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感情道不明》十二图图

7、第 7 章

　　“苏绛！”我回过头，是唐亦。他一把将我护在身后:“裴先生，今天是你的订婚的日子，你的未婚妻可在大厅等你，所有人都等着祝福你，你好像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裴衍却是一笑:“还没有订婚，哪里有未婚妻一说，或者说她刚刚之前有可能成为我的未婚妻，只是……现在不可能了！”裴衍说完竟然拉着我就从后廊跑了出去。我回过头，只能看到唐亦凄伤的站在原地。
　　我的脑子一片空白，我只知道跟着裴衍一起跑，跑了很久，我喘的厉害他才停下来。我这才反应过来刚刚发生的一切，我呆在原地。
　　良久。裴衍双手箍着我的脸道:“你不应该再来招惹我的，你要我怎么办！要我怎么办！”裴衍的话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我拼命的摇头，拼命的摇头。
　　“那你现在告诉我你心里那个人到底是谁？”裴衍扳过我的肩迫使我直视着他。
　　前二十三年我过的循规蹈矩，如果现在要有所不同，那就让我任性一次吧，毒药又如何，至少它是我的选择，在喝下的那一瞬间也是痛快的。我将裴衍拥紧:“一直都只有你一个。”
　　他的胳膊将我勒的生疼，可于我而言这是幸福的触觉。
　　我们这样依偎着不知过了多久。“现在怎么办？”我问到，冲动过后还是要回到现实，不可置否裴衍逃婚了，可这场逃婚要付出多少代价我不知道。
　　“有我在。”裴衍总是莫名的让我心安。“不过最近你要收留我了。”他笑道。
　　我不解，裴衍以前也经常来我的公寓，只不过他对我那寒碜的住所很是不满，他无数次的要求我搬去他那里，我没有同意，因为我不喜欢他那大而阴冷的房子。
　　“想是记者已经围堵在我那里，我回不去了。除了唐亦应该不会有人知道我是跟你一起，所以你那里安全些。”
　　“你怎么知道唐亦不会告诉其他人？”
　　“唐亦虽然不待见我，可他不会拿你开玩笑。咳，作为情敌，其实我不该为他说好话，唉，谁让我大度呢。”裴衍说完，挑眉看我。
　　我在心里偷掖:你如果大度怎么会因为我跟唐亦的一次见面就一走了之。那次是唐亦的母亲走了，因为唐亦的父亲又带回了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其实我跟唐亦在一起的时候就发现的家里经常出现妖治的女人，我甚至还问过他会不会不喜欢我这种干巴巴的而喜欢那种前凸后翘的，那时唐亦只是摸摸我的头说那些是他父亲的朋友，这次他的母亲难以忍受自杀了，当佣人发现时已经晚了。唐亦恨那个人，可是恨又能怎么样，那是他的父亲。唐亦来找了我，后来他问可不可以给他一个拥抱，我没有拒绝。裴衍出现了，他问我我的心里到底装着谁，我要他不要无理取闹，他说希望我不要后悔然后再也没有出现。

　　和他回到公寓，他就去逗小咕噜了，小咕噜明显已经不记得他了。裴衍告诉我小咕噜已经过了适婚年龄可以生小崽子，我道不会它才六个多月大，裴衍感慨他这一走竟然走了小咕噜人生的四分之一，我惊诧它的人生如此短暂。
　　“为什么要离开？”我有些责备的问他。
　　“你还记得三年前我们之间的约定吗？”裴衍没有看我，依旧逗弄着小咕噜。
　　“当然记得，可是你说过你永远都不会扔下我，即便我没有爱上你离开选择权也在我。”
　　“所以我回来了。”他转过头来将桌上的杂志扔进垃圾篓里:“以后不要看《米莎》了。”
　　“嗯，不看了。”关于《米莎》其实是一段青涩的回忆，那个时候我刚上大学，满目琳琅的全是美女姐姐，她们除了漂亮而且洋气，可我就是一个呆头呆脑的小学妹，相比之下唐亦的品味，我有些无地自容，而且他每天还要嘲笑我土。我记得那是一个早晨，唐亦站在书报亭前看报纸，看着他的帅气我实在忍无可忍的扑了过去，唐亦却扔了一本时尚杂志过来，看到大大的《米莎》以及下面“30天时尚穿搭”“夏日潮品”“森女练成记”等，我偷偷的笑了两笑，原来唐亦在帮我变时尚啊，自此我每个月都会缠着他让他送我《米莎》，而看《米莎》又成了我多年来的习惯。其实我后来问过唐亦为什么要让我看《米莎》，唐亦说因为我打扰他看报纸了，他就随便扔过来一本杂志好让我安静。我欲哭无泪。
　　“不要转移话题，假如我今天没有去，你是不是就要和沈萱订婚了？”我突然意识到裴衍的意图。其实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很心虚，如果我知道是裴衍订婚那么我肯定不会去的，不知道是走狗屎运还是所谓的命运。
　　“我只是希望你能看清自己的心……其实我走的时候就后悔了。”
　　“就算是这样，可是沈萱怎么办，对你来说不过一场闹剧，可对于沈萱来说那是她的一辈子。”都说爱情是自私的，可是当你真正自私起来的时候你才发现不顾及别人是不可能的。
　　“难道到现在你还不明白沈萱在我们之间扮演的角色吗？”裴衍的眼中露出几分寒意，“你知道我为什么离开？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拜她所赐！”
　　忽然间我明白了沈萱为什么会请我来他们的订婚宴，炫耀的成分居多吧，可是怎么会这样，我不敢相信，我只道:“是你自己要离开的，怎么怪起了别人！”
　　裴衍好似知晓我的想法将双手举过头顶:“好吧好吧，是我自己的问题，我承认是我的嫉妒心作祟，我嫉妒唐亦拥有与你在一起那么长的时光，我高估我自己了，我以为只要和你在一起就足够了，后来我才发现我需要的是完完整整的你，完完整整属于我的你……”
　　“那你为什么还要结婚，你知不知道我很难过……”我喃喃道。
　　“如果那个人不是你，任何人都无所谓了。有些事情你不愿相信，但并不代表它不存在，和我结婚是沈萱自己要求的，她明知道我们的关系还真么做……她的事我以后再告诉你。”说完裴衍走到我的身侧，目光甚是温柔:“有没有想我？”
　　听他这么说，我的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同样的地方我几乎天天以泪洗面，怎么可能不想他:“想，很想很想。”
　　裴衍吻上我的唇，慢慢的他吻上我的脖子、耳垂，这一切如此的不真实，我怕这是梦醒了他就不在了，我将他拥的更紧，这一次我们谁都没有退缩。
　　隐约间我听到手机一直在响，裴衍索性将手机关了机。度过了无数个不眠夜，这次我睡的很安稳。
　　想是他离开的日子也并不好过，以前我动一动他就会发觉可现在我已经起身他还没有醒，拿过手机我才发现我的手机也被裴衍关了机，打开手机我才知道原来昨晚是我的手机一直在响，未接来电有唐亦的程慕的甚至还有沈萱的，恐怕今天裴衍走了，沈萱就料到跟我有关了吧。
　　我走出卧室拨通了程慕的电话。
　　“绛绛，昨天裴衍订婚结果他跑了，所以婚也没订成，还有我昨天听唐亦说你也来了，怎么没见你，你不是说你不来吗？”程慕一口气说了许多。
　　“我是去了，不过……不过又走了。”我不知道我这个回答是事实还是骗她，不过唐亦的确没有告诉她我和裴衍的事，“那结果呢？”
　　“我就猜你肯定会受不了裴衍和别人订婚逃走的。人都没了哪里来的结果，就是裴家可能面子是不好过。你说裴衍会不会是放不下你然后逃跑的，嘿，这么说你还有机会……我觉得你上次说的对，要勇敢追求自己的幸福。”
　　“呵呵……你能想通最好，那就祝我们两个爱情手到擒来？”我乐呵道。
　　“哎呦，心情不错嘛，裴衍逃婚了你就这么开心？不过你既然昨天去了我也就直接给你说了，沈萱那人是挺不仗义的，他又不是不知道你和裴衍的关系，她还那么做……其实不是我喜欢背后说人坏话……”
　　“我知道。不过你以为谁都能像你一样能把一个人藏那么多年……”
　　程慕急忙打断:“行了行了，你还是先操心怎么挽回裴衍吧！”
　　其实我跟裴衍和好这件事瞒着程慕也挺不仗义的，可是我总不能说我是在人家的订婚现场拐跑人家的未婚夫的吧，程慕肯定会鄙视死我的。其实这件事总归是要对所有人有个交代的，还好我们有彼此来一起面对。
　　唐亦的电话一直没有人接，索性给他发条短信，我本来编了很长一段话，可我反复斟酌最终一行一行的删了，只留下两个字:谢谢。
　　对于沈萱我并不知道该以何种态度来面对，正在考虑要不要打个电话，或者说约她出来见面……踱步间我转过身就看到裴衍站在我的身后，吓了一跳。
　　他倒是无所谓一把抱着我，将下巴抵在我的肩上:“你这里有没有吃的，我饿。”
　　我这才想起来上午到现在我们一直没有吃过东西，近些天我都是靠泡面过来的，裴衍不喜欢吃那些所谓的“垃圾食品”，不过就算他现在不介意了也没办法，因为最后一桶面被我早上吃了。“什么都没有，只能出去买了，只是现在大半夜的楼下超市早就关门了。”我看了看窗外，黑乎乎一片。
　　“离这儿不远处不是有夜市，好久没有去过，去哪儿吧。”裴衍拿起外套开始穿。
　　我有些诧异，刚开始的时候裴衍不大喜欢去夜市，他觉得那里又乱又脏，只是我喜欢吃各种小吃又容易夜里饿，陪我去了几次之后裴衍才不排斥那里，或许这就是爱情里的互相迁就吧，我承认在这段感情里裴衍迁就我的多一些。
　　虽然已经是凌晨一点多，可夜市的生意还是异常火爆，要了一些烤串儿和几个凉菜，老板热情的应着，继续忙碌。
　　裴衍问我还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去夜市，我看着他，憋住笑。
　　怎么可能不记得？那时我跟他在一起没多久，虽然那会儿我心里没他，可我好歹是他名义上的女朋友，按着这十天半月才见一次的节奏我想恐怕他起不了让我忘记唐亦的作用，反而会让我更加思念唐亦的温柔体贴。于是在接下来的会面中我处处表现出对他的不满以及跟他对着干，企图引起他的重视。
　　我记得那次他问我想吃什么让助理秦杨先去订位，我说我只想吃夜市王大耙家的烤串儿，裴衍的脸抽了抽，在我数落了他这个不称职男友的数条罪状后，最终他同意了。可是王大耙家开门挺迟的，其他家五六点就开门了，只有他家要等到八点才开门，看看表五点钟不到，裴衍就这样和我看着人来人往直到八点钟。
　　王大耙有胆开门这么迟必然是有几分真本事的，慕名而来的人可是真不少，裴衍这人又爱拽，我们愣是没抢到位子，可能是觉得我们在一起之后他挺对不起我的，他居然没有怨言和我继续等，其实我早做好了他不愿等的对策那就是死缠烂打加耍横。终于在半个小时后我们有了位子，值得称赞的是这个位子是裴衍抢来的。我们吃到一半突然听到一阵喧哗，我抬头就看到的是一个男生拉着一个女生跑了出去，王大耙的伙计在后边边追边喊:“吃饭不给钱！”
　　裴衍不可思议的盯着逃跑的背影紧皱着眉头。我猜他这种吃顿饭还给小费的人是想不明白吃饭完为什么不给钱。
　　其实我是不赞成吃白食的，只是为了挤兑裴衍我晃了晃脑袋说:“这你就不懂了吧，这种叫做逃单，男生拉这女生在前边跑，后边一群人在追，你会感觉全世界就只剩下你们两个人，是不是很刺激？很浪漫？电视剧里经常这么演的，不过估计你不懂。”
　　“好像只有一个人在追。”裴衍不急不缓的说出这一句，我顿时觉得自己的挤兑完全不成功。
　　默默的吃完所有东西，我摸了摸自己圆鼓鼓的肚子倍感欣慰。
　　“准备好了没有？”裴衍冷不防冒出这么一句，我还没来得及回答他就掀了桌子，拉着我跑了出去。我回头一看，吓我一大跳，不光伙计这连王大耙都追了出来，看着他们气势汹汹的样子，我想坏了王大耙肯定会记住我以后不会让我在在他家吃东西，想到这里我羞愤难当拔腿加速。不知道转了几个弯儿，想我这跑个八百米都能吐的居然甩掉了王大耙。
　　我喘着粗气有一搭没一搭问:“你不是、不是不缺钱吗！干嘛、干嘛要逃单！”
　　“你不是说、说被一群人追着很浪漫，我怕不够、不够一群人还特意掀了桌子。”裴衍显然也不轻松。
　　“开、开玩笑的，人家、人家做生意也不容易，怎么能不、不给钱。”虽是这么说，可我的心里竟隐隐有几分悸动。
　　“钱放桌子上了，连同损失。”
　　我猛的抬起头:“那我们为什么要死要活的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