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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 18 章 ...

  •   章十八
      月白风清,山本彩吃过汤药,又施了一回针灸,她自觉听力逐渐变得模糊不清,抬起双手之时也变得略为乏力,她深呼吸了口气,胸口因起伏太大而作疼,可却意外的把美优纪在室内装置的香气闻入胸内,意外得来一股舒心感。美优纪待那大夫离开之后,端着热茶坐到山本彩床边,轻轻托起山本彩后背,让她靠在自己怀中歇息,顺便把手中热茶端至山本彩唇边,给她解渴。

      山本彩母亲过世早,她甚少尝试有人会对自己如此体贴关怀,此时又是自己命在旦夕之时,心下感动便是更加强烈,她看了一眼美优纪,随着她的举动喝下热茶,随即因太烫而皱了皱眉,美优纪看在眼里,便替她把茶杯端至自己嘴前,慢慢替她吹暖热茶。
      随后山本彩轻啄了少许热茶,美优纪给她顺了顺背,柔声道:“有觉得那处作疼吗?”

      说不疼是假的,山本彩此时即便已试过简单的疗法,可却未能解开冥毒之威,她觉得热气冲天,全身都在发热之余,耳朵似乎也逐渐受到影响,连美优纪说的话,也慢慢听得不清不楚。山本彩不愿强忍,可又不能发声解释自己所承受之苦,她软弱无力伏在美优纪怀中,抽出右手覆盖在美优纪左手掌上,在那处轻轻写下几字:“好像快听不见了。”

      美优纪看着她一字一画写在自己手掌上,心中一酸,随即又搂紧了山本彩,道:“那我不说话便是。”两人沉静了片刻,山本彩自觉体内温度越来越高,可又不舍得推开此刻拥着自己的美优纪,于是便只能忍着热度,沉溺在对方怀中。她自觉既然自己已命不久矣,那偷偷留念此刻温暖又有何不可?如此想着便又贴近了美优纪胸襟,闭上了眼睛。

      片刻,山本彩浑身发热,她下意识的举起双手作势要揭开胸前的外衣,可手指触碰到衣襟时,她才想起若贸然在美优纪怀中解衣该有多难堪,此时她衣着不多,若脱开了外衣便能直接看见里头的亵衣,于是头脑热得发昏,她不愿多想,终究是忍着苦耐,十分不舒服的窝在美优纪怀中。

      美优纪见她輾轉難眠,额间冒汗,于是伸手探探她的额头,发现体温异常地高,难怪脸显如此难受之情,美优纪见她如此压抑自己,便是一番不舍,可不多不少也明白当中她顾虑的问题。可如今已是什么时候?在自己面前坦然一番有如此难办吗?美优纪叹了口气,伸手把自己还算彼为冰凉的手掌覆盖在山本彩脸颊上,试图让对方好受一些,此举引来山本彩的惊醒,脸上传来一阵凉气,便让自己舒适不少。

      良久,那双冰冷的双手移离山本彩的双颊,渐渐往下申展,直到山本彩胸襟前停下,似乎犹豫了片刻却始终未下手。山本彩见状伸出了双手,轻轻覆盖在那双冰冷的手上,似乎给了什么样的信息一般,试图阻止那双手胡作非为。

      美优纪知道她快要听不见了,可始终不忍心她为难自己忍耐于苦热中,随即便道:“此时此刻,解衣相待,又有何不可?”到了明日之时,山本彩体中的冥毒攻至脑心的时候,她连视力也失去以后,还有什么好顾虑的吗?

      美优纪见她始终不愿放开自己的双手,叹了口气,说道:“你是在怕什么?”

      此言一出,山本彩在美优纪怀中抬头看了她一眼,眼神中尽说出了不解之情,美优纪见状,把她原本抓住自己的手给拉至自己胸前,解开了胸襟处的衣口,美优纪的和衣被解开,里头春光便是一片了然。山本彩此时体力已然全无,她甚至不可能推开美优纪双手,只能眼睁睁,看着美优纪领着自己的双手,解开了对方的和服。

      美优纪见她即便是命在旦夕,可初见自己的身体之时,却还是如同害羞般的少人儿一般,脸红耳赤。没有多想,美优纪领着她的手继续解开了自己的外衣,道:“如此这般,你才愿意让我解开你的衣物吗?”闻言,山本彩又抬头凝视着美优纪,证了许久,她不能开口回话,也只能以神情相传意愿,黑暗之中,美优纪又如何能读懂她的心思。

      此时此刻,美优纪只希望眼前这人能安好而已。她见山本彩松开了自己双手,知道她明白自己用意,若山本彩不愿在自己面前宽衣解带,那她自己便先做出这一步,这么一来,便变成两人以身体坦诚相对,山本彩就不能有推辞的理由。美优纪着手替山本彩解了外衣,把她拥入怀中取暖,此刻山本彩是体热,可她自己却是因为解开了和衣而冬冷,两人互取补短,一来一回,便是多有好处。

      山本彩并非好色之徒,可她此刻如此靠近美优纪,而两人又是衣衫凌乱的拥在一起,不多不少心中的确会感觉如小鹿乱撞。她自觉心跳加速,可转眼又以为那是冥毒作祟,此时美优纪把下巴贴至她额前,两人距离便是越缩越短。些许丝发落在自己眼前,山本彩能隐约感受得到美优纪的气息,此刻她自己听力已逐渐下降,只能隐约见美优纪说:“第一个让我在床上如此缠绵拥着的人,没想到居然是你。”

      山本彩闭上了眼睛,尽可能的听她说话。

      “若你没能好起来,我会,我会。。。内疚一辈子的。”美优纪一遍一遍抚着山本彩的背,如是说道。

      山本彩听她说内疚,便多有不解,随即在她手掌上又画下两字:“为何”
      美优纪不知该如何在此时此刻向她解释,只怕若说多,对她的病情也不会有好转,只怕她若情绪激动起来,冥毒便是入侵的更快。美优纪摇了摇首,又道:“你必须要好起来。”

      山本彩得不到她的解释,也就这样作罢。她想起了前几日自己在北偏院写下的信函,若自己这次真的难逃一劫,是否会有人发现那封信函,并且把信寄至海津城到山本府手上,让父亲与家臣都能明白自己在这里被算计的一举一步。想起海津城,她心里又念起山田菜菜,那人算算已好久不见,不知若她得知自己在临城丧命之时,会否为自己的离开而难过?不知父亲又会不会觉得自己不中用,无能而导致质子这差事无法好好完成?不知自己的离开会不会变成海津城内的大笑话?

      山本彩越想越偏,想到极端处时,便难过的再度落泪,美优纪见她咬唇忍耐,眼眶略显潮湿的泪滴,只道她是难过又害怕之极,便想说些话语安慰她,于是说道:“怎么了?没事的,姐姐一定会把关西最好的医师请来给你解毒,一定不会有事的。。。”她本想安慰山本彩,可转眼又想起,其实这冥毒是无解药之毒,即便是神医再现恐怕也难把此病治好,她想到明天山本彩会失去视力,又失去听觉之时,心中便是更为绞痛,若要这人死于如此恐怖的状态低下,那该会是多残忍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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