左右夹击。
　　四面都被封死，也不能使用超念动将它们斩断，未进化出新的抗体之前无法应付藤蔓里的毒气，那么躲闪的方向只有一个——艾克斯跳了起来。
　　但是艾克斯没料到，竟然还有一条藤蔓在上方守候多时，森林将同属植物的藤蔓隐藏得极好，艾克斯之前完全没发现，立即被藤蔓紧紧的缠住，而此时另外四条藤蔓也伸到艾克斯身边。
　　“想困住我吗？”艾克斯当然不会这么容易屈服，立即发力准备挣脱对方的束缚。
　　但是艾克斯没想到，对方没给他机会，四条藤蔓将他们的末端展现出来——一根巨大的毒刺。
　　猛地刺入体内，艾克斯察觉到了不妙，对方正通过刺上的管道给自己注射某种药剂，可此时只感到眼前越来越黑……
　　完成这一切后，其中一条藤蔓卷起艾克斯，将她缓缓带入森林深处，而随着艾克斯意识的消失，超念动没有了施力者自动解除，幸存的精灵们从半空中掉落下来，他们互相拥抱着庆祝死里逃生，但脸上的泪水和仍颤抖不止的身躯说明他们对之前的那一幕仍心有余悸。
　　裘卡等人却早被一系列的变化惊得不知所措，仍然呆呆地看着这一切。
　　***
　　“你该醒了吧，梅菲斯特。”一个黑影慢慢出现艾克斯身后
　　“谁？”艾克斯回头望去
　　“你还没醒吗？”又出现一个黑影出现
　　“你忘了我们的使命吗？”又是一个黑影。
　　“我们很想你呢……”又一个黑影
　　“真是无情，连我们都忘了呐……”又一个黑影
　　“……”又一个黑影出现，但对方却没有吭声。
　　“你们……是谁？”
　　“我们——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