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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3.貓與毛線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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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貓與毛線球
雖然星期五他沒到場,但是學長們還是開了實況,小吉刻意沒去關注訊息,但是身旁某位粉絲倒是很樂意與自己分享。
他剛洗好澡坐在書桌前抹藥,阿維戴著耳機聽得很愉快,也樂於打字與所有喜歡忘了樂團的粉絲聊天,看不出來幾個星期前他還完全不知道這個樂團的存在。
「阿維阿維,幫我包一下右手。」小吉戳戳同桌,手上拿著紗布與透氣膠帶。
「喔。」他沒拿下耳機,邊聽邊看邊包紮。
「阿維阿維。」小吉看這樣下去情況不妙,又叫了幾聲,開始得不到回應。
甩一甩自己的右手,終於得到阿維的回應,他看了眼包紮中的部分,連自己的無言了幾秒。「你怎麼沒叫我?」
看實況看的太專心,居然默默把兩人牽在一起的手直接用膠帶纏起來,要不要這麼基情的。
「有啊,但是你戴耳機沒聽到,樂團今天都在聊什麼?」難免,最終他還是好奇了,難道所有粉絲都像阿維一樣聽得這麼目不轉睛嗎?
「哈哈,他們今天在說一個沒來團員的壞話,每個人都提供了一件關於他的糗事,讓巴豆妖說給大家聽。」阿維想像了一下身邊有沒有類似小吉他一樣的女性,最後覺得如此天然呆意外地好像也有點可愛。
「……」小吉覺得學長們的厚愛他真是各種承擔不起。
一樣星期六早上,總是會有一種莫名想彈吉他的衝動,一早連阿維都難得地出門了,一個人在學校裡吃完午餐,周末的校園安靜地像是世界末日。
手恢復的很好,敲鍵盤的動作已經回復原本的水準了,他現在只想知道還能不能像以前一樣盡情地彈吉他。
糾結了一下,最後還是決定收拾東西給凱貓學長打電話了。
接電話的是毛球學長,他都已經無法感覺意外了,像上次一樣,毛球學長也請他幫忙買午餐過去。
拎著便當來到公寓,毛球學長豎起食指擺在嘴邊,道:「凱貓還在睡,不要吵醒他了。」
「昨天你們玩到很晚嗎?真難得,凱貓學長作息不是很正常嗎?」
「偶爾也有意外的時候嘛。」接過小吉手上的便當,席地而坐。
學長早把吉他放在客廳,小吉立刻撲上去把吉他來出來,像牛郎織女難得一次地碰面。「我覺得看到吉他,手就一點痛的感覺都沒有了!」
「是喔,可是你不是說不彈吉他也沒關係嗎?聽說你還想篡阿峰的位置。」
「學長你也知道,我不是真的那個意思。」左手按住弦,右手刷了一個合弦,裂齒倒抽一口氣。「吉他果然沒有止痛效果。」
「你手才剛好,今天練習不要太超過了。」他挖了一大勺飯。「昨天你沒來真是太萬幸了,不能你可能會哭著跑回家。」
「……略有耳聞。」
「團練都不來了,還偷聽我們實況,你到底是傲嬌還是悶騷?」
「不,是我室友,他最近也很迷樂團,一直想找我一起貝里斯聽現場。」語氣無奈地說著關於阿維的事情。
「你是說那個誤會凱貓是女生,然後喜歡他的室友?」
小吉停下動作,錯愕地看像向毛球學長。「我說過?」
「這不重要,來跟我說說他喜歡凱貓那點,我讓凱貓改──」毛球學長的電話打斷他們對話。
在毛球學長講電話的時候,他不停在腦在裡尋找到底是什麼時候把這件事情說出去的,雖然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但貌似最近自己常常失憶呀,這是一種提早老化的象徵嗎?要不要去醫院檢查一下?
「小吉,星期一的時候要不要跟我們去支援一個樂團?他們的吉他車禍,手骨折。」小吉彈了幾個音,覺得手的狀態應該可以,便點頭答應。「好,吉他跟鍵盤可以,但是附帶條件是我也要去打鼓。」
小吉才發現那隻手機是凱貓學長的,根本就不是毛球學長,這算哪門子的強迫推銷啊!
電話那邊的人生氣的答應條件,小吉覺得那個打電話來的人搞不好就是那個被強迫換掉的鼓手。
「我讓他們等一下傳要表演的曲目過來,你等一下練一練。」
「好。」
把預計星期一表演的曲子大致彈過一遍後,感覺一陣尿意,開口向學長借廁所,被調戲:「要不要學長幫你扶一下?」
「不用啦!」
好不容易把學長關在門外,還是好不自在的把廁所上完,洗完手甫踏出廁所。
對面房間的門同時打開,凱貓學長穿著大尺碼的T恤──不明所以小吉就覺得那件上衣絕對是毛球學長的──兩條白皙長腿大方地向他打招呼,大腿遍佈上次在脖子上看過的那種有點意義不明的「過敏」。
凱貓學長愣了下,抓抓凌亂的長髮,嘆氣道:「借過,我要用廁所。」
「……嗯嗯。」小吉安靜地坐回客廳拿起吉他反覆的彈著小蜜蜂,眼神複雜的看著毛球學長好像什麼都不知情的模樣。
凱貓學長從廁所出來時,除了把頭髮用鯊魚夾夾起以外,身上還是那副打扮,走進客廳經過毛線球的眼前,淡然地把屬於他的便當拿進房間。
毛線球看見對方這副模樣出現也瞪大眼睛,看起來比現在的小吉還不淡定,他轉頭想向小吉脫口說些什麼,小學弟只是低著頭反覆彈奏小蜜蜂的旋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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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毛線球什麼也沒說,天色暗下來後,小吉把吉他收好,客氣禮貌的向毛球學長告辭,還有記得隔著房間門向凱貓學長說再見。
一個人坐車到市區,找到上回雷葛推薦他的便當店,點了餐一個人坐在角落,店裡越熱鬧,顯得他越格格不入。
為了讓自己沉浸在自己的小宇宙,他拿出手機戴上耳機,開始播放剛才練習的曲子,可悲的是,才聽完第一首歌的前奏後,不管他再怎樣的敲打,手機就是不肯再發出任何聲音。
店裡客人很多,他的餐點來得很慢,現在又有點後悔選擇這間便當店了。
一臉茫然的戴著耳機,聽著附近座位此起彼落的笑聲。
「同學,我可以坐你旁邊的位置嗎?」
小吉嚇了一跳,不疑有他的把背包移到自己的腿上。「不好意思,請坐。」
等等,這聲音怪耳熟的呀。「阿木學長?」
「唷。」阿木學長打了個招呼。「毛球打電話跟我說你看起來不太好,我就騎機車跟在你屁股後面了。」
「沒事,我沒事。」想了又想,他覺得學長之間大概也是互相知道點什麼的吧?但又不敢試探。
「好吧,既然你覺得沒事,那你的手還好嗎?」
小吉把手伸出,手指彎曲幾下。「可以,暫時還不能彈得太快就是了。」
「你跟那位雷葛之間又是怎麼回事,我當初把吉他的位置託付給你,你可別讓我失望。」阿木學長把小吉的左手拉起來,掌心面向小吉自己,讓他看看手指指腹的厚繭,學長的厚繭擺在旁邊。
那是身為一個吉他手的身分證,阿木學長是這麼跟他說的
高中時,雖然指導他吉他的是阿峰學長,但如果沒有阿木學長的退讓,他也不能加入這個樂團。
「我、我當然還是最愛吉他,那時候只是、只是……我想肯定是撞到腦袋了,才會說出那種話來。」左手握緊,收進掌心,心虛地說。
「這樣就好。」大掌用力揉小學弟的頭髮。「下星期的表演可不准不來,也不准逃避現實,有任何想要問清楚的事情,直接開口說,身為一個吉他手,要勇往直前,懂?」
「嗯,懂!」
婉拒學長載他回學校的好意,坐在公車上,他認真思考最近發生的事情,忐忑的想最好還是找個機會去向雷葛坦白道歉。
凱學跟毛球學長之間到底是不是那種關係,現在他看來就沒那麼要緊了,只是當面撞破現實,感覺實在太尷尬。
星期一約好的樂團支援,他看見學長們一起出現,表現正常,跟往常並無二樣。
「學長!」
小吉什麼都沒問,依照他樂觀的個性,大概覺得天下太平是世上最幸福的事情吧。
凱貓學長一出現就戴著口罩,他身邊的毛球學長向自己招手,把吉他與假髮塞進他的懷裡。「先去戴上,中間休息的時候也不可以拿下來。」
隨後,毛球學長拉著小學弟,介紹給另外一個樂團的人認識。「這是我們團的小吉他,第一次幫其他樂團演奏,你們可要心懷感恩啊。」
主唱兼貝斯手與小吉握了握手、問候。
當天他們團裡還有另一位成員,負責的樂器是很古色古香的二胡,被毛線球搶走表演的鼓手也有到場。
打完招呼,小吉興致盎然地請教對方的二胡手,關於演奏二胡的技巧。
兩位學長就沒有表現的太融入樂團了,只待在旁邊玩自己的手機。
小吉表演了幾首對方樂團的曲子,禮貌地向對方樂團的主唱說:「我的手還有點小傷,等一下可能會有意外的落拍,先請你原諒了!」
「沒事,剛才彈的幾首都很棒,根本聽不出來你手有受傷。」主唱甚至不太相信對方是第一次彈他們的歌。「我們吉他跟鍵盤都出車禍了,你們有興趣的話,乾脆暫時先加入我們好了。」
「欸欸欸?加入這件事情就算了,偶爾幫忙當然沒有問題。」他是因為看在第一次支援別人樂團很新鮮,還有太久沒彈吉他的份上,才會過來幫忙的。
結果對方主唱把他拉近自己身邊,小聲說:「我是說真的,你跟凱貓過來我們這邊可以發展得更好,其實我們跟一個唱片公司簽了合約,明年就不用待在這種小酒吧表演了,你應該趁現在加入。」
「可是、那你們原本的團員呢?」
「他們出車禍受的傷也不知道多久才能痊癒,合約又不能違約,我們只能先找人來補,之後他們要不要回來再看情況。」主唱雙手一攤,也表示無奈。「但是我很喜歡你們兩個喔,待在你原本那樂團不會紅的,你們團長巴豆妖太低調了。」
「我、我只想彈吉他而已,沒有想紅。」
對方一遍又一遍的向小吉他描述大紅大紫的美好未來,小吉腦袋卻想著跟學長他們在一起的畫面,身邊的主唱消失的連一點渣渣都不剩。
表演時間到了也沒辦法說服小吉,主唱暫時放棄,搭著自家二胡手的肩膀離開休息室。
毛球學長拉住小吉問,他們剛才聊了些什麼,小吉背上吉他,說沒什麼重要的事情。
星期一的現場觀眾更多,整間酒吧人滿為患,台前的觀眾拚命熱情的想往前擠。完全不像星期三他們忘了樂團表演時台下聽眾還能席地而坐,用餐範圍也總還有點位置。
小吉想人氣這種東西,真是不能太放在心上。
主唱大方介紹來支援的三人,生澀的配合彼此舞台上的習慣,意外有不錯的效果。
主唱想,粉絲們這麼完美又熱情的回應,肯定要把小吉他感動的亂七八糟的。休息時間又加把勁的催眠對方加入,沒想對方比石頭還難說動。
表演接近尾聲時,主唱又是大聲感謝三位的支持,又不忘替對方的樂團打打知名度,最後給小吉一個大擁抱,結束今天的演出。
小吉他們回休息室收拾自己的東西,想著等等對方回來時道個別就可以離開了。門外卻乒乒乓乓的一陣吵雜。
門被打開,原本看起來最沉穩的二胡手被另外兩位團員拉著,可卻還是無法阻止。
他停在凱貓的面前,鄭重地提出邀請:「凱貓小姐,我很欣賞你的才華與氣質,也很喜歡你,希望你可以把我們樂團納入考慮,我們現在已經跟公司簽約了,明年就正式出道,剛好成員需要重新配置,你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希望鍵盤手的位置你可以收下。」
凱貓沒說話,瞅了一眼毛線球,對方立刻站出來解決。「不好意思啊,凱貓沒有意願,我們提供支援一是好心二是好玩,我們還有屬於自己的樂團,請不要來打擾他。」
「我要聽凱貓小姐自己親口拒絕我,誰都不能替代他發表意見。」二胡手看也沒看毛線球一眼盯著凱貓黑白分明的清澈雙眼。「凱貓小姐,我們可以提供你更好的機會,一切只需要你點頭同意就好。」
小吉挪到主唱與鼓手身邊,請求支援。「怎、怎麼辦?凱貓不對外發言的,你們幫忙勸一下好不好?」
「就跟你對外不會拿下假髮一樣嗎?你們樂團怎麼毛病這麼多呀,小偽娘。」鼓手雙手環胸,語氣鄙視的說:「要是勸有用,他就不會衝進來告白了。他之前就有聽你們的音樂,你們來這裡表演時,他更對凱貓一見鍾情。」
「別用那口氣跟小吉他說話,我就喜歡這種長相的小偽娘,可愛。」主唱替小吉說話。
「……我才不是偽娘。」小吉現在才知道對方樂團的屬性屬於放棄治療系。
二胡手要是知道自己一見鍾情的對象是個男的,該要怎麼崩潰?
見凱貓還是不給自己任何一點反應,二胡手做了一件事後才知道會後悔莫及的事情,他當著毛線球的面拉起凱貓的手,依舊執著的問:「凱貓小姐,如果你真的不願意也請你親口回絕我,不要讓其他不三不四的人替你開口。」
毛線球看見他動手,立刻拉起對方那隻碰了凱貓的偈郑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