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春夏秋冬》琚光

21、狭路相逢

　　“你写什么？”张秋看到瑰儿振笔疾书
　　瑰儿动作没停：“默写《蜀道难》，晕死他！”
　　但里德尔没给她这个机会，瑰儿刚写到“尔来四万八千岁，不与秦塞通人烟”，所有字迹都被吸走，此后一落笔，日记本就吮干沾在上头的任何墨水，再也写不出一个字。
　　Please speak English——日记本显示。
　　张秋开玩笑：“你可以默写莎士比亚的十四行诗。”
　　“这家伙真无聊。”瑰儿把羽毛笔插回墨水瓶里，“器量狭小。”
　　“可不是，血统论不过是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当年玩剩的残羹冷炙。”
　　“用英语说这话。”瑰儿提议。
　　“我可不敢，他那么小气！”张秋合上日记本，“我听说魂器上有邪恶的黑魔法，会对人造成不好的影响，所以金妮有一阵子才那么不对劲儿，我们——还是少碰它。”
　　“干脆现在毁了？”瑰儿不知从哪儿掏出一把刀子。
　　张秋看了一眼，居然是魔药课上切割材料的银质小刀，她回忆着原书的剧情，吃力地说道：“据说，只有破坏力极强的东西才能毁掉一个魂器，它恐怕不行。”
　　“什么才是破坏力极强的东西？”
　　“蛇怪的毒牙，类似格兰芬多宝剑的神兵利器，还有厉火。”似乎是这三样。
　　“密室里的那条蛇怪简直是为这个魂器量身定做。”瑰儿拿刀子慢慢切割着日记本的边缘，“厉火是什么玩意儿？”
　　“一种黑魔法，被认为是邪恶之火，不烧尽一切决不罢休。”张秋随便扔了个解释，她也不知道对不对。
　　“比三昧真火还厉害吗？”瑰儿不再割日记本，因为刀子被日记本腐蚀掉了一半。
　　“谁知道呢，三昧真火至少受主人控制，而厉火，一般人哪敢用，弄不好把自己烧了。”张秋胆战心惊看着瑰儿手里的小刀，腐蚀仍在延伸。
　　瑰儿把刀子扔进垃圾桶：“你的毒牙对付它，行不行？”
　　“我舍不得！”张秋从抽屉里取出一张黄纸，咬破食指画了道符，啪的贴在日记本上。
　　“轰！”的一声，符纸自燃窜起绿色火焰，几秒钟后成为灰烬，而日记本完好无损。
　　张秋舔舔指上的血：“你看，焰色反应和遇到厉鬼的状态一模一样，这魂器的阴气忒重。”
　　瑰儿抓起日记本作投食状：“乖秋秋，咬一口，啊——”
　　张秋：“……滚！”
　　“要么去偷格兰芬多宝剑，要么干掉蛇怪拔下毒牙。”瑰儿爬上四柱床，总结陈词。
　　张秋躺在床上，目光呆滞地盯着金红色的帷帐。
　　她还记得伏地魔的那些魂器：里德尔日记本、斯莱特林的挂坠盒、拉文克劳的冠冕、纳吉尼、赫奇帕奇的金杯、一枚戒指、哈利——不，严格来讲哈利并不算魂器，那天伏地魔本人都不知道他的一片灵魂附在了哈利身上，而真正的魂器一般附有强大的黑魔法，但哈利没有，他只能算是伏地魔灵魂碎片的携带者。她方才对瑰儿说起能够毁掉魂器的东西，出现了谬误，格兰芬多宝剑是在哈利用它杀死蛇怪，吸收了毒液后才成为“破坏力强大的东西”，但她没心思再去纠正。
　　瑰儿却说话了：“我们明天把日记本交给邓布利多吧，这是他们西方魔法界的事。”
　　张秋心里“咯噔”一下，她吸了口气，道：“瑰儿，还记得哈利去年的经历吗？”
　　“记得，怎么了？”
　　“你不觉得……那些保护魔法石的阵法，连几个一年级学生都能轻松破解，不是太容易了么？”张秋咬咬牙，说道。
　　她听到瑰儿翻了个身，继续道：“三个脑袋的路威，听听曲曲儿就会睡着；魔鬼网，是一年级课本上的内容；巨型棋盘阵，罗恩刚好是下棋的好手；满房间乱飞的钥匙，刚好有一把扫帚，而哈利是个找球手，擅长飞行；通过谜语分辨魔药，而赫敏是全年级最聪明的女巫，擅长逻辑推理，哈利几乎畅通无阻地来到厄里斯魔镜前，加上他身上那个古老的保护魔法，干掉奇洛驱逐半死不活的伏地魔简直是顺理成章的。”
　　“你是想说有人——邓布利多有意安排的？”瑰儿沉默片刻，道。
　　“就是这样！”张秋几乎要从床上坐起来，“哈利波特，the chosen boy，所有人都认为他是救世主，大部分人以为伏地魔已经死了，少部分清醒的人知道他在寻找东山再起的机会，如果哪天伏地魔真的崛起了，那些人会理所当然地认为哈利应该承担‘救世主’的责任再度打败他，而邓布利多，现在——我想，他是在有意锻炼他。“
　　“嗯，听起来是绝妙的推理——秋，你最近阴谋论是不是看多了？”瑰儿道。
　　张秋对着空气呲了呲牙:“这不算阴谋，算了，只是我的推测，我假设它是真的，如果我们把日记本上交给邓布利多，他说不定会和我们摊牌，一起商量着怎么历练哈利呢！”
　　“好吧，假设它是真的，我们就不把日记本的事告诉邓布利多了，告诉哈利吧，里德尔杀了他的父母，他有权知道这一切。”
　　“这才像话。”另一张床上安静下来，张秋闭上眼睛，静静梳理思绪。
　　里德尔日记，在自己桌上；
　　拉文克劳冠冕，在有求必应屋，寻找方式，忘记，或者说该死的盗版书上一笔带过，她压根不知道；
　　赫奇帕奇金杯，在古灵阁，具体地点，忘记；
　　戒指，在冈特老宅，老宅地点，不知；
　　纳吉尼，伏地魔身边；
　　斯莱特林挂坠盒，所有的魂器当中，她对挂坠盒的记忆最模糊，几乎一无所知。
　　哈利，暂时忽略不计。
　　她烦恼地捂脸，盗版书害死人呐！
　　夜里开始下的雪在第二天早晨变成了猛烈的暴风雪，本学期最后一节草药课取消了，斯普劳特教授要给曼德拉草穿袜子、戴围巾，这是一项需要慎重对待的工作，她不放心交给别人去办。此时洛丽丝夫人和科林克里维依旧全身僵硬地躺在校医院，等着被救活。
　　被蛇怪石化，居于生与死的灰色地带，在此期间，灵魂该寄于何处？
　　几天后，独行的张秋踏上楼梯，转向另一道走廊，这里的光线特别昏暗，狂风透过松动的窗玻璃肆虐进来，透明的火焰在流动的空气里扭动。
　　她盯着探出墙体的管道驻足，浑身血液不由自主地一凉。
　　她听到蛇怪在管道中爬行的沙沙声，一条猩红色的信子在管口微微冒了个头。
　　“杀……杀了她……”嘶嘶地低吟似在耳畔，被唤醒的蛇怪一直执行着里德尔的命令，潜伏在管道内伺机而动。
　　“张小姐，你在这儿做什么？”差点没头的尼克从墙壁内飘出来，“我想你该准备下一节课了。”
　　“闪开爵士！”张秋徒劳地喊叫，她闭上了眼睛，而幽灵在那一刻变黑了，平躺地悬浮在空中，脑袋掉下一半。
　　精神力扫描图中，蛇怪把它的一小半脑袋探了出来，两只致人死命的眼睛在扫描图中是两个圆点，呈不详的红色——它的大部分力量集中在眼部。
　　张秋发出个眼疾咒，然后撒开双腿转身逃命，她的速度称飞毛腿也不为过，单枪匹马与一个分分钟瞪死你的怪兽斗法可不是什么明智举动。
　　她不知道有没有打中蛇怪，不过她听到了嘶嘶的尖叫，和哐当哐当的声音，似是蛇怪在扭动着把身子缩回管道内，然后皮皮鬼的尖叫把附近教室的所有人招了过来。
　　张秋预感，她要火了。