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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九十二、记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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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同一个地方狠挨了六下全部作废不说,总数上还要加十下的事实让少年觉得自己的心这一刻真的要滴血了啊。
然而男人既然发了话,在眼下的状况下他又哪敢说个不字。
少年一时含着哽咽慢慢走过去重新点燃一根檀香插入香炉,瞧着眼前这点点燃起的香火,鼻息间充斥着上好檀香的清悠香味,少年却想——这根香要是能烧到地老天荒永远也烧不完就好了……
怎奈世间想法和现实总有差距,更何况这绝对是一根烧一刻钟就会短一刻钟的正常檀香,除了味道好些价格高些以外……师哥啊师哥,你怎么就没考虑过做做这方面的营生呢?
含着稀奇古怪凌乱不堪的念头再一次乖乖回去趴好,也明白了今天这顿打师父打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轻饶自己,便还是识时务点把该守的规矩都守全了吧……
一念至此,高翘着臀部的少年趴在床沿边通红着面小声道:
“弟子……弟子请责,共计四十。”
吸了口气微微一顿:
“请……请您责罚。”
男人拎着紫檀木棍立在床边,就这般寒着面瞧了他一会儿突然问:
“因何而罚?”
少年一窒,良久才道:
“弟……弟子……”
他顿了顿,这才讷讷道:
“弟子又不思后果意气行事了……”
微拧剑眉,男人伸手将沉甸甸的檀木棍子抵在了他的身后,道:
“好一个又字,光为此事,为师同你说过多少次了?!”
冰凉而又沉甸甸的檀木棍抵在身后光溜溜的臀上,少年犹如心口被一只大手狠狠揪了起来,却听“啪”的一声狠狠抽了下来,白皙的臀上终于瞧见了第二道棱子,却不由疼得呼吸都是一紧,便听男人厉喝:
“回话!”
身后的两道棱子火辣辣地灼烧着,少年一时倒吸着冷气答:
“回,回师父,弟子……弟子记不大清了。”
不敢撒谎,便也只能实话实说,却听身后青衫冷冷一哼后继而冷笑了一下,似乎微微点了点头,男人话音沉沉道:
“也罢,过去的事记不清了也就算了,今日……为师便好好叫你记个真切。”
话音一落,男人手中的紫檀棍竟如雷霆暴雨般便砸落下来,一棍下去先见白皙的臀后有浅浅一道白印,抬起之时便见白印渐渐化为通红,继而,紧贴着后一棍下来时,先前的红印便已是高肿了起来。
“嗖”——“啪”,一下又一下,决狠的棍子仿佛将空气也抽得静止了。
孩子一时趴倒在床沿之上,疼得全身气力都用做了绷紧身子,这才颤抖着身子勉强忍过了毫不停息的一连十棍。然而紫檀做的木棍极沉极宽,仅仅这十棍之后,身后从臀峰到腿根便已然被“问候”了个遍,原本皙白的臀已然红得发亮了。
少年张了张口,疼得冷汗已经雾了双眸,他刚想说些什么。
却压根就没打算留给他喘息的时间,十棍一轮的第二轮竟又狠狠抽了下来,早已通红的身后哪能受得住又一波摧残,少年膝弯一抖,下意识便想躲开这狂风骤雨一般的痛苦。
男人眼中一道狠厉划过,手中紫檀棍一转便狠狠抽在了他试图躲开的膝弯之上,打断了少年意图逃避的同时便又是扬手一棍子狠狠抽在了红彤彤的臀后,青衫人儿冷冷道:
“躲?!还真想为师从头给你教规矩了?!”
“嗖”的又是一棍子,话音如冰似箭:
“适才所有,作、废。”
少年本就吸着冷气疼得说不出话来,一听最后两个字整颗心在刹那间犹如“扑通”一声堕入了冰窟窿一般,然而身后的青衫只是向他陈述了一个事实而非征求意见,扬手,手中狠决的棍子便又是一下挨着一下抽了上来。
又是一□□雨一般的十下后,通红的身后已然转做了青色再也找不出一块正常之处来了,趴在床上咬紧牙关的孩子冷汗出得仿佛刚从水中捞出来一般,他心中再清楚不过到了这个份上,自己真的已经到极限了,泪花在眼眶里转了又转,终在这一轮的最后一霎时哗然夺眶而出,脑海里仅剩了一个疼字在来回穿梭,他一时颤抖着身子哽咽道:
“师,师父,求您容弟子,容弟子缓……”
“呜啊!”
这求情的话还未说罢,身后面色铁青的身影已是又一棍子狠狠抽了下来,这一下生生抽断了少年的话语更抽垮了他忍耐的极限,一时泪流满面下意识伸出手去挡在了身后,似乎以这幼稚的举动便能挡住无边无际的痛楚般,孩子语无伦次连声哽咽道:
“师父,疼,疼……轻,轻点……”
身后的臀,热得仿佛碳火一般,通红夹杂着青印布满在那本来白皙的身后,孩子如似刚从水中捞出,此时全然哭得语无伦次,意图拿小手挡住这来自于身后狂风骤雨般的痛苦。
然而面色寒得似铁,扬起紫檀棍来便是狠狠一棍子抽在了孩子一双手上,男人冷冷道:
“挡?!”
“师,师父……”
少年喘不上气来地啜泣着,泪如雨下话语中仅剩哽咽连声道:
“弟,弟子真的记住了,您,求您饶了弟子这一回吧……”
“嗖”的又是一棍子狠狠抽在了手上,少年下意识疼得不敢再挡了,身后的青衫话语却依然不含分毫温度冷冷道:
“记住?若是好言好语之下你当真能记住,哪还会惯的你如今这般有恃无恐,挨罚中还敢挡刑了?!为师不妨警告你,再折腾下去,你便得去再换一炷香了!”
……
男人话音淡淡,少年却不由骇然在哽咽声中吸了口冷气,他一时疼得全身止不住地颤抖着,然而求情的话如何也不敢再说了,再说下去,香就真的又要燃尽了!
冷汗出的将衣衫浸透了,哭的完全说不出话来,然而狠狠,狠狠扬起手又是一棍决然抽在了高肿的身后,少年一时疼得恨不得自己能钻入眼前这硬邦邦的床铺里去。
“呜……呜……”
他几度咬紧了牙关,双手抓在床褥之上几乎快要将手中的被单攥透了,然而身后越加汹涌的剧痛却如要刻入灵魂深处一般,简直恨不得下半刻能晕死过去一了百了。
然而身后执刑之人却是仙道刑罚之司,是鼎鼎大名的苏谛君,只要他不想让你晕过去,今日便是生生疼死,少年也别想晕过去。
又是一如之前狠决至斯一轮十下,紫檀木棍一棍挨着一棍从臀峰抽到了腿根,孩子的身后已全然是高肿的红棱与青紫之色遥相呼应了。
“师……父……”
真的再也挨不住了,屁股滚烫剧痛得已然仿佛不是自己的了,少年真怕自己今天就这么交待在这里了,是以鼓足了最后一口气强自挣了一下,倏然挣跪在男人身前,便是这样小小一个动作,牵动着身后尽是刻骨铭心的痛。
“弟子真的记住了……”
孩子哽咽不断,他是真怕眼前之人再一言不发便棍棒加身,是以下意识抱紧了眼前青衫泪如雨下央求道:
“求,求您了,弟子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男人握着紫藤木棍的手似乎颤了一下,然而,伸手将棍子递到了他的眼前,男人道:
“拿着。”
跪着的孩子怔了怔,下意识伸出手去将这沉甸甸带来剧痛的凶器接了过来,便听:
“跪直了,端好。”
自然尽数依言照做。
转身伸手拉过一把紫藤座椅,继而正正坐在了他的面前,男人神色之中尽是平静瞧着他道:
“为什么跟进来?”
少年哽咽着答:
“弟,弟子好奇,而且……而且也想……”
也想出份力啊。他沉默了一下,只觉得有几分委屈。
骤然抬手一把拿起他手中的紫藤木棍,扬手之间就狠狠抽在了他伤痕累累的身后,少年被打得“哇”的一下跪趴了过去,还未爬起来便听:
“毛病!为师问你话,还有只答半句之理?!”
少年被这狠狠一下抽得满心只剩疼了,一时勉强爬了起来颤抖着跪直了身子哽咽道:
“弟子也想出份力……”
其实孩子的回答男人早料个八九不离十了,但今日这罚他打从一开始就打算好了要让这孩子记个真切,是以规矩就是规矩,有些事,言语既然说不通,男人便也不介意用另一种手段强行刻在这孩子心底。
又一次将沉甸甸的紫檀木棍交到了孩子手中,男人面色沉沉道:
“你大了,心里主意也多了,将来你想成为怎样的人为师管不住你,但为师明确说不准不行的事,你就得给为师记牢了。”
片刻沉默,男人冷眼看着疼得一直在颤抖的孩子冷冷道:
“为师现在说,说完你来重复,若是说错一字……”
男人没再往下说,只冷冷瞧了他一眼。
呈着紫檀木棍的孩子打了个颤,片刻之后哽咽着应了一声,便听:
“一、无论将来你身在何方,绝不轻易作践身体或把身体之事视为儿戏。”
孩子跪得笔直托着紫檀木棍,继而含着哭腔重复道:
“一、无论将来弟子身在何方,绝不轻易作践身体或把身体之事视为儿戏。”
这话一罢,男人却是伸手拿起了他呈着的木棍,狠狠,重重抽在了他伤痕累累的身后冷冷问:
“记住了吗?!”
少年疼得哪敢说个不字,一时把头点的像小鸡啄米一样哽咽道:
“记,记住了!”
又将紫藤木棍还给了他,男人道:
“二、人生苦短,是以你需谨记,此生绝不辜负生命,绝不任其白白流失,无论未来福兮祸兮,你都愿意为其奋斗,勇敢地活下去。”
少年哽咽着重复了一遍,许是认为他将此条坚持得还算好,男人倒也没出手打他。
似乎沉默了好一会儿,男人静静看着眼前这哭成泪人的小人儿,许久才道:
“三、在你未能超越为师之前,永不探究秀文一事。”
少年听得一愣,含泪抬头傻傻看向师父。
男人蹙了蹙剑眉,只道:
“还不重复,等挨揍不成?!”
下意识地哽咽了一下,虽是心中满满都是疑问,但一来明白男人不会加害自己,二来也是真的害怕,少年哽咽着重复了一遍,重复完后颤颤惊惊看着男人。
男人看着他哭得花兮兮的小脸,许久之后才慢慢道:
“之前的二十下废了就是废了。”
少年听得心底直抽抽,便见师父拍了拍膝盖示意他道:“过来。”
言下之意很明确,你别抱侥幸心理,为师更不惯你的毛病,还有二十下,一下都少不了你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